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悍家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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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悍家福-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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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苏瞪大了眼:“三少爷若有想法儿,您也不拦着?”

“我拦得住么?”皇甫惜歌反问,“爷如何想是他的事儿,我只管打理好这清苑。对了璎珞,你嘱咐没嘱咐墨儿,不要再与她人提起这事儿?”

璎珞肃颜道:“主子放心,墨儿她保证不会再与别人提起,奴婢二人也不会说出去。”

皇甫惜歌接过流苏新添了水的茶碗儿抿了两口:“要不,借着这机会将后面那两个探上一探?”

又忙自己摆手否定,“还是暂时算了。后日就得回京城,万一这儿搞得乱七八糟不好收拾,走也走不踏实,不如回来再说。”

两个丫头齐齐立起躬身应着是。不管大事小情儿,主子只要心头有谱儿便好,万万不可像当初似的,一个不高兴便昏迷不醒。尤其是去年那次,可是吓死人了,一病病上好几个月,几个丫头背地里都哭死了。

除了已经配人的,璎珞与流苏是跟着主子时间最久的两个丫头。她们俩五六岁便进了锦茵院,一直陪着主子玩耍直到长大。

皇甫惜歌与她们的情份,比姐妹也不差。小时候,一起翻绳跳索扔拐;大些了,主子下了课便教她们认字读书。

璎珞从小就比流苏机灵,因此最得大李姑姑看重,亲自指导她察言观色迎来送往。流苏细心又善良,温和的小李姑姑最喜欢这样的,便将如何配色装扮都教了她。

如今两个丫头这般将她的事儿放在眼里,皇甫惜歌也不由感慨。还好有她们陪着啊,否则这深宅大院儿的,又比那宫闱里强到哪儿去?

流苏见主子不再有别的吩咐,忙扯着璎珞嘱咐:“吴妈妈与防风还在外头,快叫她们进屋暖和一会子去!”

璎珞也纳过闷来:“可不是,这大冷天的。”

皇甫惜歌忙喊住她:“你先去喊了翡翠或者白芷,叫她们去小厨房告诉一声,给吴妈妈和防风弄点子热汤喝喝。”

又告诉流苏将吴妈妈和防风叫进次间来坐,“这里比后罩房暖和,都是自己人就不必那么客套了。”

吴妈妈在锦茵院做管事娘子便做了十几年,皇甫惜歌对她并不比两位姑姑差,因此吴妈妈也不推脱,领着防风进来后,先给主子请了安,又接过流苏递来的锦杌坐下。

防风有些拘谨,往常回事禀事还都放得开,如今主子赐座倒着实有些令人意外。毕竟她不似流苏几个是王府家生家长的。流苏在皇甫惜歌的示意下递来热茶,她也畏缩着不大敢接着。

“叫你喝你就接着,你璎珞姐姐去给吴妈妈和你要热汤去了,先捧着热茶暖暖手吧。”皇甫惜歌笑道。

吴妈妈也劝她莫要客气:“这一个月你还没瞧出来,咱们主子可是个体贴下人的主子,既宽厚又良善。”

见防风敦厚的笑着捧了茶,皇甫惜歌又与吴妈妈聊了聊,说这院子左右外人进不来,往后若再有这等事,穿堂里坐着便好:“反正也能一眼就瞧见这正房的门窗两旁不是?”

穿堂里既有炭盆烤又有地方坐,总比站在房门两侧的廊下舒服些。何况这一个管事妈妈一个外祖母送的丫头,真冻病了可是好说不好听呢。

待翡翠打小厨房拎来酸辣汤,吴妈妈便接了那食盒、拉着防风向主子告退:“这汤喝完了必是满身的汗,奴婢们不如回房去用,省得一会儿再出去被风扑了。”

两人才出了正房门,外头便传话说爷回来了。随即夹板棉门帘子被掀起,带进来一股冷风。流苏刚上前服侍着解了大氅挂到衣挂上,萧孟朗便被内室的热气扑着连打了三个喷嚏。

皇甫惜歌忙喊翡翠:“小厨房的酸辣汤还有么?快给爷来上一碗。”

转向萧孟朗问道:“今儿怎么这般早?我还当爷得午后才回得来。”

萧孟朗一边撩着铜盆里的热水洗着脸,一边说道:“我怕安郡王到早了,我要是不在多不合适。并且我有事儿与你商量。”

两人坐上东次间的热炕,萧孟朗美美的喝着酸辣汤,皇甫惜歌端了杯玫瑰花茶慢慢抿着,一边抿一边瞧萧孟朗的表情。可除了能瞧出来那汤确实够味儿,倒瞧不出什么其它的来。

喝罢汤的碗放到炕桌上,萧孟朗又接了流苏递来的布巾擦了嘴:“流苏去搬个锦杌门里边坐着,我与你主子说点事儿。”

流苏收了碗,便屈膝退了出去。并没有照吩咐说拿了锦杌坐下,只将两个胳膊肘儿搭在门旁的窗台上朝外四处望着。

萧孟朗犹豫了半晌,“我要说了,你不会生气吧?”

“你还没说是什么事呢,我怎么知道我会不会生气?”皇甫惜歌调皮的笑,心底却有些含糊。他上来就这么问,难道真是对那小桃花有想法儿?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萧孟朗不停打量皇甫惜歌的神情。她越是平静越是温和,倒越令他不敢开口。毕竟人与人的想法儿不一样,你觉得不过是小事一桩,别人却也许将那看得惊天动地。

皇甫惜歌继续温和的笑:“你这人今儿是怎么了?讲个故事还用商量?两口子过日子不过就这么点事儿,若在内室还要寻思来寻思去,有话不敢说有事不敢做,岂不是太累了。”

萧孟朗闻言便摆出来一副豁出去的架势,准备全兜出来算了。皇甫惜歌心底紧张极了,生怕他会说出要纳了那小桃花一类的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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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菡萏 第五十一章 狗皮膏药牛皮糖(加更)

萧孟朗将那小桃花、哦,闺名杜雪娥的卖唱女之事原原本本说给了皇甫惜歌听。皇甫惜歌默默听罢,只扬着一双好看的丹凤眼望着他,目光沉静如水。

萧孟朗有些慌张:“惜儿为何如此看我?”

“我为何不能看爷?爷是惜儿的夫君啊。只可惜,夫君讲故事便只是讲故事,自己的想法儿却一点不说给惜儿听。”皇甫惜歌依然是一双黑亮的眸子,平静的没有一点波澜。

却又在萧孟朗欲张口解释前笑起来,黑眸闪着调皮的光亮:“爷需要惜儿帮什么忙,便说罢!”

萧孟朗瞬间便轻松起来:“真的?”

“真的。爷是叫妾身将东西两头儿哪个跨院打扫出来准备迎新人住进来,还是叫妾身备些胭脂水粉金银头面绸缎裘皮给新人做聘礼充添妆,只需发个话便可。”皇甫惜歌郑重的应着。

萧孟朗眉头一皱,眼角抖了抖:“哦?这么简单?”

“那爷说该如何?妾身是当朝太后赐婚下嫁,婚期未满一月,总不能便腾出这主院正房,再给爷备了八抬大轿去抬人吧?”没有怒气,皇甫惜歌依旧是那般笑着。

“爷若是实在疼惜那小桃花,不舍得她住到跨院里去,妾身也不介意与她两头大。爷不如在府外置了产业,叫你那小桃花在外头做个当家主母吧。”

“如不是身份使然,妾身倒盼着那种日子呢,可比这深宅大院里舒服多了。”她一边说着一边挂上满脸的向往。

萧孟朗强忍了笑,若他再听不出来可是傻子了。这是在耍什么小脾气儿?妾身俩字都拿出来说了,前几日何曾如此过?莫不是这事儿早有人漏了口风儿给她,她当自己意欲如何了?

他清了清嗓子,大声喊道:“流苏,给爷弄些菊花茶来。这屋里忒干热,嗓子眼儿不大舒服,得喝些茶去去火气。”

“嗯,给你主子也弄一碗来,你主子也有火。”又高声补了句。

皇甫惜歌几乎被气歪了鼻子。知道我有火,为何不利利索索说出来你到底想如何?

一拍那炕桌:“妾身也不和爷拐弯儿没角儿了,爷痛快说吧,到底想叫我怎么做!”

萧孟朗大笑,也一拍那炕桌:“我也不和惜儿拐弯抹角儿了,我痛快说了,惜儿定要答应才是。”

流苏端着红漆托盘站在碧纱橱的进门处,来也不得去也不是。那会子不说爷没想法儿么?怎么竟然拍了桌子?主子又一脸的恼怒?难道爷真的起意、想收了那烂桃儿?

萧孟朗扭脸见到惶恐的流苏,忙招手:“将茶端过来吧。再劝劝你主子。”

“劝我做什么?既是爷说了,叫我定要答应,还用劝么?”皇甫惜歌仰脸道:“明告诉爷说,我是个爽快的。若与我藏着掖着,再简单的事儿我也不同意,若痛快些,也许我就应了。”

流苏将手里的茶一一端上炕桌,嗫喏着问道:“主子应了什么了?主子不该随意便应了爷,这等事儿该与老夫人商量了再说。”

萧孟朗笑问:“流苏倒是个护主的,一点儿都不怕爷不高兴?”

流苏鼓了鼓劲儿,小声说道:“爷若是都不怕惹我们主子不高兴,那奴婢们也不怕惹爷生气了。”

萧孟朗摆手,“好啦,不逗你们主仆生气了。惜儿速速帮我想个辙,看看如何打发了那杜雪娥才好。那酒楼也不适合她每日逗留,就连客人都只顾瞧热闹了,还如何做生意。”

皇甫惜歌狠狠瞪了他一眼。绕了这么多弯子,只为了逗她们么?难道是她将这事儿太看重了,早被萧孟朗一眼看透了?越是揪心,他越不说,越是不说,越是揪心。

萧孟朗打炕上跳下来连连打躬作揖,说还请夫人大人不记小人过,看在他像个流浪汉般被追得无处躲藏的凄惨样儿上,赶紧帮帮他才是。

“原来娶了妻还有这等好处,能帮着爷们赶走那些瞧不上眼儿却紧着往前贴的小桃花。”皇甫惜歌以袖掩口笑道,“好啦,瞧在爷一心求助的份儿上,便不计较你绕弯子逗弄我们主仆了。”

“不过咱们可说好了,不能再有下次。既做了夫妻,什么事儿都摆到明面上好好说才是,省得哪个耐不住性子,翻脸甩袖子走人。就算扭头说开了,结了疙瘩再解也费力不是?”

萧孟朗紧着应声说是是是,惜儿说得都对:“我是瞧着惜儿你整日窝在家里甚是没趣,想逗逗你开心不是?我还以为给你讲了那故事,你会赞扬我是个好心人。”

“这是我的不是,是我的错,这就叫弄巧成拙啊。堂堂七尺男儿却不懂如何哄着媳妇开心,这可如何是好?”

皇甫惜歌见他满脸装出来的悔恨,也不禁开怀笑起来。既是夫妻,不说不笑不热闹不是?这也是打情骂俏的一种吧?

她想着想着便红了脸颊。忙扭头掩饰着,叫流苏去喊翡翠来:“给爷弄些爱吃的,吃罢后我好去神厨,帮爷辣手摧花去。”

又告诉萧孟朗:“爷也莫被惜儿的话吓到。孤身的弱女子不大好生存,她也不过是想靠棵大树来乘凉,无论如何罪不至死不是?只要她不打爷的主意,我怎么都要帮她一帮。”

“可话说回来,她若是狗皮膏药揭不下了,我可免不了与她翻脸。到时只要爷有一点点心疼,我可要与你们新帐老账一起算。”

萧孟朗猛摇头:“惜儿放心,我绝不会的绝不会的。你尽管去使你的摧花辣手好了,绝不用姑息她。”

待小夫妻俩用罢午饭,皇甫惜歌叫人喊来墨儿与茯苓:“你们俩随你流苏姐姐一起,陪着爷和我出去一趟。”

流苏情知主子喊着茯苓一起去这是要杀鸡儆猴,因此也未曾阻拦。墨儿却有些不满,嘟着嘴有一下没一下的用脚尖儿踢着地发泄。又见主子假装无视她,气囔囔的翻着白眼瞟茯苓。

茯苓以为只是陪着主子去街上闲逛,便低眉顺目的禀道:“禀主子,方才过来时,墨儿说马车太过拥挤,不如主子便只带着流苏姐姐与墨儿出去吧。”

“叫你跟着你就跟着,哪来那么多闲话。”墨儿哼道。

皇甫惜歌似笑非笑的乜了墨儿一眼,温和的劝茯苓不用搭理她:“她那是嫌你们都跟着,她没法子打扮成小厮,正来气呢。”

茯苓笑着屈膝道:“只要主子有吩咐,奴婢莫敢不从。”

马车离着神厨还有一段路程,萧孟朗便打发自己的长随三禄先去探探,若那杜雪娥还在酒楼附近盘亘,再回来禀报。

“三禄,那是不是还有大喜二福?这也就罢了,若再有个四寿可就不好听了。”皇甫惜歌打趣起了那长随的名儿。

萧孟朗无奈的笑着摇头:“老四还在族学读书,只有书童并没有长随,因此也没四寿这个名儿。”

“那就是说有大喜二福了?”皇甫惜歌瞪大了眼珠儿,既惊讶又好笑,“这都是什么名?若是那长随不见了,满大街的喊‘大喜’,岂不如疯子般?”

萧孟朗忍笑道:“被你说反了。大哥的长随叫大福,二哥的长随叫二喜。”

惜儿昨日还念叨他的字取得没学问,今儿又蹦出这么几个俗气的长随名儿。但愿她莫追问,这名儿都是谁取的。

赶车的顺子已经将车停到路边,只等三禄回来报信儿。也就半柱香的工夫,三禄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站在轿厢前头回禀:“三少爷,三少爷,那小娘子可是还在呢,午饭时来的客人可是一桌也没走,都等着瞧笑话儿呢,这可如何是好?”

皇甫惜歌忙在轿厢里发问:“你说她还在,是在酒楼门外站着默默地等爷呢,还是赖在里头?”

“回少夫人的话,她搬了把椅子坐在柜台旁边,自拉自唱呢。客人们打赏她也不要。她只说…爷的银子她能花,外人的银子哪能随便要。”三禄急得满脸汗,也顾不得遮掩了。

头些年,这酒楼的生意总是半死不活的,一年下来也赚不了三五百两。打前年三少爷接了手才红火起来,谁知竟沾惹上了这么个扫把星,爷的清誉与生意可是全砸在她手里了!

皇甫惜歌闻言,便盯着萧孟朗问道:“爷也听见了?那便示下吧,这等人可还要给她留脸面?”

萧孟朗已是被三禄的回话气得脸色铁青。无论是哪种年代,好人难做!他本来还惦记着将这神厨做好之后,到京城和其他大些的州府也开上几家。如今这好好的地方儿愣是来了个卖唱女搅局,当他这里是吃花酒的地方么?

他如今只是悔不该当初。那日一出神厨的门,便瞧见这卖唱女的老爹晕倒在不远处,他掏出十两银子留给那女子、又叫三禄帮着请大夫。结果那老爹的病未曾治好撒手归西,这卖唱女又来哭求,求大爷好心再赏些银子给老爹买棺木。

掌柜的也侧面劝说过,说少爷可莫将咱们酒楼搞成慈善堂,何况银子不是这等给法儿,拿把碎银叫三禄赏了便好。他却只想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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