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女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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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女医- 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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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林旋儿只一心想让陆荣泽这样的大树荫及林齐,却因为对于陆荣泽的心事不甚清楚,险些给林齐带来灭顶之灾,这是后话。

既然他误会了,林旋儿便也不解释,只轻声笑着干咳了两声。

先前冒昧开口相求已经足够暧昧,如今还这样隐去不提,让陆荣泽心中更加犯了猜忌,连带着对林旋儿的感觉也开始复杂起来。

他只冷冷从鼻孔中哼了一声,又问道:“你既托我照顾他,又不愿告诉我他是你的什么故人,至少得告诉我,让我怎么照顾他?到哪一步?”

林旋儿想了一想,才轻笑道:“我也知道他的性格就是那样,想必你若教他为官道,他非但不会听,还连你也被他鄙夷唾弃,不如就找个优差让他离了这些酒色财气的大人,一来他才华横溢,对于朝廷也有所进益,二来他也俯首只读圣贤书,省去了须得那些见景生情,知情识趣儿的场合,虽也许升迁渺茫,但对他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至少能安然无恙,免得到处树敌。”

陆荣泽越听心中越不舒服,原本只以为她心如止水,谁想到竟是这样的练家子!口中又酸又臭地冷笑道:“你倒是替他想得真周到,不过我听说,看样子,你们两个不是普通的故人!了解人家的性格,又连未来都替他铺好了路,那需不需要大哥帮你牵线搭桥,让你们二人也相会一回,毕竟你做了那么多,也该让人家知道你的苦心不是?”

林旋儿幽幽地叹了一声,轻轻摇摇头,才又苦笑道:“我们早已是两个世界的人,今生再无相会之期,如今唯有拜请大哥对他格外提携照顾,谢他平日待我之恩情!”

此话一出,便如同一把刀子在陆荣泽心头狠狠插了下去,便是不见肉不见血,却痛得他几乎穿不过气来,将头仰起,此刻烟花已尽,湖边众人渐渐四散,各自回到自己院中,他原本还想说两句,但看人声已经慢慢朝这边来了,回头看到她眼泛泪光,顿时把心一软,竟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轻轻叹了一声道:“放心吧!我会尽力的。”

林旋儿听了,心中十分感激,便忙丸药打躬行礼,收起眼泪道:“谢大哥!”

陆荣泽便忙将她搀扶起来,叹道:“你我兄弟,何须如此客套,想来近几日说皇上要编撰《明史》典籍,正物色人选,该两日我向皇上举荐,但终究能不能去,也还要看他的造化了!想来也不会有甚问题,他才中的,皇上也都称赞他写的文章呢!”

林旋儿听了,便点头道:“我明白的。”

人声越来越近,陆荣泽想起那些流言方止了,只怕众人这回又见了二人不看烟火在院中独会,又生出事端来,便忙道:“我屋里还有些事情没了,这会子我正赶着回去呢!你说的话,我记在心上了!自然会替你办妥当了,你且放心,今儿个也不早了,都歇着去吧!”

说罢便拱手告别,自去了。

林旋儿并不知他心中思绪万千,见他应了,心中也是喜欢,但又想起心中那件烦心事儿,由不得大喜大悲,苦闷踌躇,一个人慢悠悠地往安仁轩中来,此刻屋里所有人都出去看烟火了,独留下了白露。

她只是怕旁的人伺候不周到,再则烟火好看,但火星却无情,只怕每个靠得住的人看着,倘或走了水,因自己也不出去,只在家里头,先将林旋儿换洗的衣裳准备妥了,将暖阁里头烧得暖暖的,又将热茶热汤准备妥当,也懒出去看热闹,便歪在炕上就着两盏油灯做针线。

正挑绣得起劲儿,忽听得门响了,便忙放下手中的针线出来瞧,只见林旋儿失魂落魄地打外头进来,目光呆滞,似有无限遐想一般,便吓坏了道:“嗳哟,这是怎么了!出去的时候可还好好的,这会子是怎么了!”

林旋儿径自苦想,也不及回她的话,只呆呆儿地在炕上坐了,也不说话,也不看人,只看着桌上的两盏油灯出神,一会儿叹气,一会儿皱眉头。

吓坏了一旁看着白露,便忙倒了茶来,轻轻拍拍她的背,低声道:“姑娘,外头冷,进屋里来了,先吃口热茶吧!”

林旋儿也不看茶杯,只伸出手去接,便烫了一下,不由自主将茶碗扔在地上,只听得哐当一声,一杯茶洒了一地,杯子四分五裂。

这下子白露急了,便忙着伸手在她胸口轻轻捋了两下,才忙问道:“这是怎么了!姑娘别吓唬我!是不是黑灯瞎火地园子里头走着,冲撞了不干净的东西?”

说着口中便开始阿弥陀佛念个不住,又不是忙着擦眼泪,跺脚拍手地自言自语:“这可该如何是好?”

林旋儿忽然嘘出一口长气来,才将涣散是眼神收回来,看着白露问道:“你早知道了么?”

白露见她转过来了,心头一热,眼睛里头就忍不住滚下泪来,哭道:“要早知道你这样,我就不让你去了!婉月那丫头也不知道跟着,只顾看烟火去了!仔细回来我揭下她的皮!”

“我是说,老太太的意思,你早知道了,是不是?”林旋儿拉住她,怔怔地看着她。

白露听了,当头一个棒喝,半晌才反应过来,轻轻地点了点头。

林旋儿便放开她,一面摇头一面道:“你怎么也不告诉我呢!只让我一个人蒙在鼓里!”

白露听了,便噗通一声跪下了,哭道:“我不是不愿意告诉姑娘,路上我也曾几次想跟你说来着,总没有合适的时候,到了外头,你又成天忙着办事,我更不好说,再则,我虽有这样心,实在是也没有这样胆儿,先前老太太屋里的婆子们过来交代我的时候说了,你就是未来三奶奶,我得好生看着照顾着,倘或有一点儿闪失,一准儿让我活不了,还特别说了,不能在你面前泄露半句!”

一面说,一面就哭起来。

林旋儿忙将她从地上搀扶起来,用帕子给她擦干眼泪,才叹道:“这事也就怪不得你,原是我的疏忽,一心只想着报仇,做得这样明显我竟然看不出来,我只想着倘或报仇搭上我一辈子也就罢了,谁想竟还搭上了三哥和芊芊两个人,这叫我如何对得起他们!”

白露也忙道:“这些日子我冷眼瞧着三爷虽是个好人,你却并没这样心,只怕老太太这乱点鸳鸯谱,要害了三个人!该怎么办?”

卷一 昔日又复来 146。精明

146。精明

林旋儿想了一想,便站起来道:“我这里找老太太说去!”

“我的姑娘!你可找老太太说什么去呢?”白露忙一把拉住她,急道:“老太太何曾跟你说过什么!你一个姑娘家,这样子怎么好直说呢?况且,这会儿功夫了!老太太早睡下了,难道你就这样过去把她叫起来么?”

她迟疑了一刻,便又回到床边躺下,心里却早已想明白了,天一亮就过去,瞧瞧老太太到底是何主意。

有了这心病,她便又是一夜辗转难眠,第二日一大早就洗漱过了,忙着赶到老太太屋里。

又不是说话的时候,宁德来了,和宁大娘一同坐在老太太屋里说笑,她缓缓进去,宁德忙起身问安,林旋儿回了礼,他便对着老太太笑道:“这么些个年头,咱们这园子里头也出去了不少人,但我看这位小爷作风便是个中翘楚。”

老太太听了,来了兴致,便忙笑问:“这话怎么说?”

宁德便道:“行事低调隐秘,谋划滴水不漏,我倒要真写个‘服’字送给他, 连魏书谣会怎么说,怎么做都了如指掌,咱们药房里头如今虽没有一味药材,因搭上了魏书谣,也是都中最有名的药行了!王掌柜的前儿个与我说了,外头早有风闻,说咱们马上就要取代‘百草堂’!可怜魏书谣那个傻货,竟还不知他老子便是幕后之人,还一心撺掇,要在咱们这里拿药呢!”

老太太十分喜欢,便笑看林旋儿。

她低头微微一笑,才道:“少了宁大哥还是不成事!”

宁家母子俱是有眼色之人,见林旋儿心事重重,便知她有事,又客套了两句,便借故出去了,林旋儿见屋里头无人,便才向前走了两步,从怀中掏出昨夜那九凤佩来搁在炕桌上。

老太太不搭理她,拿在手中把玩,口中轻笑道:“我原想留下你过了元宵在出去的,可是今儿个德儿进来给我拜年,却也不是为串门子的,他只说有事要请你示下,才进来不到一盏茶工夫可巧儿你就来了,我听说,你撒了网,大鱼儿前儿个夜里上钩了!”

果然不出所料!林旋儿心中一震!又是激动,又是兴奋,便脱口而出:“我早猜到会这样!他们迟早要找咱们的!”

从未见过她如此眉飞色舞,老太太便对她道:“丫头,稳住了,好戏才刚刚开始。”

一句话提醒了林旋儿,有些羞涩地笑了笑。

老太太便又问:“今儿个一大早就过来找我做什么?”

一句话又将她从方才的激动拉回现实,对啊,光顾着高兴了,险些把正经事给忘了,于是便清了清嗓子道:“我昨儿个晚上细细想了一遍,还是觉着这九凤佩太贵重了些个,老太太还是另选高明吧!”

“你这丫头倒是猴精猴精的,我问你,你既已知道了我赏你九凤佩的意图,为何不直说?或是看不上辰儿,或是担心旁的女人,便说明道白,从哪里学会的这样毛病儿,只这样把话说一半儿藏一半儿的。”老太太忍俊不禁。

林旋儿见她语气轻松,不像生气的样子,便也就 嗔怪道:“您不也遮一半,露一半的说么?我可不就只得这样了!”

“别给我扯那些没用的!说!你是看不上辰儿,还是对芊芊耿耿于怀?”老太太见话已说到这份儿上,便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

这倒是林旋儿没有想到的,她忙摆手道:“不相干的,以老太太这样家世,三哥这样人品,想要什么样的姑娘不都是轻易的事情么?我不过一只丧家之犬,再者说了,便是我还在林家府中,也不过一个庶出之女,焉能担此重任?”

“好一个重任!”老太太拍手笑道:“我从未与你说过辰儿的事,但你竟能说出这样一句话来,足见宁德之话不假。”

要说到精明,恐怕还是非老太太莫属,微隙在所必察,她的确猜测过南辰的身世,揣度过他们密谋之事,只是,她不敢想,更不敢言,如今老太太只凭重任二字,便能洞悉她的所见,实在让她瞠目结舌。

在这样人跟前隐瞒自己,不如豁开了说,于是林旋儿便笑道:“想必不用我说,芊芊和三哥之间的情谊您也清楚。”

“我就知道!那个芊芊就是一个绊脚石!”老太太一提起芊芊,便是无名火起,用力拍桌子,冷笑道:“这个你且放宽心,只要有我一日,她便作不出什么幺蛾子来!”

这还真是说不清了!林旋儿便忙道:“老太太言重了,并非我嫉妒芊芊和三哥早有情谊,只因我是个冷心肠的人,如今你只说让我上了山去,同书兰作伴儿我也不会皱一下眉的,但要说起这男女之爱,心头便无一点儿涟漪。我来了这里一年,也冷眼瞧了不少他们二人为终身痛苦纠结,心下替他们可怜罢了!”

老太太听了,便冷笑道:“丫头,我待你如何?”

“视如己出、恩重如山。”林旋儿忙回道。

老太太点点头,欣慰一笑,叹道:“这园子里头上上下下千儿八百人口,没有一个不在心里觉着我残忍,若不是我,只怕如今你三哥早和你二哥一般,说不定也开枝散叶一个母亲,谁不承望自己的儿子成家立业、开枝散叶?可是他们谁都不知道我的心!便是你三哥也在内!”

说到动情之处,她用帕子轻轻擦去眼角溢出的泪滴,才又道:“丫头,你是个姑娘,也未必能够理解我为娘的心情。辰儿也好,芊芊也罢,都是我从小儿看着长大的,可是辰儿是我的儿,他要走的路从开始就已经注定,一个男人要成事,后头的女人很重要,持家有道,同甘共苦,助他飞黄腾达。”

她又接着摇头道:“辰儿身边真正需要的便是这样一个女人,而不是他的负担,反而需要他为之付出一切的人。”

将视线缓缓放在林旋儿身上,老太太忽而便老泪纵横,又道:“丫头,我待你的好,你就全都报在辰儿身上吧!”

林旋儿见老太太这样,自己也就忍不住滚下泪来,忙从桌上拾起帕子来帮她拭泪,才道:“不要哭,仔细伤了身子!”

老太太便握住她的手,语重心长地道:“丫头!就当我求你了!”说罢便要起身,又作势要跪。

林旋儿急了,忙按住她道:“这是做什么!没的要来折我的寿!您不怕旁人笑话,我还怕出了门子去遭雷劈呢!快别这样!老太太既这样说了,我应了便是!这可使不得!”

老太太听了,这才一把将她搂在怀中,口中只丫头,好丫头哭个不住。

丰蝉打外头端着茶碗儿进来,刚掀帘子便听到这个,正犹豫要不要进来,忽而外头小子来报,南辰过来请安,他性儿极好,这头小厮方才报了,那头他早跑到前头台基下了,唬得丰蝉不敢做声,也不敢拦他,又怕撞进来,也想不起进去,只站在门前头,肩上歪歪地搭着门帘儿,两手死死地拖着茶盘,不住地干咳嗽。

老太太听南辰来了,便忙将九凤佩塞到林旋儿手中,还不及擦干脸上的泪珠儿,南辰早闯进来,一见她们二人都满脸是泪,便忙上前问道:“这大节下头好端端的,哭什么?”一面说着,便赶着上前来拉起自己的衣袖给老太太拭泪。

老太太拉住他的手,轻轻拍了拍,也不言语。

他便将头转向林旋儿问道:“这是怎么了?”

林旋儿点头道:“这是我的不是,这早起给老太太磕头请安,顺便辞别,看把老太太闹的,我这里就走!”

说罢给老太太磕了个头,自己也忍不住流泪,和老太太两个说了些告别的话。

老太太释然一笑,才点头道:“好孩子,只记住你方才应了我的话便是,去吧!快去快回!”

林旋儿叹了一声,重重地点点头,转身便要走,南辰见了,忙道:“咱们尚且还在这里,你做什么这么早就出去?”

她便笑道:“这不要出去挣钱么,先前和三哥说的生意果然成了。”原只是随口一声玩话,谁知他竟怒目圆瞪道:“你要多少银子!我给你便是!要的了你这大过年地赶着出去,还把老太太也弄哭了!”

这火来得有些莫名奇妙,林旋儿便轻声笑道:“再给老太太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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