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得很牛“既然你知道,就不用再说了。”她淡漠地睇着他,“我不知道你想怎样,不过我……”“我想跟你在一起。”他打断了她。
她一顿,霎时有点反应不过来。“在一起?”什么在一起?他不是说他还有婚姻束缚,不适合对任何人负责吗?
“之前我不能对你负责,也不能给你承诺,那是因为我不想伤害你。”他神情懊丧但又相当诚恳,“在我还没摆脱掉婚姻关系之前,不管我对你如何表明都是不公平的。”
她突然冷静下来不解地望着他。
“如果你跟这样的我在一起,就可能背负着第三者的不公平对待,我不想你受到那样的伤害,所以撇清了你我之间的界线。”他以那沉郁的、歉疚的眼神凝视着她,“我也许伤了你,但我绝不是有心的。”
听见他这些话,她之前对他的所有猜疑突然之间全部烟消云散。
她以为他当她是个随便就能到手的女人、她以为她在他心中毫无分量、她以为他根本不屑对她负责、给她承诺……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不想伤了她。
她躲着他,甚至故意在他面前答应别人的邀约,然后刚才又当着他的面说,那些大胆又不经深思熟虑的话,全是因为她觉得不安,因为她不确定自己在他心中是什么样的定位。
虽然他说过“喜欢她”这样的话,但喜欢太模糊,她甚至无法确定他喜欢她什么。
但现在……她明白了。
“是真的?”她蹙着秀眉,眼眶里微带泪光。
“我不敢对你承诺,我怕当我的承诺兑现遥遥无期之时,你会以为我所说的一切都是谎言。”
“那你为什么现在说了?”她迎上他的眼睛,“难道你现在就不怕无法兑现你的承诺?”
他皱起眉心,一记苦笑,“现在我担心的又不同了……”她露出迷惑不解而又期待答案的娇憨表情,“现在你担心什么?”
“担心我如果再犹豫,你可能就会被人追走……”说着,他原本有点严肃僵硬的唇角,开始有了微微笑意。
听见他这番话,真央的心里是甜的、是温暖的。
于是,她脸上也有了羞涩的、娇怯的笑意。带着一点微醺,她红润的笑脸更教人为之情迷。
“我没那么好的行情……”她低垂着头。
他端起她的下巴,“你不知道自己有多迷人……”说着,他低头欲在她唇上一啄。
就在几乎要吻上她的唇之际,他不知想起什么而停住,“你愿意吗?我是说目前的我还受到婚姻关系的约束,你愿意跟我这样的‘有妇之夫’在一起吗?”
真央羞怯地笑着,什么都没说。
抬起双臂,她勾住了他的颈项,迎上了她主动的、温柔唇※※※男女之间谈恋爱的程序,通常是由爱而性,但他们却是先性而爱。这对一向保守而传统的真央来说,是一种突破,也是一种离奇。
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跟一个陌生男人发生一夜情,也从来没想过会跟一个有妇之夫在一起,但现在……她爱上了他。
他……是她一夜情的对象,而且是个有妇之夫。对她而言,这些事一直是背德的、不被原谅的,但如今的她……她是有过挣扎,不过挣扎终究敌不过火热的爱。
如果将人的婚姻状况属于正常的情况,她想……她是绝不会答应跟他在一起。毕竟,“第三者”这个罪名,她扛不起。
但他的情形不同,他跟妻子已经分居且形同陌路,而一直没有结束婚姻,也是因为病重的老父近乎要胁的要求。
在这种情形下,她爱得比较心安理得,也爱得理直气壮。
不过就算心安理得,在台面上他终究还是个有妇之夫,因此即使是在热恋的初期,他们的感情路还是不得不走得低调。
周末,真央会到将人家中过夜,而这是为了避免在外面被相识的人认出。
通常,他们会买一些吃的、租些影片,然后优闲地过一个只属于两人的甜蜜周末,今天也不例外。
当他们正在厨房里准备着火锅料时,门铃响了。
“我去看看是谁。”将人将手擦干,迅速地前去应门。
打开门,他怔愣了一下,神情突然变得奇怪。
门外站着一名身材校好,衣着讲究的女子,她有一张美丽而骄纵的小脸,精致的五官使她看起来就像个洋娃娃般,不过她的脸颊有点红肿,神情哀怨,像是受了什么委屈而从夫家逃回娘家诉苦的女儿。
“将人……”她捂着红肿的脸颊,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美步?”她是宫尾美步,也就是他早已分居却没离婚的妻子。
她已经许久许久都不曾来找过他了,自从她搬离这儿与男人同居后。
“将人……”美步突然扑进他怀里,哭诉着:“对不起“美步?”他蹙起浓眉,想起现在正在他家里的真央。
要是真央撞见了这一幕,不知道会不会误会他跟美步还藕断丝连,甚至认为他先前所说的那些话,根本只是想骗她感情的谎言……忖着,他轻轻地拉开美步。
她惊讶地、受伤地望着他,“将人,我……”“发生了什么事?”他问。
“我……”她捂着小脸,“我只是想回到你身边,我发现我好爱你……”将人神情肃然,沉叹一记。
她一直就是这样,想来就来、要走便走,从来不在乎别人的感受。
出身政治家庭,从小过着养尊处优生活的她,不曾尝过什么苦头;因此对她来说,什么都来得理所当然且轻而易举,就连婚姻也不例外。他猜想她今天会突然跑来说这些话,一定是因为在外面受了什么委屈。
“他呢?”他淡淡地问。
美步眉心一拧,恼恨地道:“别提他了,他……他比不上你!”
将人苦笑一记,“美步,你当初不是说他比较爱你吗?”
当初她提出分居要求时,对他说过,那男人才是真正爱她的人,因此她要跟那男人同居。
对此,他没有意见,因为他确实没有爱过她。
分居两年多,大家相安无事地各过各的生活,而她现在却突然跑来说她还是爱他?
“那人家现在知道了嘛!我要跟你在一起,反正我们还是夫妻……”“你不能这样任性的要求我,”他望着她,语带诘责,“我也有我自己的生活。”
美步一震,意会到他话中的意思。
“你是说你……”话未说完,她的视线越过他的肩,看见了不知何时已来到他身后的女子——第六章“将人,”真央疑惑地望着门外那美丽娇气的女子,“这位是……”将人神情严肃,犹豫了一会儿。而就在他犹豫的那几秒钟,真央已经猜到了那女子的身分。
“她是宫尾美步,我的……”他皱起眉头,不知如何称呼美步。
照理说还未正式离婚的他们仍是夫妻关系,他不能以“前妻”来称呼她,但要他称根本没有感情,也已分居多时的她为妻子,他实在说不出口。
“将人,”美步柳眉一挑,“她是谁?”
“我女朋友,菊地小姐。”这个,他倒是毫不考虑地就说了出口。
听见将人毫不犹豫地说出“女朋友”几个字,美步是惊愕且感到懊恼的。
但相同的字眼听在真央耳中,又是不同的滋味。
她很高兴将人如此介绍她屈为那使她在美步面前虽不至理直气壮,但至少站得住脚。
美步向来骄纵成性,又有着非常强烈的占有欲,虽然当初是她先要求搬离并与男友同居,但当她发现将人身边也已经有了亲密的女性友人之时,她心底醋海还是翻腾起来。
“女朋友?”她瞪着将人,然后又瞪着真央,“她不知道你是有妇之夫吗?”
“美步,你说什么?”他板起脸孔严肃而微温地道:“你明明知道我们的婚姻已经是什么情形了。”
“我不知道。”她任性地道,“我只知道在法律上,我还是你老婆。”
“当初你决定从这里离开时,可没顾虑我是不是你法律上的丈夫。”这句话他说得很重,也是想让她知道,她不能这样随心所欲的改变他人的生活。
再说,身为一个男人,他有保护自己心爱女人的责任。
既然他已经决定为真央负责,就必须尽到不让她受伤或受辱的责任。
“你……”自知理亏,美步横眉竖眼地却说不出话来。
她知道当初是她自己决定要离开,要不是因为双方家长都不同意他们离婚,他们现在早就不是夫妻关系了。
但是她当初会被其他男人所迷惑而离开他,有一半也是他造成的呀!
要不是他对她的态度总是冷冷淡淡,她又怎么会因为寂寞而爱上别的男人!?
“很抱歉,我不能让你回来这儿祝”他睇了她搁在地上的行李一眼。
“将人,我不能回家……”知道不能跟他来硬的,她决定装可怜,“我没有脸回去……”“你爸爸这么疼你,他不会生你气的。”他说。
“可是我从你这儿搬出去跟那个死没良心的住,现在我怎么好意思跟我爸说……说我又搬离那浑帐身边呢?”说着,她掩脸而哭。
“我帮你订饭店。”他说。
她一听,哭得更伤心,“我不想一个人住饭店,很恐怖的见她哭得可怜,将人没有动摇,反倒是真央看不下去而同情起她来。
“将人……”她拉了拉将人的手,示意要他答应。
他虬起浓眉,摇了摇头。
要是他仍是一个人,倒可以念在夫妻一场收留她,但现在他身边已经有了真央,又怎么可能跟她同住一个屋檐下?
其实站在真央的立场,她当然也不希望将人跟美步住在一起,但美步说的对,他们还是法律上的夫妻,她这个“女朋友”纵然有爱情加持护身,也没“妻子”的头衔来得有保障。
所以她决定扮个识大体、温柔。胸襟宽大的女人,因为她相信将人爱的是她。
“将人,今天我就先回去了。”她说。
“真央?”他一震,难以置信地望着她。
她是怎么回事?美步一出现,她就决定放弃他,将他推回美步身边吗?
他早对她说过,他对美步没有感情,难道她到现在还是不能信任他?
“什么都别说了,就这样……”她淡淡一笑,拿起她放在玄关柜上的皮包,“再见。”
“真央……”将人拉住她,神情懊恼,“你是在捉弄我,还是开我玩笑?”
真央温柔地笑叹一记,“我会打电话给你的。”话落,她旋身而去。
望着她的背影,将人怔愣了好一会儿。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是因为相信他,所以觉得无所谓?还是……他在潜意识里觉得自己是介人别入婚姻的第三者,而感到心虚、理亏?
他害怕的事终于发生了吗?
当初他不敢立刻向她示爱,并表明想总她承诺,就是因为他跟美步之间有难以斩断的婚姻约束。
如果可以理直气壮的谈恋爱,没有任何一个女人愿意当第三者,他想真央也不例外。
虽说他跟美步之间的婚姻早已不具意义,但或许在真央纤细而敏感的内心深处,他始终还是个有妇之夫……真央总装出一副坚强模样,也不轻易让人发现她心里在想什么,如果她真的是因为那无名的心虚而不得不低调离开,那他岂不是成了伤害她的罪人?
他曾经要她等待,只要他一摆脱掉这段婚姻,就会实现他的承诺,而她也表明了愿意等待、愿意给他机会。
但美步的出现,会不会让她觉得自己根本无望、根本没有等待的必要?
“将人……”美步见真央自动退出,乐得喜上眉梢,而刚才那可怜的模样也消失不见。
将人冷冷地睇了她一眼,一言不发地步入屋内。
※※※
将人前脚才回到卧室,美步后脚已经跟了进来。
“这里都没变耶……”她大刺刺地往床上一坐,环顾着四周,然后再一脸试探地睇着他,“她常来这里过夜吗?”
他没有回答她,一迳的冷漠。
她挑挑眉,“她知道你有妻子吧?我看她的神情好像不是很震惊、很生气。”
“你去客房睡。”他没回答她什么,只是淡淡地、近乎冷峻地要她离开卧室。
“她来也睡客房吗?”她故意地道。
将人浓眉一虬,眼神一凝,冷冷地瞪住了她,“你没有权力过问我的事情,我们的婚姻关系是因为我父亲才得以维持的。”
见他摆明了没有情分可讲,美步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他就那么在意那个叫菊地的女人吗?当初她为了其他男人而离开他的时候,也没见他因此而生气发飙过,而他现在居然为了那个女人发她脾气?
“你为了那个女人凶我?”她一副无辜可怜的弃妇模样。
将人冷睇着她,“我只是要你认清现实。”
“我看得可清楚了!”她扬起秀眉,气愤地道:“我是你妻子,而她只是个抢人老公的狐狸精!”
听见她如此蛮横不讲理的言辞,他火大了。
“不许你说真央是狐狸精。”他语带警告。
“难道不是?”她跳起来,大声叫嚣着:“明明知道人家有老婆,她还不要脸的巴上来,不是狐狸精是什么!?”
“你!”他冲上前,一把攫住她的臂膀,以他那愤怒的、恼火的眼神瞪视着她。
惊见他眼底的怒焰,美步警觉到自己真的惹恼了他。
虽然他是不至于动手,但她却怕极了。“将人……”她睇着他,又装出一脸委屈。
将人摔开了她,“你不出去是吗?”
“不要!”她趴在床上,死赖活赖地就是不肯离开,“这里是我们的房间耶!”
她知道将人拿这样的她没辙,他是个好人、是个孝子,就算不为她,他也会为了他父亲而继续跟她维持婚姻关系。
只要他们有一天的婚姻关系,她就站得住脚,就可以阻碍他跟那女人在一起。
当初在她死缠烂打之下,他不也娶了她?
她相信这次也没什么不同,只要她纠缠住他,他迟早会回到她身边的。
“你出不出去?”他神情越显阴沉。
“不!”她坚决地道。
他浓眉一虬,转身像阵风似的卷了出去。
“喂,你去哪在?”她跳下床,赶在他打开门之前拦住了他。
“你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