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心仪景心,无名、项华这两个人便有了不可化解的宿仇,项华巴不得看到无名出丑,无奈无名是瑞鹤仙庄的人,项华也只能将怨恨记在心里。
如今,他自己犯到天下第一家,只能说他‘自掘坟墓’。
“福伯,怎么还叫我小少爷,我现在已经长大了,都十七岁了,总挂一个‘小’字,让我总觉得自己长不大一样”。
项华抱怨起来,福伯则是尴尬的笑了一下,回过头又看向了无名,说道:“小少爷,那个人不是瑞鹤仙庄的无名吗?”。
在蓉城东郊,福伯是见过无名的,来到锦城后,因为景心的关系,无名的大概身份,福伯也是知道的。
看这情形,听这话儿福伯的记性很好,认得无名。
项华嘴巴张开,张口欲言,却停滞了起来,好尴尬的一个动作,脑筋迅速的转了几圈儿,项华又变得庄重起来,说道:“福伯的记性真是不错,他确实是无名,不过,……”。
项华突然说道了不过,“他现在可是罪人,擅入天下第一家更是罪加一等,福伯不会要徇私吧?”
“华儿,你在哪儿鬼鬼祟祟的做什么?”远处的淳于玉涵,突然向项华问了一句。
谨圆的院子不大,淳于玉涵‘闲坐’的凉亭,无名挨打的地方和月牙小门之间的距离成三角状,项华和福伯‘喋喋不休’地在门口说话,当然很容易进入淳于玉涵的眼帘。
福伯一步当先,向淳于玉涵走近,项华紧跟其后,更小声地哀求着说道:“福伯,那大个头的身份千万不能告诉母亲”。
“为什么?”
福伯顿时立在了当地,项华又道:“我跟他有过节你又不是不知道,最少,让他尝尽苦头后再说,……”。
“少爷,你几时变得……”。
福伯想说歹毒的,可是吐不出口,项华却是气愤不平地说道:“谁让他和我抢心姐姐的?而且从来不把我放在眼里,处处和我做对……”。
“华儿,阿福,你们在嘀咕什么呢?”
远处的淳于玉涵又开口问了一句,项华则是面向母亲,嘻嘻一笑,说道:“没什么,孩儿这就过来”。
说着,一个跃身,飞入了凉亭,翩然落地,淳于玉涵则是责怪了一眼,说道:“几时才能长大,飞来跳去的,成何体统?”
项华更是报之一笑,坐到了淳于玉涵的身边,
“见过小姐!”
福伯来到凉亭,打躬见礼,淳于玉涵说道:“近些天来,锦城不太平,府中也不太平,无缘无故闯进来一个人,……”。
“是阿福失职,罪不容赦,让人闯入天下第一家,阿福回去后一定严查此事,看谁失职怠慢,……”。
淳于玉涵轻轻地叹息了一声,说道:“此事,其中另有蹊跷,听人说,有一道电光闪现,他是溘然出现在天下第一家的”。
项华一呆,不可思议起来,
“母亲,这样无稽之言您也相信?”
“其实,其实……”。
福伯犹豫起来,看了项华一眼,对淳于玉涵要坦白的时刻,项华突然说道:“其实孩儿和福伯认识这个闯入天下第一家的人的”。
“噢?”
淳于玉涵感到惊讶起来,项华继续说道:“他呀,是一个小贼,曾偷过我的宝贝,那次被孩儿和福伯撞到,狠狠地教训过他一番”。
项华回过头,对福伯说道:“我说的是吧福伯?”
☆、第03章 惊遇‘涵’字印记
项华嫉恨无名,不让福伯开口说出真相,项华说罢,又开始对福伯挤眉弄眼,暗示起来,福伯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在心里叹息了一声,很勉强地说道:“好像是吧,阿福上了岁数,记得不太清楚了”。
嘻嘻一笑,项华心里窃喜着,又对淳于玉涵说道:“福伯记得不清楚,孩儿记得可清楚了,他偷了孩儿最心爱的玉坠子,那可是心姐姐送我的,真是罪大恶极……”。
项华说着,看向了挨打的无名,脸上露出了盎然得意的笑容。
看看福伯低头不言,有口难开的样子,看看儿子,夸夸其谈,有模有样的说着,淳于玉涵心里犯了几分嘀咕。项华越说越来劲儿,伸手从脖颈中拽出一块玉坠子,拿着这块深绿亮泽,没有一丝瑕疵,入手温软般柔滑,油光像要‘化’了一般的玉坠子让淳于玉涵看。
“就是这块玉坠子,心姐姐送我的!”
“果然是好东西!”
淳于玉涵凑眼望了一眼,赞了一句,项华更沾沾自喜,说道:“心姐姐送我的,我时常带在身边”。
天地良心,景心根本没送过项华玉坠子,这个玉坠子是用包子换的,在蓉城,景心落魄时,包子老板不肯用一个包子换的玉坠子。
项华回过头,看向了亭子下一直在遭受鞭笞的无名,想到被他‘迷惑’的景心,想到在瑞鹤仙庄假山洞中挨得一巴掌,项华心里更有一种说不出的怨毒。
“一次贼(偷走了他的景心),一生贼,上是贼父贼母,下是贼子贼孙,一辈子摆脱不了是一个贼的骂名,我会记他一辈子”。
“少爷,你不能太过分了”。
福伯终于看不惯项华,尤其是中间几句话,即便无名爱慕了景心又如何,这些话牵连的太广了。
“我说错了吗?”项华立刻怒视起福伯
“项华,你个混蛋!”
在忍受鞭笞的同时,无名终于忍受不住项华的辱骂,不再沉默,恶狠狠地看向了项华,激动的心情,挣扎着绑索,想要挣脱,跳将起来教训项华一般。
因为,项华用言辞侮辱了他的父母。
“好恶毒的眼神!”
淳于玉涵看向了无名,轻轻起身,倩影立在了凉亭的栏杆之旁,对无名的怨恨淳于玉涵感到了痛恨,因为这个‘窃贼’辱骂了她的儿子。
“项华,……”。
无名愤怒的眼神一直盯着项华,那种眼神恨不得将项华诅咒而死一样,项华更气愤起来,顿然站起身,斥道:“我说错了吗?你敢说你没有偷走我心爱的东西吗?”
“我无名光明磊落,何时偷过你的东西?”无名大声斥骂,
项华蓦然跳下凉亭,走到无名的跟前,有些话,他不敢直言说出来,在无名耳边低声说道:“你偷走了心姐姐的心,这一辈子,我会恨你入骨”。
无名一愣间,又用力挣扎起来,奈何被绑的结实,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恶狠狠地说道:“心儿的心根本就不在你的身上,利用你的家世显赫‘逼婚’,跟强取豪夺有什么区别?”
“你胡言乱语!”
这句话,项华气愤了,无名的话戳到了他的短处,景心的心始终没在他身上,项华如何不知道?可是他不服气,父亲也就算了,无名只是一个卑微的下人,竟然也超过了他在景心心中的位置。
看着无名双眼通红,怒目而视,用力挣扎的样子,项华更勃然大怒起来,“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这样的鞭子打得疼人吗?懂不懂得用刑?用夹棍,夹断他的手脚,不,用铁鞭,沾盐水,扒光他的衣服,给我狠狠地打”。
“项华”。
紧攥着拳头,无名更是用愤恨要喷出火的目光盯着项华,从口中又挤出这两个字,无名看不起这个‘阔少爷’,从来都瞧不起他。
项华的话,无意是要对无名使用重刑,家丁犹豫了起来,看向了淳于玉涵,淳于玉涵可以原谅无名擅入天下第一家,但她不能原谅这样一个下九等的人用这样恶毒的眼神看她的儿子。
看着无名,心生愤怒,表情依然从容不迫,淳于玉涵说道:“小小年纪,有如此歹毒的目光,不但其身不正,其心邪恶,其人更可诛,还愣着做什么?没听到少爷的吩咐吗?”
有淳于玉涵一句话,家丁立刻跑入刑房,取来一条带有小刺的铁鞭和一台粗重的夹棍,其他的人已经提来一桶放了盐巴的清水。
夹棍放在了无名的脚下,夹住了无名的足踝,鞭子浸湿了,无名的衣服被撕扯了下来,赤条条的上身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给我打,狠狠的打!给我夹,狠狠的夹!”项华看着无名,怒吼着,新仇旧恨终于可以畅快淋漓的报复了。
无名的脚下,咯咯作响,木拶收紧了,‘啪’地一声,家丁舞动起了手中的铁鞭,无名的背上立刻被打的血肉模糊,鲜血淋漓。
“啊——!”
无名嘶哑的呻吟起来,两种酷刑同时进行,何止惨不忍睹。
“小姐!”
福伯不忍心,毕竟项华是在循私仇,毕竟无名是瑞鹤仙庄的人,不知道无名已经被逐出瑞鹤仙庄的福伯担忧‘方(沧海)项(项天龙)’两家的关系。
“阿福,你不用多说了,像这样的青年人,就应该让他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敢用如此歹毒的眼神逼视华儿,其罪当诛!”
“可是!”
“啊!”
福伯犹豫不决,淳于玉涵微一转身间,突然失声惊叫了一声,是如此的恐惧,心悸,害怕,不能相信,瞪大了眼睛,看着项华这些人所在的方向。
“小姐,您怎么了?”
福伯被淳于玉涵轻微的惊叫声吓了一跳,赶忙看向了淳于玉涵,淳于玉涵颜容失色,瞪大了双眸,伸出颤抖的手指指向了无名“他,他……”。
淳于玉涵的心跳加快,呼吸急促,都快要窒息一般指向了无名。
顺眼看去,如此寒冷的天,无名的头上都渗出了汗珠,扭曲着脸型,嘶哑的呻吟着,用压抑的心情承受外来的酷刑。
福伯不解其意,当注视的地方多了,在无名来回扭动的躯干上,特别明显的肩头,一块伤疤的上面,隐隐约约有一块红色的印记,圆形的,虽然离得远,却认得真切,因为铭记在心,福伯一眼认出是‘涵’字印章的图案。
“住手!”
福伯大喝一声,犹如晴天霹雳一般,震慑在场众人停立在当地,项华心中不忿,回过身要责怪,当看到母亲有异样时,淳于玉涵终于忍受不住内心的折磨,昏厥了过去。
“小姐!”
“夫人!”
“娘!”
福伯上前扶住了淳于玉涵,项华更是一个飞身来到凉亭,一副惊慌失措,心焦如焚的神色扑上前去,“福伯,娘怎么了,好好的怎么昏了过去?”
“快叫大夫!”
淳于玉涵昏厥,在场所有的丫鬟,护院,仆人,各个吓得手忙脚乱,
……
项华真的心急如焚,忐忑不安了,他的母亲突然晕倒,整整一天了,一直昏迷不醒,只有他一个人守护在病榻旁。
“庄主!”
淳于玉涵的寝室,项天龙踏步走了进来,房中的丫鬟纷纷低身见礼,项华却变得一脸的气愤,快步走上前,来到父亲近前,一脸焦灼的神色,“父亲,一整天您去哪儿了?知不知道娘亲病了?一天都没有醒来”。
项华真的担心到恐惧,淳于玉涵突然病倒,偌大的天下第一家让他一个人支撑,真比泰山还重。
没有人知道项天龙的心情,他见过谢靖后,往日的回忆又袭上他的心头,不自觉的去了回心山庄悼思。
项天龙终于回来了,却听说了淳于玉涵突然昏迷的事。
室内很安静,女医在为淳于玉涵施针,看她专注,精心的表情,脸上竟然带着一丝不可思议。
终于施完针,丫鬟开始试着喂淳于玉涵吃些汤药,女医退了出来,项天龙便上前一步问道:“夫人如今的状况怎么样?是何病?”
女医欠身见礼,说道:“小的无能,查不出是什么原因,但以夫人的脉象看,是受了刺激,心悸过度,导致惊觉攻心,才昏迷不醒的”。
“荒谬!”
项华突然气愤起来,说道:“母亲早上一直和我在一起,当时还好好的,怎么可能受到惊吓?”
“小的无能,但夫人的脉象确实如此”。女医感到惭愧,告罪起来,
“华儿,你母亲为什么会突然晕倒”。
项天龙也觉得不可思议起来,
“是这样的!”
在一旁的福伯,目光闪动了几下,抢先开口说道:“今早在天下第一家抓到一个不明来历的人,在小姐审讯的时候,不知何故突然晕倒了,应该和这个人有关系”。
“噢?”项天龙疑问了一声,充满好奇般看向福伯,
“属下也不是太清楚”。
福伯也是多有忌讳的,淳于玉涵为什么昏倒,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可是他不敢言,关于无名和淳于玉涵的关系,他必须做到讳莫如深,要不然,会引起轩然大波。
淳于玉涵未婚有子,是淳于家的污点,淳于玉涵一直隐瞒真相下嫁项天龙,等于让这位天下第一庄的庄主带‘绿帽子’二十多年,这件事要是传扬出去,那会是怎样一种舆论,项天龙的处境还不被贻笑大方?
如今身为天下第一庄庄主的项天龙,丢不起这个脸,……。
☆、第04章 牢狱之灾
淳于玉涵和无名的关系,除了福伯,在天下第一家恐怕已经没有人知道,福伯不敢说出无名和淳于玉涵的关系,更不忍心项华再针对无名。
近些日子以来,项天龙时常出入瑞鹤仙庄,他肯定见过无名的,一句‘小姐昏倒,应该和擅入天下第一家的人有关’,福伯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他想让项天龙插手此事,好碍于沧海的情面放过无名一马,却又不敢把话说的太过于明显。
“既然不清楚,怎么会如此肯定,和夫人的晕厥有关?”
项天龙疑惑起来,福伯无言以对,项华说道:“一个小贼而已,曾偷窃过孩儿的玉坠子,福伯也是知道的,跟母亲昏厥一定没有关系”。
福伯心中一阵气愤,为什么项华如此刻意针对无名?
碍于自己是仆,碍于无名和淳于玉涵的关系不能公布,福伯哑口无言,他只想让项天龙能去见无名一次。
可是,一个擅闯天下第一家的‘窃贼’,有什么资格让堂堂天下第一庄的庄主去见上一面?
福伯的心中也是备受折磨。
“不提小贼的事了,夫人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项天龙转身看向了女医,女医躬身说道:“小的已经为夫人第二次施针定神,等夫人安安静静地再多睡两个时辰就会醒来”。
“你下去吧!”
“是!”
女医退出了房门,隔着纱帘,项天龙看向牙床上静静‘安睡’的淳于玉涵,心中一阵感想,思忖,“阿涵遇到了什么?到底看到了什么?竟能让她恐惧的昏厥过去?”
近些天来,让项天龙感觉发生的事真是太多了,先是《神龙宝典》风波,接着是人龙妖孽荼毒锦城壮年的事,再是‘萧蔷之忧’。
因为景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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