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悍家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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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悍家福- 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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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了。

第一卷 菡萏 第一百二十六章 找抽

第一百二十六章 找抽

萧孟庭被婆子们捆了个结实后还在骂:“原来你方才扭头便往屋里跑还特地关上门,便是为了诱我踹门!爷上了你的当!”

“你是谁的爷!”皇甫惜歌厉声问道:“你若再敢对着我自称爷,你瞧我敢不敢先斩后奏!这会子你倒以为你自己聪明了,说什么我关门是为了诱你踹门,那么敢问六爷,我又是如何诱你来清苑撒野的?”

萧孟庭犹豫了片刻,“爷就是说了,爷,怎么样?”

他这话音未落,皇甫惜歌已经抡圆了手臂照着他的脸抽了过来,脆生生的一声响之后,那脸已经红肿了半边,“你当我不敢?你再说一遍,说一遍我便抡你个大耳光,打死你算!否则枉费了皇甫家姑奶奶这打马球练出来的好胳膊!”

一旁的萧家家生婆子们都呆了。三奶奶那么柔弱的一个人儿,抡起嘴巴来竟然这么大力气?流苏璎珞几个丫头纷纷劝着主子莫生气,又劝她回去将头发梳好整理下衣衫,皇甫惜歌摇头:“他便是在我衣衫不整发髻散乱时闯来的,我为何要整理?我就要留着这副模样!”

“我装贤良淑德装累了不说,倒叫哪个都以为我好欺负。今儿姑奶奶便要告诉所有人,姑奶奶就是个泼妇!惹我者,我必抽之!”皇甫惜歌一边高声叫骂一边哈哈大笑,只觉得今儿是嫁进萧家来最痛快的一天。

两位姑姑闻讯赶来后,本来也觉得郡主披头散发太不像样儿,听她这么一说,倒觉得也是这个理儿。若收拾好了再坐等老夫人来主持公道,之前的委屈拿什么给老夫人看?

璎珞见状便也低声吩咐小点灯儿:“你不必起来,等完了事儿姐姐去给你请跌打大夫,你眼下就坐在地上说起不来了,若有人问就说都是六爷踢得太狠的缘故,那鞋印儿也莫拍打了。”

孙喜善家的更甚,本来闺女被六爷踹了便心疼个够呛,如今听璎珞嘱咐完便也一屁股坐在点灯儿的身旁,抱着闺女抹起了泪儿……

流苏见劝不动主子,便搬了把藤椅请她坐在当院。皇甫惜歌落座之后,一一吩咐谁去请老夫人,哪个去前院儿找小厮再叫小厮分成两拨儿,一拨儿去请大老爷回来,一拨儿去找三爷。

“杀人不过头点地,你这么做未免太过分了!”萧孟庭顶着半边红肿的脸颊愤愤的言道,却也再不敢自称爷。

皇甫惜歌嗤笑道:“杀人不过头点地?我是去你的院儿里追杀你了,还是去你的学堂里当众落你面子了?你别忘了,是你送上门来伸着头叫我砍的。若是我没记错的话,按着萧家家规,你今儿做下的这等事,是应该被从族谱里除名、撵出萧家去的吧?”

“你倒提醒我了,我方才除了叫人去请祖母再请父亲与你哥哥回来,还忘了叫人将族长请来呢。或者等一会儿吧,等一会我自会叫人押了你去族祠。”

流苏有些听不下去了,主子这么做是不是有些忒狠了?六爷毕竟还是个小孩子,亲生母亲被送到庄子上一去不回头他又不知个中缘由,闹不好就是被谁挑拨了这才来撒野,无论如何在大房里解决便好,犯意得上闹出萧府闹到族祠去吗?

还是提醒主子几句吧,否则这事儿闹大了叫京城里知晓了,还不得说她们这群奴才都是没用的没好好劝慰主子?流苏俯在她耳旁才说了没一句,皇甫惜歌强忍着笑几乎无声的回道:“我吓唬他呢。”

萧孟庭被谁挑拨了,不是她现在该问的话。待人来齐了,当众问出来的才算数儿。皇甫惜歌喊流苏给他也搬个藤椅:“绑着你的绳子我可不敢叫人给你解开,你若站累了便坐下吧,一边坐着一边等。”

本来被皇甫惜歌那所谓的除名撵出府的话吓傻了,萧孟庭呆愣了好久。如今见有把椅子放在一旁,他立刻委顿进那椅子里缩成一团再也不吭声,看起来倒真像只有他才是受了委屈的那个,终究……还是个孩子。

谁欠了谁的?至少我不欠他。皇甫惜歌冷眼瞧着眼前这个苍白的少年,一点歉疚也没有。叫她抛下高贵抛下贤良淑德使出泼妇手段,虽然痛快了,虽然不用再继续装下去,因为再装也装不像也装累了,那也得说是他的错。

皇甫惜歌想过无数次,要在萧家经历过什么样的场面之后,她才会露出这种真我本色。她根本就没想到,会是这么早,又是因为这么个事儿——叫小叔差点闯了内室脸面全无。怪不得说两军交战没有输赢。

胡思乱想之间,老夫人到了。皇甫惜歌披头散发一身丝袍子的样儿,将老夫人吓得一个愣怔。好在皇甫惜歌及时请她落了座,自己便喊着流苏跑回内室整理妆容去了,没停在老夫人跟前儿继续吓唬她。

盘好了家常圆髻换上正经衣裳再次出来后,老夫人铁青的脸色已然缓和了不少。六郎一直没说话,依旧缩在那藤椅里,连抬头望祖母一眼也不敢。皇甫惜歌唤着婆子们给他松绑,他倔强的躲着就是不将后背那扣结处露出。

老夫人抬手制止了婆子们:“他愿意这么着,就随他。否则等他老子回来后,还是得费劲捆他。”

六郎不可置信的望向老夫人。就算他不像三哥是随着祖母长大的,毕竟他也是祖母的亲孙。为何那个女人喊了人去叫爹爹回来,祖母如今竟然也这么说?难道都知道他是最怕爹的,欲致他于死地而后快?

老夫人也不屑瞧他。就算他犯了家规,也得等他父亲和哥哥回来不是?那被他踹翻在地的丫头,也就有八九岁儿?还是嫂子院子里的下人,都敢这么狠心上脚踹,这六郎算是没法子要了。

猛一回头瞧见明间的门,老夫人眉头皱成个大疙瘩,伸手点着六郎欲开口斥骂,到底忍了。这孩子自小儿便和她不亲近,只知道他娘的好儿。恶人还是叫长山来做吧,老夫人叹气。

本来今儿这事儿只是内院里的事儿。可是事情牵扯到了男爷们儿,老夫人也觉得三郎媳妇的做法没啥不对。若只请了她来,她照样还是要喊大老爷回来处置这个孽子。

萧孟庭此时越来越觉得不对劲,不由得喊起了冤:“那门,是三嫂引着我踢的!”

“六弟虽说岁数不大,到底是个爷,得学会承担自己做事儿说话的后果才好。你指着我鼻子尖儿臭骂,我又衣冠不整,难道不能躲进屋里去?我躲了,你追着踹门,倒成了我引着你踹的?这是谁家的道理?”皇甫惜歌再度被他气急。

装小绵羊自然是叫好人垂怜,可垂怜之后那些心怀叵测的不是照样愈演愈烈?老虎狮子还有打盹儿的时候,哪个不是想趁着老夫人偶尔糊涂时赚些便宜?

大老爷与三郎一同到了清苑。之前皇甫惜歌叫人去前院使唤小厮请两人回府,并没交代小厮是做什么,萧孟朗自然知道妻子往回喊必有要事,大老爷却觉得奇怪,怎么是媳妇叫人往回找他?才回到府门口便遇上了三郎,父子两个便一起往清苑而来,倒省得大老爷一个人不知所措。

给老夫人问过安之后,见到六郎红肿着脸颊坐在藤椅里,胳膊还被麻绳绑着,大老爷瞳孔骤然收缩。这孩子最近日日追问萧林氏之事,难道说今儿竟然闹到清苑来了?

萧孟朗一眼便瞧见了坐在地上的小点灯儿。孙喜善家的抱着女儿哭得满脸是泪,小点灯的肩上还有个脚印,“这是怎么回事?璎珞,快喊人扶着孙嫂子和点灯儿去后头歇着,叫白芷给点灯儿搓些药酒。”

来了两个婆子扶着孙喜善家的母女二人往后罩房去了,大老爷便瞧见了被六郎踢歪了的正房门。这两扇门,已经二十几年了啊,如今竟毁在这不孝子脚底下?大老爷翻手便是一个大嘴巴,萧孟庭另一边脸也红肿起来。

萧孟庭惨烈的一笑一张嘴,鲜血和着唾液打嘴角流出,“都打吧,打死我算了。”

大老爷见他仍不服气,抬腿便欲踢过去,萧孟朗匆匆上前一把抱住大老爷的腰:“父亲息怒,您从打进了院儿,一句话都没问过没说过,为何抬手便打提脚便踹?到底怎么回事儿也得问问清楚吧,省得冤枉了六郎。”

“假好心。” 萧孟庭嗤笑,“我若被打死,不正和了三哥三嫂的意了?何必装好人呢。”

“混账东西!” 一直都不曾言语的老夫人骤然发难,“是哪个教了你这种说法?如今你爹和你哥哥也都回来了,你当着他们面儿说说,你今儿这是要做什么?你到底为何这么做?”

璎珞与流苏又搬了椅子出来请大老爷与三爷坐下,大老爷便催着萧孟庭赶紧回答祖母的问话。见萧孟庭一声不吭,大老爷便望向皇甫惜歌。

皇甫惜歌看看老夫人,看看三郎,见两人都点头,便只得开了口:“惜儿午睡醒来才下了床,便听到门外传来哭闹之声,出来一瞧原来是六弟……”

她将萧孟庭说的话做的事儿一一学说完,大老爷二话没说立起来便又是一脚,萧孟庭连着他所坐的藤椅匡然一同仰倒在地上。

萧孟朗连声喊着父亲息怒冲上前去用身子挡了,老夫人此时也喊了声不许胡闹,大老爷只得回到座位上重新坐下,脸色酱紫得可怕。

第一卷 菡萏 第一百二十七章 泼妇

第一百二十七章 泼妇(加更)

萧孟庭重新与藤椅一起被萧孟朗扶起后,老夫人一开口便问到了关键之处。为何冲到清苑来和你三嫂要说法儿,你母亲不过是在庄子上养病,是哪个告诉你的是你嫂嫂搞的鬼。

“他们,他们都这么说。” 萧孟庭情知再抵抗也没有用处了。如今已然挨了几个嘴巴和一脚,接下来肯定还有更恶劣的惩罚,不如一点点纠缠着拖延。

何况老夫人这话一问出口,他已是多少悟出来些,就算三嫂真有错,背后挑拨撺掇之人才是旁观瞧热闹欲图得好处的那个。唉,悔不当初没沉住气啊。

老夫人强忍着怒气道:“他们都是谁?你当着你父亲哥哥嫂子的面儿学说学说,我也要看看是哪个胆大包天的如此混账,颠倒是非挑唆兄弟不和。”

“先告诉我我娘到底怎么了?” 萧孟庭倔强的问道,“只有我娘无事,我才相信他们是挑拨离间,否则人家说的就是大实话!”

皇甫惜歌皱了皱眉。还真是个孝顺孩子,可惜就是这点叫人家抓得死死的,萧林氏一日不回来、六郎就一日解不开心结,就要处处与她找麻烦作对,甚至会如老夫人所说,直至将大房闹得乌烟瘴气乱七八糟散了黄儿。

大老爷听得六郎的话又待动手,被老夫人低喝了一声,又老老实实坐回来。皇甫惜歌暗暗发笑,自己这公爹还真是个爆脾气,不过也真是孝顺,老太太喝一声就老实了。三郎与六郎的孝顺便随了他吧,只是三郎的脾气倒比那爷儿俩好得多呢。

老夫人心里想的也与皇甫惜歌差不多,六郎还不就是因为惦记他娘才被人鼓动得犯了错儿?可这孩子毕竟还小,这么早便告诉他他娘做的下作事,左也是毁右也是毁啊。

皇甫惜歌此时开了口问道:“六郎,三嫂问你一句话。这个家里,你最信谁的话?你与谁最亲?”

萧孟庭不知她这问话什么意思,也不想答她。反正那会儿她都说了要将他按着家规发落、除名逐出萧家去,再说什么也白搭。大不了离了萧家便投奔林家去,改名换姓照旧是一条好汉。

大老爷见这孩子眼儿一眯根本不答言儿,又是一股怒气上涌,可当着儿媳妇的面儿已是发作了几次,再不忍着些可是有些过了,只得长出了几口气强捺着。

半晌无人说话。似乎是要给萧孟庭多些考虑时间。而萧孟庭见拖功不管用,又犹豫了犹豫便张嘴说道:“我最信父亲与三哥的话,与母亲最亲,还、还有祖母。”

老夫人笑了。这孩子也不是不明白的人,怎么谁随便一挑拨便火上了房?这是被人捏住了性子啊。皇甫惜歌也微笑着点头:“既是如此,你和三嫂学学,父亲是怎么和你说的?是不是说的大夫人去养病了,待病好后便能回府?”

萧孟庭心里翻了个白眼儿,原来在这儿等着他呢,当他是小孩子好糊弄么。大老爷此时却不耐烦了,手一挥道:“个个都是为了他好,这孽障自己却不领情。我告诉你……”

大老爷的话没等继续出口,萧孟朗与皇甫惜歌已是齐齐跪在了当地。萧孟庭却以为二人跪地是阻止父亲说出真相,而那真相便是三哥三嫂合伙儿挤兑走了他娘,不由恨得咬碎了后槽牙,就连脸色也青紫的骇人,“事到如今你二人还拦着不叫说,你们怕什么!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你们怕什么!!!”

大老爷被气笑了,长笑之后叫起了身前跪着的儿子儿媳:“瞧见了吗?善良懦弱可有用处?反倒叫心结误会越结越深。拦着我不叫我说实话,你们二人可听清楚方才六郎说的是什么?”

“是个爷们儿就得敢于面对一切,无论那事是丑是美。三郎你小时候父亲是不是这么教你的?”

萧孟朗挂着一脸羞愧之色点头。皇甫惜歌立在夫君身边心里暗赞,公爹这话说得好。三郎当年可是比六郎小得多,独自住在外院遍尝冷暖看尽了美丑,而六郎眼下都快满十二岁了,这么护着到底不是个事儿,倒不如说出事实真相。何况她方才也不过是做个贤良的样儿罢了。

老夫人此时也被大儿子的话惊醒,慈母多败儿这话儿当年她可是与三郎说了不下十几二十遍,怎么到了六郎这里倒不懂了。这孩子若是个能争气的,也不枉哪个都护着他,可瞧着眼下这模样儿,难啊。若一味的瞒下去,保不齐哪天便出了大事。

今儿这事儿还小吗,因了几句挑拨便偷偷从学堂跑回家、又跑进内院直闯嫂子的正房,打丫头踹房门…若传了出去,萧家的名声毁于一旦啊。也许说出萧林氏的所作所为,才算给六郎下的一剂猛药,若还是没用,这孩子也只能弃了。

得到了老夫人的默许之后,大老爷颇为艰难的将萧林氏监工清苑修缮始末讲给六郎听。所有下人早已退下,一家人团团围坐细语低声,夏末傍晚的阳光洒在小院儿里,看起来是那么温馨融洽,其实却是在讲述着一个丑恶的故事。

萧孟庭听完父亲的话,久久都不曾言语。额头上迸起的青筋与双眼通红目呲欲裂却真实的诉说着他的痛苦挣扎。萧孟朗起身立到他身后,一声不吭的给他解着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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