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喘着粗气,眼睛上的布也摘了下来。休息一会后,他忽然将我抱起来,走向浴池。
“我自己弄干净就可以了。”我身上涂满了黑黑的药酒,一丝布料都没挂。很不好意思地缩在他怀里。
他没说话,抱着我跳下浴池,开始帮我清洗起身体。黑色的药被慢慢洗去,露出白皙的皮肤。我突然想起小新经常会给我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用了过后我的皮肤状况反而更胜从前。想起小新,我忽然回忆起了和他在他家的浴池里的事。惊慌不知从哪钻了出来,脑海里冒出一个念头,不想再让冲碰我。
“我自己洗。”我从他手里挣脱了出来,拿起浴巾胡乱地往身上裹。
他楞楞地看着我,眼里的幽蓝越发深邃。我慌乱地背过身子,擦着自己身上残余的药,希望几下子搓完就上岸穿衣服。
忽然一双大手将我拦腰抱起,一阵屋顶飞转后,我被他扔到了床上。冲站在床边,胡乱地扯着自己的衣服,眼睛里全是欲望。
“冲,不行,我说不行。”我不知所措地用被子挡着全裸的自己,在被子下飞快地穿着衣服。他身上不多的衣服一会就被他全扯了下来,虽然眼前出现的是很熟悉的身体,此刻却让我感到非常害怕。
“冲,你这样让我害怕。”我慢慢地向后挪,继续套着衣服。
“兰儿,我忍太久了。”他刚说完,伸手就将我身上的被子掀飞。我还没来得及反应,精壮的身体就压了下来。
“不,不要,冲,你冷静点,我会恨你的……”我拼命地挣扎着,躲着他的吻,却被他拉起双手,禁锢在头顶。腿被他用蛮力分开,我停止了挣扎,绝望地哭起来。
身上的人忽然停了,然后慢慢放开了我的手:“兰儿,对不起我错了,我不做了,你别哭。”我哭得越加大声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哭,就是想哭。他扇了自己一个耳光,从我身上翻下来将我抱住,我把脸贴在他的胸膛上,用手无力地在他身上留下一道道指印。眼泪流到我脸上再流到他胸膛上。他默不作声地抱着我,轻轻地拍着我的背。我在他的安抚下渐渐平静,慢慢地停止了哭涕,然后在他怀里沉沉地睡去,这一觉睡得很香很安心,连梦都没有做。早上醒来,他还将我抱得紧紧的,自己还没醒。他胸膛的轮廓还是那么好看,虽然多了几道疤,但是不影响美感。他手上的疤已经快淡得看不见了,我这么近距离地嗅着他诱人的味道,忍不住轻轻贴上去,在他胸膛上咬了一小口。看他还没醒,胆子大起来,又轻轻地用舌头扫了一下他的红点点。
“恩?”他睁开了眼睛,脸有点红:“兰儿,不要这么调皮,大清早的这样很难受。”我的脚无意间扫过他胯中一个硬邦邦的东西,也觉得自己过分了,赶紧向后缩了缩:“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感觉怪怪的。”我到底在说什么啊?
“没事。”他翻身下床,尽量不看我:“你快把衣服穿好,该下山了。”边说边往他自己身上套衣服。
我也飞快地穿好衣服,收拾好东西:“一会我下去就会有人来收拾屋子,你往哪走?”
“兰儿放心吧。”他亲了我的额头一下,目送我下山。
回到营地没多久,水中就出现在我面前。我看到他,放心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说实话我怕他是从绝壁上直接飞下来的。
下午再回山上,侍女们已经按我安排的一样送上了锅碗瓢盆,我可以自己做饭吃了。冲还没上来,我担心地从空地边沿向下瞄着。
“小心,别太往边上去。”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我身后,伸手将我拉了过去,掀起我的袖子看我的手:“真有效,颜色淡了好多。”
“冲,我们做饭吃吧。”一看到他心情马上平静。
“好啊,上回我在提龙吃到过一种炒鸡,非常好吃,做给你尝尝。“他拉着我边走边说。
在以前我们做饭就已经分工很明确了,刚开始我掌勺,后来他的厨艺上去了,在我的美色加马屁的诱惑下,家里的厨师就变成了他。只要他在家,都是他做饭。
到了厨房,他自觉地系上围裙,挽起了袖子,开始了熟练的操作。几下削了瓜皮,飞快地切成丝……
我在旁边一边淘米一边看他忙活,将米蒸好后就在一旁看着青烟中专注和菜搏斗的他。菜炒好了,我习惯地递过盘子,他也习惯地把脸凑过来。我的大脑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已经动起来,在他脸上来了一个奖励之吻。他呆了,我也呆了。他回过神后变得很精神,迅速将鸡肉下锅。还玩了一套我没见过的抛菜高难度动作:“兰儿,这是我新学的,这样炒出来的鸡味道特别棒。”看他明显把铲子当大刀使,我好担心那锅会承受不住,被敲个大洞出来。
他炒得热火朝天,我将碗筷摆好,一会他的鸡就香喷喷地上了桌。
“你的手下知道你一个人吃这么多不会害怕吧?”他伸开双手,我帮他把围裙解下,按照惯例帮他揉揉肩:“不会啊,她们都知道我身上有蛊,吃多少都不奇怪。也是因为知道我命不长了,所以寒君才会对我有点放任,同意我自己一个人住在山上。不过冲你就好玩了,一个蒙落少王,能呆在承天这么久。”
“阿爷看我快三十了还没孙子,将我踢了出来,让我把媳妇接回家去。”他把饭乘好递给我。我坐下,夹了一筷子菜,放进嘴里。酸味一下子就从心里头涌了上来,是我最喜欢的味道,我在梦里回忆了好多遍。
“怎么了,不舒服?”他关切地低头问。
“不是,太好吃了,就是有点辣了。”我抹抹眼睛,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你看你,我不跟你抢,慢点吃。”他边说边往我碗里夹菜,我吃得好饱好饱,最后看着空盘子,装得可怜巴巴。
他咧了咧嘴,会意地乘了点饭进空盘子里,拌了拌,递给我。我笑眯眯地将盘子里的饭消灭干净,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隔:“呃——————”
“御厨做的不好吃吗?”他起身收拾盘子。
“你做的最好吃。”我帮着收拾。
“哦,那可危险了,你要让我养几年,保证胖得走不动道。”他得意洋洋。
“走不动道?你以为我那么爱吃你做的菜啊。”
“刚才是谁啊,连盘子都舔干净了,小野猫。”
“哎呦,你做的菜不干净,我去解决一下,大爷,碗就你收拾了啊。”哼,敢说我走不动道,正好我不想洗碗呢。
“我堂堂蒙落王给你洗碗?”
“错,你是少王,努力吧。”……
晚上再次逼毒,逼完后冲先去泡了一下澡,然后用床单将我裹起来,送到澡池里。等我自己清洗完,穿好里衣,他才搂着我入睡。以后的每次逼毒都是如此,他的脸色因为真气耗得太多越来越难看,也越来越让我担心。
云霄的信每天都如期而至,寒君也照例会在信上写东西,不过现在写的东西多了很多。什么云谣又胖了,注意衣服啦,在山上小心吹风啦,还有,要回到他身边再死。我不知道他现在如果知道我正在解蛊而且还和冲在一起会有什么反应。阿莫的检查照常每天都有,靠着鬼医的药我一直瞒着她。所以,在寒君的心里,我的生命已经进入了百天倒计时。
每次收到他们的信,我都会在山下犹豫半天才上去,烦恼什么我也不知道。有时候竟然会想,要不,告诉寒君,我能不死了吧。可是,等我一上山,见到了冲,一顿饭吃下肚,我就会将这个想法给扔掉。
时间一天天过去,我的毒基本上快逼得差不多了。
冲象往常一样,将我的身体涂满药,然后突然点了我穴道。
“冲,怎么了?”我不安地问。
“兰儿,今天我要帮你引蛊。”他拉起了我的手,又将自己的左手腕露了出来。
“冲,你要干什么?”我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兰儿,以母养胎这种蛊是至阴之蛊,可以用至阳之气化解。我是纯阳之体,又练的至阳之功,可以将它引到我体内化了它。”
“你疯了,竟然将这种蛊引到你体内,你会死的,为了我不值得,冲,我不解毒了。冲,你会死的。我求求你,不要啊。我要和寒君在一起,我不要你,我不要你帮我解毒……”看见他的刀逼近自己的胳膊我简直又要疯了,拼命地喊着。
他对我微微一笑,眼睛是那么清澈:“兰儿,相信我。”说完,将自己手上划了一道口子,再将我的手上也划了一道口子,中间用一根奇怪的小管连接。然后右手向我输送真气。
“不要,不要……”感觉着自己体内那股根子上的寒气慢慢向他的方向滑动,我无力的泪水流了下来。
“你这个笨蛋!”在感受到那蛊离开我的一瞬间,我用尽全力大声喊了出来。然后就象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软绵绵地倒下。
透过泪眼,我看见冲紧抱着自己全身,一条黑线在他的皮肤下乱窜:“啊—啊——————”他发出了我从没听过的惨叫。
“冲,冲,不要。”我急火攻心,又不能动,晕了过去。
73 明了
73明了
等我醒来,屋里已是一团乱,桌子椅子乱七八糟地倒着。我扶着床下地,脚下一软跌倒。眼前的地上赫然有一大摊发黑的脓血。
看见脓血我一时间除了害怕没有别的反应,冲,冲呢?我惊慌失措地四处乱找,一会才稍微镇定了一下,顺着脓血看过去,终于看到转角处有一块黑色的衣角。惊喜了一下赶紧爬了过去,看见眼前的人我差点没再次晕过去。我的冲面无血色,手腕处还挂着未干的脓血。
我惊恐地伸出手,小心地摸了他,然后反应了过来,发狂地将他半扶抱在怀里,搓着他的脸:“冲,冲,你别吓我,你这个大笨蛋。”
终于,他发出了微弱的声音:“兰,兰儿,我的兰儿,我成功了。”说完,又不动了。
我如同置身地狱一般,抖抖地去试他的脉搏,还好,还有微弱的动静。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江兰,你得做点什么?给我振作起来,现在不许哭。”我对自己狠狠地说。然后抱住冲的腰将他拖了起来,用了身上所有的力气,终于将他弄上了床。把屋里的几床被子都搭到了他身上,将他捂得严严实实:“你不能死,你不是要带我去草原吗?你挺过去,我就陪你去草原。”看着他惨白的脸,开裂的嘴唇,摸着他冰凉的温度,我好怕他那长长睫毛下的眼睛再也不能睁开,再也不会看我,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冲,我不能再失去你了,你别死,只要你不死,要我做什么都答应你。”我将手伸进被窝,想把他的手捂暖。
不行,我好象忘了什么事。看看天,我想起来了,得赶紧去跟下面的人说我不舒服,今天暂且不能去现场了。不然一会他们就会上来查看情况,冲这个样子肯定会被发现。我打起精神收拾了一下,到山脚将事情吩咐下去,拿了云霄和寒君刚来的信就往山上赶。进屋,看见冲竟然在动,我惊喜万分地跑过去,才发现他是在发抖。
“兰儿,我冷,好冷啊……”他的眼睛紧闭,嘴里却不停地说着话。一摸他身上,快冰到了骨子里。顾不得什么,赶紧将自己的衣服脱下,钻到冷冰冰地被子里,象八爪鱼一样尽量不露缝隙地抱着他。他还是不停地在发抖,这么脆弱的冲,我第一次见到。抱了半天,觉得他的衣服隔在中间,挡着我的热。干脆将他的衣服从身上扒下,与他毫无阻碍地紧紧贴在一起,手不断地在他背后搓着。我的温度和他身上的冰凉不停地搏斗,内心也在不停地翻转。这个傻瓜,竟然用自己的命来赌我的命,这个大傻瓜。
自己死不是最令人害怕的,最令人害怕的是心爱的人离开自己。我再也不能忍受冲离开我了,如果冲再离开我,呸呸,想什么呢。冲他怎么会有事呢,他的心脏还在跳,他不会离开我的。
我将他冷冷的身体搂的更紧,连带我自己都快抖起来了。
“兰儿,别离开我,我冷。”他还在说胡话。
“我不离开你了,我要和你在一起,冲,你也别再抛下我,你发过誓的,你这辈子永远属于我,不准你离开,你听到了没有,我们还要一起去草原,你好起来,我们就一起去草原……”我不停地在他耳边说着,在他冰凉的脸上吻着。
“我带你去草原,去草原……”他终于开始回应我了,我激动得流出了眼泪,继续不停得说着许诺。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身体终于有了自己的暖暖温度。我又有了动力,麻木的手搓得更起劲了。
“兰儿,别搓了,我的皮快搓掉了。”又挺了半天,他终于悠悠地睁开了眼睛,努力地对我挤出一个笑容。
我一时竟然忘了该怎么说话,冒出了一句:“你,呜呜呜,你这个没良心的,是不是又想离开我?”强忍住快要喷发的泪水,想捶他又怕把他弄疼了,只好尽力强憋着快要哭出口的声音。
“我看看,蛊解了没。”他抬起无力的手,想拉我的手看。
“我好了,你这个笨蛋,你要是有事,我就算好了,跟谁去草原?”我的眼泪终于喷发。
“兰儿,没事了,没事了,我肚子饿。”脸上的血色虽然回归,他的嘴唇仍然很白。
“我去做吃的,你等等啊。”我翻下床就要跑。
“兰儿”他又叫住了我。
“怎么,是不是不舒服?”我紧张地扑到他面前。
“你把,把衣服穿上。”他好象想大笑,却又没有力气。
原来我一急光着身子就跑:“哦,怎么,不喜欢看我的身材啊?”我将衣服套上身,对他笑了笑,跑到厨房,找出我的补品,赶紧给他炖汤。
端着汤回到房里,他正拿着我不小心丢下的云霄的信在看。
“我在床上摸到的,不知道是什么就看了。云霄,很懂事。”他无力地笑笑。
我走过去,将信拿开,轻轻地把汤吹凉,送到他嘴里:“恩,他从来都很乖,和他父亲最好,有时我都嫉妒。”
“兰儿,我们把云霄也带走吧?”
“恩,还有云谣无忧。”
他没再说话,只是静静地喝着我送到他嘴里的汤,眼神渐渐深邃,又开始思考问题了。
这次他的伤养了两天,恢复得很快。终于能够走动了。我扶着他慢慢地在山上散步。
“兰儿,你今天必须下山了,把这个吃下去,阿莫应该诊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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