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听得很认真,一双大手却是将她抱了下来,然后淡淡地说:“别压着了。”抬头看竟然是他,心里有些诧异,正要起来他压着我的肩:“别动。”“皇上。”我轻轻地叫。他没有说话,而是蹲下身子就伏在我的肚子里听着,我身子往后缩了缩,他手抱着我的腰,贴着肚子认真地听,有些低哑地问:“孩子有动吗?”“时而有的。”他忽然这样的亲近,真不知让我要怎以对他。隔了一个月不曾见,风华未减,气势却不如往日的冷傲。他喃喃地说:“为什么朕没有感觉到?”“时而的。”并不是一天老动个不停。他还是贴着肚子感觉了好久才抬起头来,那双眼睛饱含着疲累,手指划过我的肚子,引起我一阵颤抖。他凝重地说:“知秋,别生朕的气,朕也很累。”“我不敢生皇上的气。”我客气地说。他靠近得莫名,他似乎比我还累一样,他不是比我都看得开吗?他起身坐在我的身边,低头道:“朕不想再这么累下去,知秋,朕喜欢以前的日子。”他要的,还真是多啊,一会这个一会那个。没一会儿宝宝欢快地叫:“哥哥。”已经是下了堂,栩他们都出来了,栩跑过来,小脸上带着一抹粉润的红格外的好看,黑白分明的眸子闪动着兴奋:“父皇,母妃。”他笑笑地摸摸他的发:“肚子饿了吧,回去用点东西。”栩很聪明地说:“母妃的弟弟饿了,母妃要吃。”“嗯。”他笑,然后扶着我站起来:“小心点。”他示好得有些莫名,我总是想不通他,我刻意要守着宫规走在他的后面,而他却放得更慢的步子,再伸手过来牵我的手,牵着了紧紧地抓住,眼光落在我的脖子上,那里空无一物他有些失落:“那晚,是朕不该生气。”“臣妾不敢。”让皇上说对不起,真够让人心里惊恐来着。他手揽着我的肩头,自然地抚上我的脸:“知秋,别说这些话,朕不想和你斗气来着,吃亏的,总是朕,后悔的,总是朕。现在朕真的很疲累,你不在乎朕,朕还在乎你。”唉,我也轻叹,仰头看着他随着他走。那夜他睡在我的身边,我却又不习惯了,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昏黑中他有些紧张地问:“是不是脚抽搐,御医说肚子越大越易。”他还是关心着我的,我轻声地说:“不是。”总觉得我们真的很怪,斗气斗到有些消了淡了,可是现在还躺在一起,隔着衣服的体温在叹息着。不知他是不是一夜没有睡,我转身的时候总觉得他过一会就会摸着我的肚子,怕我有什么不舒服不说出来一样。快天亮的时候他总是在叫我:“知秋知秋。”我懒得理会他,这会儿正困着呢,我已经习惯一觉睡到很迟了,早上也不再早早醒来侍候他去上朝。他贴在我的肚皮上,然后又有些兴奋地叫,我拂开他的手,真是吵死了,他不睡我还想睡呢。慢慢地变静,轻轻的声音传了来,我懒得张开眼睛去看他在干什么。迷糊地睡到天大亮时候才醒,觉得有什么咯着我的脖子好难受,伸手一摸是凉凉的玉,拉出来看就是那个玉扳指,他倒是会找我的东西他都清楚。我起来再去翻翻,所有的东西似乎都放得齐整却不如宫女,那夏君棠送我的香珠还在,却连位置都没有放好,他还会翻我的东西,真不像是一个皇上的作为,挽起那垂落在脸颊边的长发,忽然我发现今日的阳光的确是太灿烂了,照得那玉扳指都光华耀眼起来。缘由端了水进来梳洗:“娘娘今日的气色似乎不佳。”“嗯。”我低应,一晚上老是睡得不踏实,气色怎么好,她的视线落在我的身前,然后轻轻地笑了。
第十章:狼宵来求我去
我往和往常一样,拉着宝宝去接栩,路边的树和花草未曾开变,总是觉得今日绿的格外绿,开的是格外的欢,想来我是很高兴和好了。我也不是喜欢抬架子的人,就我这样无权无势的人也没有什么架子好抬,说句不好听的话,那就是我不要不识好歹。可软柔下来的心,却是微微地欣喜的,春来的时候,它没有告诉谁,悄悄地染绿柳枝,吹开春水,我的心思,我自已明白,我不并不想和他置气。只是觉得自已是一个影子很可悲,而今他从玉棠公主的身上把心思再转回到我身上,是不是该值得庆幸的呢。不管是不是心里难以一时间去适应,可是日子总会带走这些争吵的,缘由告诉我民间的夫妇也多有争吵,吵吵闹闹依然会过一辈子。我就觉得我和他二人都太倔了,我学会往后退步,不知道他是否也能学会。宝宝喜欢拈花惹草,也越来越会走越会跑越会说话,真快啊,一转眼就这么大了,在冷宫里抱过她的进候,还哇哇地像猫儿一样哭呢?怪不得人家说孩子见风就长,一个不小心就长大了。局时我的孩子大抵也是这样吧,一转眼就长得高高的,会从喜欢依着我,叫着我,要我抱,到长大到不喜欢与我说话,不喜欢与我相处。“云知秋。”响亮的声音在叫我。谁敢这么无礼地在后宫这样叫我?挑起眉儿看着那渐行渐近的人,讶异得张大了眼睛看着。不会吧,我居然会在这里看到他,再揉揉眼睛,我果然是没有看错的。那飞扬的眉,那写着桀骜而又高傲的双眼带着丝丝的笑意灿烂,一身别样的衣服格外的让让人注目,这是?我想了一会惊叫出声:“狼宵。”他笑着咧开了白齿:“正是我,云知秋,我来了。”“那啥,你来了就来了,我在宫里的身份是云妃娘娘。”不能那样直呼我的名字的,这可是大不敬。不管他是不是狼腾的少主,反正到了大相朝,他就得照着大相的规矩,不能对我不敬。他却挑挑眉头不以为意地说:“你就是云知秋,叫什么云妃,不好听,又不是什么皇后,有什么好提的,你们大相朝的人,就是麻烦,身份自持着规矩多如牛毛。”真想拍拍手称赞一下,不亏是狼腾的少主啊,想说什么就肆无忌惮地说些什么,我可不行,不得不赞他的勇气,在大相的后宫敢指责着什么。狼腾的人真的来了,怪不得上次在桃花林里玉棠公主说,他们来了,而我却听到皇上是由于叫他们有来无回,所以怎么能不赞下这狼宵的勇气。悄悄地竖起大拇指,我称赞:“果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什么?”他听不懂,英气逼人的脸浮上了疑问。我笑笑:“没有什么,我说宝宝,她不知道什么是马蜂,所以敢去捅马蜂窝。”“我觉得你在说我。”“呵呵,没有的事,狼腾少主,你什么时候到大相的?”来意我想我就不必问了吧,后宫不得泄及政事。他呼出口气说:“昨儿个就到了,想见你了,云知秋。”真是太大胆了,我下意识地四处看看,保持着优雅的微笑:“狼腾少主说话倒还是和以前一样直爽,只是现在我是宫中的云妃,你入大相朝,照我大相朝的规矩,你该叫我云妃。”他却笑:“我不喜欢叫你去妃,叫云知秋不是直接得很,那一套于狼腾于我狼宵都无用,你也不必那么客气地叫我少主,狼宵便行。”还是那么的嚣张自傲,我笑,一时之间找不到什么话说。他又说:“云知秋你现在比以前漂亮多了,就是肚子难看。”有些瞠目结舌,好气又好笑,不跟他计较,狼腾的他总是看不起大相朝的人,招呼来宝宝:“我们去接哥哥了。”“云知秋你知道我这次来是什么事吗?”我摇头:“不知道。”“你问啊?”我好笑地看着他:“我不想问呢?”“我想说。”他脸忽地飞来一抹红意:“我问你,你是否还能记得我说过的话?在草原上背着你走的时候。”我摇头:“不记得了。”那些话真的不需要去记得。他忽然很生气一样,眸子里的戾气顿现:“你居然敢忘记。”“为什么不敢啊?狼宵你好奇怪,怎么跑来跟我说这些,我没有时间跟你多聊了。”一个看上去比我还小的男人,是王族都是这么嚣张,一如当初的夏君蓝也是,作弄得我差点没哭。宝宝有些怕他,睁大眼看着躲在我的身后。“我救过你一命,你就是这么对待我的。”我挑起眉儿看他:“别忘了,你也说过,我救过你一命,还有如果不是你想劫持走我,我至于走进那走不出来的草原吗?”总归到底,还是他笨得不得了,他居然还敢说出来。他忽然咧开嘴笑了,眼里的戾气转成了高兴:“你果然还是记得的,这样的云知秋才是我认识的,大相朝的女人像是没有骨头一样,一看就赶紧低头,像我是什么吃人的东西一样。云知秋,这么久,本少主可还想念着你,西北那事,到现在还记得一清二楚。”他的话让我忍不住笑,他还是他总是这样的不拘小节,不过比起夏君蓝介绍他的身份时,我发现他现在成长了不少,以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吧,现在多了许多的霸气和底气。“你想着我干嘛啊,我可不想让你再劫持一次。”那太累人了,我可不想再来一次,虽然他现在看起来兴致勃勃的。他跟在我的身边:“我这次来,是想让你跟我走。”我抱着肚子想大笑,然后转身看着他,含蓄地说:“如果你不方便的话,我可以以我的名义帮你传御医过来给你瞧瞧的。”让我跟他走,他脑子有病啊,真是的。他却是一本正经地说:“我说的是真的。”“好,我且也听着,不过我想我可以告诉你,我不会跟你走。”他是不是见的世面太少了,还是在狼腾说好话的人太多了,所以纯洁得不知道世道是怎么样的一个复杂。天下之大,不是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他扬起眉,炯炯有神的眼带着亮意:“如果是你们皇上允许的呢?”我笑:“你真的需要去看看御医了,你且不管我的身份,你也要看看我的肚子,你不看我的肚子,你至少得问问我,我是云知秋,不是一枝花一棵树,问过得到允许你就可以带我走的。”他郁闷:“那你不是不愿意了?”我才郁闷着呢:“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愿意来着了。”真奇怪的人。“云知秋,你还是那性子,以前看你就非女人,现在你就像是烈马一样,引得让我想把你驯得服贴。”非女人,我还男人不成,这狼宵真是的。我叹息啊叹息:“狼宵,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千万不要带着非分之想进大相朝的宫,不然你吃不完哭着回去。”反而他性子也是比较直,我这样说才不怕呢?他都肆无忌惮了难道我跟他客什么气,那只会让他又笑话。他摸着下巴带着笑意,揣摩着说:“可以视为你在关心我吗?”“你现在是觉得大相朝的皇上制不住你吗?”我很好奇地问他。他很理直气壮:“我跟你说过我狼腾的风俗,我狼宵要把你带到狼腾去。”生他的气是决计生不出来的了,我现在还是很难去想,什么样的环境下才能养出这么纯洁霸气的少主啊。低下头告诉宝宝:“宝宝,你要是想做白日梦的时候,要趁着太阳还没有下山前就去睡,明白吗?”“你是在讽刺我?”我笑容可掬地赞赏他:“狼腾少主果然还是有些学识的。”还能听出讽刺,不过大大的不妙,他一点也不生气,那就是对我抱着很大的决心而来。我现在可不想多惹事生非,和他用关系,也才和缓一点。我有些神秘兮兮地说:“狼宵,你凑过耳来,我有悄悄话要跟你说。”他凑过来了,我也说了。然后他脸色扭曲,呆呆地立在原地,我忍不住地扬起唇角笑着往御学院的地方去,没时间和他多说,话不投机半句多。也许是他的直接,反而觉得没有宫里的束缚感了。到了御学院,夏君蓝正倚在门口悠闲地等着我,看我上来了好奇地说:“心情这么好?”“呵呵,还不错。”“父皇,狼腾的人这么大。”宝宝说话说得慢,一边说还一边用手比得大大的,再抖抖小身子代表她怕怕。他撩我耳边的发,看着我脖子上的金线眼神很是温柔:“你见到狼腾了?”“是的。”越来越嚣张。“他前天就到京城了。”他淡淡地说:“朕安排他在宫外,可是他不应,非得到宫里,昨日便求着要见你,朕不允。”“他那样子是非见我不可,他的来意,你也明白吗?”我气定神闲地看他,听他怎么说。他笑,轻轻地说:“知秋,一句话很好听,大相朝的老话朕不介意送给他,让他至生难忘。”“是什么?”我好奇地问他。薄唇轻扬:“吃一暂长一智,朕会替狼腾老主子好好地把这道理教会他的。”果然是皇上袖中藏乾坤,不动声色吃人才叫是望尘莫及。他扶着我进去:“你呢,在笑什么?”我轻松地告诉他:“刚才我跟他说了,如果是因为我的美貌和智慧聪明勇敢,那抱歉,迟来了二年。如果是因为我救过他,让他心里放不下,让骄傲的他想着念着,我可以安排一些节目,叫人打折他的脚,再安排人救他,这一次的恩人可以直接跟他回去,一定会演练得精彩至极,逼真得让人感动落泪。”他也笑出声:“他怎么着?”“他还在发呆呢。”他一定想不到我会这么坏心。 他扶着我让我坐下说:“他来是想接回玉棠,玉棠是狼腾的妃子,对于狼腾少主来说,接不接玉棠是一回事,他是想借着玉棠这事,向朕求你而去。”我忍不住轻叹:“想来我是芳华正盛啊。”“朕不喜欢。”他扯下我的手有些用力地捏着。你不喜欢那倒又如何呢? 人都上门了,我倒是看你怎么个处置。如今摆在他面前的就是三条路,第一把玉棠还回去,毕竟玉棠是狼腾的妃子。第二就是以我来换玉棠。第三就是和狼腾开打一场血雨腥风的战争。现在的日头到了中午,还是有些热,我抬头看着那从摇动的绿浓中泼下的点点璀璨白光,我伸出手去挡,看着手指越发的晶莹剔透。他拉了下来:“知秋你在想什么?”“你会把我送过去吗?”我歪头笑着问他。“你想都别想。”他有些生气:“难道你就是这样看朕的?”还生气,还不许我说,那我就再斗胆地问他一句:“那在你看来,我和玉棠公主,熟轻熟重呢?我啊,真的很不喜欢最后让人指责,成了天怨民怨的祸水。”灾不是我招来的,可得让我承受,这个黑锅谁愿意去背。他想了良久才说:“知秋,你和玉棠是不一样的,不能相比。”“那我可以理解成为,我不如她吗?”在你的心中我不能跟来和她相比,其实我又何想把自已这样摆出来相比呢?我真是活得太惬意了是吗?而今摆在眼前的一些事,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