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所谓的当事人,一个是体内的阮琴,一个是随手能摸到的阮缡,温诗言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
她本以为阮缡会说出一个什么惊天大秘密,结果他听她这么一问,反而很疑惑地说道:“我并不太清楚,以前我几乎不会踏进阮琴的院子……反而大哥与阮琴更亲近一些,而且爹过世后,我就搬出老宅,之后的事情便更不清楚了。”
这个回答肯定没法让温诗言满意,但她也知道阮缡此时并没有说假话。她用手撑着下巴,一脸迷惑,自言自语地说道:“这么说来……阮敬是喜欢阮琴的,那就不应该会做伤害她的事,更不会让她害怕才对……”当她念叨到这里,阮缡突然想起一事。
阮缡扫过一旁不语的隋枫与纪然一眼,心中思索了下。还是决定讲出来。他说道:“今日大哥突然来访,其实是想找阮琴的下落,而且……找到后,他想娶她进门……”最后一句说,阮缡说得有几分坚涩,好像重复一次就像在割伤自己一次。
“啥?”温诗言最先发出疑问,她不是没听清,而且不敢相信,居然阮敬要娶阮琴,他难道已经知道她不是阮老爷所生的?
阮缡与温诗言一直说的都是关于阮琴的事情,隋枫并不熟识阮琴,纪然也同样,所以二人坐在一旁沉默不语的听着,其中的前因后果只是这样听听,并不能听出什么来,但是阮缡最后这句话二人却听得面面相觑。
随着温诗言的话音一落,隋枫便先问道:“那阮敬知道阮琴不是你们的妹妹么?”还没等阮缡回答,纪然便哼了几哼,说道:“他小子倒是打着好主意,也不问问我们同不同意!”
温诗言白了纪然一眼,虽没说话,但其意明显,她的事情,凭什么要他们同意。她微薄含嗔的表情令在场的三人同时双眸一亮,心间不由都微微一荡,暗中均想到,她最近似乎又变得妩媚了几分。
本来是很沉重的话题,被纪然一搅和,成了另一番景象。这倒也合阮缡的想法,他并不希望说出此话时,大家都无奈叹息。
温诗言问道:“那啥,阮敬他是不是脑子有病?非要娶我?”
阮缡答道:“他不是想娶你,而是想娶阮琴……可能因为阮琴的身份……大哥是通天门的门徒……”
“什么?”这次是纪然的反应超常,他喊出来后接收到阮缡诧异的目光,便解释道:“我只是有些惊讶,你继续说。”
纪然不知道阮缡对通天门的了解有多深,所以并没有向他具体解释什么,而除了阮缡之外的二人,目光都不由飘向纪然,但见他惊讶地喊过之后,并没有太反常的表现,二人便各自收回了目光。
其实温诗言也很惊讶,通天门本来就是个神秘的教派,而知道一二的纪然似乎又不愿透露过多,这使得通天门在神秘之上又染上了另一层神秘。
阮敬是通天门的门徒,这是她首次听阮缡提起。不过被阮缡这么一提,她也觉得阮敬的意图明显。只是阮琴的身世,阮敬是从何得知?
太多的疑惑在温诗言的脑中浮出,但都不能及时得到答案,她耸耸肩,说道:“反正我不是阮琴。他想娶阮琴,就让他自个找去,找死他丫的不赔命。”
阮缡知道此话说得简单,但他更知道大哥绝对不会罢休。他今日的离去,定是为明天的到访而做准备,阮敬是从来不打会失败的仗,不论是生意,还是争夺家产,他都是一步一步地给对方设下圈套,最后就坐收渔翁之利。
阮缡实在是太了解他了。
隋枫扫了温诗言一眼,只觉得她此时想得太过简单。当时只听阮缡与温诗言的对话。他虽很难完全分析出阮敬的个性,但就凭这一来一去的对话,他便觉得这个阮敬并非阮缡分析那样简单,或许这表面上的目的,并非真实的。
隋枫沉默着,瞳仁却没有离开过温诗言。若真到那一天,他会不会带着她远走高飞……
纪然扫过阮缡,再瞧了眼隋枫,只觉得两人对于此事都太小题大做了。虽然阮敬是通天门的门徒,但区区一个门徒并不能涉及到通天门的核心,就算是娶到门主之女,那也只是枉然。在纪然的记忆中,门主之女并不是一个两个。
阮缡怀揣不安,隋枫心存疑惑,纪然满腹不屑。
三人再坐了一会,便就各自散去。
第二天,天一亮,温诗言正准备出门去找徐朝虎,才走到门口,还没将脚踏出门口,就被来人拦了回来。
阮敬又带着昨天那些保镖,再一次地来到了阮宅,而这一次的目的却是眼前这个女子。
阮敬很肯定她就是阮琴,虽然昨天并没看清,但此时细细打量,他绝对不会认错。他咧嘴笑了笑,说道:“琴儿,果然是你,怎么见到我也不开心?”
就凭着阮琴看到阮敬时,那种惊慌,那种害怕,那种瑟缩,温诗言便认定阮琴根本就是在害怕阮敬。此时听他这么套着近乎,温诗言没由来的产生一种恶心的感觉。
她的嘴角抽了下,毫不给面子地说道:“你眼睛没毛病吧?我与阮琴差着十万八千里呢!让开,别挡着老娘的路!”
若不是阮敬对自己的记忆十分的自信,温诗言这剽悍的发言一定就能将阮敬带入一种疑惑之中。但是阮敬偏偏自信地说道:“琴儿,你就别撑了,大哥那日所做虽有些过急,但也不用气这么几年啊!琴儿,来跟大哥回家……”说着伸手来拉温诗言。
她用力拍向阮敬伸来的爪子,表情嫌恶地说道:“别把你的手伸过来,老娘看着恶心!”这句话倒不是有意而说,她似乎是受了阮琴的影响,看到阮敬就觉得恶心难受,就像是看到一只大头苍蝇一般。
阮敬对着她时,脾气似乎好得没脾气,但他身旁跟着的保镖却被温诗言一句难听过一句的话弄得发火,其中一个瞪眼吼道:“喂,你女人,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温诗言扫向说话的人,见他长得凶狠,脸上还有一道长而丑的疤痕,似乎把整张脸都劈成了两半,光是看着,就让人发怵。
她脸上表情未变,但心里着实的吓了一跳。
温诗言朝着门后退出一步,嘴上问道:“怎么着?要用强?”心里盘算,要怎么才能让阮敬与这群凶神恶煞的人离开门边。
就在两边僵持之时,纪然却幽幽地出现了。
他很少有走正门的习惯,一般都是翻墙进院再跃窗进屋,但被温诗言教育数次之后,他也就渐渐改了这个坏毛病。
正因为他改了这个毛病,却正好救了温诗言。
卷六 雾似狂风袭 第156章 不信你问他!
第156章 不信你问他!
话说昨夜从阮宅出来。隋枫便拉着纪然说道:“纪兄,明日可否请你早些过来?”黑夜中,他的表情虽然看不清楚,但话语中却透着一丝不容抗拒的正色。
纪然愣了一下,脑子一时没有转过弯来,问道:“有事要商议?”他理解成了去隋枫的家中。
隋枫摇头答道:“不,没事商议。我只是在想,今日阮敬虽然走了,怕是明天还会再来,但是明日早上我有事走不开,所以想请纪兄早些来阮宅……免得让诗言又受到惊吓。”
纪然顿时明白隋枫所指何意,他点头应道:“好,正巧我近日无事,明日早些来便是。”说完二人才分别。
第二天天还未亮,纪然便穿戴完好,朝着阮宅出发。
一来因为隋枫的交待,二来因为他突然想念起温诗言来,似乎最近不天天看到,就有些心神不宁。
他是乘轿而来,在远处时,就看到阮宅的门前围了不少人。而且这些人个个长得凶狠,似乎不是善类,其中带头之人便是阮敬。
纪然不由佩服起隋枫的先见之明来,他喊停了轿子,打发了轿夫,伸了伸懒腰,朝着阮宅走去。
他的步子看似慵懒缓慢,实则施着上乘的轻功靠近众人,边走还边打着哈欠说道:“喂,我说,你们一早就守在大门口干什么?快点让开,别妨碍我找人。”纪然声音虽然不大,但其中含着内劲,传到众人耳里,却不由自主地回头看他。
纪然的步子慵懒,语气轻薄,加上衣着打扮还算不俗,长相也有几分出众,看起来就似一些早上吃饱没事干,出来瞎溜达的纨绔子弟。
那个面带疤痕的男子,瞧清说话之人,便瞪着双眼,粗声粗气地吼道:“没你什么事,滚一边去。”
纪然挑了下眉,懒得与他计较,直接对着温诗言,用着戏谑的口吻说道:“小温。不是说好湖边等的么,还好我有来寻你,不然你又要让我等上半天,你可真坏!”
温诗言早在听到纪然的声音时,便松了一口大气,当听到他胡扯着和她说话,也不生气,反而顺着他的话说道:“哎呀,我这不是走不开吗?你来都来了,就进来坐会吧。”说着亲热地伸手挽着纪然的手臂往院里拖。
自疤痕男出来吼温诗言起,阮敬便沉默着没有说话,当纪然出现及与温诗言亲密的表现,他仍然沉默着,直到温诗言拉着纪然往院中去时,阮敬终于面色黯沉地说道:“琴儿,此次也是如此,你非要拿别的男子来气我么?”
这话若是说给阮琴,她自然知道是指的什么,但让温诗言听到,她却是一头雾水。阮琴与他发生过的事情,虽然她读到过一些记忆。但完全没有哪一件与阮敬的话能对得上号的。但听他的话,阮琴似乎也有个男人,温诗言的脑中突然浮出一个人,好像只有他才符合。
温诗言扫了纪然一眼,后者回了一个迷茫的表情。
她停下脚步,回头睨着阮敬,只见他的表情冷得可怕,似乎再继续下去就会暴走。她的俏眸转了转,说道:“我真的不是阮琴,你说的那些我也不知道,这人是我的相好,不信你问他!”
反正要死也好要活也罢,有垫背的不拉,她又不是傻子,再说了,有如此一个厉害的家伙垫背,谁死谁活,还是个未知数。
纪然早就清楚温诗言是个什么人了,她话中的暗意,他听得清楚,想得更是明白。但是就算是被拉成垫背的,他也没有一丝怨言。就冲着“相好”两字,甭说让他上刀山下火海,就是立马让他把心掏出来他都心甘情愿。纪然转过身睨着阮敬,眸间有意含着轻佻之色地说道:“你别说瞧上了她?她可是我的女人。”说完扫了温诗言一眼,正巧与她四目相对,她的眸间没有责备却有一丝捉不到的羞意,下一秒,她的身体便靠了过来。
纪然心中突然紧张起来。但柔软的身体贴在身上又觉十分美妙,不过温诗言会害羞,这个情况有些诡异。他揉了揉眼,再睨向她,她的眸底已经归于平静。
温诗言的确是在害羞。她虽知道纪然说话是三分真七分假,真真假假分不清楚,而且此时明显欺骗多于真实,却不知为何,她眼中的纪然,似乎魅惑无比,就连轻佻的眼神都让她胸口微滞,心动不已。三人之中,纪然的容貌绝对可以用妖冶来形容,她突然发现,除了腐之外,她似乎对这种妖冶之色也没什么抵抗力。
她脚下有些虚浮,身体不由自主地靠向了纪然身上。
二人的举动,在阮敬的眼中看来,便是眉来眼去外加不知羞耻。他立即相信了纪然所说的话,但仍然不认为眼前的人不是阮琴。他几乎是咬着牙齿说道:“琴儿,过几日我再来。”说完招着那群保镖离开。
对于阮敬的执着,温诗言不得不佩服。她看着阮敬的背影,觉得觉得他与阮缡在容貌上相似。而个性上却差异挺大,她还没见过有谁像他这般固执的,虽然他认定她是阮琴是一点没错,但这份固执却让温诗言觉得可怕。
若是他对阮琴的感情固执到这个份上,阮琴一定会比她更加害怕。温诗言在心中闪过一念,也不知道此念头是自动生成,还是阮琴让她知道的。
现在她没时间去多想,只想把宝贵的时间给补回来。若不是阮敬突然的出现,此时她早就在与徐朝虎讨论通天门的事情了。
于是阮敬前脚走,温诗言后脚就想出门,纪然一把拉住她。问道:“你要去哪儿?”
温诗言理直气壮地答道:“当然是出门。”
这话说了当没说,不过纪然并非阮缡那般容易动怒,而这样的回答他好像挺满意的。纪然放开手,装傻般笑说道:“那我也去。”
若是以前,纪然想跟着她去哪儿,她都不会有太大的反对。只是她的目的是去找徐朝虎了解通天门的事情,这事恰恰又是纪然最反对的,若是被他知道她的目的,那她今日注定又要与徐朝虎无缘了。想到这里,温诗言立即脱口而出地说道:“不行,我是去会情人的,你跟着去了像什么样子?”她是胡掰瞎说成了习惯,张口便来了这么一句。
对着阮缡,她不敢说这样的话,怕说出来的结果,会让二人大吵一架,搞得两败俱伤。对着隋枫,她也不敢如此说,倒不是怕结果会怎么样,而是她压根就没勇气在隋枫面前如此说话。然而,只有对着纪然,她才会肆无忌惮的张口乱说,好像对着他说些正经话,才像是件奇异的事情。
纪然听温诗言又口出悍言,知道她这胡说的背后定有不可告人的隐情。纪然邪笑着,单手一伸一缩,温诗言便被他拉入怀中。纪然弯下腰,在温诗言的耳边轻轻问道:“除了我这个情人,你还要去会哪个情人?”
热气喷在温诗言的耳廓上,引得她全身酥麻,心间慌乱,但潜意识还是在反抗着。她伸出小手推着纪然的胸膛,把脸偏向一旁,说道:“我的情人多得去了,多得你都排不上号……”话还没说完,纪然用嘴封住了她的唇。
高超的技巧,让温诗言在下一秒便放弃了反抗。沉溺其中。
纪然当然知道温诗言的情人都有谁,只是从她口里说出,就像是半真半假的话,也让他心底不爽。他伏身吻了下去,柔软香滑的唇,令他欲罢不能。
“咳……”一声轻咳将二人的意识拉了回来,二人同时转头看去,阮缡正一脸不悦站在一旁。
二人立马分开,站得规矩地看着阮缡,就像做错事情的孩子一样。
阮缡本来睡得挺香,却听人来报,说是大少爷在门口与温小姐争执起来,他便不得不起了身。
他知道,阮敬还没胆子从他宅里抢人走,也可以说是,阮敬还没必要与他竖敌,所以阮缡倒也不太着急,等到梳洗完毕之后,他才从房里出来。
结果走到门前,没见阮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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