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小偷,有小偷了!……”。
突然,一声大喊响起,紧接着更是一阵铜锣响,‘大乱’般地气氛进入景心的耳中、心中,景心已经是惊弓之鸟了,一个窜身,从凉亭内飞了出来,想越水池飞到凉亭的那一端。
“什么人?”
“有刺客!”。
“谁人如此大胆擅闯瑞鹤仙庄?”
抓小偷的行为本来是有声无人,当景心跳出凉亭后,竟然是有人有声,水亭的四面八方更出现很多训练有素的武士。
听到“瑞鹤仙庄”四个字,景心真的吓到了,原来她没有逃离魔掌,一走神儿,分了心,泄了气,身体只从半空掉了下去。
在落水的顷刻间,只见一道白影在池中一掠而过,比鸿鹄还要快三分,接住了要掉下来的景心,脚尖一点水面,倏地一下,竟然跳在了远处的二层‘云桥’之上,居高临下,如凌空翱翔般,四周的夜景更加的蔚为壮观。
平稳着地,景心警觉性的从那人的怀中跳下来,
“你是谁?”
看着这个救她的人,景心充满了好奇,云桥的上面,也是挂满着明灯,虽然是黑夜,那人的相貌还是能看出六七分的。
“我,……”。
那人张了张口,却听见云桥的两端有很多人跑上来的声音,那些所谓的武士,看到景心和一位老和尚在一起,同时停在当地,又悄悄地退了下去。
景心也觉得怪异,前后看看,要上来的人为什么没有出现?
“我是,我是那个小偷儿”。
沉吟了好大一会儿,老和尚终于说出了自己的身份,景心一讶,感到奇怪起来,问道:“刚才他们喊捉的人是你?”。
“嗯!”
老和尚委屈地点点头。景心不由打量起这位老和尚,老和尚的年纪确实不小了,满脸的皱纹却是油光焕发,花白的胡须,花白的眉毛见证他历经沧桑的过程,一脸的慈祥。是那么的和蔼可亲。却多几分威严,装束很普通,一件白色发亮的僧袍。
其实景心够粗心的,这位老和尚她见过两次,这是她第三次见到,却记不起这个人是谁,在景心的心里。和尚都是一个样子的,光头,胡须。
“你为什么要偷东西?偷东西不好的”。
景心一声责怪,老和尚显得更加委屈,说道:“我老人家饿了,总不能一直饿着肚子吧?就去他们的膳房偷吃了一点,……”。
“膳房?”
景心眼前一亮。眼珠子咕噜咕噜的转动了一圈儿。开始羞涩起来:“老爷爷,我可不可以求你一件事?”
听到‘老爷爷’三个字,老和尚心里美的飘飘然的,“什么事,尽管说,曾……”。老和尚似乎好像想到了什么。又改口了,“老爷爷一定答应你”。
“其实我也饿了。一直没找到他们的膳房在哪儿,你可以带我去吗?”
听说景心饿了,老和尚竟然一阵的心疼,心疼景心刚受冰冻之苦后又挨饥饿之困,老和尚一阵叹息。
景心看着老和尚,“老爷爷,你能带我去吗?”
“当然,走,跟老爷爷来”。
“谢谢老爷爷!”
景心顿时心花怒放。
两个要偷吃东西的‘小偷’,在这偌大的瑞鹤仙庄内行走一点都不避讳,老和尚大大方方的走,景心却要隐形,老和尚说不用,景心却很担忧。
走下了云桥,转入回廊,通过卵石小路,绕开照壁,来到一个很背的小院儿。
走了这么远的路,让景心惊奇的是,竟然没有任何庄丁、武士、女婢出现?
老和尚一指院中正房,真像做小偷一样悄声说道:“那里,是他们的厨房,而且里面的厨子各个都是鼎鼎有名的,快跟我来……”。
景心早已经欣喜若狂。
当把大门轻轻地推开后,里面灯火通明,景心的心碰碰地在跳,是激动的,这个膳房很大,景心注意不到了,她看到了门前不远的那几张桌子,上面琳琅满目,摆放着各种各样的美食。
景心已经迫不及待了,一个箭步跑了过去,都不知道要如何下手了,终于端起一盘点心,垂涎三尺般拿起一块,放入口中咀嚼起来。
“好吃吗?”
老和尚在意着景心的举动,这个小丫头虽然受了那么大的窘境,脸上仍然保持着一副天真浪漫的神色,老和尚很欣慰。
“嗯,好吃!”
景心来不及吞下去就说好吃,她真的饿坏了,老和尚又挑选他平时喜欢的食物递给景心,景心吃的又是如此的小心翼翼,生怕被人发现食物被碰过一样,每一碟只拿一块来吃,可是,这里的食物样式太多了,满满的好几桌子,即便她只吃一口,肚子撑破了,也吃不全。
景心吃着,突然停了下来,不再咀嚼,心中一阵的酸楚,流下泪来,老和尚看在眼里,又是一阵担忧,
“怎么了?吃的好好的怎么哭了?”
景心心中更是一阵难过,哽咽着说道:“我想起我的叶轩了,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她是死是活,如果她还活着的话,不知道是不是又受苦了,有没有挨饿?”
景心哭着,说着,拭了一把眼泪,不经意抬头,那位老和尚突然消失了,不知道去了哪里,景心游目寻找,突然,门口进来两个青衣短袖打扮,围着白色围裙的人,看到景心,大吃了一惊,
“什么人?胆敢擅闯沧海禅师的专用膳房?”
“抓住她!”
景心一个警觉,倏地一下,不管三七二十一,飞身从窗子上窜了出去,那两个厨师更开始大叫起来,
“捉贼,快捉贼”。
“来人呐,快来人哪,膳房闯进了窃贼!”。
顿时间,膳房的门外嘈杂的脚步声传来,平静的月色,平静的膳房,变得骚动,……。
☆、第26章 曾少主
这里是瑞鹤仙庄,不清楚的打听一下,你以为是普通人家?说来就来,说逃就逃的?
景心一个窜身,打破窗子飞了出去,精明的武士守株待兔般在窗口守候多时,景心只觉足踝一紧,人在空中,便被两个人抓了起来,更有两个人飞身一跃,来到近前,架住她的两臂。
“放开我,放开我,……”。
景心开始挣扎着,本来憧憬着跳出窗口后先跃栏杆,再跳石台,然后逃之夭夭,谁能想到,这么快就被抓到了。
景心想哭的心都有了。
四名武士很高大结实,在景心挣扎的同时,已经感觉出他们的力气很大,擎天力士?景心有心用武力反抗,最后还是放弃了,这里的人好多,都是人高马大的,两个厨子高声一喊,便来了二十几号人,别处还不知道隐藏着多少。
景心被四名武士举起,抬走了,景心扭曲着身体挣扎着,抱怨着,大怒着,“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抓我?还有,我的叶轩呢?你们把她藏哪儿了?……”。
沉着的脚步声,纹丝不动的身形,景心的力气在他们四个人手上竟然没有任何的反应,武士对景心的话更充耳不闻,一直把景心带出了膳房小院儿。
原来,景心刚才所躺的香舍离这里很近,景心又回到了她刚醒过来的地方。
走到门前,武士终于肯放手了。景心平稳地落在地上。
“姑娘,里面请!”
门口的侍女请景心入内,景心抗拒不了武士的威武,‘委曲求全’般走进了香舍,紧接着,粉衫侍女如流水般的步子端着各种各样的小吃、点心、和水果一一摆放在桌案上。
景心纳闷起来。
这里真的是瑞鹤仙庄吗?这些人虽然约束她的自由。却没有虐待她,
“你们是什么人?我的叶轩呢?”
景心又再询问,粉衫侍女和武士一样像是没听到一样,向景心低了一下头,像是行礼,然后退出了房门。
“哗啦啦,咔嚓”。是锁门的声音,景心不安起来,去门口拉了拉门,门被上锁了。
“喂,喂,为什么锁我?放我出去,把叶轩还给我。你们放我出去。为什么锁我?你们这些坏人……”。
任凭景心如何拍门,如何呼喊,门外的人仍然没有任何的反应,这种无视的气氛,让景心担忧。
终于,喊得累了。景心坐在门口的锦毯上,毯子是那么的柔软。温暖,懒洋洋地趴在上面想事情,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想着想着,景心打了个哈切,忍不住躺了下来,朦朦胧胧中睡着了。
第二天,天刚微微亮,景心从睡梦中醒来,去晃了晃门,哗啦啦,铁链响,还是锁着的,心里非常的委屈,不知道该怎么办是好。
景心的晃门声,似乎惊觉了门外的人,门外又响起了哗啦的声音,似是开锁链的声音,景心急忙向后退了几步,房门突然开了,进来七个人,六个侍女打扮,挽着两个云髻,戴了一朵粉色的绢花,衬着那张脸蛋粉雕玉琢般娇俏可人,一个年纪稍大,衣着简朴,却不鄙俗,浅蓝色锦缎外衫,有三十多岁的样子。
“你们要做什么?”
景心显得有些恐慌,这些人进来后,有两个侍女把她的双臂拉开,景心更是偷眼向门外看了一眼,心里的打算取消了,门口好多武士,彪悍,强壮,威武,立在晨光之下,一直通向院外。
“我的小命!?”
景心撅起了嘴,在心里嘀咕,在心里抱怨,究竟是什么情况,这些人对她这么‘重视’?
左右看看这些侍女,年长的女人拿起了手中的量尺,在景心的背后比划着,暗暗在心中记着一些数字,最后两个侍女又把景心请坐到牙床上,景心拒绝不得,便坐了下来。
侍女跪在脚榻上抬起景心的玉足,年长的女人也跪下身,用量尺测量景心的小脚。
“你们到底要做什么?这里真的是瑞鹤仙庄吗?”
景心忍不住再问,这些侍女,仿佛都是哑巴,没有人和景心对话,得到所需的尺码后,便躬身退了出去。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房中又剩下了她一个人,景心真的生气起来,大声的责问,却又不得结果,在心里越揣测,越觉得混乱,接着,门外又有了动静,十几个侍女,鱼贯而入,手托托盘,上面都放着碟子,碟子是用盖子盖着的,想来里面是丰盛的美味佳肴。
景心惊讶了,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叶轩?”
在这些侍女中,景心发现了叶轩,叶轩更是一个箭步走到景心的身边,跪下行礼,说道:“奴婢叶轩见过孙少主,叶轩给孙少主请安!”
叶轩顿首到地,想到劫后重生,还能和景心再见,心里说不出的激动,泪水已然忍不住掉了下来。
真的是叶轩,不会有错的,也不是在做梦,景心也是感触良多,起身将叶轩扶起,抱了起来,激动地说道:“真的是我的叶轩,我的叶轩没事,我的叶轩好好的,……,对了叶轩,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们不是快要冻死了吗?”
景心终于憋不住所有的疑问,看向叶轩,问了起来。
想到事实的经过,叶轩真恍若做梦,似乎又有些难以启齿,“孙少主,从头到尾我们都误会沧海禅师了,沧海禅师对孙少主没有任何的恶意”。
“误会?对我没有恶意?”
景心不可思议地望着叶轩,不明白叶轩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更有些气愤地说道:“当他让人用鞭子抽打你的时候,当他让人用竹签扎入你的手指的时候,还能说是误会?叶轩,我们险些冻死”。
叶轩何尝不知道这些,十指连心的痛楚,可那又怎么样?她只是一个婢女。对沧海的虐待不敢怀有任何抱怨。反而更多许多解释,
“孙少主,这真的是一个误会,有个人他会解释给您听的”。
“有个人?谁?”景心更加困惑了,愣在了当地。
“那个人是我!”
门外有人爽朗的答应了一声,景心和叶轩同时向门口看去,门外从容地走进来一个人。一副飘然的姿势是那么的洒脱。
“无名哥哥?”
景心真的困惑了,无名怎么来到了这里?好像明白了,又好像不明白,无名走到景心的跟前,保持着一些距离,点了一下头,似是行礼。
景心迫不及待地问道:“无名哥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里真的是瑞鹤仙庄吗?”
“回曾少主。是的!”
景心更讶然在当地,“曾少主?无名哥哥你叫我什么?”
想到这个称呼,无名脸上的忧郁之色更浓了,他的心痛得已经没有了知觉,在景心离开东郊‘天外天’的同时,在无名的身上也发生了很多事情。
不管无名的心有多痛。脸上有多忧郁,他依然保持着一副平静的面孔。没有直接回答景心的话,
“叶轩姑娘说的一点没错,这其中有一些误会,曾少主也要负起一些责任”。
“负一些责任?”景心真的更更困惑了,
“曾少主是不是没有把灵,灵隐士的信交于沧海禅师?”
讲到‘灵隐士’的时候,无名犹豫了一下,他的心更像针刺一样疼痛,想到东方灵瑜的书信,景心真的无言可对。
原来,景心一切的困苦都源于那封信。
东方灵瑜和沧海交往甚密,书信频仍,已经养成了习惯,不爱写对方的名字,这是共同的默契,就是这样的默契,让那个任性的项华当成情书,撕掉了,这样的意外,东方灵瑜没想到,景心也没想到,无奈之余的景心只能去‘天外天’向曾祖母再讨一封信,却没想到遇到了无名‘跪求’身世的事。
谁说东方灵瑜不疼爱自己的曾孙女?只是她的疼爱过于严谨,景心不去瑞鹤仙庄,竟然‘散漫’地回到素问雅舍,东方灵瑜为了给景心正一个规矩,便拿无名的事让她为戒。
老人家的思想和年轻人的思想都是不一样的,景心没有理解东方灵瑜的意思,由于害怕,便任性了,信不讨了,按自己的意思去瑞鹤仙庄。
景心天生体质‘羸弱’,不曾学武,又天天‘嚷嚷’着找仇人报仇,这样很危险,东方灵瑜为了让景心很快的长大、懂事、成熟,便让她去瑞鹤仙庄侍奉沧海,一是为了向沧海学武,二是为了谢靖的事,关于谢靖的来历,相信除了沧海,没有任何人比他了解了。
沧海不单单和谢靖有关系,和东方灵瑜有关系,和景心也有关系,景心曾祖父的胞兄,便是这位沧海禅师。
论辈分,沧海还是景心的大曾祖父(大曾外祖父),这样的亲属关系,只有东方灵瑜和沧海知道,这些事,在那封信里都有说明。
谁会想到信会被项华撕掉?
为《神龙宝典》的事,沧海恐惧《神龙宝典》要为祸人类,不惜对送追风遗骨的叶轩逼问,更把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