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分二,也只有天下第一家加回心山庄能和德高望重的沧海分庭抗礼,为了维护飞信府的尊严,渔行执事府的威严,渔民威逼瑞鹤仙庄,天下第一家不但不会袖手旁观,更要积极的响应此事,淳于玉涵将项华关将起来之后,立刻命项回心和渔行执事府的管事,火速到瑞鹤仙庄为灾民带头伸张正义……
振宇九州大殿之上,项回心侃侃之言回荡四周。
讲明来意,坐在高位上的沧海,深深地闭了一下双目,吸了口气,感觉全身都在哆嗦,已经很久了,沧海一直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僵持着,时间一秒秒地过去,
这样的结果,项回心并不满意,感觉不足以震撼人心,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沧海依然一言不发,项回心轻掩朱唇,‘嗯’了一声,似是喉中有痰。
“沧海禅师!”
再此一瞬间,身负重伤,坐在山兜里的‘飞信使’开始悲愤欲绝地说道:“飞信使辱命,没能把信按时送到渔行执事府,害得沿边渔民满目疮痍,家毁人亡,早无颜面活在世上,依然苟延残喘着,就是来见禅师,求禅师主持公道,今天见到禅师,心愿已了,飞信使去了”。
‘飞信使’说罢,从怀中抽出一把匕首,用力扎进自己的心窝,将手扭动,以示必死的决心。
一股鲜血喷出,‘飞信使’死了。
一切都太突然了,让沧海这边的人毫无防范,毫无心理准备,‘飞信使’已死,甚至惊吓到瞠目结舌,项回心更理直气壮起来,大声说道:“沧海禅师,您看到了,飞信使死了,这是他的尊严,一个维护尊严的人,不能让他这样白白的死掉,惩办罪魁祸首,处以火焚之刑,以慰那些无辜冤死的亡灵,……”。
“处以火焚之刑,处以火焚之刑,杀死那罪魁祸首……”。
项回心话未了,那些亢奋的渔民高举拳头,高声呐喊,那种叫冤、愤恨的目光更充斥着整个大殿。
“啪!”地一声,
一盏蓝瓷釉彩花碗儿从大殿之上重重地摔了下去,沧海终于忍不住心中的怒火,动手一拨,将身旁矮几上的茶碗儿掷在大殿之下,摔得粉碎。
沧海动怒了,大殿之中,顿时鸦雀无声,
“无名!”
沧海恨得咬牙切齿,满大殿的人,是天下第一家的人带来威逼他的曾孙女的,是天下第一家的人要让他的曾孙女死。
“无名!无名!”
沧海气得口唇都在发抖,蓦然起身,抓起无名的胸襟,一把推在了大殿之下,无名直翻了好几个跟头才倒在地下。
“无名,你这个孽障!”
沧海勃然大怒,怒斥无名,“你害了我的景心,我让你好好看着景心,你是怎么做的?让她闯下如此之大的祸端?”
“主人!无名有罪”。
把无名扔下去后,沧海更像一只发狂的狮子,忘记自己的身份,像一个暴徒,对无名拳打脚踢起来,他恨透了无名。
听说景心闯了大祸,又有这么多无辜的人讨债,无名害怕到了极点,因为飞信使的死,更让他吓得魂飞魄散,惶惶不安。
“你这个孽障,孽障,留你在世上有什么用?”沧海悲愤的怒骂。
这是一件赎不起的罪过,这是一个偿不清的债,无论谁都承担不了,为景心的祸事,无名寻死的心情都有,在沧海的拳打脚踢下,辱骂下,无名想到了一个办法,爬起身,又被愤怒的沧海踩下去。
无名对着这些渔民说道:“飞信使是我打伤的,烧死我吧?不是曾少主”。
“大胆奴才!”
项回心柳眉一竖,怒斥无名,气愤之极地说道:“你是什么东西?这哪儿有你来胡说八道?东方景心在祥街打伤飞信使是人尽皆知,有目共睹的,你替她扛的了吗?
“请你们放过曾少主!”
扛不了,谁都扛不了,就是因为扛不了,沧海才暴怒,才把这些愤怒牵扯在无名的身上,手上,脚下更是不停的暴打无名。
“曾爷爷?”
恰在此时,一无所知,蒙在鼓里的景心,心怀计策地来到振宇九州大殿门口,庄丁接过了她的雨伞,景心还想着,曾爷爷沧海如果追究她的彻夜不归,她要如何应对?
当景心跨过高高的门槛时,一瞬间,看到沧海在暴打无名,吓得一愣,赶忙去拦,去拉沧海,更不知所措地说道:“曾爷爷,你为什么打无名哥哥?住手,住手啊!”
“正凶到了!”
看到景心,项回心双唇微扬,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如今的局面,如今的沧海,沧海最担心的一件事就是景心的安危,面对着这些受灾的渔民,他们恨不能将景心碎尸万段,食其肉,寝其皮,景心居然还在这个节骨眼上来到这个最危险的地方。
“走开!”
猛然一挥手,沧海将景心推到一旁,更是大叱道:“来人,把景心给我叉出去,不准她踏入振宇九州大殿一步”。
“曾爷爷!”
被沧海一推,景心险些摔倒,门口立刻冲进了四名武士,把景心架了起来,一瞬间,合力抬起。
“放开我,放开我!”
感觉双脚和两臂像被钳子钳住了一样动弹不了,景心感惶惶不安,用力的挣扎着,更是生气地说道:“曾爷爷,您让他们放开我,放开我!”
越是挣扎,双腿和双臂被抓的越紧,感到越疼,喊叫的功夫,那几个武士已把景心抬出了大殿门口。
“禅师,真凶到了,你不做处决,将她押下去是何道理?”项回心大怒不息。
沧海蓦然回身,对项回心说道:“真凶已经找到,就是无名,我会给大家一个交代,将无名处以‘杖不跌’,再禁闭十日”。
“杖不跌?”
景心离开了大殿正门,依稀听到了这三个字,由于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让她变得惶恐不安,她的无名哥哥到底犯了什么错?为什么要受到如此的处罚?
“沧海禅师!”
项回心变得大怒异常,甚至疾言厉色……。
☆、第09章 内外相通
缘分,似乎又非常的可怕,景心和项回心的缘分,到底是谁的错?因为曾祖父暴打无名的事,这已经是第三次,景心又一次和项回心相遇不相见。
项回心和沧海的争执听不到了,大殿之外只有凄冷的细雨,景心伤心欲绝的被武士押走了,无名也被拖了出来,两人分别被带到不同的地方。
“无名哥哥!”
景心叫着无名,无名深望着景心,他们谁也不知道接下来的命运是什么。
振宇九洲大殿之上,沧海怒目而视,项回心分庭抗礼,互不相让,沧海忿恨地说道:“这就是我瑞鹤仙庄给你们天下第一家的交代”。
“您太护短了!”
项回心真心气不过,多么过瘾的事实,多么震撼的局面,在她的心里,沧海定会拿景心惩办,谁会想到这老头儿竟然‘疯’了,项回心大声说道:“您在掩耳盗铃,太过自欺欺人,我们不会接受这样的结果”。
“你给我闭嘴!”
沧海从口中挤出了这五个字,双目通红地看着项回心,他如今最恨的人是天下第一家的人,是天下第一家的人要逼死他唯一的亲人,唯一的曾孙女。
“你堵得了我一个人的嘴,你堵得了沿边上万渔民的嘴吗?”
对沧海的疾言厉色,项回心一点都不惧怕,更可恨地说道:“您的名声,您的声望。还有您的地位,要被那小丫头毁掉吗?”
“无名就是打伤飞信使的罪魁祸首,是他没有看好景心,是他的过失为什么要指证在景心的身上?……”。
沧海怒吼起来,
“荒谬,您老人家太昏聩了。我们不接受这个结果。我们要惩办那罪魁祸首,为飞信府的尊严讨回公道,为枉死的渔民讨回……”。
“事实已定,送客!”
沧海不听项回心的话,说罢,拂袖要走,项回心紧跟一步。“禅师要逃避吗?您逃避的了吗?我们不走,您不惩办那小丫头我们不会走的,罪魁祸首不是无名,我们不接受这个结果”。
“那是你们的事!”
沧海做出了一副心平气和的样子,却也遮不住颤抖的内心,强自说了这六个字,转身向大门口走去。
“我们不接受这样的结果。沧海禅师。你袒护不了那个罪魁祸首”。
项回心大声怒斥,沧海忍不住停在了当地,没有回头,紧紧地闭了一下双目,浑身都感觉在抽搐,最后。毅然离开了振宇九洲大殿。
……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要见曾爷爷!”
秋意甚,夜已冷,景心在她的暖阁,拍打着房门,大喊大叫,气得都蹦了起来,任凭她喊破了喉咙,嘶哑了嗓音,也没有人给她开门。
此时此刻,对打伤飞信使的祸事,沧海对景心的处置只是软禁和不见,景心想破了脑袋都想不到,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景心不得自由,叶轩却不是,门外一阵锁链声,没一会儿,门开了,叶轩从门缝儿挤了进来,门外立刻响起了上锁的声音。
“怎么样?打听清楚了没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曾爷爷打无名哥哥,为什么关我?”
叶轩刚入门,景心已迫不及待地拉住了她,开始问了起来。
景心闯祸的事,别说整个瑞鹤仙庄,如今连整个锦城都已人尽皆知,叶轩在庄内怎么可能打听不出来?
“孙少主,……”。
想到这次祸事,叶轩忍不住流下泪来,哽咽起来,景心更是着急起来,怨道:“叶轩,你倒是说话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叶轩流着泪水,不住的摇头,
景心气得顿足,
叶轩终于忍不住“哇”地一声,放声哭了出来,泣不成声地说道:“孙少主,出大祸了,真的出大祸了……”。
景心心里更是不安起来,
叶轩接着说道:“眼下还是先想办法救救无名少爷吧?要不然他熬不过两天的”。
“熬不过两天?”
景心顿时木然在当地,难以置信自己的耳朵,“叶轩,到底打听清楚了没有?无名哥哥到底犯了什么错?曾爷爷说的‘杖不跌’到底是什么意思?”
无名是为景心抵罪,整个瑞鹤仙庄恐怕只有景心不知道了,叶轩不敢把真相告诉景心,她不敢多一句嘴,她怕伤害到景心。
“‘杖不跌’?杖不跌是瑞鹤仙庄的酷刑,惩治那些犯了重大过错的人,用长棍毒打一百下,让他的身体一直在空中不落,所以才叫‘杖不跌’”。
“什么?”
景心顿时傻在当地,这种气氛让她压抑的喘不过气来,甚至全身在颤抖,她开始讨厌她的曾爷爷,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她的无名哥哥?
“孙少主,我们要赶紧想办法救救无名少爷,要不然,无名少爷就没命了”。
“杖不跌?杖不跌?”
景心喃喃自语着,她不敢相信,她那么和蔼的曾爷爷会下这样的命令,“我不会让无名哥哥死的,我不会让无名哥哥死的,我要见曾爷爷”。
景心说着,朝门口走去,叶轩一把拉住了她,说道:“孙少主,没有用的,沧海禅师不会见你的,而且,禅师还下了死命,如果谁为你求情,或者私自放你离开慧心小筑,就要被立即杖毙”。
“天哪!”
景心显得气愤不已,说道:“为什么?曾爷爷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难道他一直在怪我叫无名无名哥哥吗?怕我要挟他放过无名哥哥吗?为什么……”。
景心痛心不已,叶轩不敢说,如果事情真像景心说的如此简单,那该多好,叶轩在心里也只有担心,担心到害怕。
“要想办法,一定要想办法”。
景心又喃喃自语,突然看向叶轩,“叶轩,这次你一定要帮我,只有你才能帮我坐到,无名的生死要看你了”。
“孙少主,就算奴婢不要性命,您也出不去,门口都是瑞鹤仙庄的武士,他们谁会冒着‘杖毙’的危险来帮助孙少主呢?”
……
“出去,给我滚出去,不放我出去,我不会原谅任何人,你给我走,离开我的视线,我不想再听你说话……”。
过不多时,惠心阁的暖阁里响起了景心怨怒嗔怪的骂声,接着,噼里啪啦,是摔砸东西的声音,
“奴婢错了,奴婢错了,求孙少主原谅,原谅!”
“出去,出去,你给我滚出去!”
景心的暖阁里只有叶轩一个人,争吵的声音,摔砸的声音,闹得这么大,门口的武士怎么可能听不到,不用想也知道,景心心情不好,叶轩又‘冲撞’了景心。
为了让曾少主息止怒气,立刻把门打开,好让叶轩出来。
一阵铁链声,房门打开了,景心背着身,坐在华桌旁,叶轩低着头,不敢抬头,向‘景心’躬了一下身,依然低着头,退后几步,这才转身,疾步踏出暖阁,武士又很自然地把门锁了起来。
*****
死者不能瞑目,生者在哀嚎,这是海啸过后渔民的惨状,导致如此的失误,无论谁都承担不起这个责任,即便沧海的名声、威望惠泽天下,他也兜揽不了这样的过失。
天下第一家代表所有的渔民来讨公道,项回心的侃侃威逼虽然让沧海心中恼怒,但真正的过错并不在他们,他们做的是对的,沧海有了私心。
不得结果,项回心绝不回天下第一家,项回心的心意过激,逐风也不敢怠慢她,到了晚上,准备了厢房,供项回心等人休息,并且好言安抚,相信他的师父会给渔民一个满意的结果。
难以置信,真的难以置信,项回心在厢房来回踱步,愤愤不平,沧海向来以正义为天,怜悯世人,竟然为了一个‘祸害世人’的妖孽,连他的名声都不要了。
“当当当”。
项回心的房门被人敲响了,
“进来!”
项回心冷艳的芳容上带有几分怒色,她的房门却没有开,项回心顿时一愣,感到怪异,有些警惕的把房门拉开了。
黑夜中,房门外,屋檐下的红灯照耀,有一个瑞鹤仙庄侍女打扮的少女站在门口,少女身材纤细,面色严谨,看到项回心后,更是鬼鬼祟祟地四周扫视一遍,确定没有‘可疑人’,才将手中的一卷字条,塞到项回心的手中,并且轻声说道:“厢房后院两百步,追风师父在假山林等回心小姐”。
说罢,盈盈一礼,转身离开了这里。
少女悄然而来,悄然而去,项回心觉得怪怪的,天下第一家和瑞鹤仙庄向来以交好著称,巩固天下安定,但‘一山二虎’的事,不管是回心山庄的属下,还是瑞鹤仙庄的属下,很多人都想让他的主人为第一,因此,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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