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扬尘只是随口说说而已,没想到那花朵果然就一边唱歌一边跳舞,双手双脚也奇迹般地长了出来。调皮的模样,引得大家哈哈大笑。
“哇,只见过跳舞草,没见过会唱歌跳舞的花。”季扬尘咂舌。
这死花烂花臭花还真是多才多艺!白若琪心里在骂,忍不住好奇地张望,而且还暗暗佩服得五体投地。
“非凡,不如让他变成一个和人一样的娃娃。”
王婉玲的话音还未落,花朵就变了一个没穿衣服的胖娃娃,肉嘟嘟的。
“太小了,再大一点。”季非凡叫道,那娃娃一下子变成一个大概六斤重的小孩子,他赶紧改用怀抱将他环绕,这个过程中,差点由于反应不及时让小孩落地,他吓得不轻,但总归是虚惊一场。“婉玲,你也抱抱,绝对能让你体会到当奶奶的感觉。”
“是吗?快给我。”王婉玲激动得满面红光,接过小娃娃,她把脸挨上去,感到他脸上的肉嫩得一碰就破,她触电般地脱离开来。小娃娃对她咧开嘴笑,天真又可爱。“抱孙子的感觉真是好啊!”
“自家种的花就是好啊,什么本领都有。”季非凡得意地笑,又得意地笑。
不行!爸妈享受完了,我也要享受享受!季扬尘脑子一转,计上心头。
“你只可以变小孩子吗?我要你变成一个美丽的女孩。”他总是能想出新点子。
花朵变成一个微型女孩站在季非凡手掌心,定睛细看,确实美得不可方物。
“我要你变大,跟我们一样大。”白若琪早已将责骂抛之脑后,又来凑热闹。
“踏”的一声,一只大脚踩在季非凡手掌心,他感受到一股不可承受的重力,正想挪开手时,另外一只脚踩在他肩上,一个大女孩一跃而起,在空中翻了个筋斗,稳稳落地。
女孩五官精致完美,眼波流动,神采奕奕,一袭漂亮的纱裙上全是花骨朵,有红有白,美到极致,使她看上去宛如花仙子。
“哈哈,太美啦!”季扬尘见不得漂亮女孩,一见就像得了狂犬病。他带着一阵轻风跑过去,女孩的裙角轻轻一扫,他就打了个趔趄,匍伏在地,四肢伸展开,活像只青蛙。他爬起来,张开怀抱,又冲上去,还没接触到女孩,身体就像接触到弹簧,被弹出五米之外,撞在一棵大树上。身子轻飘飘地顺着树杆滑下来,翻了翻鱼白眼,就像死了般瘫倒在地。
“这就叫做自作孽不可活,还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白若琪终于又找到了欢乐的源泉。
“我的儿,你醒醒,这可怎么办啊?”王婉玲求助地看着季非凡。
“锤子。”夏依依一吼,花朵变成一把大锤子,她抡起锤子往季扬尘头上砸去,季扬尘醒了过来,王婉玲却被吓得昏死过去。
“我的花呢?”
锤子变成了花。
季扬尘看见花朵,精神又来了,上前要拿,季非凡抢了过去。
“爸,我好喜欢这朵花,你就给我吧!”
“儿子,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唯独这个不可以,这朵花还可以继续研究研究,她还有很多本领没有展示出来。”
“伯父,我看你还是给我吧,花本来就应该属于女孩。”白若琪也插了进来。
接下来,三双手抓在一起,互不相让,争夺战中加入了口水战,手中的花朵枯萎、凋谢,花瓣一片片落下,三个人都傻眼了。
“这个呢,就是告诉你们,如果不和气,你们的手中将什么也没有。”夏依依把手搭在季非凡和季扬尘肩上,告诫他们。
那三人这才想起还有一个在地上睡了半天的王婉玲,赶紧跑过去,抬胳膊的抬胳膊,抬腿的抬腿,把她往家里运送。
第十七章 大闹农场
王婉玲醒过来后,眼泪滑了下来。
“羞羞羞,妈都几十岁的人了,还动不动就哭。”
“你小子真是不长记性,你忘了今天是你二哥的生日了吗?”季非凡还是第一次表现出不快。
王婉玲把头埋进枕头里,哭得伤心欲绝。
“哎,你过来。”夏依依碰了碰季扬尘的衣袖,两人来到走廊。
“你想问我二哥的事是吗?你一定奇怪怎么有个老二从不现身。”
“说重点。”夏依依盯了季扬尘一眼,他像被刺了一下。
“事情是这样的,我二哥季扬沙,他有一个非常心爱的初恋情人云小姐,云小姐不是什么绝世美人,但很有韵味,待人接物彬彬有礼,喜欢她的人当然不止我二哥一人,那时有个黑帮老大也疯狂追求她,因为她选择的是我二哥,黑帮老大那样暴躁的脾气,自己得不到的,宁可毁掉。他绑架云小姐,威逼利诱,云小姐绝不妥协,他便强暴了云小姐,云小姐感觉对不起我二哥,留下一封遗书割脉自尽。我二哥找黑帮老大报仇,不但没起没任何作用,还被打得遍体粼伤,我们担心他送掉性命,都劝他不要再寻仇。但是,他自我封闭,陷入往事的泥潭不可自拔。突然有一天,他离家出走,就再也不回来了,现在已足足三年了,我们没看过他一眼,没有他的任何下落。”季扬尘收敛起嬉皮笑脸,脸色凝重。
夏依依眼前闪现农场蹲在坟墓前的男子,那双眼睛虽然很冷漠、很孤独,但和季扬风、季扬尘非常神似。
“云小姐是不是叫涟漪?”
“你怎么知道?”
“我带你们去一个地方,保管你们会感兴趣。”
“去哪里?去干什么?”
夏依依没有理会季扬尘,走进了季非凡和王婉玲的卧室。由于她那天是乱转转到农场,不知路线,只好使用挪移法,把他们全带过去,她保证不会让他们发现任何破绽。
“思伊农场。”夏依依一念,三秒钟的工夫,所有人都变换了方位。
“哇!这里好美!简直是世外桃源。”季扬尘张开怀抱,想要拥抱大自然。
“好久没听到这么清脆的鸟叫声了。”王婉玲望着树枝说道。
“这里空气真好,生活在这里的人一定很舒适惬意,这里的主人是个懂得享受生活的人,他也一定是一个悠闲自在、无拘无束的人。”白若琪分析道。
“听你这样一说,我倒很想见见这位主人,看看是何方神圣。”
“伯父,我可以帮你实现这个愿望。你们在这儿等着,不许乱动,听到我的口哨声就出来。”夏依依往杂草丛中走去。
季扬沙正坐在太阳底下,捧着云涟漪的照片,回忆往昔。
夏依依折了一根树枝,敲了敲相框,季扬沙的思绪被牵扯回来,和夏依依对视,两人之间形成紧张局势。
“我跟你说过,我还会再来,一回生,二回熟,哎,我发现你这个人待人接物有问题,还不快去给我倒杯水来,我渴死了!”
“上次你把我的荔枝全吃光了,你还敢来?我说过不想让任何人踏进这里一步,你没听见吗?”季扬沙声音嘶哑,眼神咄咄逼人。
“是,我承认是我吃了,我也承认,我听到了你的话,可我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从来只按照自己的意愿办事,说了这么多,你应该很了解我的性格了吧?”
“我没兴趣了解你的性格,请你立即出去,不然别怪我不客气。”季扬尘眼圈绯红,极力隐忍着,眼前毕竟是个女孩子,要是男的,看他还不发飚。
“哦哟,我又不是被吓大的,你以为我会吃你这一套,好笑!”夏依依咧开小嘴笑,红唇白齿似在嘲笑季扬沙,使他的隐忍达到了极限。
“你不走,只好用武力解决了。”季扬沙从桌上拿起一把砍柴刀,高高举起。
“你砍啊,砍啊。”夏依依指着自己的脖子,笑容依旧,美丽依然。“你的神情在告诉我,像我这么漂亮的女孩子,你根本舍不得下手。”
“走,别在我面前出现。”季扬沙气极,失去了理智般把刀朝夏依依挥了过来。
夏依依巧妙地闪开,脸不改色心不跳,露出招牌笑容:“喂,你来真的呀?”
季扬沙目露凶光,咬牙切齿地说:“我不是跟你开玩笑,我的刀也没长眼睛,它不知道站在它面前的人是否漂亮,所以你别太自恋了。”他挥刀向夏依依劈来,如果一刀下去,足可以毙命。
夏依依腾空而起,伸出右脚,将砍柴刀踢出去,砍柴刀在空中飞跃,直直朝杂草中射去。夏依依在空中旋转了几圈,落于地面,脸若桃花,笑意盈盈。
季扬沙闭上了眼睛,他挥出砍柴刀时就清醒过来,感到后怕,直到手中的刀脱落,他还是一惊一乍、头皮发麻。
“依依去哪里了?我要去找她!”季扬尘往前走了几步,“嘣”,一把刀插在他所处位置的树上,他的脑袋刚好抵在刀上,要是刀的位置再低一点,可能他就脑袋开花了。他吓得瑟瑟发抖,全身像筛糠一样。
“飞来横祸呀!”声音打颤、冷洌,像谁刚把他冰窖里打捞出来。
“好奇怪哟,扬尘那里下雨了。”白若琪看见季扬尘脚上的那片土地湿润了。
季非凡和王婉玲一看,噗哧一声大笑,不是老天爷在下雨,是季扬尘的裤裆在下雨。
“瞧你小子这点出息,要是把刀架你脖子上,你不吓死才怪。”季非凡笑完之余,倒是有点生气了。
“叫你不要乱走,偏闲不住,不听话的下场,活该!”王婉玲白了季扬尘一眼,这个儿子最让她操心,希望他能收敛收敛。
就在此时,他们听到了口哨声。
接连被父母埋怨的季扬尘懊恼极了,接收到夏依依的信号,全身的每个毛孔都开始舞动。
“依依刚才从这里进去的,我们跟上去没错。”季扬尘第一个冲进了丛林。
“你不想见我没关系,但他们你总得见吧!”夏依依指了指身后。
季扬尘看见一男的手里举着一把匕首,冲上去,把匕首夺过来扔掉,一把将季扬沙推倒在地,狠狠的拳头如雨点般砸下。
“你敢伤害依依,真是欠扁,给你松松筋骨,很舒服是吧,要记得感谢我哦。”
“扬尘,快停下。”
“依依,你心软,我可不会手软,我替你教训教训这个坏蛋,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季扬尘骑坐在季扬沙身上,左右开弓扇耳刮子。
“季扬尘,我命令你赶快停下!”
“谁敢动依依就是找死,扬尘,干得好!加油!”季非凡在一旁上蹿下跳地打气。
“都是爱的力量啊!”季扬尘打得过瘾,痛快地笑。
“老爸为你自豪,你很有出息。”季非凡握紧拳头,他也想施展拳脚,但夏依依的怒吼吓退了他的脚步。
“住手,季扬尘,你这个混蛋,你知不知道你打的是谁?你仔细看看清楚。”夏依依真想过去踢他一脚,这小子听不懂人话啊?虽然她只算半个人,但也不妨碍他们的沟通啊!
季扬尘的手停留在半空中,眼神定格在季扬沙脸上,先是见鬼了一样“啊”的一声大叫,然后一把抱住地上的人。
“二哥,我亲爱的二哥,你怎么不早点出声?你要是跟我说你是谁,我就不会打你了嘛!二哥,你好傻!”季扬尘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天抢地。
季非凡和王婉玲望着对方皱了一下眉,一起走上前来。自己的儿子,即使化成灰也认得,季扬沙比以前更瘦更黑,没以前帅,此时鼻青脸肿,眼红嘴歪,他们还是一眼就能看出来,这的的确确是他们日思夜想的二宝贝。
“扬尘,你还不快起来,你还坐在你二哥身上。”王婉玲用力将季扬尘推开,一把将季扬尘搂进怀里,声泪俱下:“我的二宝贝啊,你这个遭天打雷劈的,不管自己的亲人,一走了之,你倒是落得个轻松,害我们苦苦煎熬了三年,当初真不应该生下你!”
“扬尘,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打人之前先看清楚嘛,哪能打自家人?”季非凡五官硬挤在一起,像一块揉皱的抹布。
“老爸,刚才你不是还跟我加油鼓劲吗?没有您的大力支持,我哪敢造次?”
“就是啊,伯父,我可以作证。”白若琪在一边搭腔。
季非凡哑口无言,干瞪着眼。
“二宝贝,快随我们回家去,你快给我起来,几年没见父母,你还躺在这里无动于衷,我怎么会生下你这样的不孝子。”
“我不会回去。”季扬沙的声音苍郁而低沉,像从古井里渗透出来。他浑身乏力,疼痛难忍,好想躺到床上去。
王婉玲放下季扬沙,双手叉腰,急得团团转。“苍天啊,大地啊,我生了一个这样的儿子,原谅我的罪过吧!”
“让我来。”她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依依出马准没错。”季扬尘兴奋得眼睛都亮了。
季非凡和王婉玲也把希望寄托在夏依依身上,专注地观察动静。
“季扬沙,我问你,你为什么不回去?”
“我要在这里守着涟漪。”
“呵,我真想敲开你的榆木脑袋,你真是一只蠢猪!你是一个大活人,可以自由地呼吸新鲜空气,可以尽情地享受生活,也可以多谈几次恋爱,可你却让自己活得透不过气来,虽然还有呼吸,却好比一个活死人,完全失去了作为人的基本常识,这一切,只不过是为了一个死去的女人。你不觉得你很可笑吗?你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即使你现在交一百个女朋友,涟漪都看不见,可你把自己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像你这样的人,活着还不如死去的好,省得在这世上占领空间,污染空气!”
“依依,你说得太精彩了!”季扬尘鼓掌欢呼。
季非凡和王婉玲却是紧张到了极点,本以为夏依依会好言相劝,让情形出现转机,但她的每一句话都将令当事人产生逆反心理。
“涟漪是具死尸,是死尸,你懂吗?”
季扬沙像听到了魔音般,只想逃离,他挣扎着站起来,摇摇晃晃地往小木屋走去。
“真是冥顽不化!扬尘,拿绳子来。”
“哈,依依,你真看得起我,我一定不辜负你的期望。绳子呢?绳子呢?”季扬尘拍拍头,摸摸屁股,半天了,还在原地打转。
季扬沙走到小木屋旁,伸手拉了一条细绳,铃声响起,传出很远,撞在山上,有回音反弹过来。
“二少爷有危险!”阿木首先听到了铃声,阿俊也听到了,点了点头。
阿木吹口哨召集农场工人,而阿俊则带着几个人往铃声的发源地跑去。
阿木带着一批农场工人赶到现场时,见阿俊一行人站在那里呆若木鸡。
“阿木,二少爷不见了!”阿俊说完,就倒在了草丛里。
第十八章 手足情深
回到季家,个个都饿得前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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