《重生女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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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女医- 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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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介看了一眼林旋儿,才小声道:“那我这里就吩咐他们收拾收拾,明日就一同回京去吧!这一路只怕要耽搁些日子,半月差不多正好赶上过年,老太太该等急了。”

听到说起老太太,南辰这才松了一松,点了点头。

英介见了,忙去了。

只见他一个人信步上楼,站在廊下,扶着栏杆,天上一轮明月。

林旋儿看他这样,便走到他身边,也学着他的样子,扶住栏杆,看着天上的明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南辰回头看她,便笑问:“我看你今日挺好的,叹什么气?”

她轻笑道:“我今天吃饱喝足很累了,只想躺在床上好好谁一觉,但现在必须得站在这里,所以叹气。”

他听了,笑得更开了,便道:“又没有人拉着你,要睡就去睡,这是什么?当得一件事情来发愁!”

林旋儿巧笑,微微探出头来,看着他道:“古人不是说么?独自莫凭栏。”

原想他会笑的,谁想他竟正色道:“说得倒是,独自莫凭栏,无限江山,别时容易见时难。他失去了,我未得到,个中苦味,只有自己知道罢了!”

林旋儿听了,唬住了,怔怔地望着他。

这话,未眠也太大了吧?什么失去了,未得到?难道他?

这是李后主的愁绪,他失去的可就不是三个核桃两个枣子了,他未得到?这实在太吓人了!

林旋儿细细打量着眼前的南辰,忽然打了个冷战,难怪众人都怕他,难怪他威仪不凡,难道他是?

想到这里,已不敢再往下猜,只颤巍巍地笑了一下,才道:“回屋歇着去吧!明儿个还赶路呢!”

“难得!”他豁然一笑,看着她道:“你也有怕的时候!”

林旋儿苦笑了一下,又道:“这大凉夜里的,何苦站在这里吹风伤感!又不是什么大家闺秀,小姐姑娘。”

他看着她的脸,问道:“你难道不好奇我是谁么?”

她便点头笑道:“你是三爷,叫南辰。”

他只道:“你这是在偷换概念。”

林旋儿还未及回话,他便将门推开,转头对她道:“今日的话,如果泄露出去一个字,我立刻就杀了你!”

说罢,便将门关起来了。

林旋儿见他进去便将灯吹灭了,心中一阵阵愤懑,这个该死的家伙!他若是不想让人知道就别说!为什么生成这样霸道!他本尊说出来的,却要让自己来负责!凭什么!

想到这里,忍不住做了个鬼脸,也将自己的门打开,进去躺下。

原想已经半月没有这样好生歇着,必定是躺下便着的,谁想一直在想南辰方才那两句话,心中思虑万千,竟然翻来覆去一夜未合眼。

第二日一早,众人便辞别了宁德一家往京城赶,不过十天,便赶到了京中。

来到京城外南辰的别院稍作歇息,因见距离年关还有些日子,林旋儿和南辰便分道扬镳,各自进城去了。

林旋儿入城之后,便带着众人回到了东大街住下了。

奶娘见她仍旧一身男儿打扮,便拉住他小声问道:“三爷怎么没跟一处?”

林旋儿猛地想起自己先前说过的话,生怕被人听到,便忙道:“他有些事要办,过些日子就过来了。”

奶娘倒也不生疑,眼见她将家人都带了来,自然喜欢,打扫安排自不必说。

终于回到家中。

阔别已久的家,她曾经以为再也回不来了呢!

拜过父母的牌位,林旋儿便回到屋中给园子里老太太写信,为的不过一样,探听巧儿在宫中现下情形。

写罢信,便顺手将那些与云夫人有厉害关系的人都一一写了出来,正写着,见丁大娘打外头进来,便将信交与她。

丁大娘揣了信,见她桌上的那张纸,瞥了一眼,便轻笑道:“姑娘!少了点!”

林旋儿听了,便将那张纸拿起来,小声问道:“什么少了点?”

她便伸手出来指着那纸上的字笑道:“姑娘如今考虑周到全面,这是好事,只是这里头的人未免少了些个,这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倘或一点儿闹不清楚,指不定就会把事情坏在这些个小细节上,就拿你上头写的这个云家父子,既是为官,必定有党有派,必定有关系甚笃之人,这些人,也当列入其中。这个写得好,与魏纪关系甚笃的,便是顺天府梁大人。”

林旋儿听了,深为敬服,难怪老太太如此器重于她,便也是心思缜密,八面玲珑的人物,便是她和自己的儿子相见,竟然让自己丝毫看不出破绽来,实在不简单!

林旋儿听了,只觉有理,便又轻笑道:“大娘说得有理,只是我无从得知,只有将这几个关键人写出来罢了!”

她笑了笑,才道:“这倒是不妨事的,将单子交给我,里头会着人办妥的。”

林旋儿有些诧异,便道:“不过是我随手一写,如此牵连甚广,只怕没有必要。”

丁大娘将那张纸也揣好,才轻笑道:“那你就要问问自己,到底是要做人还是做事?”

她便道:“既要做人,又要做事!”

一句话惹得丁大娘笑得合不拢嘴,只道:“我的好姑娘!若想做人,立马现在放下这里所有的事,回园子里头去,若想做事,趁早把你脑子里头那些个没用的东西都扔掉了!犹豫是大敌,当机立断才有机会!”

说得在理。

林旋儿还在思忖,丁大娘早已出去了。

这里她刚走,白露便进来了,手中端着一碗粘豆包,轻声道:“这是姑娘最爱的粘豆包,奶娘特意做的。”

林旋儿便从里头捡了一个递给她道:“你也吃。”

白露只接了,却并未吃,只拿着包子看着她,半晌才小声道:“你这次出来,老太太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她轻轻嚼着口中的面皮儿,抬头看着白露,问道:“说什么?四件事么?”

白露摆摆手道:“不是这个,每个从里头出来的人,都要知道那个,我是说,老太太说让你替她做一件事的那个,你有没有问过到底是什么?”

林旋儿看她愁眉苦脸,便释然笑道:“助我报仇,已是恩同再造,如今我只有一个心愿未了,等这里的事情都完了,便是要我死了也无话的。”说罢便听到紫菱在外头扯着嗓子喊她,放下包子便往外头走。

白露咬了一口包子,沉沉地叹了一口气,看着她的背影,只小声道:“说什么便是死了也无话,只怕到时候真让你知道了,真个生不如死呢!”

林旋儿只顾着和紫菱说话,并未听到白露的自言自语,横竖她心里头现下,也只有一个恨字罢了。

卷一 昔日又复来 138。立业

138。立业

不出三日,里头便有书信传来,林巧儿已蒙皇上宠幸,如今封了个美人,兼有梁大人的姐妹如今在宫中封的是宁嫔之位。

林旋儿虽有老太太撑着,可想到要将双手伸到那皇宫大院里头去,还真有些力不从心,毕竟自己从未接触过宫中之事,难免皱了皱眉头。

宁大娘见了,便笑道:“你愁什么?”

林旋儿便将心中所想说了一遍,宁大娘听了,便笑叹:“如今你心里头的这些顾虑倒也不是没有道理,不过你且放宽了心,昨儿个我密会了一位故人,也替你打听得一些个消息,后宫佳丽三千,能够在皇上面前邀宠的,也不过三二人罢了,也算你幸运,书上这两位宁嫔梁氏和林美人都没有这种荣光,宁嫔先前十分受宠,但之前有人参梁文渊,她私自将折子拦下了,又传话出来与梁文渊,这梁文渊竟然深夜使人将那个参他之人毒打致死,锦衣卫查明回报,皇上顾忌夫妻之情,便将此事隐住不提,但自此之后,从未召见过她,至于那个林美人就更糟糕了,她与皇上不过一夜之情,还是外头托人打点了敬事房小太监,悄悄儿的将别人的牌子都换了,虽皇恩泽陂封了个美人,却并未给皇上留下多少印象,如今也许冷宫无异,她家中虽常常贿赂敬事房小太监,但皇上并不喜,便也不敢多提。”

林旋儿听了,心中五味杂陈。

宁大娘见她有些失神,便又小声道:“虽是如此,但也还需让她们完全无力才是,林巧儿不足为惧,倒是那位宁嫔娘娘,咱们就不能让她再有说话的机会,她如今地位已然岌岌可危,便是再有个闪失,便是神仙也难救。”

她听罢,冷笑道:“其实那皇家嫔妃表面风光无限,实则便是如履薄冰,寻常夫妻之事,顶多吵嘴骂人,生了气起来动两下手就完了,她们就随时在生死边缘徘徊。”

宁大娘轻笑,点头道:“有主意了么?”

她笑道:“普天下女人之事,独一个‘节操’主领,若要除掉她,倒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少不得要再牵扯些个人出来,便罢了吧!”

宁大娘听了,摇头笑道:“昨儿个我就告诉你了,若要做事便做人,偏偏这样下不得狠心!”

她听罢,又想了一想,只又道:“既是这样,咱们也不必自个儿动手,托了您那故人,在宫里头物色一个对着宁嫔之位垂涎之人,不过在她面前轻轻三言两语,自然有人为咱们扫清障碍。”

后头没人回答,她便转身看时,只见宁大娘满脸含笑,轻声道:“姑娘果然聪敏!”

林旋儿无奈道:“只可惜都用来害人了!”

“又来了!再说你看那些人也不是什么好鸟,梁大人仗势欺人,贪污敛财,宁嫔梁氏在里头又平白害死了多少人?”宁大娘摇头笑道。

她叹了一口气,才又收起思绪,从桌上拿起一封信函来,递给宁大娘。

这封信上写的是,托老太太想办法让梁大人调离原任,越远越好。

她这里将信送出三天,便看到四处张贴皇榜,说宁嫔娘娘薨逝,天下同悲,一月之内不准行嫁娶之事。

这是林旋儿复仇第一步,难以想象,不过三两句话便促成,一条人命,不过如此便灰飞烟灭了!

又过了两日,外头打听得来消息,顺天府尹梁大人得皇上提拔委以重任,升任巡查专员,即日启程去了。

林旋儿这才意识到强大二字的真正含义。

先扫清了小障碍,接下来,便要动手做事。

林旋儿又传书,请宁德入京。

这里便着人购买房舍铺面,兴建仓库,不出半月,已妥当了。

宁德入京之后,便直入新房舍中,挂了招牌,泰福祥药行,也不忙着做生意,只是终日游山玩水,呼朋引伴,吃喝玩乐而已。

那里泰福祥刚刚落地,消息便传入了魏纪的耳中,他便命人探听,来人回说这药行老板姓宁,是南边过来的,况且好生奇怪,虽有半条街的店铺,但一无大夫,二无药草,只像是个空架子一般,看来并不似做生意的。

魏纪心中便有些盘算,想这南蛮子来京中大肆做生意,想必未必真为了挣钱,只怕为洗钱罢了。官员们收受金银之谢,极多不与朝廷俸禄相平,便假借家人之名行商,倒是便是朝廷追究下来,这些银子也是有正经来路的,谁也管不着,只要辞官归故里,便是享之不尽的财富,他曾悄悄看过那个宁德,不过是个玩家,哪里有一点儿行医之人的样儿?

他心中冷笑,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况且这天下的药材生意尽在我百草堂,这后来的一个外行人如何插得上手?因便只让人盯紧了宁德的一举一动,并未动手。

那里魏书谣却极快地便与宁德混熟了,他原是不知道百草堂是他父亲的生意,只以为来了一个新行家想拉拢他这个满福堂少东家,又看宁德会吃会玩,出手阔绰大方,便乐得和他往来,两个终日一处眠花宿柳,风流快活自不必说,不过短短时日,便于人家兄弟相称,以至于心中常想要将满福堂供货商换做泰福祥,宁德便故意私底下劝他道:“愚兄这里倒暂时不缺银子花费,那百草堂实力雄厚,我这泰福祥可是刚刚才开起来的,羽翼未丰,想你们满福堂便是京中第一的医馆,又怎么会看得上我这小小的生意,你千万不可再你父母面前提起要更换,只会让他们看贬了你,咱们君子之交淡如水,我宁德交的是书谣你这个兄弟,又不图你的什么!”

魏书谣听了这话,更加喜欢得不得了,一时更将宁德引为知己,赖二等众人见了,也都德爷长,德爷短的百般奉承。

林旋儿这里又着人到各地,将各种有止血效用的仙鹤草、血余炭、棕榈、蒲黄、艾叶、侧柏叶、槐花、白茅根、地榆、白及等等一些草药都悄悄出出手大量收购起来。

魏纪白日在宫中奔忙,晚上回来又要查看百草堂往来账目,一头因为自买自卖,通常都是自家有什么样的药材,便拟票买什么样的药材,早赚得盆满钵满,这头却只是低调行事,丝毫不露富,兵部关系也打点得妥妥当当,自然无暇顾及这些,加之他百草堂虽在全国十几个州府都有分部,但都因日子太舒坦了而懒怠,又兼缺少监管,便也真个是上梁不正下梁歪,都私底下压低收购价格中饱私囊,每被药农所厌恶,故林旋儿差不多将市面上大多数的止血药都收起来了他们都不自知。

如今的林旋儿只在等一个能够将老狐狸魏纪连根拔起的机会,虽操控了全盘,却只如同一个局外人一般盘旋外间。

对于魏纪来说,他的一个小小掉以轻心便即将为他带来一场灭顶之灾,但他扔丝毫未觉察。

即将要除掉云夫人最有力的财力支持,她初尝复仇的快乐,心中怡然自得。

年关近了,老太太捎来书信,召她回里头过年去,因不便将奶娘和紫菱一同带走,那些跟着的小厮丫头家人也都在里头,便只有撇下两个人进去,奶娘一直在叨叨说她在“娘家”住的太久,见她要走,虽有不舍,但心中却十分高兴,非但不留她,还催她快走。

即刻启程,她自己在厨房里头做了些点心糖果带着,小厮们赶着车子,仍旧带了丁大娘、白露和婉月出门。

天上飘着一阵细细的小雪,外头大槐树上头裹上了一层白色绒装,林旋儿裹着一件斗篷,踩了脚凳上车做好,其余三人也爬上来,婉月将帘子掀开,便笑着对她道:“姑娘,前头站着一个书生,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这边看呢!”

几人都就着帘子看了看,只见那人正是廖瑾瑜,远远地站在那头雪地里,林旋儿叹了一口气。

白露忙一把拉住她,瞥了一眼丁大娘,小声道:“你做什么?”

林旋儿倒不在意,只怜悯道:“这书生便是我从破庙救回来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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