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琐窗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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琐窗寒- 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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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然想了想道:“也好,快去快回。”

巧珠便吩咐了几个婆子去请了。请了两个时辰才。将宛心请来。嫣然拉着宛心的手说:“好妹妹我正嫌闷得慌。总算将你请来了。”

宛心还带了一包东西,交给了嫣然。

嫣然忙问:“是什么?”

宛心笑道:“当初答应给姐姐做了,做好了两样,姐。姐看看行不行。若不好我再拿回去改一改。”

嫣然打开包袱。一看,里面有一双纳的虎头小鞋,一件加了毛领的小外套。嫣然爱不释手的说:“妹妹真能干,要我学一辈子也学不会。妹妹赶得太快了,有没有累着。”

宛心笑道:“没什么,只要姐姐不嫌粗糙才好。”

“怎么会嫌粗糙啊,府里的那些裁缝上的人也没这个手艺。真是让我叹为观止,佩服得五体投地。”嫣然让巧珠拿去收着,又让人给宛心抱了一个手炉来。

宛心坐下后便道:“姐姐派人叫我来做什么、”

“也没什么事。王爷今天上朝去了,他走后突然觉得府上空空荡荡的,身边一个说话的人也没有。叫了妹妹来作伴哩。”嫣然将自己常用的一块暖腿的驼毛毯子给宛心搭上,慌得宛心急忙道:“姐姐屋里暖和,我不冷。”

“搭上吧,眼看就要入冬了,今年的冬天似乎来得早。这两天突然冷了许多。妹妹身子又不结实,更应该注意保暖。”嫣然体贴的说着。

宛心道:“多谢姐姐的关心。”

嫣然忙笑道:“妹妹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们姐妹好一场,难道两句关心的话也不能说么。妹妹再这样就太客气了。对了,你们家的那个太太有没有再为难你?”

宛心摇头:“没有。”

嫣然道:“妹妹在家里受了什么气,可以给我这个做姐姐的说啊,虽然不是你的亲姐姐,但说两句贴心的话还是可以的。我保证不会拿出去乱说的。”

宛心微笑道:“姐姐体贴我,是我的福分。”

“你要这么想我也没什么说的了。只希望你能珍重。我告诉你呀,侍琴添了女儿。我看过那孩子一次,长得真可爱。”嫣然一说起孩子总是满脸的兴奋。

宛心道:“我听奶娘说起过这事。还要我帮着取名字呢,取了半天也没取着合适的。”

嫣然忙道:“这小两口明显就没商量好,那个王南的让王爷帮着取名,结果取了半天也没取出个什么来。侍琴却又拜托你。看来他们夫妻俩还真是所托非人啊。”

宛心笑道:“那么你准备给肚里的小世子或是小郡主取个什么名字啊?”

嫣然道:“快别提了,我让王爷取,也是没有下文了。也不知道是男是女,反正还有几个月再等等吧。”

宛心道:“这个孩子还真是姐姐的祥瑞,姐姐的心病也去了。”

嫣然道:“说得也是。不过我听说妹妹会弹琴,可出来没有听过。妹妹愿不愿意为我弹支曲子。”

宛心道:“这个也容易,只是没有琴。”

嫣然对旁边的丫鬟道:“你们去王爷的外书房里将那把琴取来。”

丫鬟答应去了。

嫣然道:“听说你们弹琴之前都要焚香的。”又让人搬来了一个青鸟型的香炉,炉盖有一只似鸳鸯的水鸟蹲伏著,炉身贴了两层莲瓣纹,也有承盘。盘底有如意云头花式足,炉身挖有小气孔,而使香烟从上面的鸟嘴飘出。里面焚的是进贡的栈香。宛心见那香炉别致十分稀罕。

当下丫鬟取了琴来,在宛心面前设了一琴桌。宛心净手后便端坐在琴桌前。她好久没有弹过琴了,先操练了指法。接着就开始弹了一曲《阳关三叠》嫣然听着悠扬的琴声,渐渐的入了迷。

猛然抬头的时候突然见世祯站在门口,由于宛心是背对着门坐着的,所以并没有看见他。世祯示意她不要开口。

宛心一心全在十指抚过的琴声上,因此也浑然不觉。

《阳关三叠》结束以后,宛心又弹了一支《玉楼春晓》嫣然更是听入迷了。她从来没有听过这样好听的琴声。忍不住拍手称赞:“太好,太好了。”

宛心笑道:“都生疏了。”

背后也传来了掌声,宛心忙回头的时候见是世祯,忙福了福身子:“实不知王爷来了,请见谅。”

世祯笑道:“衣姑娘真乃名士也。”

“宛心怎敢配得上这个称呼。”宛心向来谦虚谨慎。

世祯径直走了进来,嫣然起身笑道:“王爷怎么回来呢?”

世祯道:“我还是不放心么,所以回来看看。好在回来了,才能大饱耳福。嫣儿也真能享受的,让你妹妹弹琴。天这么冷,指头冻着了怎么办?”

嫣然道:“你就知道关心衣妹妹。”

“我不是也关心么,要不然我回来做什么。”世祯笑道。

嫣然想世祯可能有话要对宛心讲,便叫了巧珠出来,借口出去给世祯找衣裳。因此屋里只留了他们两人。

每次都这样,宛心不禁暗暗埋怨起她z这位王妃姐姐了。

不过世祯每次都很领嫣然的情,上来对宛心道:“听说你在家受苦呢,可好些呢?”他的语气平和温柔,充满了关爱。

宛心道:“劳王爷操心了。”宛心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两步。

世祯笑道:“你用不着这样和我刻意保持距离。我不会冒犯姑娘。”

一句话说得宛心满脸通红,她抬起一双盈盈秋水看着世祯道:“让王爷错爱了。”

世祯道:“错爱,是吧,错爱。因为你的心里是装着靳兄的,在此刻我真有些嫉妒他。他获得了你的芳心,而我不管怎么努力的接近你,你永远只会选择逃避。”

宛心道:“这又何必了,王爷。王爷既然得了王妃姐姐那么好的一个人更应该珍惜才是。我想要的是一份完整的爱,而不是从别人那里分来的。”

“完整的爱,这世上有完整的爱吗?你对我来说就像窗前明朗的月光,那么美好,看得到,可以向往,却永远抓不住。”世祯有些的语气中是有些沮丧的,脸色充满了神伤。

宛心低低的说了一句:“王爷,宛心想说放弃也是一种爱。”

这句话让世祯心里一震,要让他完全放弃宛心。他能做到吗?他自己都没个答案。

世祯沉默了半天才道:“或许我不懂什么叫放弃,也不懂该不该放弃。可是我会选择尊重,我尊重你的每一个想法,尊重你做出的每一个决定。我尊重你整个人。”

宛心泪光盈盈的看着他点头道:“谢谢王爷,谢谢王爷的尊重。”

世祯长叹了一声,这一声里有多半是无奈。这一次先出去的是世祯。屋里只剩下宛心,耳边还萦绕着世祯的叹息。那叹息长长的自己怎么挥也挥不去。

嫣然在隔壁屋里听见了这些话,两行清泪夺眶而出。因为她也想得到世祯一份完整的爱,可她知道世祯给不了她。她的身子一软,向后倾了些,巧珠忙扶住了。嫣然常想,如果没有她的出现,他们该是多么美好的一对。

梧桐昨夜西风紧 第一百三十四章 事发

第一百三十四章  事发

宛心从王府回来后一直闷闷的,其实这段时间她心情本来就不好。她躺在床上,世祯那声长长的叹息还在宛心的胸前萦绕着,不肯散去。

等天完全黑了的时候忽然又下起雨来,淅淅沥沥的敲打着外面的梧桐上,宛心了无睡意,便挑了灯坐在书案前,随手拿了一本书来翻,突然见宋人周邦彦有《琐窗寒》词一首,里面有“桐花半亩,静锁一庭愁雨。洒空阶、夜阑未休,故人剪烛西窗语。”等句,宛心看了不禁有感于心。她想着自己长了十八年,生来命运坎坷,又听得外面的雨势渐渐大了起来,伴着突然刮起的夜风,吹得屋内烛光摇曳,珍儿忙来拉上了窗屉子。

宛心掩书思量了一番,想起平生的遭遇,好不凄凉孤寂,虽然投身在一个侯门公府里,也是一般的丫鬟仆妇服侍,偏是这样万般皆不如意。于是和衣躺在床上,流了一夜的泪。

俗话说久走夜路必遇鬼,啸桐就是这样。他的那些不检点的行为早就有人心怀不满,一心想将他扳倒。怀这样心思的甚至包括一向与啸桐朋友相称,深有交情的罗晋。

罗晋是从小地方来的,在京城里经过一年的打拼有了今天刑部侍郎的地位。其实他爬得已经够快了,别人要想到这一步多则十年,少则五、六年,而他罗晋深谙为官之道,前前后后不过用了三年的时间就做到了今天的位置;不能不说他着实有两下子。

罗晋之所以想整倒衣家原。因有二,一是衣家富贵,又有封爵,几个哥们在一起摆谱的时候罗晋常常觉得抬不起头来,哪怕如今到了这样的位置,也常常让罗晋感到自卑;二是因为宛心。自从他见过宛心一面后,天天都在琢磨要怎样才能将这样的绝色女子弄到手,以前是德王在中间维持着,他不得不放弃。他现在是下定决心要将宛心弄到手,而他心里清楚,衣家不会将宛心给他一个四十岁的半老头子做小妾,衣家可是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

因此罗晋坚信只有整倒衣家他。才会得到自己想得到的东西。可他也清楚衣家有德亲王爷的庇护,自己就算有这个胆他也真不敢把衣家怎么着。

可这一次不同了,因为啸桐首。先走错了一步。那就是秋场舞弊。这个罪名追究下来够大,就算他是什么亲王也救不了啸桐,救不了衣家。罗晋收集了衣啸桐的那么多的罪证,这次就是将天王老子请来也没用了。

罗晋暗自得意,在家中写好了折子自己亲自递了。上去。世祺看后果然震怒,“放肆,竟然做出这样的丑事来。朕要严办,要严办。”

接着罗晋又去鼓动魏家,啸桐身上还欠着人命官。司。魏家本不想告了的,但在罗晋的威逼利诱之下只好重新将魏宽的事提起,一张状纸重新让啸桐吃了官司。看来罗晋是铁了心不把啸桐和衣家整倒他誓不罢休。

两件案子同时被翻了出来,世祺一听,那还了得,。当时就做出批示,让刑部立即去拿人。世祯见世祺大怒还打算为衣家求情,忙跪道:“圣上,能否看在衣家祖上有功的份上对衣家从轻发落。”

“从轻,你让朕从。轻,什么有功。就算他们衣家有功朝里早就还够了。不处置这个衣啸桐实在难泄朕心头之恨。你竟然还敢替他们说话。朝中早就有人弹劾说你和他们家走得过近,朕要先办了这事再来过问你。”世祺十分愤怒。

世祯也只好闭了嘴。

罗晋在旁边更加得意了,这可是一石二鸟的机会新仇旧怨可得一起报了,不是我姓罗的不讲情面,而是你衣啸桐太胆大嚣张了。

当刑部的人到衣家来拿啸桐的时候,可是罗晋带的路。彼时衣伯青正和吴夫人在谈论家事。衣伯青心上本来就烦闷。突然见小厮慌慌忙忙来报:“老爷,太太。大事不好了,一群官员浩浩荡荡的涌进府里了,说要来拿大少爷。”

衣伯青吓得面色苍白,吴夫人更是没见过这样的阵势。衣伯青急忙道:“莫不是啸桐又在外面惹什么事了吧。”

衣伯青一面往外走,一面问着小厮:“为首的是哪路大官。”

小厮回答:“是和大少爷交情颇深的罗大人。”

“原来是他。”衣伯青心想可能没什么大事。姓罗的和儿子有交情,应该能好说话。边走边想,就到前院了。只见罗晋大咧咧的坐在院子中央,他的那些部下们整整齐齐的纵队成两排,罗晋看上心情很不错,脸上似乎有得意之情,正恭候着衣伯青。衣伯青见这阵势情知可能有些不妙,大步迎了上去又是打千儿又是陪笑道:“不知道罗侍郎驾到有失远迎,侍郎到衣府有何公干?”

罗晋冷哼了一声,依旧不起身。看着衣伯青在他面前点头哈腰的样子觉得大快人心,他只微微点头:“侯爷得罪了。我是奉命来请贵府里的大少爷到刑部走一趟。”

衣伯青吓得汗流浃背,忙问:“不知道桐儿犯了什么事?”

罗晋冷笑道:“犯了什么事,我给侯爷一一数来。你们家大少爷徇私舞弊,贪污贿赂,结党营私,人命关天。都是侯爷那宝贝儿子做的好事。摊上哪一件都是倾家荡产掉脑袋的事。我知道你们衣家有背景有势力但也太目无王法了吧。皇上已经气得不得了,我是奉旨来拿人。我得了消息知道贵公子在府上。来人去将衣大少爷给我请出来。”

衣伯青脸色苍白知道此次不好,忙道:“还是让老夫叫人将他带出来,不劳各位官爷。里面还有女眷不要惊扰了她们。”

罗晋冷笑道:“这样也好,有劳了。”

于是立刻有小厮进去找啸桐了,啸桐当时正和程氏为香雪的事大大拌嘴。

啸桐质问着程氏:“你的心里如今还容得下谁,我劝你从今往后最好不要去找香雪的麻烦。否则我就休了你。”

程氏一听这话气得浑身大颤:“好啊,衣啸桐!你为了一个唱小曲的,不知跟多少男人睡过觉的粉头连我也要休了。丝毫不顾及这几年的夫妻情分。别以为我们程家是好欺负的,别以为我们程家没人了。”

啸桐还想教训几句,突然见老爷那边的人急忙跑来说:“大少爷,外面来了一群官兵说要带大少爷走。”

“什么官兵不官兵的,走去看看。我回来再来和你算账。”啸桐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依旧一副轻松的姿态与小厮到了前面。程氏听说官兵来了心想啸桐是不是在外面又惹事了,到了现在还要为他操心,他却一点也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程氏觉得心寒。

衣啸桐忙来到跟前,见带头的是罗晋,想着没什么大事。两人可是交往已久的老朋友了,正想上去与他攀攀交情,哪知罗晋根本不理他。命人拿了枷锁来,当着衣伯青的面,将啸桐锁了,不容啸桐有半句辩解。衣伯青只得眼睁睁的看着他被带走。啸桐走之前还不忘对父亲说道:“老爷,记得救我。”

衣伯青又惊又气。

吴夫人听见这个消息后吓得半死,忙拉着衣伯青道:“怎么才好,姓罗的气势汹汹的赶来,怕是桐儿没好果子吃。我这么一个儿子,若是不能回来,还叫我老婆子活不活人了。”

衣伯青也甚是烦恼,“我没想到那个逆子都干了这些事,如今排山倒海的涌来衣家的末日要来了。你去公主府求求公主或是驸马,还有德王那边,能走动的关系都走动起来。”

吴夫人当时是吓糊涂了,听说忙又妆饰了一番,带了两个丫头,坐了车轿匆匆公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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