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悍家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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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悍家福- 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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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老爷也谋到了很满意的职务——涿州知事通判。这还要多谢皇甫惜歌的帮忙,她前前后后给皇甫硕写了几封信,而皇甫硕之所以利利索索将事情办了,除了要看堂妹的面子,多少也抱了些笼络萧家的心,更不要提他还惦记着墨儿。

知事通判官职极低,却算得上是皇上的直属,手里又掌管着本州钱粮,是个颇有油水的差事。涿州离着殷州又不远,殷州在京城南它在京城西,出了京郊西山便到了涿州,也与殷州一样算是京辎重地。

老夫人这几日除了过问下婉绣的出嫁事宜,便是找两个媳妇详谈。眼下四夫人便挺着肚子坐在鹤年居的东次间里,低眉顺眼的听老夫人说话。

“你也知道,姑母我就是个容不得男人纳妾的,” 老夫人对这个既是自己侄女又是媳妇的四夫人说道,“可你眼下有了身孕,若叫老四一个人去上任、身边连个贴身伺候吃穿的都没有,你放得下心吗?长随也好小厮也好毕竟也都是男人,哪里能做得像女子那般周全细致?”

“都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因此你过门儿十几年了,姑母可是连个通房丫头都没给老四塞过。更不要说他如今已是而立之年,闺女儿子都不小了,你又是个懂事的,母亲也着实不需再为他操心了,可眼下……”

四夫人依旧是那副低眉顺眼的模样也不抬头:“媳妇正待与您商量这事儿。您瞧着我身边那个丫头叫海棠的,如何?若您觉得还好,媳妇想给她开了脸叫她随着四老爷去任上。”

四夫人表面上绝对是个标准的大家闺秀,说话温文和顺绝不失礼数。骨子里却是与老夫人一样的想法儿,不愿叫夫君纳妾。若不是这次赶到了点儿上,什么通房什么开脸,想都不用想。

老夫人若是没料到这个媳妇与自己一样,也不用叫她过来专门说些这种话。可她万万没想到,这媳妇竟然早有了打算——海棠是四媳妇嫁过来时带来的陪嫁丫头里最小的一个,来时才留头,如今已经十八九了。前些日子四房回来时,老夫人还暗地里纳闷,这丫头都这么大了,为何还没配人?

这个人选倒是不错。根正苗红的襄国公何府家生子奴才,模样长得一般、为人既不妖媚也不机灵,做事倒是个稳妥的,正符合老夫人选通房的那种标准,只是稍微有些温吞了。可是人哪里有百样好儿?就是她了吧。

从这安排通房丫头一事上,老夫人倒是对四房彻底放了心。还真像方才话里所说的,着实不用再为四房操什么心了。七郎和婉盈也是叫人疼的,七郎那学业可是一点都不含糊,比六郎何止好上一星半点。

就势想到六郎,老夫人心口窝儿又疼了一下。那孩子本就有些木讷阴沉,自从那次大闹了清苑一场,脸上更是没了笑容,一点都不像个十二岁的孩子了。以为他是想念母亲,期间还叫三郎带他去庄子上看望了一回,谁知回来后他更是闷闷不乐起来。

四夫人得了老夫人的吩咐告退离去后,老夫人独自坐在炕上呆愣了好久。老四长林升了官儿,老2长青如今也谋到了好差事,老三长山虽说为人迂腐了些,到底也算是长田的好帮手。可这孙辈的,除了三郎便再没个争气的?

四郎肯定是不成了,那孩子太贪玩;五郎若不是个庶子,倒还有些希望;六郎么,唉……只能寄希望于七郎了,他与三郎年岁差的不少,若是出息了,可是既能助力又无大威胁的。

就算没有亲兄热弟帮着又如何。当初老太爷还不是一个人苦挣着才拼来一份家底。都说家寒出孝子,四个儿子耳闻目睹着老太爷一点兄弟帮衬也指望不上的挣把起来,长大了倒还既争气又懂得抱团儿,眼下的孙辈们可就是被好日子惯坏喽。

老夫人一副老态叫孙妈妈将二夫人喊来,却在二夫人进屋前又挺直了背。长青谋着外放的心思早和老母亲讲过了,到底为了啥老夫人心里有数,如今也得问过他媳妇啊,到底是一家子不是,日子又不是长青一个人过的。

“五郎这年纪,贸然换了学堂换个先生怕是不大好呢,毕竟明年春要去参加童子试了不是?” 老夫人自打得知大郎萧孟韬要随着二老爷去上任,便忧心起五郎来。那孩子是个庶子分不得太多家业,还是得考个功名才有出路啊。

二夫人笑道:“母亲说的是,因此媳妇也要与您说说媳妇的安排、您瞧瞧可是妥当。媳妇是想着叫于姨娘随着二老爷去任上,安园的也跟着去,媳妇与五郎、允哥儿还有梅姨娘留下。一是替二老爷在您跟前儿尽尽孝心,二便是为了五郎的童子试。”

老夫人心底一笑。这媳妇怎么越来越懂事了?难道说岁数大了人都会变得聪明?说不得便是又去清苑取经了。这还真是八十岁老娘倒绷孩儿,做婶娘的还不如侄媳妇懂得人情世故,这若是别人家的事儿倒是个乐子,放在自家身上,老夫人便只能自嘲一笑了。

“才打发走老四媳妇又喊了你来,今儿这么一看啊,你们都是省事的,到底都是大人啦,不用老娘太操心,”老夫人挂上满脸欣慰的笑。二媳妇若不是想往好了奔,也不会如今处处都叫惜儿帮她拿主意,欣慰这话倒也不假,“本来我还以为你惦着跟长青去,想着要怎么劝服你,倒是看低你了。”

二夫人忙起身裣衽低头,“母亲谬赞。媳妇都做了祖母的人了还累着母亲操心惦记,实属不孝。”

二夫人心里自然也有一套小算盘。她带着允哥儿留下,不是还能多拿些公中供养?若允哥儿大些了还算争气,不是还能多分上一份儿家产?人活到这么大岁数,顾罢儿子顾孙儿,大郎总是如此这般已然是顾不得了,顾一下孙儿也没错不是?

至于叫于姨娘随着老爷上任去,她也自有打算。于姨娘抬来小十年了都不曾开怀,不比弄个年轻的通房跟着去还好?又有两个侄女帮忙盯着,不怕她闹出大天来。老四家的若是早早弄个不会生的姨娘放身边,何至于今儿现上轿现扎耳朵眼儿?既全了名声又省得闹心的事儿,偏偏不会做。

老夫人又像夸几岁孩子般夸了几句到底是越来越懂事了一类的话,便将这个媳妇也打发走了,暗叹心头的几样事情都叫人松了口气,终于能好好歇歇了。

鹤年居不远处的清苑,却是另一番景象。月初了,又是一个看帐日。皇甫惜歌眼下正在东次间里看着医馆与生药铺子的账本。而除了账本被带回来之外,琉璃还给主子带回来一个口信儿——药铺说是最近总有人频繁的私下使了银子打听,问伙计们可知晓神厨的锅底配方香药都是在谁家买的。

“那人似乎不知道这两家药铺是主子的陪嫁,还当是洛家的产业。可就算知道是洛家的也不该上门打听啊,萧家与洛家到底是姻亲,这人这么做?” 琉璃学说罢那个消息很是迷惑。

“你是说这人有可能是假意放的烟雾?可这样对他打听的事儿有什么好处?这么做除了通风报信也没别的用处啊?难道这人就是故意的想叫咱们知道?” 皇甫惜歌随着琉璃一同迷惑着。

故意通风报信,天底下有这么好的人吗?若说内院里的丫头婆子,有可能做得出来这种事体,也不过是为了打赏和讨好罢了。这人明里拿着银子打探事情暗里通报,有这么傻的?

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不如等三郎回来问问神厨最近可有什么不对头的地方,另外便是要打听打听殷州周边可有谁家也开了鹿场一类的养殖场。其实就算谁家养上八万只鹿,又能对神厨对鹿场造成什么样的威胁?

神厨的锅底配方只有三郎一个人攥着。皇甫惜歌当初仔细琢磨了之后,又问过三郎神厨的老李可是绝对可靠,只叫三郎把一半的配料在陪嫁药铺里拿,剩下的一半儿还是用老办法——到其他地方去采买,因此这配方几乎不会外传。

鹿胎膏的配方也是同理。鹿场里熬药的都是死契奴才,人也是足不出户的。再说就算配方扬得满天下都是,哪个不是认当初那家?想到此处皇甫惜歌也就不再纠缠了,继续捧着账本仔细的看起了帐。

“我叫你问问那个马大夫,我要将四叔家大宝还有你小dd送去学徒,他怎么回的话儿?”皇甫惜歌猛然想起了更重要些的事儿,抬头问琉璃。

琉璃咻的红了脸,半晌不曾言语。皇甫惜歌眨了眨眼也不催她,心里却暗笑道,四个大丫头数琉璃岁数小,难道倒要先将她嫁了不成?

第一卷 菡萏 第一百三十章 害口

第一百三十章 害口

老夫人很是迫切的坐在一旁瞧着那舅甥两个。她多盼着打洛四老爷口里说出恭喜二字啊,三郎早就该当爹了,若这个真是的话还要十月怀胎一朝分娩,三郎可都二十有三了。

皇甫惜歌这会子也是如是的想着。虽说三郎不赞成她早早生孩子,可三郎自己本身毕竟不小了。哪家的男爷们儿不是十七八都当了爹的?大哥出生的时候父王十八岁,晴儿出生的时候大哥还不满十七呢。

还有的人家家规不严的,没等正妻进门儿,庶子庶女已是成群结队能跑会跳了。当然萧家因了家规,孩子们出生的普遍都稍微晚些,就算如此,二爷的长女晗姐儿如今也已经一岁半了,他可才比三郎大不到一岁。

想到这里皇甫惜歌也就心安了。只要是孩子来了,就是个缘分。洛四老爷此时也从她腕上抬起了手,见祖孙二人连带着两个妈妈都热切的望着他,洛四老爷笑了,“恭喜啦老太太!看脉象快足两个月了呢,惜儿这孩子还真是大咧…”

老夫人先是一愣,继而竟然热泪盈眶。这小半年何曾心安过?那轻易答应萧林氏领了修缮清苑的差事带来的愧疚,日日夜夜折磨着她,没有一天不是午夜梦醒再难安眠,说是半年里老了十岁一点都不夸张。

老夫人含着泪起身谢起了洛四老爷,倒将洛四老爷唬了一跳,一边闪身躲着老夫人的礼一边笑指自己的外甥女:“您还是该谢谢真正的功臣、您的孙媳。就算侄儿不曾给她诊出喜脉,到了日子也掩不住不是?”

喊孙妈妈准备个厚厚的红封,老夫人对洛四老爷道:“四侄儿也莫推脱,咱们这是喜钱不是诊金,大伙儿都沾沾喜气不是?”

洛四老爷笑着接了红封,躬了身子道:“谢老太太赏侄儿的喜钱!”

皇甫惜歌被彻底噎住。想四舅父甚至外祖一家皆是为人既清贵又桀骜,何曾做过类似眼下这等事?除了为她真心欢喜,还是为了她在这婆家的地位吧。之前怕婆祖母催促她早日怀上子嗣,四舅父不惜吓唬三郎一番,如今又笑着接了喜钱躬身谢赏。

洛四老爷随即便要告辞,老夫人竟然执意要将他送到大门处,几番推搪才作罢,嘱咐孙妈妈送人出去。这还差不多,皇甫惜歌心里低哼着捋顺了心情。扭头却又怕起来。四夫人还是老太太的亲侄女,有了身孕都被老夫人叫来敲打一番,没辙了只好给四老爷添了个通房,如今她也有了身孕,通房一事用不了多久也该提到桌面上来了吧?

“惜儿先用些点心吧,晚饭还早着呢。” 老夫人的柔声细语打断了皇甫惜歌的胡思乱想,“想吃些什么叫紫藤给你做些。”

皇甫惜歌讪讪的笑指那个海棠:“惜儿眼下就想吃这个……”

老夫人抓了三五个递来:“这个毕竟不是正经果子,还是少吃些为好。要不祖母叫紫藤给你做些金糕来吃?哎呀不行,金糕活血,可不能乱吃。坏了坏了,方才只顾欢喜,竟然忘了问问你四舅父,什么该吃什么不该吃了。”

皇甫惜歌瞧着这生过四个儿子、远远便闻得出麝香味儿的老太太因为她的身孕便慌了手脚,不由得有些失笑却也微微动情。毕竟她肚子里是三郎第一个孩子,三郎可是老夫人最喜欢的孙儿,祖孙情深在这时体现得最为清晰真切。

老夫人随后也纳过闷来。她自己啥不懂呢?该吃的不该吃的教孙媳些便好,竟还喊着要问大夫。听说清苑里的小厨房管事妈妈也是个妥帖的,再加上三郎的奶娘叶妈妈和两位姑姑,吃食上倒真不用费多大的心。

一老一少正在东次间里面对面发笑,萧孟朗就像风一样冲了进来,旋即便被老夫人一通数落,“都快当爹的人了,怎么这么不小心?带进来一股凉气儿,惜儿可受不了!”

皇甫惜歌低头偷偷地笑。老夫人也太小心了些,这七拐八歪的才进了东次间,哪里有什么冷风凉气儿?

原来是老夫人将洛四老爷送出鹤年居时顺便吩咐了人去将三爷喊回来。萧孟朗听说了那个喜讯,人几乎呆傻了一般,若不是报信儿的小厮与三禄连声恭喜,还不知要继续发呆多久。随即便交代三禄打理未完的事儿,他自己骑着马一溜烟跑回府里。

萧孟朗匆匆给祖母施礼之后,便追问妻子:“惜儿有何不舒服的地方么?有没有恶心想吐?有没有害口?我早上走的时候不是还没动静么,怎么这么快便反应了?”

皇甫惜歌见他如此模样,又羞又臊又想笑。还多亏老夫人在一旁搭了言:“瞧瞧你急的,说话都不会好好说了,谁来得及回答你那又快又多的疑问。你踏踏实实给我坐那儿歇一会儿,你媳妇没事儿,若不是她嘴馋、瞧着那海棠就咽口水,谁能想得到她是有了身孕?”

萧孟朗闻言只是嘿嘿傻笑,又立起来捏了个海棠果儿想尝尝,老夫人才要制止已是来不及,旋即便见到他呲牙咧嘴拧着鼻子皱了眉:“呸呸,这也太酸了。惜儿你竟然能吃得动这玩意儿?”

皇甫惜歌瞪大了眼睛。她方才吃的时候可是觉得甚是酸甜可口呢,为何除了她谁都说这果子不能吃?原来还真是有孕的人口味不同?

萧孟朗端了茶盅漱罢口,“惜儿若爱吃吃上一个半个也无妨,不过你虽是受得了这味儿,到底还是对肠胃不好。不如叫紫藤给加一点点盐将那海棠煮至开花儿,连果肉带汤一起喝,既解了馋又省得祸害身子。”

老夫人连连说是好主意。往年西府海棠的小海棠果儿下来了也都这么煮着吃的,味道很是不错。随即便喊来紫藤端着那白瓷盘去给三奶奶煮海棠水。

如此一来皇甫惜歌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不过是稍稍有那么一点嘴馋罢了,何必如此兴师动众的又是煮果子又是老夫人和爷一起吩咐?她本来是想着和老夫人要些海棠回了清苑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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