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管你是男是女。”黑野猩猩骂完,操刀挥上,这一次他信心满满,未曾想,刀还未离他半尺远,就被一股自上而下的力量掀翻,胸口一阵翻江倒海,他‘哇’的一口,吐出一大片的血块。
心里‘咯噔’一下,坏了,这是遇到高手了。
云在在:不许欺负在在的师兄
空气中响起一道略显苍老的冷笑:“宵小之辈,也敢在婆子眼底下放肆。”
云在在一下看清了来人,脆生生喊了一声:“花姑。”
柳叶还不识的这人,音刚落,便见到身边多了一个约莫四五十的浓妆妇人,手握一根木制权杖,五官在厚重的胭脂底下辨别不了多少,周身散着并不难闻的花枝气。
权杖在花姑手中挥舞自如,仗底放到了地上,柳叶顿时感到了深切的压迫感,诧异的看向妇人,那人竟有如此深厚的内力。
柳叶好歹还有些根基护体,云在在可惨了,一点内力没有不说,还是距离花姑最近的人,小脸一下子刷白,步子也迈不稳了。
柳叶赶紧将她抱开了躲到一旁,云在在隔了很久,才觉得稍稍好过。
再睁开眼,黑野猩猩已经不见了。
“师兄。”云在在赶紧扯了扯柳叶的袖子:“我是不是错过什么精彩的了?”
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柳叶摸了摸鼻子,如实道:“那个奇怪的大婶一出场,黑野猩猩就跟见了鬼似得,跑掉了——”
“哎呦——”柳叶话还没说完,脑门上就被人狠狠拍了一下。
花姑骂骂咧咧的声音旋即响起:“什么奇怪大婶,婆子我的年龄说出来吓死你,没礼貌,要叫婆婆。还有你这臭小子,叫谁鬼,大白天的谁是鬼。”
柳叶扁着嘴不敢回嘴。
云在在见花姑欺负自家师兄,立马跳起来护住,插着小腰撅嘴道:“不许欺负在在的师兄。”
花姑这才抬眼打量了一下云在在,冷哼一声,阴阳怪气道:“小女娃还挺护短,婆子要不是见这小子天赋异禀,还懒得搭理呢。”
这傲慢的口气着实令人不舒服,云在在却没工夫多去纠结这个,马上道:“若若在前面破庙,有危险。”
花姑扫了一眼破庙方向,淡淡道:“如果连这种货色都收拾不了,如何配当焰灵教护法。”言语中不见分毫的担心。
云在在愣了一下,张了张小嘴,正要反驳些什么。
花姑打断道:“婆子我是奉了教主旨令来接你们的,跟我走吧。”
云在在不死心,小声嘟囔:“不等若若吗?”
花姑眼神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云在在立马闭嘴。
叶若武功高强蛊毒高明身手矫健应变极佳对付这些人小菜一碟。她与二师兄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乖乖跟上了花姑。
云在在关于焰灵教的听闻也不过是师父师兄口耳交谈而已,在她的印象里,焰灵教的人都是杀人不眨眼,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有一群奇奇怪怪但又本身高强的人。
这样的人住的地方,会是怎么样的呢?
药王谷人杰地灵,谷中虽只住了区区几人,却是日日热闹非凡,药香芬芳,各种灵兽与谷中人交好,因此入了迷踪林也不需要担心会遭到野兽的袭击。
如果说,药王谷婉如人间仙境,世人眼中的世外桃源。
那么,眼前的焰灵教便是一座巨大的宫殿,精致华丽却让人心生寒意的冰冷建筑。
这是云在在见到焰灵教第一感受。
云在在:男大不中留
“花姑。”外围的青衣守卫见到花姑都是极为恭敬的打招呼,随即又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由花姑领着,柳叶云在在一路畅通无阻。
一路上,云在在就没消停过,伸长着脖子左看看又看看,看哪儿都觉得新奇,看哪儿都觉得不可思议。
例如偌大的客堂竟只放了几个单调的雕刻,连基本的花草都没有。
例如一路而来的壁画上,画的并非是寻常人间的风景,而是无数个男女相互摆出奇怪的姿势,轻歌曼舞,似在演练着什么怪异的招式。
例如云在在看了一路,满眼见的都是清一色的青衣守卫,装扮无二,多到眼花缭乱,几乎转一个弯换一条出口就能见到几列守卫,脸上的表情且都一致,冰冷冷的无反应,如同雕塑一般。
“师兄,焰灵教里面没姑娘吗?”云在在仰着小脑袋一脸好奇。
柳叶道:“有是有,不过不多,姑娘们都被安置在后院。”这也是他无意间发现的。
云在在点点头,小鼻子皱了皱,有些担忧:“不知道我们会住在哪里。”
柳叶奇怪:“住在哪里有区别吗?”
云在在一脸严肃:“当然有区别。”
如果不住到后院,她怎么去找师父口中的那个姑娘,她会答应来焰灵教,一大半的原因还是为了打探情敌讯息,以便对付之。
这时他们已经穿过了一条长廊,走至一处类似庭院的小园。
一蓝衫清秀姑娘从院落走出来,正朝着他们的方向。
清秀的脸上笑意盈盈,是个相当甜美的姑娘,云在在小警报立马打响了。
那姑娘道:“请问两位是柳公子与云小姐吗?”
柳叶还是第一次被人喊公子,局促的点点头:“正是正是。”耳根子微微泛红。
云在在抬起头嫌弃的瞪了一眼,二师兄没出息。
柳叶被小家伙一眼瞪的甚是委屈。
那姑娘又道:“这里是落雪园,你们今后便住在这里,奴家名唤伊珂,是这里的丫环,两位客人以后有什么需要跟奴家说便是。”
伊珂刚说完,忽然感到裙摆被人扯了扯,低头一看,正是小家伙云在在。
云在在正仰着小脸,笑眯眯看着她。
伊珂回以一笑,道:“云小姐可有什么吩咐?”
云在在眨了眨眼:“伊珂姐姐,你们这里的姑娘都长的像你一样漂亮吗?”
伊珂默了一下。
柳叶赶紧捂住小家伙的嘴不让她乱讲话,一边嘿嘿傻笑道:“唐突唐突了。”
云在在扁着嘴小眼神哀怨。
伊珂‘噗哧’一笑,长袖掩嘴,方道:“云小姐果然如传闻中那般可爱。”
传闻中?柳叶回味,小师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名了?
伊珂又道:“柳公子也如传闻中年少出众。”
人姑娘在夸他。
柳叶立马涨的通红,支吾了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
伊珂已经笑着走开了。
柳叶在一边捂着红通通脸傻笑,满脑子都是伊珂方才的那句话。
——柳公子也如传闻中年少出众
那姑娘,是在夸他,夸他唉……
云在在抑郁的瞪着突然魔障了的二师兄,无奈的摇了摇头,道:“男大不中留啊。”
云在在:难不成你更喜欢入赘?
落雪园占地上百平方。
其中院内的摆设便占去了其中的三分之一,分主屋与分屋两间,每间都占了剩余的三分之一。
一入室内,精巧的设计,雅韵的布局,规格划分错落有致,精美之余并不让人觉着繁琐,足见设计之人的功底。
每间房都置了两张床,柳叶云在在选了主屋。
放下不多的行李,云在在整个房间窜来窜去,摸摸这里,看看那里,对这里的一切都新奇的不得了。房间左侧放了书案,往后是一排的书架,云在在捡了本她够得着的书翻了翻,摊开小手一看,纤尘不染。
随手将书本扔到了一边,云在在的注意被窗口那一盆粉紫色小花吸引,跑过去不防地下踢绊,噗通一下摔在了地上,闷声揉了揉摔疼的小腿,小嘴扁了扁,怒气冲冲找‘罪魁祸首’。
是一卷被随意丢放在地上的画。
云在在眨了眨眼睛,仰起小脑袋左右打量了一下房间,奇怪了,这么干净的屋子,所有的东西都安置的井然有序,谁会把一卷画丢在地上。
扯开画卷上系着的封线,画卷很长,约莫好几尺的样子,比云在在高了一个头不止。
待看到画中物时,圆眼睛一下子瞪大了,止不住惊呼出声。
柳叶正在右侧的卧室点安神的熏香,耳边蓦地传来小师妹的惊呼声,一急,坏了,小家伙该不是磕着碰着哪儿了吧。
忙放下了手中物,柳叶大步跨出卧室,一眼便瞅见了小屁股坐在地上正低着头背对着他的小师妹。
“小七。”柳叶夹起她上下看了看:“哪儿摔疼了?”
云在在不满的瞪了瞪小胖腿,摇头,又指了指摊开在地上的画卷。
柳叶凝神一看画卷,也愣了一下,旋即傻笑道:“这画中人长得好漂亮啊。”想了想,又似肯定般道:“比伊珂姑娘要好看。”
云在在见他开口闭口都是伊珂姑娘长伊珂姑娘短,冷飕飕盯着他,酸溜溜道:“师兄,伊珂姑娘很漂亮吗?”
柳叶自是肯定的点了点头,伊珂姑娘长相甜美可人,确实漂亮。
云在在语气更酸了,腮帮子一鼓:“那师兄把她娶回药王谷好了。”
柳叶‘啊’了一声,不理解小家伙跳跃性的思维,有些奇怪的看云在在:“为何要娶到药王谷去?”
云在在恼了,小拳头一拳砸在二师兄的胸口上:“难不成你是要入赘到焰灵教?”
柳叶这下听懂了小师妹的意思,心知是误会了,赶紧摇摇头道:“不不不,伊珂姑娘是漂亮,但我没这个意思。”
云在在怀疑的瞅着他:“当真?”
柳叶咧嘴一笑:“当然。”
听到保证,云在在当即乐了,搂住二师兄的脖子,喜滋滋道:“在在就知道二师兄不会不要四师兄的。”
柳叶眉开眼笑。
云在在忽然想到了那副被两人遗忘了的画卷,问道:“师兄认识画中的那个姑娘吗?”
柳叶道:“不认识。”这般精致的姑娘,若是见过一次,那肯定是不会忘了的。
云在在:这个就是师父口中的姑娘么?
云在在打量着画卷,摸摸下巴:“我觉得她长得像一个人。”
柳叶捏了一把小师妹小肚肚的肉:“我也觉得有些眼熟。”
气氛诡异的寂静。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齐声道:“是叶若!”
柳叶眼尖:“小七,你看那画卷下有落款。”
云在在找了找,果然在画卷的右下角印了一个印戳,印戳比较小,颜色浅淡,不仔细找很容易与画中背景交融在一起。
柳叶放下小家伙,拾起画卷放在桌案上,仔细一看,倒抽了一口凉气。
云在在个子小,掂着脚还够不着桌案的高度,更不用说看画了。
扯了扯师兄的袖子,云在在嘟囔道:“师兄,师兄,在在也要看。”
柳叶干脆一弯腰将小家伙抱起来,坐在了桌案上,然后指着印戳上的名讳道:“这上面印着咱师父的名讳。”
什么?!云在在整个小身子都趴在画卷上,死死盯住画中人的脸,咬了咬嘴唇,难道,这个就是师父口中的姑娘吗?
她跟若若长相相似,但仔细看还是有很大不同的,云在在确定,画中人绝不是叶若。但叶若,绝对知道画中那人是谁。
如此一想,云在在立马坐不住了。
利索的从桌案上窜上来,往门口跑去。
柳叶没想到小师妹会突然跑出去,赶紧追了上去,喊道:“小七,你去哪里啊?”
“找若若。”云在在脆脆的声音隔着不远传来。
你知道叶若住在哪里么?柳叶小声嘟囔了一句,叹了口气,快步跟了上去。
云在在瞎跑了一段,发现眼前的道路依旧是重复相同长廊水榭,四周空荡荡除了水流声没有其他声音。
一下子毛了,回头看了看,方才还听得到喊声的二师兄此刻竟不见踪影。
该不会是,迷路了吧?
云在在抑郁的扁扁嘴,早知道就等等二师兄了。
云在在顺着长廊小跑了一段,左右见不着人,心里正发急。小耳朵一动,她听到有脚步声在不远处响起。
不动声色的半蹲在长廊下,小个子正好完全掩盖,她透过缝隙向看过去。
拐角处行色匆匆走过一名高大的男子,五官普通,下巴处长了一粒富有标志性的大肉瘤。
此人目露煞气,眉宇阴暗,绝非善类。
正是那日领头屠了高涂村满村的刽子手仇刃。
“金副堂主,金副堂主您先慢点,您这么闯进去会惹怒教主的。”另一名身材稍矮的男子也从拐角处匆匆走出来,看他焦急的样子,显然是追出来拦人的。
“滚开。”仇刃大手一挥,打落了男子上来拉扯的手,阴沉道:“我倒是要问问我们的教主,烬火分堂全堂三百上下为教中尽心竭力,为何落到如此下场。”
烬火分堂?
云在在记起来了,是偷袭千千他们又中了师父毒的那伙人。
——林中一事,在下确实不知,而今也已给了那自作主张之徒一个教训,烬火分堂全堂上下三百人皆于昨夜服毒谢罪,以当冒犯赔罪,千叶少主可否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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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在在:我呸你个长舌男
那日恒以瞳的话犹言在耳,云在在不由打了个冷颤。
对自己人都那么狠,何况对外人了。
拍了拍小胸脯,云在在猫着小身子,准备开溜。
“副堂主,邱思婵的小杂种留着是个祸害啊。”
云在在刚迈出一步的小胖腿僵了僵。
“哼,邱思婵的龟息功确实厉害,连我都被她骗过了,的确大意了,早知道就该挑了她的肚皮,现在又留下一个后患。”
原来,当日屠杀高涂满村的凶手是这个人。
云在在又缩回原来的位置,看向两人的方向。
仇刃与另一名男子就离着她一条过道的距离,幸而她素来呼吸轻缓,即便是高手也不易发现她的存在。
矮个男道:“我打听到,几日前,是舒卿歌送着那小杂种过来的。”
仇刃皱了皱眉,眼底闪过一丝阴狠:“又是他,多管闲事。”
云在在扑住到他眼底的阴森寒意,心里一紧,莫不是这人跟师父有仇?
矮个男又道:“烬火分堂的事也正是因为他插手导致行动未能成功。”
我呸你个长舌男,云在在恶狠狠的瞪向矮个男,她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听到有人做伤害师父的事。
不管是名誉还是身体。
果然经过矮个男的稍加挑拨,仇刃眼底的怒意更盛了,一触即发。云在在想,如果此刻师父就站在他面前,大概他已经冲过与师父决一死战了。
矮个男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上前一步拍了拍仇刃的肩头,陈恳道:“金副堂主千万不可冲动,那舒卿歌仗着与教主曾有过渊源,压根儿不将我们这些小角色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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