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你理解错师父的意思了,师父不是畏惧诛天门余党,而是诛天门的门主和小师弟的名字太相同了,……”。
追风早已缄口不言,逐风一些话,又勾起了他的话,追风说道:“虽然当初的诛天门门主谢靖被项庄主打的粉身碎骨,认不清相貌,但我是不会相信那个谢靖就是小师弟的,名有相同而已”。
如果,景心没有出现,沧海和追风的看法一样,可是当他听说谢靖亵渎了‘承仙殿’,刺伤了景心的母亲,景心立誓要诛谢靖的那一刻,沧海心中开始有太多的困惑。
自己一手调教的徒儿,生性秉性也是知道个大概的,沧海知道谢靖虽然有些争强好胜,但也不至于做出背信弃义的事,虽然武功不算泛泛之辈,但他绝对没那个能力去诛杀天下第二庄的庄主。
如果其中另有隐情的话,就太复杂、太可怕了。
“师父,您是担心小师弟的安危吗?”
见沧海蹙眉迟迟不语,满心忧虑的样子,逐风躬身问了一句。
沧海一愣,
抬眼用好奇的目光看向了逐风,逐风接着说道:“从景心省亲,来到瑞鹤仙庄后,弟子也断断续续听到一些话,前不久,又找过那些眉宇间有胭脂痣的女人,也有听说景心也在找谢靖,师父是不是在担心小师弟在替他人顶罪?李代桃僵”。
逐风一席话,不免也有‘帮里不帮外’的嫌疑。
但是,不得不佩服逐风心细如尘,体察入微,这么容易看透沧海的心思,过了好一会儿,沧海吁了口气,又坐到榻边,
“师父的心事全让你看穿了”。
追风也吁了口气,说道:“我就说了,诛天门的谢靖绝对不是小师弟,同名而已”。顿了一下,又有些好奇“不过,小师弟如今到底去了哪里?”
话音刚落,追风还要说下去的,沧海突然出手示止了他,过了一会儿,沧海突然责怪地斥道:“出来!”
随着沧海的话声一落,景心在门侧探出头来,嘻嘻一笑,迎合着身后的晨光射入,身影极其的灿烂,景心笑着说道:“曾爷爷怎么知道心儿来了?”顿了一下,又变得严肃“我听到你们说的话了”。
沧海顿时目瞪口呆,他是吓得,
一语后,景心走进禅房,向坐榻上的沧海一蹲身,又开始笑吟吟地说道:“心儿给曾爷爷请早安,……”。又对逐风、追风见礼,“逐风、追风师父好!”然后又对沧海说道:“曾爷爷,原来您还有个小徒儿,心儿怎么没见过他呢?”
景心的话带着一脸的笑容,并没有追究和责问的意思,沧海在心里吁了口气,想来景心是没有听到‘谢靖’这两个字的。
追风一脸的沉色,先说道:“少见多怪,师父的弟子何止我们三个?”
沧海又变得一脸的责怪,对景心说道:“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进房来就大大方方的,偷偷摸摸的成何体统?”
一下子,受到两个人的责备,景心撅起了小嘴,抱怨地说道:“人家想给曾爷爷一个惊喜嘛”。顿了一下,又神神秘秘地说道:“心儿有份儿礼物要送个曾爷爷”。
“礼物?”沧海奇怪,
景心鬼鬼地笑了一下,伸出手掌,然后一攥,手中立刻多了一把黄色的卷轴,像魔术一样,突然的出现,逐风,追风目瞪口呆了一下。
当想到那是什么的时候,又不以为奇起来。
景心笑着,把那卷轴放到沧海坐榻上的矮几上,说道:“心儿想过了,因为《神龙宝典》的事,曾爷爷生了那么大的气,心儿感到好罪过,可是又毁不掉它,所以拿出来给曾爷爷保管,或者曾爷爷想办法把它毁掉”。
景心说着,追风脸上不免觉得惭愧起来,景心天真善良,又毫无心计,虽然她有那不人不龙的样子,但她没有做过坏事,还救了沿边那么多百姓。
看到景心的懂事,逐风轻轻颌首,在心里赞许了一下,然后又用胳膊肘撞了一下追风,想告诉他,他一直的执着是错的。
追风哪里不懂?无语起来,看向了他的师父,沧海看着矮几上的神龙卷轴,也拿不定主意,该不该由他来处决《神龙宝典》。
恰在此时,门外进来一名庄丁,低着身,轻步走到沧海的跟前,更是一弯身,说道:“主人,急速的飞鸽传书,瑞鹤仙庄收到三封,而且还是来自不同的地方”。说着,将手中的纸笺恭恭敬敬的呈起。
逐风拿过了纸笺,转交给沧海,沧海很是好奇的将纸笺一一打开看过,最后,在心里深深地叹息了起来,
“动作真快!”
逐风好奇起来,“上面写了什么?师父为何如此忧虑?”
沧海心烦了,真的心烦了,“你自己看看吧”。
逐风拿起了纸笺,看了第一个,再看第二个,沧海说道:“这些庄主们,相安无事,天下太平多好,非惦记着《神龙宝典》”。
密信上写了什么?沧海虽然退位了,但追随他的人依然追随着他,在全国各地,每位知名庄主身边差不多都有沧海的‘眼线’。
信上说,这些庄主们听到《神龙宝典》复活沿边渔民的事后,都开始动作起来,秘密的在赶往瑞鹤仙庄的路上,意图图谋不轨。
听到《神龙宝典》四个字,景心愣住了,
顿时间,门外又有一名庄丁疾走进来,在沧海身边躬身说道:“飞鸽传书急信,玉瑾山庄庄主未招前来,不日便到锦城”。
沧海接过了密函,草草地看了一眼,更是愁云满布,“瑞鹤仙庄要不平静了……”。
☆、第18章 绸缪于先
沧海说的一点没错,瑞鹤仙庄打破了几十年的沉静,有很大的麻烦事儿要面临了,景心听得不解其意,鬼鬼地看看沧海,又看看逐风和追风,
“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都愁眉深锁?”
“还不是因为你的《神龙宝典》!”
追风看见景心就来气,景心听追风的话就抱怨,“我已经把《神龙宝典》给曾爷爷了,追风师父为什么还揪着不放?”
“顶嘴!”
追风斥责一句,逐风赶忙拉住了他,
沧海突然说道:“景心,你把《神龙宝典》收好,等曾爷爷需要的时候你再拿出来”。
这几个长辈,都视《神龙宝典》为‘死敌’,为《神龙宝典》的事,景心没少受委屈,终于感到解脱了,把《神龙宝典》交给了她的曾爷爷,此时沧海又让她收起来,景心不乐意,“曾爷爷,心儿一刻也不想再拿着它了,它就是一本祸害”。
相信,也只有景心敢在沧海面前说否,逐风责怪起来,说道:“景心,听曾爷爷的,曾爷爷有绸缪”。
“好吧!”
看着一室严肃的面孔,景心嘟起了嘴,这才不情不愿的把《神龙宝典》拿了起来,沧海又道:“从今天开始,丫头,曾爷爷搬到蕙心小筑去住,你还在‘惠心阁’,曾爷爷住偏阁”。
“难道发生什么事了吗?曾爷爷怎么突然要和心儿住在一起?”景心顿时奇怪起来。
“大人的事,小孩子少问,听曾爷爷的就是了”。逐风说道,
景心觉得好生的委屈和抱怨,为什么她的曾爷爷什么都不让她知道。
沉默了好一会儿,沧海说道:“该做什么都做什么去吧。……”。长长的吸了口气。当看到景心那委屈难过,不苟言笑的样子,沧海又温言说道:“丫头呀,不论发生什么事,曾爷爷都是疼你的,曾爷爷疼你的心永远不会变,有些事你不知道反而是好事”。
逐风又开口说道:“景心。师父有些事不让你知道是为你好,什么事都有曾爷爷在,曾爷爷会处理的妥妥贴贴”。
景心心中怅怅着,
恰在此时,叶轩从门外轻步走了进来,向沧海一礼,然后又对逐风。追风、景心欠身见礼。叶轩还没有开口,景心已经猜到叶轩为什么而来,顿时心花怒放起来,转身对沧海说道:“心儿先告退了,明天再来向曾爷爷请安,叶轩。走了,走了!”
景心说罢。不等沧海说话,飘然转身,小跑般走出了房门。
看到景心急匆匆的神色,沧海讶然一呆,突然间又感到极为不安起来,忍不住说道:“难道天龙又到庄上了?”
逐风一脸的微笑,点了一下头,说道:“应该是吧,说来项庄主真是大义,为景心的事没少费心,他那么大的身份,庄下的琐事又那么多,竟然每天都会抽出一点时间来瑞鹤仙庄教景心抚琴吹箫”。
闻此言,沧海的眉头骤然紧蹙,
逐风浅淡地说着,沧海感到头疼起来,是那么的追悔莫及,真是一波将起,一波又至,他怎么把项天龙和景心的事忘了?
沧海觉得自己已经“开门请进了‘盗贼’”——那句成语叫‘开门揖盗’,谁能保证天下第一庄的项天龙没有动《神龙宝典》的心思?
******
景心走后,追风一脸的不满,开始怨道:“师兄,刚才你为什么不让我说话?那丫头有《神龙宝典》把天下搅的如此乱乱哄哄,为什么还要袒护她?”
追风的话声虽然气愤,但逐风心里有了些许的安慰,至少追风不再叫景心妖孽了,证明他已经在开始慢慢地接受景心。
沧海没有说话,逐风向沧海一躬身,说道:“弟子先告退了,打理庄内上下,严加戒备起来”。
“去吧!”
沧海轻轻地摆了摆手,允许了逐风的话,追风还想说什么的时候,逐风抓住了他的手腕,把他强拉出了房门。
……
“这明明是掩耳盗铃,她说把《神龙宝典》交出来就天下大吉了?当是小孩子过家家呢?没那么简单”。
追风气愤愤的说,却没有‘大张旗鼓’地在沧海面前叫不满,被拉出禅房后,边和逐风一起去操持庄上戒备的问题,边和逐风对话。
“师弟,你什么时候才能懂事?”逐风责怪起来,又抱怨起来,“你什么时候才能让师父省点心?”
“我这就是为了师父着想,不要太过于溺爱那小丫头,纵则生祸”。追风气愤不平地说道,
逐风又吁了口气,在心里也是赞同追风几分的,逐风又道:“你说的也不无道理,可是,你不觉得师父是一位可怜的老人家吗?”
追风一愣,
停下了步子,追风用好奇的目光看向了逐风,不明白师兄的话,他的师父位高,望重,受万万人敬仰,怎么会是一位可怜的老人家?
逐风又道:“你不觉得师父虽然为景心的事烦忧,可他不再摔茶碗儿和去膳房吃东西了吗?”
真像是一语惊醒梦中人一样,逐风不说,追风真没注意到,近来真的不曾见他的师父做这些奇怪的事。
“是啊,师父这是怎么了?怎么戒了几十年的嗜好?”
“师父这样的溺爱景心,在很多方面是有些欠妥,但你不能否认,因为景心的出现,师父脸上是皱起了眉头,但很多时候都是发自内心的微笑,……”。
“难道其中另有道理?”
“……”。
逐风没有说话,
“师兄,你跟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追风问的急了,逐风没有深处解释,只是说道:“原因在景心身上,所以呀,为了师父着想,不是什么紧要的重事儿,你还是不要再和景心顶牛儿了?”。
为了一个孩子,一个连六十多年嗜好都戒了的人,那肯定不是一般的问题了,追风沉吟了一会儿,勉强点头,
“我以后尽量收敛自己”。顿了顿,追风实在闷得慌,忍不住问道:“不过,师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为什么说师父是一位可怜的老人家?还有,师父戒掉旧嗜,你为什么说是景心的功劳?”
逐风四下看了看,像是非常谨慎的样子,看到远处曲桥上只有几个一起行走的侍女,四周再无他人,这才小声言语,
“师父他老人家内心孤独,几十多年来一直活在回忆当中,回忆他年轻时那两件最有意义的事,便是摔茶碗和到膳房吃东西,你不觉得,一个人重复一件事几十年,活在回忆当中,是多么的寂寞和孤独吗?”
逐风语重心长,细细的解释,追风脸上感到惭愧起来,逐风又道:“是景心走进了师父的心里,让他老人家遗忘了寂寞和孤独,真正的活在现世当中,景心虽然有《神龙宝典》,却不是罪过,她没有害人,你以后该要体谅下师父”。
追风的脸上,顿时感到一阵的汗颜,惭愧起来,“师兄,你别说了,我懂得了,我知道以后该怎么做了”。
听到这句话,逐风心里非常安慰,追风突然闪念一掠,忍不住脱口而出:“师父一直这样活在回忆当中,难道和冰宫陵寝那个人、还有一个女人有关?”
“嘘!”
逐风感到惊慌起来,小声斥道:“你把话说多了,有些话是不能提的,就算和他们没关系,也不能提,……”。顿了一下“走吧,筹备一下吧,瑞鹤仙庄这些日子恐怕要来很多不速之客”。
*****
是觊觎,是贪得,是非分,把人的心搅得热血膨胀,想得到《神龙宝典》的人,都开始行动起来。
明争,碍于沧海的身份地位,无人敢,只能暗夺。
从项回心遣派的八大高手死在瑞鹤仙庄后,不到十天来,夜间都有大小不等的高手上瑞鹤仙庄,或秘密查找,或惦记景心。
然而,他们所想到的这一切沧海早料到了,在老早的时候已和景心一起住在了蕙心小筑,沧海亲自保护起来,以防意外。
上瑞鹤仙庄的这些个“盗贼”,或者有去无回,或者得到惩罚遍体鳞伤而归,看来有沧海在的一天,贪婪永远是觊觎。
有心的人,都想得到《神龙宝典》,除了‘按兵不动’的项天龙和项回心,号称天下第三庄,玉瑾山庄的庄主,和天下第五庄,金镇山庄的庄主,他们也开始行动起来。
锦城,水陆环绕,道路四通八达,山明水秀,钟灵毓秀,聚集权势、财富于一方,鼎盛时期,更繁花似锦。
如此一个富饶非凡的地方,因为《神龙宝典》的消息,天下间,五湖四海那些有名气的人物,都用了最快的速度来到这里,使得锦城更加‘热闹’起来。
一家豪华的酒楼,来往的行人穿梭如蚁,人群密杂。
两个可疑的渔夫,如此寒冷的天气,依然穿着草鞋,将斗笠压得很低,两人在客栈的门侧墙角旁鬼鬼祟祟的碰面,
一人说道:“我家主人在祥福客栈恭候大驾”。
说罢,神神秘秘地将手中的字条塞给对方,
闻听此言,另一个人非常惊讶起来,将他带来的字条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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