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悦儿听着觉得倒也是这个道理,再想想大爷也说过三爷比二爷聪慧的话,又想到那次三爷外出数日,筹措来粮食,更添了几家租户入单,倒也清楚,有这么个能干的弟弟在后面不时的扎二爷一下,二爷的自信还真是瓦解的奇快无比。
想到这里她看着二奶奶说到:“给二爷说情让他去探粮路,我可以明着和你说,别想了,老祖宗这口气还没咽下去,再过去凑一头,只能让二爷更加难,我要是你,我反倒劝二爷静下心来好好的处理铺子上的事,认认真真的把家里的生意照顾好,真正做到尽心尽力,我想老太太定是会看在眼里,等过些时日了,她见到二爷是真心为白家的,也不会和她置气,说不得把白家的家业最后会交给二爷也不一定,反正我家大爷糊涂了不是?”
二奶奶闻言,眼里发亮,泪从她的下巴上落了下去:“真的可行?”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老祖宗那么事事都抓着的人,又怎么会没有眼睛盯着二爷呢?只要二爷真心真意的为这个家,就算二爷真没大爷的能耐,没三爷的聪喜,但天道酬勤,日子久了,老祖宗看在眼里,也会帮他的不是?”
“可是,那粮路的事……”
“那是老太太去操心的事,不是你我该去想的,退一步说,二爷现在更别惦念着这个的好,因为老太太昨个已经和我说了,这次探粮路的事,由我陪着大爷去!”苏悦儿这么一说,二奶奶惊的无法言语,顿了好一阵才说到:“可,可大爷糊涂了的啊!”
“我又没糊涂!”苏悦儿说着一笑:“而且我和大爷不过是个幌子,真正去的都是老太太的人。想想吧,粮路的事可不是小事,马虎不得,老太太自然是操心着的。”苏悦儿说着拉了二奶奶的手:“我要是你,就不想着这个了。白家的家业不是只单单有‘里’也是有‘外’的。如今我和大爷当幌子的去跑外面的事,你更该督促二爷把这里面的事做好,将来我们回来了田‘外’就在老太太的手里,那么你们的‘里’做的好,老太太再把‘外’给了你们,家主不就是你家二爷的了吗?”
二奶奶闻言一时脸上聚集着各色情绪,苏悦儿瞧见了又在她耳边轻言了一句:“粮路的事下来了,就算叶家将来打算借路也未尝不可啊!毕竟是亲家啊!”说着苏悦儿一笑摆了手:“我不陪你说下去了!我还要去找我家大爷呢!”说着便转身离去,留下错愕无语的叶雨晴立在廊下发呆。
苏悦儿进了院落,欲往海姨太太那边去,才出拱门就遇上了换了一身正装的三爷,当下她一顿,倒是三爷十分升然的欠身低头:“大嫂!”
“小叔子!”苏悦儿点头还礼:“您怎么
到的院落来了?她已经出府去城主府上了。”
‘’我是找四姨太太要些红布的,大雁买来了,要拿红布封,跟前的上次都用掉了,我便过来讨点。”他说着扬了下手里的红布条,便点了下头,欲要走,苏悦儿轻声唤了他:‘’三爷留步!”
三爷回头看了眼苏悦儿:“大嫂有事?”
苏悦儿咬咬唇:‘’听闻三爷打算成亲后就离府?”
三爷一顿,点点头:“是。这里有大哥,我是多余的,倒不如早早的去别处打拼出属于我的来!”
苏悦儿点点头:“那敢问三爷离府的时候会带上家眷吧?”
三爷闻言抬了眉,略眯了眼说到:“带上她会对我有帮助吗?我愿意用妻礼待她,不会轻贱于她,可是我去南境是要打拼,而不是享福,带上她,恐怕帮不到我什么,还会给我添乱吧?”
“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总有一个默默付出的女人,也许她不似郡主或城主千金能给你庞大的后助力,又或者八面玲珑的去应酬,但劳累之后,谁不希望归家的时候看到一盏为自己点着的灯,谁不希望在自己疲惫不堪的时候会有一双温柔的手在肩头?”苏悦儿说着看向三爷:“尤其您还要在王爷身边周旋,难道就真的永不疲惫?”
三爷的唇角抿了抿,忽而一笑:“大哥有你真是幸福。”
“你有我妹妹也未必就是失意,纵然那算是你欠她的,但那样一个人就算不能八面玲珑,但做你心头温柔的一盏灯,我相信她足够!”苏悦儿说着对三爷福身便离去,她能做到的也就是如此。
“大嫂!”忽而三爷的声音飘来:“我有时真不懂你……”
“你不需要懂我,你需要懂的是她。”苏悦儿说着看了下天:“有时不要把幸福关在门外。”
三爷愣了愣一笑:“你是怕我娘为难她?”
“婆母想把她调教成适合你的妻子,好堪当四品大员的夫人的重任,可我觉得对于那么一个花季少女,太苛责了点,与其婆母受累,倒不如你带着她,时而提点教导,将来也未尝不是你的得力助手,毕竟只有你清楚自己需要怎样的人。”苏悦儿回头看了眼三爷再次福身离去。而三爷站在那里微微的失神,直到小厮来催问可要到红布条的时候,他才抬手给了小厮,自己慢慢地随着出去了。
苏悦儿才入海姨太太的院落,便瞧见了真妈妈以及跟着大爷过来的翠儿和莺儿在一边纳着鞋垫。
“大奶奶来了!”翠儿眼尖瞧见了便放了手里的东西,倒是莺儿笑着站了起来,手里的东西还攥着。
苏悦儿笑着走过去,扫了一眼:“在帮着绣?”
莺儿点头,真妈妈便开了口:“大奶奶,我年纪大了,眼力不好,借您的丫头用用。”
“用吧,没什么的。”苏悦儿笑说着朝房里看了一眼:“大爷呢?”
当下两个丫头一起无奈的撇嘴,便抬手指了远处,苏悦儿便看到大爷又睡在了院里的躺椅上。
“他倒真自在!”苏悦儿说了一句便看向真妈妈:“真妈妈,海姨太太可在?”
“在呢,人在屋里呢!”真妈妈说着便把苏悦儿往那边迎:‘’你和我们姨太太聊会吧,大爷还睡着呢,等会醒了,我就来喊您。”说着动手掀起了门帘。
苏悦儿笑着说了声好便直接进了屋。
屋里雅致清新,浮着淡淡的檀香味。苏悦儿扫了一眼厅堂里的摆设,就听到里屋里的声音:‘’大奶奶快进来吧!我不大方便,就不出去了。”
苏悦儿微微诧异,便顺声进了屋,她很好奇海姨太太不方便什么,待一进里屋,就看见海姨太太正手舞丝线,飞针织就,而她所织就的目案,竟是一副男子的肖像。
“这是……”苏悦儿与她带着自来亲,尤其知道她是故夫人的陪嫁丫头后,更是没什么生分的感觉。
“这是大爷的像,我每年在夫人忌日的时候,都会绣副大爷的像烧给她,让她知道大爷如今何样,免得她在阴间牵挂。”海姨太太说话的声音轻柔而温暖,但手里的丝线舞动的纷纷,丝毫不停歇。
苏悦儿当下顺着瞧了瞧,便是轻叹:“那这样说来,您不是天天都在绣大爷的像了。”
海姨太太抬眼冲她一笑,继续忙她的:“也不是,我只在夫人忌日的前三天才绣,只有这样才绣出来的最真最像。照道理,大爷的像昨个就该绣好的,只是前些日子绣了你的,倒是有些紧张起来,怕是今日下午才赶的出来了。”
“还绣了我的?”苏悦儿闻言便是鼻苛,那海姨太太努了嘴指了跟前的箱子:‘’挪,收在那里边的,要看您就自己拿着看吧!”
苏悦儿闻言自是去打开了箱子,上面就放着一个蓝色的布包。
“就是那个。”
苏悦儿听她这么说,便取了看,却看到箱子里还有一张绣画,却是一个风情万种的女子,眉眼里都是笑意。
“这……”
“这是我家小姐,大爷的亲娘!”海姨太太手中飞舞的丝线停了下来,那几枚绣花针纷纷落在绣绷上。
“她真美!”苏悦儿由衷的赞叹着,看着那一双灰中带蓝的眸子,她觉得大爷除了眼眸不像她外,其他的都很像:‘’大爷很像她!”
“那是自然,小姐把全身的灵力都给了他,自是会更像她的,要不然大爷也不至于常常被人说他长得美,似女子了。”海姨太太说着手指一翻,那些绣花针又带着丝线飞舞了起来。
苏悦儿看了几眼那画像后,合上了箱子,打开布包取了自己的绣画去看,便不由得笑了起来:“您把我绣的这般美,我自己瞧着都诧异呢!”
海姨太太轻笑:“不是我绣的美,而是你真的很美,那紫衣裙袍的身影,那眉间朱砂的妆容,看着便叫人失神,我不绣这样的美态给小姐知道,又绣何样的呢?”
苏悦儿闻言将绣画叠好,轻声问到:“海嫉太太,我真的是故夫人选中的人?”
第一百四十七章 菜刀近战变身?
海姨太太的手一顿,丝线随着针便落。
她抬眼看了看苏悦儿,点了头,十分郑重的说道:“是,小姐拼劲最后的灵力,就是想要为海家找到新的继承人,所以当她用舍己阵找到你的时候,她说她终于可以无憾的离开这是世界……”海姨太太说着眼圈开始发红,但是苏悦儿却无法随着她的情绪去,因为她愣住了。
“那个,不是说我是故夫人为大爷寻下的妻子,那个‘幸魂’寻下的主人吗?怎么成了海家的继承人?”苏悦儿很意外。
海姨太太一笑:“‘幸魂’可不是普通的东西,那是海家继承人才能拥有的东西,就如同各大派系的掌门信物一般。只是有所不同的是,各大派系的掌门都是上一代选中再交付于信物,而我们,则是由‘幸魂’自行挑选,它会挑出最适合的人。”
苏悦儿闻言抬了手一抖腕子,那金色的匕首便出现在她手里。她看着那宝石与花纹眨眨眼:“它来选?难道它有灵力?”
“是,有历代海家继承人的灵力。”海姨太太说着看着那金色的匕首,眼露敬色:“那些宝石就是承载灵力的地方,小姐就是用舍己阵,把余下的灵力全部融合与此,所以她看到了你,新的海家继承人,只是灵力用劲,她又自身有病在身,便是难撑下去了。“她说完叹了口气,眼里闪过惋惜之色。
苏悦儿摸了摸那把匕首:“若我是继承人,那海二爷呢?他不是海家的子嗣吗?怎么会轮到我这个外人……”
“海家并非传世之家。”海姨太太说着勉强一笑:“既然你问起,不如我仔仔细细的告诉你好了:这世间有神门三系,乃是,‘幻’、‘巫’、‘忍’。每一系都是不世出的门派,大隐于江湖间,遵守始古老的约定,直到钺国危难时,才会出手以护钺国。其中,‘幻’,便是当今的红门,老太太就是当家人,这一系,以幻术为主,精通人脉,善于消息的收集,其幻阵可以迷惑改局,更能兵不血刃;‘巫’乃是当今的雾门,这一系现在谁当家尚不清,它们神出鬼没,在四境之类皆有出入,唯中境之地少入,据传闻如今多聚集在南境与北境两地,他们善于蛊毒,更有巫术相伴,这一系令人恐惧,更叫人胆寒;而,‘忍’便是蓝门,由我们海家这一系操控五行,融入五行,若能得天资相助,还能操持风雷以为利刃,所以说白了,我们这一系更善于的是种种刺杀。”
苏悦儿听到咋舌,一时有些无言口。而海姨太太看着苏悦儿说道:“小姐是蓝门的继承人,她的灵力也是历代继承人里的最强,她和老爷成亲之前,就已经能操控风与雷,而历代的继承人里,最早的也是在而立之年才有此本事。”
“她这么厉害?”
海姨太太点头:“是的,但是她无心门中事,更不想做海家的继承人,所以从海二爷修习的那天起,她就充当他的先生,把能教的都教了,后来,当她遇到老爷,喜欢上老爷的时候,便开始把自己的灵力渡给我们海二爷,但很可惜,海二爷天资不够,她的灵力他承接不了,只能自行修习,但幸好他勤奋刻苦,又和小姐极亲,故而他拼命修习,好让小姐能放心的嫁给老爷。”
“所以他练出了本事,故夫人便嫁给了老爷?”
海姨太太摇摇头:“还是差一点,他无法掌握至高的忍术,风雷更是只能隐于风而已,但小姐与老爷却是订下了亲事的,所以小姐嫁了过来,把海家交给了海二爷,只是,幸魂并没选择海二爷。”
“所以呢?”
“所以,为了海家,小姐她只能把希望给予在腹中骨肉的身上,但是她嫁的是老爷,生下的若是长子,那是要继承白家基业的,如何能继承海家呢?所以她是打算生下两个孩子,第一个若是长子,那么海家的将来就只能交给第二个孩子,可是谁料,就在小姐临盆之前,她中了毒,此毒叫做‘血沸’,只在传闻里出现过,一旦中了此毒,十二个时辰后,周身血液沸腾,叫人痛苦不堪,实无人可解,即便是老太太的师兄都只能是用药物控制住而已,而无法解去她的毒。当时迫在眉睫,小姐怕会令腹中的孩子受损,不得已便催产,但当时孩子还不足月,尚有一月之差,就是用烧艾之法也不成,最后小姐,只得用灵力
催刀,自己划开了肚子,由我取出了孩子,即便她之后用灵力恢复了伤口,但也失血不少。”
“原来大爷是剖腹产生下的啊!”苏悦儿口里喃喃,可海姨太太并不理会她,继续的讲了下去:“孩子一生下来,就叫大家头疼,因为不足月,他哭而无力,食而艰难,随时都会离去,而同时小姐体内的毒性也快要压制不住,不得已小姐用灵力以御水之自身的血液缓行,趁着毒发前将灵力分出了一半输给了大爷,幸好大爷天资极高,更因是小姐的骨血未有丝毫不适,故而大爷倒是哭的响亮,人也日渐强壮,可是小姐却在毒发之时,被折腾的死去活来,因是操控五行给抗过去了。但是抗是抗过去了,可小姐的身体却已经虚弱无比,她便在那时,让老爷收了我,更把大爷托给了我。”
“原来是这样啊。”苏悦儿叹了口气,看着眼前这么一个眉眼动人的女子,一时有些发怔。
“小姐自此后,身体虚弱不能持家,便大小的事交予我,她便将养着身子。后来海二爷外出寻到玄冥草,此草有起死回生之效,小姐用了后,好了许多,但是因着她的身子已伤,却不能就此新生,不过是多活数年。而其时白家还不是四大世家,家中的生意遇到难处,而老太太因为红门中的事,也不再近前,而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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