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时,她一脸认真的问到:“你不觉得该和我说点什么吗?”
太子爷的眉立刻挤压到一起,连装睡的魏老太监也立刻睁开了眼,唯独大爷扫了眼太子爷,略是靠后坐了一些,默默的转头看向车外。
太子爷伸手捏了下下巴上的假胡子:“你要我说什么?”
苏悦儿伸手指了指大爷:“你和她好像不是只感情争执吧,前后说了几次的交易也不是只那档子事吧?她知道你的身份,你又知道她的身份,可是我不知道她的身份啊!诶,我说,她身份是什么?难道不是花魁?”
太子爷扫了一眼岿然不动看着窗外的鸳鸯,轻声说到:“可还记得我以前和你提起的那件事吗?”
苏悦儿眨眨眼:“貌似你和我提起的事不少……”
“我陪你去祭拜夏夫人的那次!”太子爷说的声音很低,苏悦儿却没办法接话,她毕竟啥也不知道。于是太子爷瞧见她的沉默,便以为她已经明白,当下低头说到:“为了找那东西的下落,我只有多方打探,按说红门的人脉可用,但红门我不敢拜托,虽然红门当家是中立不偏,白家人也是父皇一系,但近年来世家的纷争已经牵扯进红门,加之父皇病疾缠身,多方已蠢蠢欲动,更不由我不去谨慎小心。此事干系重大,稍有不慎,便是江山哗变无可挽回,所以,我只能弃掉红门一系另辟他径去收集消息。你不是问我为什么在此处?你说我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说的一点都没错,我责令海家陪着我前往灾区赈灾,实际上海家陪着去的是我的替身,而我,则趁着无人防范到鑫城来收集消息,继而找那东西的下落。”太子爷说着一指鸳鸯:“她和她的主人便是受我所托找寻那东西下落的人。”
苏悦儿扫了大爷一眼,此时大爷转头过来冲着苏悦儿浅浅一笑,微微点头。
“她和她的主人是何方神圣?”苏悦儿拧着眉毛。
“雾门。”大爷自己轻声做了回答。
苏悦儿当即就愣住了,她诧异的看着大爷一时无法言语。
我擦!你奶奶是红门当家,你妈妈是蓝门老大,现在你丫的出来说你是雾门的,敢情神门三系全在你家?都被你一个占完?
苏悦儿的眼神包含着崩溃,不解,迷惑,烦躁以及被雷击的多种情绪,这使得太子爷以为苏悦儿不信,便自觉地做了解释:“神门里,红门在外,早与世俗瓜葛,本来尚有蓝门可以依仗,但蓝门这些年毫无动静,我就是想要拜托都非常的难,而巫门虽是不世出的隐居,但数年前我离宫的时候,机缘巧合有所结识,便知他们隐居之处,于是在父皇再一次病倒后,我便以祈福为名出宫,找寻到雾门的主人拜托此事。他应承了,与我约定在前日里于鑫城碰面,我怕万一有什么闪失,这便约了在轻吟楼想有所遮掩。哪晓得,雾门主人派了她来,而她见那里正办花魁赛,便以大隐隐于市的心思,冒充了那鸳鸯姑娘给我递送消息,只是偏生我遇上她,就……”
“就一见钟情不能自拔。”苏悦儿说着看向大爷:“如此说来,鸳鸯是你的假名,敢问姑娘您,我该如何称呼?”
“雾门不诉真名,再问一个也是假的,还是就当我叫做鸳鸯吧。”大爷说着微微一笑转了头。
苏悦儿咬咬唇,扭头去瞧太子爷:“那现在就是有下落了?”
太子爷点点头:“是,有下落了,现在,我们就是去找那东西。”说着他看了大爷一眼,手又开始玩那玉佩了。
苏悦儿见状也不好再问什么,只能选择不语。
于是马车里就保持这种沉默的气氛一直到他们进了一座小镇,扶风镇。
这是一座很小的城镇,在苏悦儿看来,几乎也就是两个村落的大小,但这个镇子却透漏出一钟繁华的气势,小小的镇子上,客栈竟有七八家,比之那鑫城都大有不输的气势。
他们是路过此处在这里歇脚吃饭,顺便再备一些清水和干粮的。所以下人们忙着补给,他们四个却都在二楼上吃饭。也不知道太子爷是真为了不引人注意,还是有心占便宜,他借着大爷一身少妇的打扮,完全就把他唤作夫人,倒把苏悦儿唤作表弟。而大爷倒也十分配合,一口一个爷,一口一个妾身的,把苏悦儿腻歪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只能在心里去意淫等到太子爷知道这鸳鸯是个男人时那种呕吐的表情。
席间无话,吃罢了饭,大爷红着脸说要方便,苏悦儿是女儿身,理所当然的笑嘻嘻的说到:“嫂子,我陪你去吧!大哥不方便!”
太子爷当下撇嘴:“你这一身也不方便吧!”
苏悦儿嘿嘿一笑:“我守在外面不就是了。”
太子爷不好说什么,只能看着两人去了楼下院里的茅厕。
古代茅厕可没男女之分,都是棚子搭起的,围着布。苏悦儿假意客气的说着嫂子请,让了大爷进去,人则瞧着四处。
“你怎么跑来了?”大爷的声音若蚊蚋的在耳边,显然憋了这个问题一早上。
苏悦儿害怕隔墙有耳不敢出声,大爷言到:“我能止住风,他们听不到的。”于是苏悦儿退到布围前轻声说到:“出了点岔子,那任安说和姬姑娘有肌肤之亲,恰这话被那老太监听见,我担心黄了你的事,就闹着在一起,不过那太监似乎又是和姬姑娘一路的……”
大爷在布围里说到:“宫闱里的事总是牵扯着许多,谁站在谁那一方并不好认,你需要小心,至于那任安的话……也不能全信,且走着看吧。”
苏悦儿嗯了一声,便问到:“你这边怎么回事?一夜欢爱?你用了替身?”
“不,是幻术,让他以为和我有此事。”
“那雾门是怎么回事?你别告诉你还和巫系有关!”
大爷从布围里出来:“身份是假的,他压根就没见到雾门的主人,雾门早已隐居的没了音讯,红门尚且都无他们的消息,只他如何能碰到?不过是当年他离宫,红门暗中保护他,迫于情况露了像,为了不暴漏红门暗护,便假冒了雾门的名头而已,哪知道他又寻了来……”
“他说的要找的东西是什么?”苏悦儿发问,大爷指了布围,苏悦儿会意的钻了进去,于是便听到大爷轻轻的话语:“传国玉玺。”
苏悦儿惊的张口,又听到大爷的话语:“他们过来了,这个以后找机会细说。”
“那,那你干嘛非要和他那什么?”苏悦儿急着又问了句,于是她听到了大爷很无奈的声音:“有样东西只能在东宫里找到!”
190章 龙口救夫(继续2合1)
苏悦儿听了大爷的话,算是明白大爷为何要牺牲成这般了。
东宫是太子爷的宫阙,常人谁能进去?就算是朝堂中人,又或者是太子爷的至亲好友,但在东宫可以长时间逗留,这太不现实,而且,照大爷的意思,只怕这东西还要去找的,这样一来也不能直奔主题,怕是更需要时间去找寻,继而才能得手,但这个时间从何来?而且入宫出宫尚要请示获批,除开时效限制,往往因着礼仪等级还要被限制路线和能去的亭阁,这般说来,又如何去找东西?
苏悦儿无奈的摇摇头:还真是麻烦啊,这事要是换成自己遇上了,八成都只有与太子虚与委蛇了,毕竟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而要入虎穴,不和太子有那层暧昧关系,又如何进的去?想来也只有借那层身份才能入得东宫,但,若真是如此,那岂不是玉蝶名录什么的要查个遍,大爷难道连这些都伪造的出来?而且要是他真被封个什么媛什么仪的,这又怎么办?
苏悦儿正心中愁云密布,便听得脚步声近前,忙是赶紧小解了出来,此时太子爷已经在近前言语:“咱们上路吧,晚上还要赶到长汀县歇脚,这路有点远,跑到快些应该闭门前能到,咱们耽误不得啊,哎,希望运气能好些,明个能下雨!”
“啥?下雨?”苏悦儿不解的看着太子爷:“我说哥哥你没事吧,人家赶路都求晴天,你倒求下雨,就算你想和美人多些时间来花前月下,也犯不着叫大家冒雨前行啊?就算咱们在车里淋不到雨,下人们总受罪啊,你还不如就和鸳鸯姑娘在附近转转的好,看这里这么多客栈就知道这附近该是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太子爷闻言轻抽了嘴角,鸳鸯姑娘倒是轻咳一声开口:“姬姑娘误会了,我们要去的地方,终年瘴气密布,让人难行,就算带足药物避毒,也会因为重雾层层而难视其路,故而唯有求雨,散去瘴气雾屏……”
“那我们要去的地方是哪儿?”
“迷雾谷。”大爷看了一眼太子爷柔声轻言,苏悦儿便觉得这个地名很熟悉,略一转便忆起那红影被送到这地方去,更记得那普法大师说什么师兄在迷雾谷的话来。
“难道那东西藏在那儿?”苏悦儿心里有点不舒服,脑中不自觉的闪过老太太那张笑的慈眉善目的脸,而太子爷却摇头:“不,我们不过是从迷雾谷借道穿九幽地穴达到玉女峰罢了。”
苏悦儿听了还想问的仔细些,可注意到大爷看她的眼神,她便知趣的选择了闭嘴,于是一行人便上车出发。
按说长途跋涉该准备的是舒适而宽敞的马车,内里铺着厚厚的毯子等物,可睡可坐,但许是太子爷的决定匆匆,又或者是忠于一个陈爷的身份,不敢太过奢华,所以他们的马车虽是宽敞,也毯子小桌的都有,但是却不够舒适,只铺了两层毯子而已。
若是只坐了早上的路途,大家还不觉得难受,可这下午再一跑,加之气氛也沉闷了些,竟是叫人有些难受的烦躁起来。
大爷是跑惯了天南海北的人,并不觉得如何,此刻只低着脑袋不言不语。苏悦儿虽是被颠簸的不大舒服,但好在什么苦都吃过,倒也耐的住,唯独太子爷此时的脸色却不大好看,有些见白不说,脑门上还沁着汗。
他毕竟是身娇肉贵的人,平日里不但轿子马车都极尽奢华舒适,走道也是众人开道缓慢无速的没什么颠簸。这会马车跑到飞快,即使走的算是官道,也是砂石密布,颠簸的他已经有些反胃。
“爷,要不咱们停了车子您歇歇?或者咱们跑慢些?就算赶不及入县城也没关系啊,咱们又不缺人,实在不行就在县外露宿一宿如何?”魏老太监一脸的忧色。身为太子爷的跟随,他也是知道这不入城池危险便在,可这会瞧着太子爷这般痛苦,他实在是忧心不已。
太子爷摇摇头,咬着牙关忍耐,大爷此时抬头扫了苏悦儿一眼,人却往她的身边挪了挪,将马车正中腾出了空来:“要不您躺一会吧?”
太子爷回头瞧了一眼把苏悦儿挨的紧紧的鸳鸯,显然很犹豫,而苏悦儿却已经伸手去扯他的胳膊:“难受你就躺着吧!”
太子爷白着脸挪到了马车正中,人便被老太监搀扶着躺下,苏悦儿身前没了太子爷挡着,赶紧把自己曲起的腿放平,伸手揉锤着。
大爷瞧了一眼苏悦儿,又瞧了一眼扫看自己的太子爷,便干脆的伸手把苏悦儿揽进了怀里:“姬姑娘不如枕着我的腿躺一会吧,你们都是金枝玉叶,哪受的住这个?”
苏悦儿本想推辞,但却感觉到肩头处透进来的一股暖流,心知大爷有心护她,便干脆一笑的应了:“那我不客气了!”说着便枕上了大爷的腿,把自己彻底的舒展开来,继而便注意到和自己并躺的可是太子爷,便故意的一咧嘴:“嘿嘿,大哥,嫂子待我可真好,你就羡慕吧!”
太子爷尚未言语,大爷便是轻咳了一下:“姬姑娘不要乱说,适才是在路上,我帮衬着认了陈爷的念,可这会的是在车里,还请姬姑娘尊重我!”
苏悦儿闻言赶紧摆手:“好好,我错了,我什么也不说了。”说罢冲着太子爷一吐舌头,扭了个身背对着他躺着。太子爷也似有些尴尬,想要翻身,可又想瞧看鸳鸯便是扭了几下后,干脆的坐了起来,靠着马车,就坐在了大爷的旁边。
此刻苏悦儿感觉的到大爷悄悄递送而来的内力帮自己驱逐着不适,便心中充盈着幸福躺着闭目养神,但大爷却是一心两用,一边为苏悦儿导入一些内力一边还要关注着太子爷,时时注意他的神情。
一心两用,耗费的精力也就越大,车行了半个时辰后,他的额头上也微微沁了汗。而此时太子爷摸出了手帕便要给他擦拭,他本能的后仰了一下,才赶紧浮出一抹尴尬的神色作势扭头。
太子爷瞧着鸳鸯如此态度,心里着实的难受,他看了一眼自己执帕顿在空中的手,便是失望的要收回,而此时却忽而马车被石块咯了一下,颠簸的一个趔趄,大爷直接倒在了太子爷的怀里,而苏悦儿则由侧躺滚成了平仰。
她一睁眼便瞧见上方那挨在一起的两人,心中一抽,她立刻坐直了身子嚷道:“这什么车把式啊!都不知道避开坑洼的吗?”说着一掀车帘,自己便到了车厢外,硬是坐在车辕子上缓和心中的强烈冲突,而轿帘再一掀起,魏老太监也自觉的挪了出来和苏悦儿并坐在一起,一同沉默的看着那些从身边飞驰而过的树木把车厢留给那两个人。
哎……这算造的什么孽啊!
苏悦儿内心感叹着靠在车门上纠结,她是不敢再看着两人这种亲昵的举动了,她生怕这样的镜头看多了,到时候看到大爷就想到他此刻的女人姿态,会把自己恶心死,所以悲剧的选择了逃离,但她的举动却把车厢内的太子爷感动了一把,抱着鸳鸯的手臂变的更紧。
大爷自跌倒进太子爷的怀抱就想起身的,但恰好苏悦儿这么一瞧一起继而奔出的,倒叫他一时不好做什么,紧跟着老太监的闪躲,立刻给这车厢内增加了暧昧的气氛,他便注意到自己的情况有些不妙,尤其是此刻太子爷的双手明显的加力。
略是小心的挣了一下,大爷作势蹙眉:“您弄疼我了!”
太子爷慌忙松手,大爷便立刻坐直,小心的扶了下胸口的水囊。太子爷轻搓了下双手:“你,你没事吧?”
大爷摇摇头,人往窗口移动了些,似要和他保持距离,但此举却刺到了太子爷的心,于是他忽而伸手一搂鸳鸯的肩,便将他环抱于怀:“你当真对我就一点情意也无吗?”
大爷咬着唇不语,眼神轻微的闪过一丝慌乱。
按照计划,他必须让太子爷对自己动情,继而才能冠冕堂皇的入东宫找寻东西,但若只是一朝云雨便要太子爷动情这便是难,那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