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可以帮她找姐姐、寻仇人的人。
好纠结,景心怅叹了一声。
就在此时,身后的树影一阵晃动,紧接着,头顶上空飞来好几团黑影,快如闪电,形如鬼魅。溘然落在景心和花橙的面前。
一些人,一些黑色打扮的人,他们戴着黑色的头盔面具,露出一双犀利的眼神,身披一件黑色的玄袍,胸前绣着一朵火云印记。特别的醒目。来者一共是五个人。
“你们是什么人?”
一身黑的黑衣人,手捉一团带钢刺的铁鞭,堵住了她们的去路,花橙立刻挡在景心的身前,忍不住娇斥一声。
“交出《神龙宝典》和百变神器,给你们留个全尸”。
“放肆!”
黑衣人闷声闷气的要挟,花橙大叱一声。飞身上前便要攻击,黑衣人轻蔑的眼神露出了不屑,其中一人一个飞身,快如疾风,连武器都不曾使出,一脚把花橙从空中踹了下去。
“大胆!”
敢欺负她的宫婢,景心一阵气恼。凌空飞起。五个黑衣人扑上前来迎战,景心人在空中,将娇臂挥出,如行云流水般推出。
一招普普通通的招式,随着景心心中的想念,在‘百变神器’的幻化下。如同‘光芒万丈’一般,‘万线雨滴’向五个黑衣人射了过去。
随着这些‘雨滴’降落。黑衣人迎‘雨’而倒。
景心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出手有多重,打出一招后,扶起地上的花橙,使用‘云天技’,便逃之夭夭了。
黑衣人身受重伤,已然站不起来。
景心带着花橙,如‘鸿鹄掠影’般跑了很远,感觉没有人追来,景心心里突然觉得怪怪的,一个翻身,落在了地面。
“孙少主,您在想什么?”
刚才被黑衣人踢了一脚,花橙并没有受伤,缓和一下便没事了,景心却纳罕起来,喃喃自语:“刚才那些黑衣人,他们是怎么知道我有《神龙宝典》和百变神器的?”
“《神龙宝典》是什么?”
在竹林的时候,花橙已经听过百变神器的故事了,她不知道《神龙宝典》是什么,就问了一句。
景心并没有回答花橙的话,而是紧促起了娥眉,对花橙说道:“怎么办呢花橙,曾祖母的信丢了,我们如何上瑞鹤仙庄?”
想到此事,花橙也是一阵苦恼,景心又道:“要不这样吧,我们再去‘天外天’,找曾祖母讨一封信来,……”。
“不能草率”。
花橙突然紧张起来,说道:“我们还是去找霞姑姑吧?和她商议后再做决定”。
景心奇怪道:“不就是讨一封信吗?你为什么如此紧张?”
花橙一阵难以启齿,说道:“恕奴婢斗胆了,老主人脾气很古怪,法令如山,不允许我们出任何的界限,即便是处于人情也不允许,……”。
“小小失误,我想曾祖母不会……”。
“那也要慎重,记得在蓉城,霞姑姑遵从宫主的命令劝解孙少主回玉溪宫的事”。
“那又怎么了?”
“当时老主人是不知道的,等老主人知道这件事后,老主人毫无情面的鞭笞了霞姑姑,让奴婢们都看着,以儆效尤!”
“曾祖母鞭笞过霞主管?”景心感到非常吃惊,
“所以孙少主才要慎重”。
听此一番话,景心真犹豫起来,花橙又道:“还有无名少爷的事,老主人命无名少爷保护孙少主左右,无名少爷为孙少主受伤,按说应该是有功无过的,谁想到老主人却不这么认为,反而觉得无名少爷无用,不肯医治,让孙少主在门前跪了一夜一天,这些事,难道孙少主忘了吗?”
景心心里真哆嗦起来,花橙更是说道:“这次孙少主把她老人家的信弄丢了,虽然责任不在孙少主,可是也是一件过失,想老主人那不通情理的一面,再讨一封信是要三思而行的”。
花橙也是关心景心,才说出这样一番话,怕景心会因为信的事招来责罚,所以才让景心先和赵霞商议,景心却想到了另一件事。
“是啊,曾祖母那么严厉,不知道无名哥哥现在好吗?”
顿了一下,景心说道:“算了,还是不和霞主管商量了,我们去‘素问雅舍’”。
花橙张口欲劝,景心又道:“曾祖母虽然严厉。但我毕竟是她的血亲曾孙女,不会刻意为难我的”。
既然景心决定了,花橙也不好再劝,下山后找了两匹马,经过打听,便向‘天外天’山坳去了。
坦白说。找东方灵瑜再讨一封信。景心心里真没底,想到她的曾祖母那么严厉,她是一百个不想去的,可是,她惦记无名了。
然而无名,真实的情况非常不好。
巫界山庄一战,无名不但受了重伤。而且还中了食人花毒,来到锦城‘天外天’素问雅舍,景心在门外跪了一夜一天后,东方灵瑜才赐药。
食人花的毒解了,无名的伤也在恢复中,当无名一觉醒来后,发现他在自己的房间。并不见景心和赵霞等女。便起身去‘叩谢’师父的救命之恩。
见到东方灵瑜,无名跪下后,第一句话是“拜见师父!”第二句话便是问“心儿呢?她去了哪里?”
若论辈分,无名是东方灵瑜的亲传弟子,等于和东方琦一辈儿,叫景心心儿也未可厚非。然而,这个称呼却激怒了东方灵瑜。斥责无名有什么资格这样称呼景心,冷言无名,谁给他的权利这样称呼景心?
在山腰山坳,无名认定景心是他生命中的另一半,称呼景心‘心儿’也是情不自禁,并且还想禀明师父成全他们两个的婚事,谁会想到,就这样的几声质问,把无名打入了万劫不复之地,让无名不敢想象,他和景心的将来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因为东方灵瑜的冷漠无情,让无名再次追问他的父母是谁?东方灵瑜依然是那句话,“你这个卑贱的人,没必要知道你那无耻母亲的名字”。
无名不理解,他真的想不出他的父母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让东方灵瑜如此诋毁,甚至无名在妄自揣度,他会不会是东方灵瑜的私生子?
这样一句口不择言的话,更激恼了东方灵瑜,东方灵瑜向门口一指,让无名去跪着反省,
就这样,无名像景心一样,跪在正房门前,已经快两个时辰了,如此的艳阳高照,无名如此虚弱的身体,东方灵瑜不但不疼惜,反而是一肚子的怒气。
景心来到了素问雅舍,不敢大大方方的来,在很远的时候就下马,悄悄地向门前走去,一眼看到在院中长跪的无名。
“无名哥哥?怎么会这样?”
景心有冲动的行为,一个箭步跑上前,想闯门而入,花橙赶忙拉住了她,是如此的小心翼翼,两人一起躲在门口,花橙小声说道:“孙少主不能造次,忤逆的大罪可大可小”。
景心一脸焦灼的神色,也小声地说道:“可是无名哥哥……”。
“那也不可以!”
东方灵瑜是何等人物?但凡有人在素问雅舍百步之内,她都能觉察到,根据脚步声她猜到了是景心。
正房门‘呀’地一声开了,东方灵瑜从里面走了出来,手里提着一条长鞭。
东方灵瑜先用凤目微睨了一下院门,因为景心和花橙躲在门前,东方灵瑜并没有拆穿,而是对无名严肃地说道:
“无名,你可知罪?”
“徒儿不服!”
这么多年了,无名一直在身世之谜中苦苦挣扎着,在这件事上,无名对东方灵瑜极是不满。
“啪”地一声,东方灵瑜挥出了手中的长鞭,打在无名的肩上,无名肩膀上的衣服顿时开裂,涔涔的鲜血溢出。
“我养育你这么多年,难道还不及你那无耻的母亲?”
无名的身体很虚弱,那一鞭,险些把他打趴下,无名还是铮铮硬骨,又再直起身来,突然大声说道:“师父,即便我的父母是奴隶,是囚犯,是贩夫走卒,他们也是我的父母,您为什么侮辱他们?您有什么资格隐瞒我的身世?”
“混账!”
无名的气愤之言,无疑更激怒了东方灵瑜,东方灵瑜更为恼羞成怒起来,将手中的鞭子狠狠地抽向无名,一下,两下,三下,四下……。
☆、第16章 蒙 混
在门缝中,景心看到了无名的遭遇,揪心不已,心乱如麻,几欲推门前去阻止,都被花橙拉住。
只听东方灵瑜怒斥着,
“你这个卑贱的人,有什么资格责怪我?收养你是我一生抹不去的污点,然而我依然把你抚养成人,授你武功,教你博学,是让你长大后顶撞我的吗?”
无名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他很感激师父东方灵瑜的养育之恩,他不能理解的是,师父为什么缄口他的身世。
以前,无名可以克制自己不去追问自己的身世,现在不同了,有一个女孩子走进了他的心里,只有知道了自己的父母是谁,才有资格和那个女孩子谈婚论嫁,他不想他和那个女孩子将来的孩子也无名无姓。
就是这份执着,才激恼了东方灵瑜。
“无名不敢!”
无名锥心不已,痛不欲生,“求师父告诉无名,无名的父母是谁?无名求您了,您就告诉弟子吧?”
说罢,俯身跪拜。
东方灵瑜又再举起了手中的长鞭,却没有打下来,不知道为什么,又轻轻地放了下去,眼神是如此的肯定:“你这一辈子永远不可能知道你的父母是谁,不要再做这无谓的纠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师父!”
无名仰起头,大叫一声,双眼含泪,看着东方灵瑜。
“无名。只要你不问你的身世,你依然是我的好徒儿”。
如果无名要问呢?
无名犹豫在当地,……。
看着无名身上一道道的鞭伤,景心为无名的惨状心疼着,花橙也不忍心看下去,拉拉景心。劝景心离开这里。
景心也有些害怕了。信丢失了,也是有过错的,无名是曾祖母一手带大的,都尚且如此,万一她的曾祖母也这么罚她?虽然死不了,皮肉之苦却难免。
景心胡思乱想着,不由自主地被花橙拉走了。
景心、花橙‘悄无声’地离开了素问雅舍。寻到了自己的马匹,就这样,毫无结果地离开了‘天外天’山坳。
一路上,景心闷闷不乐着,在想无名的事,为什么曾祖母东方灵瑜那么残忍的对待无名?无名的父母到底是谁?为什么曾祖母不告诉他?还有,她的父亲是谁?如果她要是这样问她的娘亲东方寒雪。娘亲会不会也像曾祖母对无名一样对她?
景心真的有些害怕了。
“孙少主您怎么了?有心事?”花橙看着景心,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
“啊?”
景心像是从梦中惊醒一样,感到心里特别的郁闷,嘘了口气,说道:“我在想去瑞鹤仙庄的事”。顿了一下“花橙。你说的对,曾祖母好严厉”。
想到无名的遭遇。景心委屈的都想哭出来。
“我们去找霞姑姑吧?让霞姑姑帮孙少主拿个主意”。
景心想了一下,说道:“算了,自己捅的娄子自己解决吧,反正是在沧海禅师身边侍奉,侍奉无非是端茶递水,也没有必要非要有那封信”。
“可是,……”。
花橙想劝,景心说道:“没什么可是,就这样决定了”。
讲到瑞鹤仙庄的名气,那可真是遐迩闻名,人尽皆知,孩提皆晓,景心要找这个地方,简直太容易了。
锦城西面,离城界不远有座连绵起伏的矮山,此地风景秀丽,山水环绕,可谓极品的风水宝地,瑞鹤仙庄便建在这里。
瑞鹤仙庄的院墙外,景心已在此徘徊多时,不多久,花橙回来了,两人躲在山门的一侧院墙外“密谋”。
“打听清楚了没?”
景心迫不及待地问了一句,花橙点头,“清楚了,都清楚了,……”。
“那沧海禅师平时有什么嗜好?都喜欢做些什么事情?”
这叫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景心也算是一个粗中有细的女孩子,奉长亲之命要侍奉沧海,身为人奴,哪儿有不处处小心之理?
万一哪里失当,招来责罚,那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这样的‘亏’,能避免,则避免,所以景心让花橙去打听了沧海平素的喜好,这也叫‘未雨绸缪’。
听到‘沧海禅师平时有什么嗜好?’花橙忍不住‘扑’地一声,掩口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景心责怪一声,
花橙止了笑靥,很是抱歉地说道:“孙少主恕罪,奴婢失态了”。
“快说正题”。
花橙还是一脸的笑容,说道:“还记得我们在聚珍轩买茶碗儿的事吗?”
想到这件事,景心拉下脸,说道:“那么精致的茶碗儿都让他摔破了,怎么会忘记?”花橙接着又道:“沧海禅师除了有摔茶碗儿的习惯,还有另一个习惯”。
“什么?”景心疑惑起来,“还有一个习惯?”表示有些惊讶,
花橙点了一下头,说道:“说到这个嗜好,就有点搞怪了?”
“怎么一个搞怪?”
花橙俯身过来,在景心的耳边轻轻地嘀咕起来,“听说,当子夜的时候,那位老人家喜欢到膳房偷吃东西,不光如此,更喜欢他的庄丁大喊‘做贼’,……”。
景心一呆,“这算什么习惯?”
景心真的难以理解了,在自家的膳房‘偷吃’东西,让自家的庄丁喊‘捉贼’?
讲到这里,花橙想到了景心,脸上露出了委屈,继续说道:“就是因为沧海禅师有这两个嗜好,瑞鹤仙庄特别重视膳房和茶房,孙少主要去哪个地方就由孙少主决定,不过,身为人下不比当主人,一定会吃很多苦”。
花橙哽咽着,景心劝道:“不用担心我了,我会随机应变的”。
“可是,孙少主从小养尊处优,哪里吃过这苦?老主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想到东方灵瑜,景心也是一阵感伤,“花橙,你去找霞姑姑吧,等我和他们混熟了,就抽时间出来见你们”。
“还有,……”。
花橙低下头,从袖袋里掏出一张纸笺,“这是奴婢费了好大的力气从菜市老板和聚珍轩老板那里弄来的地图,瑞鹤仙庄真是太大了,他们在送货的时候也只是看到了冰山一角,孙少主研究一下,这样更容易尽快找到茶房和膳房”。
景心一阵感动,花橙为她想的真周到,便接过了纸笺。
轻轻打开,看到上面的图画,真让人头疼,九曲八弯的,弯弯绕绕的,根本乱七八糟,尽管如此,景心还是看懂了一些,有两座房子,上面写了‘茶房’和‘膳房’。
景心把纸笺又再折好,揣入了怀中,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