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起步便向门口走去。
“无名!”
项回心叫住了一声,说道:“你怎么这么心急?我还没把话说完!”
无名回过身,“无名真的不想再连累回心小姐受到任何人的责备了”。
“我虽然不是男子汉,却也是一个有始有终的闺阁烈女,岂有食言而肥的道理?既然答应了你带你去见景心妹子,就一定做到,除非你瞧不起我”。
“绝无此理!”
无名的心更感到隐隐不安起来,思念景心,徘徊在项回心的可信度上,万一项回心真是好意呢?无名又道:“无名只是不明白,无名只是一介卑贱的人,回心小姐因何……?”
“别以为我是为你好,其实我为的是景心!”
“?”
无名不明白,项回心又道:“在不久的将来,景心便会是我的弟妹,在有些事上,你也是知道的,我是对不住她了,一家人,毕竟会是一家人,这些‘非言非语’,迟早会传入她的耳中,我是想给她恩惠,我不想她以后记恨我”。
真的是这么简单吗?
无名的心摇摆不定了,轻轻地说道:“那我什么时候能见到心儿?”
项回心在心里又是一阵好笑,说道:“今夜子时之前,我一定如你所愿,不过你要听我的吩咐,不能到处走动,不能与人说话,见了景心妹子后就要立刻离开天下第一家”。
无名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项回心在心里更是一阵的好笑,不多时,项回心离开了上等护院的房间,向拜月轩走去,一路上,从心里笑到脸上。
“这回又有好戏看了,……”。
☆、第21章 不论与谁,擅入者格杀勿论
如今的景心,满怀凄楚,在早上,她见过了逐风,和那几车她平时的用度,从那以后,她的脸上便没有了笑容。
为叶轩难过。
锦城北郊出了如此天大的事,整个村庄被‘人龙妖孽’屠害,生还者所剩无几,这件事,无疑又牵连在景心的身上。沧海回到瑞鹤仙庄,果然不见景心,便拿叶轩拷问,景心是被项华带走的,是偷跑出去的,景心说很快就回来,叶轩就一直等待景心回来,可是,等到的是气急败坏的沧海。
想到景心曾偷去天下第一家时,沧海毫无情面的处罚了景心,叶轩怕景心再受家法,死活都不肯说,叶轩不知道她隐瞒景心的下落是多么严重的事,沧海震怒,命侍女鞭笞叶轩。所受的伤不是很重的伤,可每一下都是痛彻心扉的疼,叶轩被审问了整整一个下午,若不是岳侍天到来,还不知道要煎熬到什么时候。
逐风临来时,把城北屠村的事告诉了景心,不管屠村的事是不是景心做的,逐风让她好自为之,那一副冷漠的表情,让景心感觉到她一直敬爱的逐风师父的心动摇了,开始不信任她了。
景心好无助,感到自己是如此的孤单,一个人躲在房间内,不敢出门,心里只有害怕,犹如四面楚歌一样。
“心姑娘,这是夫人命奴婢送来的茶点”。
一个尖嫩的声音,莺莺之语是十二、三岁的女孩儿,景心抬起头,看向了门口,见是小如领着两个十六七岁的丫鬟端来茶果点心,小如则是惊讶了一下,
“逐风师父呢?”
逐风来到天下第一家,淳于玉涵是知道的,逐风说有私事要和景心谈,淳于玉涵便不去会晤,而命小如送来茶点,却没想到逐风已经走了。
想到逐风已走,景心心中更是一阵阵的难过,说道:“逐风师父已经离开了天下第一家,代我谢过项婶婶,还特意送来茶点”。
小如微微福了福,稚嫩嫩地说道:“心姑娘客气了,夫人说,心姑娘在天下第一家不用拘束,就当在自己的家一样”。
“家?”
景心幽幽地说出了这一个字,心里又是一阵的难过,自从出了‘人龙妖孽’为祸锦城百姓的那一刻,她连家(瑞鹤仙庄)都回不得了。
房中的气氛好沉闷,这种压抑好难受,景心觉得快喘不过气来,不自觉地站起身,向门外走了出去,
“心姑娘您去哪儿?”小如问道,
“我到外面透透气……”。说罢,景心系好了丫鬟为她披过来的白狐披风,跨步走出了暖阁。
景心暂栖的住处是淳于玉涵未出阁时长居的别院——‘娴阁’。
淳于玉涵幼时的闺阁,位于天下第一家交叉汇聚的核心部位,前边是项天龙夫妇住的‘炳萃阁’,右边是项华住的‘望乾楼’,左边是项回心的拜月轩,后边则是项天龙的练功房。
炳萃阁,望乾楼,拜月轩三者相连成‘弧形’,离街市较近,虽然‘娴阁’位于‘乾卦’九进院落的核心,也显得有些‘偏僻’了。
让景心住娴阁,淳于玉涵深意连连,可能是上岁数的原因,也可能是习惯的一种‘自然而然’,景心虽然已经是天下第一家‘板上钉钉’的未过门的少夫人,毕竟未出阁,住在天下第一家,定然惹来非言非语,毕竟景心和项华还没有大婚。
住在淳于玉涵年轻时的闺阁,这样可以杜绝一些流言蜚语。
而淳于玉涵的另一种深意在项天龙身上,还是项天龙和景心那些不清不楚的关系,用‘闺阁’二字来提醒自己的丈夫,景心是他的准儿媳。
出来娴阁,景心登上了曲桥,来到池亭,百花凋零,四周是如此的空旷,唯有青青的古松点翠,凛冽的寒风,轻轻地吹,景心矗立在这里,闭上双眸,深深地呼吸,竟然发现已经麻木了感觉,就这样,静静地……。
“在想什么呢?”
景心轻轻地睁开了双眸,回过身来,见是项华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然悄然的来到了她的身后,景心故意掩饰了一下心情,说道:“没有,只是觉得心里闷闷的,不想说话而已”。
“我见你在这里快立了一个下午了,有什么心事吗?”
景心顿觉惊讶,她在这里立了一个下午?看看西方泛红,金乌西坠的残阳,原来,真的是一个下午了。
“难道你没事做吗?在这里看我一个下午?”景心虽然迷茫,也不乐意有人监视她一般,项华的话让她不喜,
“当然有,母亲叫我盘账,……”。
项华说着,脸上微笑出来,“你在天下第一家,我哪儿有心思盘账?母亲见我心不在焉,知道也做不好,就让我出来了,见你一直在水亭,似乎想什么心事,没有打扰,谁知道你一站就是一个下午”。
景心的脸上,微微地嗔了一下,更是抱怨项华,项华却满不在意,又道:“跟我说说,你在想什么心事?”
想到心事,景心幽幽地叹息了一声,说道:“说了你也帮不了,还不如不说”。
“你就说说吧,说不定我能帮忙呢”。
“你真的帮不了!”
“除非是抓到人龙妖孽的事?”
景心皱了皱眉头,说道:“算是吧!”
“嗨!”
项华怅怅地叹息了一声,抱怨地说道:“这件事真让你说对了,真的爱莫能助,你想,父亲都抓不到那只人龙妖孽,我哪里做得来?”顿了下,项华深望起景心的背影,又温情地说道:“我知道人龙妖孽的事,一定把你吓坏了”。
对人龙妖孽杀人的事,景心没有吓坏,而是发愁,这些祸事都误会在她的身上,景心更发愁的是,食人花王到底藏哪里了?
一阵朔风刮起,水亭更增寒意,
项华在背后轻轻地把景心抱了起来,闭上了双目,晃动着上身,似是摇篮一般,感觉如此的温馨,“心姐姐,和你在一起的感觉真好,……”。
在项华抱住景心的那一刻,景心怦然心动,她想起了无名,在心里说道:“不知道无名哥哥这些天过的可好?心儿好想你,……”。
“无名哥哥?”
景心惊讶在当地,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在远处的假山石中,闪出两条人影走向了一拱月牙小门。
“心姐姐你说什么?”
项华一愣,景心指向了很远处的月牙小门,说道:“我刚才见有侍女将无名哥哥领进了那洞月牙小门”。
听到景心口中‘无名哥哥’这四个字,项华心中自然不喜,当看到那洞月牙小门后,项华不肯相信起来,说道:“你一定眼花了,……”。
“真的,我真的看到了无名哥哥,不信我们去看看”。
景心说着,挣开了项华的拥抱,想绕过曲桥,去那边的月牙小门,
“你真的说胡话了!”
项华一把挡住了景心,说道:“那地方不会有人去的,更何况是一个生人,还有低等的丫鬟,……”。
“我真的看到无名哥哥进去了”。
景心显得有些生气了,生项华的气,项华竟然不相信她,项华说道:“那里是父亲的练功房,要求一向严苛,除了父亲贴身武士,根本不会有人去那里的,在那个地方,守卫的武士有‘格杀勿论’的权利”。
景心吓得一呆,
“这么严重?”
项华点头,
“不行,我更要去看看,万一是无名哥哥,那该有多危险?”
项华好生气愤,“心姐姐,你是不是有什么目的?”
景心一愣,项华又道:“父亲的练功房从来都是禁地,擅自靠近者从来都是‘不论与谁,格杀勿论’,怎么可能有人把无名领到那个地方?”
“你不相信我?”
项华真的不相信景心的话,景心生气了,景心又道:“你不要管我,我就是要去看看,我不能让无名哥哥有危险!”
景心起步又向曲桥走去,项华极为着急起来,一个箭步又挡在了前面,说道:“你真的不能去,如果被发现了,后果很严重,你知道吗?而且父亲不会原谅你的”。
“那是我的事,不用你项大少爷关心”。
景心真的生气了,不就是一间练功房?她不相信项天龙会责怪她,关键是心中太在意无名,毕竟无名的身份和她不同。
“你怎么蛮不讲理呢?”
“是你不相信我,我真的看到了无名哥哥,……”。
“无名,无名,就知道无名,你总那么惦记着他,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项华更是发起脾气。
“我关心无名哥哥,还不是你们家的破规矩连累的,万一是无名哥哥,你所说的不论与谁,格杀勿论,难道你非要让他们打起来吗?”
一想也是,以无名的武功,如果真打起来,吃亏的说不定是父亲的武士,万一让无名闯进了练功房,定然又是一场轩然大波,何不让景心去看看?再者,有可能是景心眼睛走神儿了,看错了,去看看有利无害,少得争执起来,和景心之间发生隔阂。
想到此,项华平静下来,说道:“行,我让你去,不过,你要答应我,让我带你去,到练功房那所小院后只能在远处看,不能进房”。
“过去看了再说”。
“真的,不论与谁,擅入者格杀勿论,那些武士有这样的特权,他们是不会在意你是谁的,……”。
“……”。
项华说着,景心已经率先走向了项天龙的练功房方向,……。
☆、第22章 晕头转向的感觉
景心、项华二人,终于走到了一堵围墙之下,里面是项天龙的练功房,对这个地方,项华真做到了望而却步,项天龙曾说,‘既然你无心学武,便不要来这练功房,如果发现你擅自来到这里,就要罚你在练功房闭门学武三个月’。
项华如此一个不爱学武的人,这些话当然会把他吓住,想到学武的事已经‘鸭梨山大’了,还有什么心思去猜测练功房的秘密?
“各位叔叔,我和心姐姐只是来看看,绝不进入练功房”。
刚到围墙下,项华和景心都是轻步靠近的,竟然都被人立刻发现了,七八名武士,衣着鲜亮,紫色绣袍,虎头靴沉着有力,身材伟岸,面目不怒生威,宽敞的肩膀,粗大的膀臂,被这七八个人围在核心,竟显得景心和项华如此渺小。
“少庄主?”
领头的武士顿时一愣,项华嘿嘿一笑,“几位叔叔辛苦,我只是来看看,马上就走!”
“不敢,少庄主还是马上离开吧,被庄主知道,一定惹来责怪”。
“知道知道,……”。
项华一脸的笑容,又拽拽景心的披风,轻声说道:“我们走吧,一定是你眼花了”。
景心一扭身,甩开了项华的手,说道:“你太果断,我们并没有进去,你怎么那么肯定无名哥哥没有来过呢?”
项华顿时好气起来:“如果那个大个头儿进去了,早打成一锅粥了,‘不论与谁,擅入者格杀勿论’,你看那石碑”。项华说着,指向院墙里面,练功房门口的石块。
还真是,红彤彤的几个字,刻在石块上,特别醒目,
“不行,我要去看看!”
景心始终不相信她眼花了,她刚才真的看到了无名,只是奇怪为什么突然没有了?真如鬼魅一样,让她不放心,不肯相信。
“心姐姐!”
项华一把又将景心拦住,着急中有变得怏然,道:“你别胡闹了,被父亲母亲知道,一定惹来责怪,说你不懂规矩,他们眼中没有撒娇的,……”。
拿出了淳于玉涵,真把景心暂时镇住了,景心忍不住回头从大门里张望,真是戒备好森严的一个地方,除了身边这七八个武士外,里面还有好多武士,身穿甲胄,傲岸屹立,纹丝不动,景心又看到了练功房门口的那块‘基石’,‘不论与谁,擅入者格杀勿论’。不由心里一哆嗦。
“好吧,暂时听你一次”。
……
入夜时分,用了晚饭,项华早早的回了‘望乾楼’,有母亲盯着,项华哪里敢放肆深夜还能和景心相处?
景心一个人在‘娴阁’,思绪如潮,她明明见有人带着无名进入了位于‘练功房’的那进院子,为什么最后没有了呢?
练功房把守严密,密不透风,相信一定能发现无名去了那里,可是为什么一点动静都没有?难道真的是自己眼花了?景心还是愿意相信其中另有原因。
这里天下第一家,不是瑞鹤仙庄,景心在这里犹如孤立无援,连个可靠的婢子都没有,就寝的地方岂能安恬?
‘当当当’
景心的房门被敲响了,
“谁?”
夜深了,景心在房中踱步,揣摩着这些天所发生的事情,伺候她的丫鬟也不尽心,早早的便离开了‘娴阁’睡觉去了。
因此,娴阁只有景心一个人,
‘呀’地一声,门开了,月影把门口的人照射进阁内,幽暗的脸庞让景心感到奇怪起来,“你是谁?”
来人个子很高,超出了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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