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花四,梅花环四,珠环各二。
衣太妃拉着女儿看了又看,好半。天方笑道:“我女儿长大了,该成家了。以后要孝敬公婆,体贴下人。”
永安默声听着。
“好了,看见你成亲我也没什么。好求的了,从此以后和驸马好好过日子吧。”衣太妃十分不舍的看着女儿。
且说温融身穿公服,告于家祠曰:“国恩贶室于融,以。十六日亲迎,敢告。”祭祠以后,温恒立于堂屋对温融训诫了一番,温融皆听之。
永安公主着好礼服后由内命妇响陪着,便到先殿。祭拜。接着又到皇帝、太后、皇后、母妃前面拜了四拜。世祺命受其爵位进封为永安长公主。接着太后不免训诫了两句,永安公主又拜了四拜方起。接着由内命妇送至内殿门外,永安公主便上了凤辇。一直到了东门凤辇降下。驸马温融亲自上前揭起帘子请公主上轿。温融依礼各方拜了几拜,接着骑马在前行,公主卤簿车辂后发。公侯百官及其命妇一直送到公主府。
温融骑马先到了公主府的大门,接着下马等公。主的轿子到府,亲自上前揭轿帘请永安下轿。接着又按礼仪拜毕,喝过合卺酒,永安公主便回房换了衣服。与女眷见礼,来贺的皆是宫中姐妹及有爵有品的诰命夫人。不过都依礼仪办事。
嫣然也是一身。吉服和相识的姐妹们及公侯夫人说着话。突然见宛心正立于池塘边。嫣然别了众人便来到了宛心的身边。
“衣妹妹看什么呢?”嫣然笑道。
宛心回头见是嫣然忙道:“实在不知姐姐下降。”便要与嫣然行礼,嫣然一把拉住了她道:“多日不见你,你在家可好?”
宛心笑道:“劳姐姐挂念。我在家里听说王府上出了事情,但恨没能力打听到姐姐的消息,心中不安。能在这里遇见姐姐看来能出入自由呢。”
嫣然道:“在山上的日子一点也不好过,不过都算挺过来了。如今王爷虽然没有什么事可做,但至少不会连门也出不了。”
宛心道:“那么请替我问候王爷吧。”
嫣然笑道:“为什么不自己去问候,又让我转达。”
宛心红着脸走开,嫣然忙跟了上来笑道:“其实也没什么,他这会儿正在前面和那些清客们正说话哩。我让人给他带个信,让他到后面的小耳房里等你如何?”
宛心急忙道:“这万万使不得。”
嫣然笑道:“这有什么,你们有几月不见了,难道你不想他。”
宛心急忙道:“他就如我的姐夫一样。”
嫣然道:“我也不介意,王爷回京以后本说上衣府提亲的,偏又遇见了这样的事。如今我也不知道我们王爷心里是怎么想的。你们见一面倒没什么,横竖那里安静,别人又不知道。就这样说定了我去安排。”
宛心忙要阻止她,偏嫣然一阵风似的不飞快的走开了。宛心心下正没主意,若真是让王爷到耳房里等她。她是该去还是不该去。她的这个姐姐还真是一个急性子。
不过宛心却并没有上后面的耳房去,她四处走了走,又来到了新人的屋子。嫣然的嫂子温氏正坐在那里喝茶,宛心过来和温氏说话。
温氏笑道:“衣姑娘好久不见。”
宛心笑道:“可是很久没见了。”
温氏道:“我与衣姑娘算是惺惺相惜,可惜一直没有机会在一起好好说几句话。”
宛心道:“早晚会有机会的,再说孟嫂子家里也忙。”
温氏温柔笑道:“衣妹妹这话很是,那两个孩子整天缠着我。”
嫣然安排好后,四处找宛心找不着,走了一大圈,最后才见宛心在新人的屋子里和自家嫂子说话。不过自从孟家拒绝出手相助之后,嫣然对娘家人的态度总是一直躲得远远的。因此也不看温氏,忙几步上来拉宛心出去。
宛心道:“好姐姐,我正和孟嫂子说话哩。”
“你快随我来。”嫣然正眼也不看温氏。
宛心被嫣然拖了出来,宛心问着嫣然:“姐姐怎么不向孟嫂子打个招呼、”
嫣然砸砸嘴。冷笑道:“我再也不见孟家的人呢。”
“可是她是你的嫂子啊,姐姐怎么好……”宛心道。
嫣然笑道:“我还要问你呢,我将人找来了,你怎么不见呢,不是说好的吗,真不够意思。”
宛心道:“姐姐才不够意思。我也说过不见了。”
“哎,你怎么变得这样矫情起来,好歹去见上一面,难不成以后嫁到我们王府来也是不见的么。你就放心去吧,我在外面替你们把风,别人是不知道的,你若再嚷嚷,让别人知道也就不好了。”嫣然继续拉着宛心一直到后面的园子来。
果然这里十分清静。只见廊下正站着一个身穿金黄袍服的男人。嫣然将宛心向前面一推,便掩笑去了。
把个宛心留在那里退也不是进也不是,胀红了脸,垂着头站在那里也不敢看世祯。世祯倒先说话了:“衣姑娘好。”
宛心碍于礼数先与世祯福了福礼,世祯道:“怎么你还是这样?”
宛心道:“王爷受苦了。”
世祯莞尔:“算是我有生之年的最低谷了,不过好在都挺了过来。衣姑娘在家都没遇着什么难题吧?”
宛心摇头道:“我在家好好的能有什么……”宛心见这后园子里只他们两人若是别人过来看见她单独和一个男人站在一起说话,不知道传到外面去要传成什么样。对王爷的名声也不还,于是急忙的说:“我该回去了。”
世祯似乎看出了她的顾虑,他转身将后面的一间耳房一推,便拉了宛心进来。
“王爷这是……”宛心惊讶的看着他。
“怎么不愿意和我说说话,这么快就急于和我撇清关系的。是你的家人教的。”世祯微笑着看着她。
宛心臊红了脸,她父母是有交代,不过这不是重点。两人在屋里将房门关起来算什么事。她可曾答应过王妃姐姐,她也不会进王府的门。看来这位王爷是误会她了。宛心想夺门而去,不过世祯背靠着房门,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点头道:“别着急,我只有一句话要问你,问了后就让你出去,不会让你为难的。”
宛心低头道:“王爷有话请说。”
世祯想了想才慢慢道来:“我愿娶你进王府,你答应吗?”
宛心突然抬头看着他,眼前这男人让她有些看不真切,虽然近在眼前却总感觉到那么远。她一直都能很清楚的认识到一个现实,就是自己是一个庶出不被待见的平民丫头。他可是高高在上的亲王。
宛心没有回答,不过世祯还是从她的眼里看到了拒绝,世祯皱眉道:“我是见你处境不好,若一直在那个家里生活下去,还不知道被他们怎么蹂躏……”
宛心道:“王爷这话错了,衣家再也怎么不好,也是生我养我的地方。我是衣家的女儿,这是亘古不变的事实,我知道自己配不上王爷,王爷不该为了我,而……要是让别人看见了王爷的声誉该怎么……”
“我还在乎这些做什么,我第一次见到你也是在这公主府里。当时我就愣住了,心想这世上怎么还有这样的女子。后来我慢慢的接近你,你又和嫣儿结成了异姓姐妹。你总是在拒绝我,我本来也想放手的,但是眼见这你在家里的日子不好过,我就想将你接过来。这不仅是我的意思,也是嫣然的意思。”世祯道。
宛心没有说话,只是一个劲的摇头,世祯抓住了她的手臂,将她拉到了怀里急切的喊了一句:“为什么你一直这样,不要再逃避了好不好。”
宛心含泪的看着他,两颊通红。
世祯在这时突然又问了一句,可是话音才落世祯就马上后悔了,他问道“我知道你心里还忘不了你的姐夫,对不对?”
宛心急忙将世祯的手推开,挣开了他的怀抱,哽咽着,一语不发。
世祯长叹一口气,将门打开。宛心便夺门跑了出去。
嫣然将宛心推给世祯后就回到前面去了,虽然耳边浮现着女人们的欢声笑语,可她高兴不起来。她再一次的,亲自将自己的丈夫推给了另一个女人。
梧桐昨夜西风紧 第一百一十二章 诺言
第一百一十二章 诺言
世祯又开始喝酒了,嫣然推开门就闻见一股刺鼻的酒味。嫣然有些不悦:“你怎么又变成酒鬼呢?”
世祯看了她一眼,继续喝自己的酒。嫣然过来蹲在世祯的旁边,见他胡子拉碴的,有几天都没走出过房门一步,不禁有些替他担心:“以前在保慈寺也不见你这样,怎么回来了反而……”
世祯不屑的说:“在寺庙里哪来酒喝。”
“你这到底是为何?”嫣然一直想知道原因,自从那天从公主府上回来以后世祯就变成这样了。他也很少开口说话。
世祯不语,继续喝自己的酒。
嫣然急了,忙一把抢过世祯的酒壶“砰”的一声摔在地上,酒淌了一地。嫣然泣道:“你整天就知道喝酒,喝死算了。”
世祯胀红了眼睛,腾的一声站了起来,硬声道“我的事要你管!”
“你心里有事就给我说,就算。我不能帮你解忧,至少也可以帮你分担,你这样做不是让我无地自容嘛,以前那个德亲王爷上哪里去呢。”嫣然哭道。
世祯见嫣然哭了起来,心下有些。慌乱,他双手抱头,苦恼的揪着自己的头发。嫣然见他这么痛苦心中更是难过。
“你还有我怎么做,要我怎么做。你才高兴,要我怎么做你才肯将你的烦恼说出来。你告诉我。”嫣然几乎是央求的语气。
世祯道:“不管你的事,你没做错什么?”
嫣然想了想,又小心翼翼的问着他:“难道是为了衣。妹妹的事?”
世祯道:“别再提她了,我求你别再提她了。”
嫣然住了口,她也大概知道了缘由,看来他又在宛。心那里碰钉子了。她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劝慰他,只好说:“你出去走走吧。”
“哪里也不想去。”世祯只想躲在角落里喝着自己。的闷酒。
“你给我起来。”嫣。然使劲的去拉世祯,“现在没有人要你一直呆在家里,你出去吧。谁也不会阻拦你。”
世祯被嫣然硬生生的推出门来,宝砚见世祯出来了也终于舒了一口气,又忙拿来了世祯的衣服。世祯穿了衣服,接着又有丫鬟打了水来,世祯匆匆洗了一把脸。他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怪沉闷的,嫣然不让他进屋,宝砚又牵了马来。世祯只好骑了马,懒懒的出了门。
宝砚在前面牵着马,问着世祯:“王爷,我们上哪里去?”
世祯一时还真想不到去什么地方,他本身就没打算出门的。人一清醒之后就又想起那天的事来。他不知道宛心有没有生他的气,他最后那句话是有些过了,都是自己的这张嘴。世祯便对宝砚道:“我们去定山侯府上吧。”
宝砚答应着,也上了自己的马,在后面跟着。王府的周围虽然还有侍卫把守,不过都不紧要了,世祯得到了少许的自由。
世祯骑马奔向了衣府,衣府的大门边有几个正在闲聊的家丁,突然见德亲王爷来了,大家都迎了上来,请安的请安,问好的问好。
“德亲王爷是来找老爷的么,老爷正好在家,我们去帮王爷传信。”一个清俊的小厮忙跑去报信。
世祯下了马,立刻就有小厮来替他将马牵下去喂草。
很快衣伯青就迎出来了,一脸陪笑道:“王爷怎么大驾光临了。”起身衣伯青听说世祯来了还有些害怕,他想世祯刚出了事。若衣府与王府有过多的牵涉的话,怕以后把衣府也搭进去,但若不出来也有失礼数。毕竟人家是亲王,是当今皇上的弟弟懈怠不得。
世祯道:“很久没有来探望侯爷了。”
衣伯青陪笑道:“王爷是多么尊贵的人物,小的当不起。”
衣伯青在前面替带路,一直将世祯带到了书房。丫鬟便上了茶来,两人分了座次。世祯告了坐,便问:“不知道桐公子在家吗?”
衣伯青答道:“哦,桐儿正在衙门里。”
世祯道:“本王差点忘了,侯爷身体可好?”
衣伯青忙答道:“承蒙王爷垂询,受宠若惊。”
世祯笑道:“侯爷向来谦逊,我辈倒不敢比,也不敢在侯爷面前逞大。”
伯青道:“王爷太谦虚了。”两人正在客套着,突然宛心急急忙忙的走了进来,口里喊道:“老爷,太太说心口疼。”刚踏进屋见世祯坐在那里忙又退了回来。
衣伯青见女儿突然l来了,想到世祯在这里有些不便,便道:“没看见我这里有客人吗?”
世祯笑道:“我不要紧,侯爷去忙吧。”
衣伯青只好告辞,出来教训似的说着宛心:“怎么这么没礼数,王爷在那里呢。该去行个礼。”
宛心听说只好又重新进屋来,道了万福。世祯本说去扶她,宛心到自己起来了。也不正眼看他,急急忙忙的就跟衣伯青去了。世祯看着宛心离去,那单薄的背影,或许还真的在生自己的气,本说想给她道歉的,看来没有机会。
衣伯青忙让人去请了大夫来,诊视了一番好在没有什么大问题。宛心守在吴夫人的床前。衣伯青问着宛心:“你大嫂呢?”
“大嫂回娘家去了。”宛心答道。
衣伯青想王爷还在房里,见夫人没事。只好又匆匆过来了。世祯依旧在那里,只是在欣赏房里挂着的一幅烟雨图。
衣伯青进来笑道:“让王爷久等了。”
世祯心想也没有继续留下来的必要便要告辞。衣伯青也没强留,亲自送了出来。亲自见世祯走后,也弄不清楚他来府上到底是为何事。又不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商,只说了两句客套话就告辞。衣伯青百思不得其解。他心中又记挂夫人的病情。回吴夫人的房里看望了一番,见宛心还守在旁边,于是道:“你累了就先回去休息吧。”
宛心只好回到栖霞阁,刚坐下没多久,珍儿却递给宛心一张纸,宛心不解忙问她:“这是什么?”
珍儿笑道:“珍儿也不知,刚才是老爷那边的一个小厮送来的。说是姑娘看了便知道了。”
宛心满心的疑惑,她接过那张叠得整整齐齐的纸张,打开一看便明了了,这字迹她认识。于是双手颤抖着,她屏住呼吸看了下去,原来是六一居士的一首《玉楼春》
“别后不知君远近
触目凄凉多少闷
渐行渐远渐无书
水阔鱼沉何处问
夜深风竹敲秋韵
万叶千声皆是恨
故欹单枕梦中寻
梦又不成灯又烬”
宛心读罢又问:“还有别的话吗?”
珍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