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的主人为第一,因此,从来都是私下不睦。
追风找她?为什么找她?
缓缓打开字条,门外华灯虽然暗弱,字迹依然清晰,项回心笑了,是那么的惬意,像是‘如释重负’一样,
“看来你东方景心不是人人待见的,真是天助我也”。
项回心立刻转回房中,就火燃了字条,摘了衣架上的风衣披上,用风帽掩住头顶,前去追风所约的地点。
“追风师父,追风师父!”
很快,项回心来到了后院的假山林,……。
☆、第10章 是爱?是恨?
黑漆漆的深夜,依然滴着雨滴,伸手不见五指,幸而远处的灯光让他们辨别方向,一条迂曲的卵石路,被雨水冲洗的干干净净,却要有人在这里合谋“不轨”之事。
“咳咳……”。
项回心的背后,有人干咳了两声,项回心立刻回过身,看到一条黑影立在她身后不远处,项回心赶忙近前几步,问道:“是追风师父吗?”
黑影是追风,追风点了点头,项回心立刻跪了下来,感恩戴德地说道:“回心在这里替那些受灾的渔民感谢追风大师的深明大义,……”。
“回心小姐说哪里话了?快起来,这是贫僧应该做的事”。
追风赶忙把项回心扶了起来。
项回心满脸的忧虑,收敛了在振宇九洲大殿‘狂傲’的一面,项回心说道:“沧海禅师到底是如何决定的?为什么变得如此不明事理,硬拉出一个无名顶罪?”
想到今天在振宇九州大殿的事,追风是一腔愤懑,“无辜的无名啊,……”。追风深深的叹息了一声,“师父执迷不悟,不肯杀了那祸害”。
“那可如何是好?”
“回心小姐不必着急,我已经有了主意,这便是我夤夜请你到此的原因”。
“主意?是何计策?”
“师父迟迟不处决那妖孽,就怪不得我这个做徒儿的不孝了,只是……”。追风讲到此。脸上有了些许的迟疑。
项回心立刻说道:“追风大师,如此关键的时候哪里还容犹豫?难道沧海禅师的一世英明要毁在东方景心的手中吗?”
项回心一句话,让追风又坚定了决心。
“不错,回心小姐说的一点没错,师父的一世英名不能毁在那妖孽的手中”。追风踟躇了一下,又道:“这件事。贫僧我也不惜身份了。求回心小姐务必答应”。
“大师严重了,但有所命,回心万死不辞,万不敢当这个‘求’字”。
追风叹息,“师父彻底糊涂了,为了逃避水灾的事,变得麻木不仁。无缘无故的迁怒到无名的身上,让他李代桃僵,只是把那妖孽软禁在香阁,真是岂有此理?”
“什么?东方景心只是被禅师软禁?为什么只是单单的软禁?”
追风更是一肚子的气恼,说道:“要不然怎么说师父糊涂了?”顿了一下“不除那祸害我心不甘,所有,我们要里应外合……”。
追风。终于抓到了机会。甚至想孤注一掷。
“大师吩咐,回心万死不辞!”
“明天早上,我想尽办法,把那妖孽骗到振宇九州大殿,你们把她抓起来,立刻处以极刑。等师父知道后,一切已成定局。……”。
……
追风和项回心在暗地里定下了计策,追风的心里始终忐忑不安,不是可惜景心,而是这是他第一次违拗师父的意思,五十多年来,他一直是师父眼中的好徒儿,此时此刻,竟然背着他的师父要做出这样的事。
追风心里好难受,更担心,‘已成定局’后,他的师父难以接受事实,这便是追风的心情,孝心和‘正气’不能两全。
沧海不顾一切,拂袖离开振宇九州大殿,就一直躲在禅房,一直坐着,不言不语,短短的一个下午,他好像老去了十几岁。
脸色憔悴,幽暗的烛光代表着沧海那颗深沉发愁的心,逐风把沧海的膳食端了又热,热了又端,沧海一点食欲都没有。
追风轻步从门外走了进来,逐风一眼看见了他,忍不住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一把将追风拉出了房门,小声斥道:“师父正在郁结中,你就别来给他老人家添堵了”。
看来,逐风很了解追风,追风此来肯定是劝师父处置景心的,追风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抱怨地说道:“师兄,你怎么和师父一样糊涂了?那东方景心是妖孽,我是亲眼所见,不要拦我!”
追风说罢,绕过逐风,疾走几步,又次跨入沧海的禅房。
“师弟!”
逐风没能拉住追风,追风已经再次跨过门槛,跪在了沧海的坐榻前。
“求师父处决那妖孽,……”。
“混账!”
追风话犹未了,沧海愤然拿起手边的茶碗儿用力地摔了出去,“滚出去!”一声大怒,沧海猛然抬头,发现门口进来一个人,看到此人,让沧海心里如此不安。
追风旧话重提,沧海勃然暴怒,应手拿起一盏金色的‘寿字’花碗儿砸了出去,在门口摔得四分五裂,把门口刚进来的人吓得一哆嗦,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景心?”
沧海差异了,赶忙起身来到景心的身边,看她那娇俏的脸庞吓得煞白,竟在瑟瑟发抖,沧海一阵的心疼,
“曾爷爷不是冲你发火!”
为救无名,景心和叶轩调换了衣服,私逃出了暖阁,为得是来求她的曾爷爷放过无名,谁想到刚一进门,竟看到了沧海勃然大怒的一刻,尽管沧海一阵温言解释,景心依然害怕的瑟瑟发抖,她不敢抬头,不敢看沧海的容颜,慢慢地跪了下来。
“曾爷爷,您放了无名哥哥吧!”
沧海一阵无语,景心又道:“无名哥哥到底犯了什么错?您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沧海对追风的大怒,追风一点都不感到不安,看到景心,眼神中更露出了愤怒的神色,追风冷冷地说道:“犯了什么错?无名是在替你受过,你个妖孽,……”。
“闭嘴!”
沧海又再斥向追风,
此时此刻,沧海的心竟然感到了恐惧,他初见景心的时候,景心是一个多么天真浪漫的女孩儿,那天晚上一起去膳房‘偷吃’,景心心中虽然怀有不安,却依然遮不住她的天性,是那么的可爱,惹人疼惜。
如今,自从认了他这个曾爷爷,追风的事,谢靖的事,沧海感觉他是一个罪人,感觉他是一个剥夺景心快乐的人。
沿边渔民受灾,景心不知者不为罪,可是,这样的祸事推卸不了,他害怕景心知道真相,害怕景心一生都活在自责和悔恨中,因此,他害怕追风把真相说出。
一句替你受过,景心更是呆在当地,不明白是什么意思,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想到无名的处境,景心不禁流下了眼泪。
“曾爷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无名哥哥是替我受过?”
沧海心疼着,更是无语。
恰在此时,门外两个武士押来一位少女,推跪到沧海的脚下,两名武士躬身行礼后,一名武士说道:“属下该死,这丫头偷天换日,把曾少主不知道弄哪里去了?特来向禅师……”。
武士说着,顿时哑然一呆,他发现景心跪在沧海的脚下。
景心、叶轩何许人?只不过是两个单纯的女孩,他们耍用的伎俩,怎么可能轻易的骗到门外那些干练的守卫?景心假冒叶轩刚走,因为房内太安静了,由此守卫感到异样,偷眼去房中窥看,‘景心’依然背着门口而坐。
太安分了,又让守卫感到不安,便开门看个究竟,谁想到,已不是景心。
看到叶轩穿着景心的衣服,跪在地上不敢抬头,沧海心中更加的恼怒,挥起手掌便向叶轩的面颊打了过去,更大叱道:“你这不知死活的贱婢,你要害死我的景心吗?”
随着这声厉喝,随着这一巴掌的打出,叶轩摔出老远,面颊顿时通红肿胀,口角淌出了鲜血。
“曾爷爷?……”。
看着沧海,景心吓得目瞪口呆在当地,这是她第二次见到她的曾爷爷像一个暴徒,是那么严厉和凶残,她开始怀疑了,这不是她的曾爷爷,她的曾爷爷是一位那么和蔼的老人家。
轻轻地摇着头,景心泪水更如雨下,景心哭着说道:“如果无名哥哥死了,我不会原谅你的”。
谁人能理解沧海的心?沧海的心里也充满了无助,景心惹上了如此大的祸端,不知道该如何发泄。
看向景心,沧海的眼神是那么的慈爱,他的心已交瘁。
“景心,曾爷爷都是为了你,你不该这么顶嘴,……”。
逐风,毕竟是一个知内情的人,景心说出这样的话,让他不得不为他的师父叫屈,语气中充满了责怪。
“不——!”。
景心大叫了一声,愤怒的目光看着沧海,激动地说道:“他不是为我,不是为了我,他只会让我心痛,他只会伤到我,他在用刀子割我的心,我好疼,……”。
景心哭着,喊着,沧海的心像被鞭子一直抽打一样难受,最后紧闭了一下双目,两行眼泪随着眼角而下,最后,一指景心,怒斥道:“叉出去,关起来,没我的命令,她谁都不许见”。
“为什么又要关我?我到底犯了什么错?为什么要让无名哥哥为我受罪?曾爷爷,我恨你,我恨你……”。
景心更是愤怒了,
押来叶轩的那两个高大魁梧的武士又将景心架起,景心用力挣扎着,不惜将自己的双臂弄疼,撕扯着,依然摆脱不了束缚,就这样,好无能力的被带出了沧海的禅房。
☆、第11章 ‘鞭不落’
随着门外的一阵锁链声响,景心又被关进了她的暖阁,景心绝望到了极点,失望到了极点,趴在地毯上放声痛哭起来,那声音久久不停息。
“孩子,不要怪怨曾爷爷,不要怪怨曾爷爷”。
景心的每一声哭声,都像针刺一样扎着沧海的心,沧海在暖阁窗外看着,心疼到了极点,悔恨到了极点,无奈到了极点。
沧海的心碎了,都不忍心再看,颓废着走下台阶。
沧海没有一点办法,关景心更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如今的景心不能见任何人,任何人都有可能是要她命的人。
走在院中,此时的雨已经不下了,但还是特别的幽冷,砭刺着人的骨髓,沧海的心已经感觉不到了,他是疼的,愁的。
“心儿是个懂事的孩子,刚才那么说也是不知就里,她哪里知道师父的难处”。
天寒气冷,逐风为沧海披了一件披风,并出言安慰。
沧海徒步走着,逐风紧随其后,沧海轻轻地摆了一下手,说道:“不要跟着我,我想一个人静一静”。说罢,步履似蹒跚地离开了慧心小筑。
此时,天很黑,又将近黎明,沧海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来到了那片有绚丽色彩的冰塑宫殿,来到了回思殿,步入了那位在这里长眠六十多年的地方。
这里依旧,和景心、叶轩擅闯时一模一样。柔和的夜明珠珠光,神奇的‘玄冰石’,不同的是,沧海知道这具金棺里的人是谁。
抚摸着金棺的棺盖,沧海心中更是一阵酸楚,忍不住又一次掉下眼泪。幽幽地说道:“我对不起你。如今更对不起你,没有好好的保护好景心”。
沧海毕竟上了年纪,遭逢如此大的难处,哪里经得起心灵上的折腾?已经心力交瘁,不知不觉间,坐在金棺的下面,朦朦胧胧地睡了过去。
……
蕙心小筑。精致的暖阁,景心伏地恸哭,眼睛都哭肿了,依然没有人理会她,景心喃喃自语起来,
“无名哥哥因我受罪?我到底犯了什么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景心太迷茫了,感觉事情很严重一样。她想破了脑筋也想不出到底是什么事?伤心着。痛哭着,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一阵锁链响,景心愣住了,过了好长一会儿,却没人开门。景心不由抬起了头。
此时天已经大亮,还是个大好晴天。纱窗透过,艳阳映入室内,没有那两个看守人的影子,景心好生的奇怪,不由爬起身来,去拉房门。
“呀”地一声,暖阁房门应手而开,景心的心跳开始加速,慢慢地探出头来,大院内静悄悄,一个人都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
景心奇怪起来,昨夜她还清楚的记得曾爷爷沧海的‘怒目圆睁’,今天是怎么了?为什么门开了?守卫没了?
“我才不要让无名哥哥为我受罪,你们说是我犯的错,我就一个人承担”。景心想了想,最后将心一横,一副敢作敢当的样子,走出了房门,
“等等!”
快到院门口的时候,景心突然停下了脚步,在心里阻止自己,她察觉到慧心阁院外的入门墙后有很多人呼吸的样子。
“我不能这样出去,我要避开他们”。
景心想着,慢慢地退了回去,
景心是幸运的?还是不幸的?大院之外,门墙之后,潜伏了十几个高手,正等待景心从这里经过,好一拥而上,擒拿后押到振宇九洲大殿,谁会想到,他们等候到辰时已过,还不见景心出来,忍不住差侍女去里面查看,里面早没了景心的影子。
追风气得顿足,如果找不到景心,他和项回心的计划要爽约了。
……
“我是来领责罚的!”
景心翻墙逃出惠心阁,来到瑞鹤仙庄的刑房之内,这里的掌刑管是一个面目凶神恶煞的黑胖汉子,他对景心还算有礼。
景心说出这样的话,他不明就里,景心再说清楚一点,“她要领和无名哥哥同样的刑罚,这是曾爷爷的意思”。
景心已经痛心不已了,满脸泪痕中,心中充斥着恨,让她已经变得麻木,根本不知道和无名同样的责罚意味着什么。
“那就得罪曾少主了”。
掌刑管事依然对景心恭敬有礼,并且对景心的话丝毫没有怀疑,毕竟,人人都知道,犯错的人是景心,沧海下令处罚那是理所应当的事。
顿了一下,掌刑管事又道:“刑罚是因人而定的,男犯重错用‘杖不跌’,女犯重错要使‘鞭不落’”。
“无所谓”。
景心的内心已经麻木不仁,甚至非常痛苦,充满自责中,只有和无名有同样的遭遇,他才能心安理得。
“那便开始吧!”
掌刑管事也很直接,使了个眼色,身边两个壮汉便把景心那瘦小的身躯架了出去,拖出了房门。
在一个阳光明媚,青石切成的大院中,景心只穿着单衫,赤着双足,被蒙住了双眼,等待她的是一百下的‘鞭不落’。
“行刑!”
余音拖的很长,掌刑管事那粗重、严厉的喊话响彻在景心的耳畔,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