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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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当家- 第1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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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棉布绑带扯下,牛皮被打开后,一把银亮且薄的飞刀带着细细的长丝在里面静静的躺着。

只是一眼,苏悦儿便内心有些沸腾:这东西像极了她的梭子飞刀!

她惯用的武器便是这个,只是这把和她的那把造型概念是一样的,但有一处不同:她那把锁链的部分这把是细细的长丝,而那细的如同钓鱼线一样的丝,若是快速运动下,不但可有切割的功效,更叫人防不胜防。

“长丝是用的何物?”苏悦儿有些纳闷,在现代社会,这般细丝多用精钢打造,为求坚韧,但这东西细了却有一个坏处那便是伤人锋利,伤自己也容易,尤其是面临危险时,这锁链的部分也要抵挡的功效,所以苏悦儿的那一把则是用精铁打造的细链子,更加实用些,而眼前的这把,看起来很像,但苏悦儿不得不对那长丝持有怀疑的态度,毕竟这里是古代,精钢技术怕还未有。

“这是钢丝。”老板的眉眼里一半骄傲一半惋惜:“这东西是我祖爷爷从黑铁里炼出来的……”

“炼?”苏悦儿当即抬眉:“铁里出钢,先不说那工艺的条件有多苛刻,只那液态生铁的形成,可是要上千度的高温,你们怎么可能炼的出来?”

那老板一脸讶色的看了苏悦儿几眼后才说到:“你是行家?”

苏悦儿摆手:“我要是行家还找你买什么?不过是知道这个罢了。”

老板有些激动地说到:“你定是有见识的,我祖爷爷说,这钢丝是他在赤炼山上得来的。”

“赤炼山?”苏悦儿没听说过,而那老板却很激动:“是啊是啊,那赤炼山通体泛红,多有硫磺,铁石之物,我祖爷爷常去那山上找好的玄铁,结果有次去,爬到半山腰上,山却忽而抖动起来,我祖爷爷吓坏了,便是往山下跑,结果跑的太慌没注意崴了脚,人便滚下了山,竟是稀里糊涂的落到了一处寒潭前。他说他当时正惊讶自己还活着,便听得阵阵轰鸣,似是老天打雷,而本来蓝蓝的天,却不知什么时候便成了黑色,乌压压的一片还透着红光,而他自己便发现他越来越热,更有汩汩声在耳中不断出现……”

“火山爆发?”苏悦儿一听便想到了这个,那老板更是惊讶的看着她:“应该是山神发怒吧?”

苏悦儿点头:“我的意思就是这个。”

老板欣然点头:“可不是?我祖爷爷说,当时他害怕极了,以为自己要命丧异地,吓的躲到一边的石洞里,结果就看见一片冒着火的红水从四面八方涌来,而他便觉得自己热的也越来越模糊,最后昏死了过去,后来他醒来的时候,就发觉周边虽还是温热,却不再那么逼人,更发现面前的寒潭里嗤嗤做响。后来他爬了过去,便看见水里垂着一节白丝,他好奇用身边的枯枝给挑了出来,结果便得到了这么一根钢丝,哦,那时候他还不知道这个叫钢,只觉得这白丝很特别,十分的坚韧,但又柔软如绳。后来他逃出生天后,便四处找人询问这是什么,最后在《千物志》里找到了记载,说这种东西叫做钢……”

老板说的是声情并茂,苏悦儿却是看着这白丝震惊不已:也许这便是大自然的杰作吧?想来那赤炼山上定是矿物质奇多,之前也已经爆发过,所以才会通体火红,显然是铁含量极高的,且又说了有硫磺等物,而火山山体会因爆发后产生大量的火山灰将新生矿物掩埋,显然也是有硅一类的矿物种,而当火山爆发,氧气被挤压在小块环境里,就使得硅与氧气急速氧化成为了助燃剂释放热量,再加上那铁被容颜的高温化成了铁水,反而从中分离出了钢的部分,又垂涎成丝在寒潭内急速冷却,结果生成了这独一无二的天然钢丝。

“老板,我知道这东西对你来说意义重大,可是,我实在很喜欢它,可否卖给我?”苏悦儿出言询问,那老板自是摆手说不卖,但苏悦儿瞧着实在是太喜欢了,便一咬牙说到:“我知道,怀念的意义是无价的,但老板是生意人,活着就离不开钱,为表我的真诚,我愿意出一千两金,买下这个物件,可否?”

一千两金是什么概念?那可是一万两的白银啊!大户人家咱们不说,只一个小户人家简简单单的过一辈子,也都用不到一万两银!毕竟对于大多数的人来说,一百两银子,足够过清闲的日子三五年的。

苏悦儿的价格可想有多诱惑?这宛如现在有人和你说,要拿一千万RB和你买你家一个除了看再没其他作用的爷爷辈的老花镜一般,你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

所以老板再确认不是开玩笑后,欣然答应,只是还是会有所怀疑,毕竟一千两金啊,他根本不信面前这个人拿的出来。

苏悦儿痛快的把包袱一放,就把自己得来的赏金丢给了他,继而连身上的银子也统统的摸了出来,只是还是差了些。

那老板看见苏悦儿的动作,眼中有些热度,竟把武器寨给了苏悦儿:“就冲你这样子,我就知道你是个真正喜欢这兵器的人,我们祖辈是铸造,但真正开心的是遇到识货的人,这个你拿着,这些银两足够了!”他说着把跟前大约的金锭收了,银锭则退还给了苏悦儿,末了还从一边的匣子里摸出了一对手套递给了苏悦儿:“你钢丝好是好,就是容易伤手,这是我祖爷爷打造这兵器时,从别国人手里买来的犀牛皮做的手套,希望你合用!”

…………

夜风吹的树叶沙沙作响,蹲身在树杈上的苏悦儿慢条斯理的将这双犀牛皮的手套带在了手上,继而用牙齿扯紧了系带,便开始活动手指。

贴切,灵活,这手套的大小份外的合适,好似为她定做一般。她伸手从后腰上拿出了这把棱子飞刀,看着刀刃在月光下发出那一抹凛冽的寒色,她的心里则变的异常平静。

老伙计,你大约也知道我需要你和我一路拼搏,所以也重生到这里来了吗?

苏悦儿心中念着,忽而伸出舌头在刀刃上轻轻一扫,立刻殷红的血便从刀刃上滚落,竟是一丝血痕都不留在刀身上。

闭口嘬着舌尖,她痛,却眼里露出一丝兴奋,继而她转头眺望远处,眼神落在那八十米开外的地方,那是白府的大门。

夜已深,白子轩站在府门前送走了最后一位宗亲,便叫下人闭了门,插上了门栓,继而嘱咐了门口的家丁要留神后,便快步回到了事厅旁的耳房里。

外面依然有断断续续的抽泣声,白子轩伸手干搓了几下脸后,才看着那两个坐在耳房里喝茶的大汉说到:“你们真的觉得今晚有人回来?”

其中一个大汉冲白子轩一笑:“二爷,我们兄弟是来帮你的,能把这话撩给你,自是有把握的,您放心,由我们兄弟在,定叫来的人有去无回!”

“是啊,您就快回去休息吧,这两天你不也没得闲吗?睡去吧,不管什么动静也别出来,我们自是会处理的妥妥当当的。”另一个也立刻附和。

白子轩点点头:“好,放心,放心。”说着冲两人抱拳的微微欠了身子,继而便出了屋,走了几步后,回头看了眼那耳房,便是低头往自己的院落回,而此时一身孝服的二奶奶却应了上来:“二爷,公公和婆婆这样下去怕是要出事,您快想想办法啊?”

白子轩闻言瞪了叶雨晴一眼:“办法?我倒哪里想办法去?要不是你……哎!”二爷猛的一甩袖子,却是自己跺脚:“爹已经这样了,太医也说他这是失心疯了,咱们药也灌了,人中也掐了,管用吗?还不是只能瞪眼看着?”

叶雨晴低着脑袋:“我,我不是担心的公公,我担心的是婆婆,公公再是不清醒,吃喝却还是知道的,可婆婆……”

“怎么?我娘的夜饭又没吃?”白子轩一脸的心疼。

叶雨晴点了头:“婆婆只瞧着老爷哭,哪里肯吃一口饭?我劝她吃点免得饿坏了身子,她,她竟叫我滚……”说着便是轻声的抽泣起来。

白子轩闻言一顿,脸上的心疼之色当下竟退了一点,反倒伸手一搂叶雨晴说到:“好了,别哭了,这些天我听到哭声就觉得头顶的天都是黑色的。事情已经走到如此地步,咱们也只能硬着头皮到底,走,我和你去劝娘吃些东西吧!”

叶雨晴点着头跟着,却迈步的时候忍不住小声嘀咕道:“二爷,我,我心里好怕……”

白子轩心不在焉似的应着:“你怕什么?爹娘这般又不是你的错……”

“可是,可是……”叶雨晴有些紧张似的扯了白二爷的胳膊:“你说老祖头七的晚上,她,她会不会……”

她话还没说完,白二爷便伸手捂上了她的嘴:“你胡说些什么?老祖的死和咱们有什么相干?你害她了吗?我害她了吗?”

叶雨晴虽然被捂嘴不能出声,但人已经使劲的摇晃起脑袋,白二爷当下便收了手:“不要胡思乱想,老祖的死与我们无关,可知道?”

叶雨晴用力的点头,白二爷见状才吁出了一口气:“对了,大嫂那边怎么样了?”

“给吃了药,睡了。”叶雨晴说着擦了眼泪,人似乎也镇定了些。

“从她进白府就没安生过,这会儿也不安生,要不是你,她能……”

“二爷!她救过我!”二奶奶说着竟是话语有些硬气地说到:“二爷,咱们已经这般了,我是您的妻,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就是和你一并落到泥潭里我也认,可是她是我的救命恩人啊,我不能恩将仇报!再说了,她骂也骂的应该,不是吗?你和我,终究是对不起白家……”

“啪”一声脆响落在了叶雨靖的脸上,继而她身子一个趔趄,人便倒了地,当下捂着脸看着二爷,似不能信,而白子轩大喘着粗气佝着身子指着她轻喝道:“你和我说对不起白家?你和我说?这,这究竟是谁惹出来的事!”说完竟是不管叶雨晴,自己一甩袖子走了。

叶雨晴捂着脸在地上愣愣的看着二爷远去,过了几秒才似反应过来般,呜咽出声的用手锤地:“你竟怨我?你竟怨我!我还不是为了你!你,你咱们可以作践我……我造了什么孽啊……”她哭着竟是不顾意态的趴在地上呜咽,而远处的一些家丁更是急速的退开,生怕被发现撞上这尴尬的事,让自己为难。

哭着哭着,叶雨晴的肩头被人拍了拍。

她抽泣着轻哼:“你还回来做什么?你处处只会怨我,我可曾怨过你?”她说着便不满的抬头:“我当时可有……唔……”

她惊异于看到的不是回来哄她的二牟而是一张面具,但她想喊却喊不出声,因为她此刻喉咙已经被面前的人制住,别说喊叫出声了,她自己连呼吸都觉得困难,只能手脚并用的挣扎着。

随着呼吸的艰难,她的视线渐渐的模糊,力气也逐渐丧失,而此时喉头一松,却又气息进来,可是她想要睁眼,却发现没什么力气,终究是眼睛一闭,耷拉着脑袋昏了过去。

苏悦儿当下把叶雨晴的身子一抗,似猫一样窜进了角落处的假山石群里,继而将叶雨晴放在了假山石后,从腰包里拿出绳子从石洞里穿过,把叶雨晴捆在了那里,而后拿了一张手帕揉成团的塞进她的嘴里,再用布条跟捆了嘴,这才猫低了身子飞速的离去。

白府的宅院近一个月的时间足够她清楚这里的布局,轻车熟路的她,似一只夜晚游荡的猫,上蹿下跳的在白府内,从外院一直蹿进了内宅的墙院前。

白家是世家,府宅也自是够大,照规矩的分着三门六院,内宅自是后两院。这二门处,修养不低的围墙,虽不似最外的那道要借助工具才能翻越,但苏悦儿想要翻过则必须借助冲力才行。但是此刻二门的院墙处,除了站着的五个家丁,更有一个巡逻的来回走动,这架势在平日的白家可是没有过的。

苏悦儿猫低了身子蹲在角落里,开始用心数着巡逻人的步伐,在巡逻队伍走了一个来回后,她便扶了扶脸上的面具,开始盯着那巡逻人的脚。

走完单程是二十九步,走过一个家丁差不多就是五步,所以,当她数到第十三步,那巡逻人已经走了两个人将要从第三个人面前过时,苏悦儿似一只猎豹一样,一个扑飞向前,手里的两把匕首便射了出去,齐齐的扎进了最边上两个家丁的喉咙。当下那两个家丁便是直接倒地,一丝杂音都没出,而这个时候那巡逻人恰好走到当中那人的面前,自是引起了中间家丁的目光而去,反倒不会意识到自己的眼部余角处,已经倒下了两人。

而当倒地的家丁身子落在地上,尸体,刀鞘砸地发出沉闷的撞击声引的他们两个一同回头时,一道光影闪在他们的面前,才将将看清楚那是一张面具时,脖子处嘶嘶的声音带着肺部的缺氧已经让他们的脸开始扭曲,双手也摸往脖子。

可是血水喷溅在他们的手上,一丝亮光在眼前闪过,他们便只能与这个世界告别,带着不信与质疑的栽倒了下去。

与此同时,最边上的两个也注意到了突然出现的身影,当下两个人一边拔刀一边就要呐喊,可是一刀亮光带着冰冷切上了最边上那个的喉咙,而相对较近的却还要痛苦些,因为有一记肘击直接击打在他的喉咙上,使得他再也出不了声,而人被这袭击砸倒在地后,那个面具人竟是趴在他的身上,用手直接捏住他的喉管送他去了黄泉。

听着颈子骨的碎裂声,苏悦儿的神经在亢奋,她从这人身上起来,便是一扯手里的钢丝,那飞刀便在飞舞的血液里回归到她的手中,而后她看着了一眼横七扭八倒地的死尸,后退了几步,一个加速前冲,便是蹬踏上墙,继而手抓着围墙的岩壁闪身跃过,而落下的一瞬,那几个尸体在夜色下横陈的模样,让她仿若回到了现代,那个管杀不管埋的杀手岁月。

一入二门内宅,苏悦儿便发觉内里的气氛很糟糕,因为实在是太安静了,安静的就如同一座荒宅一般。

黎明前有黑暗,风暴来临前也会有出奇的平静,身为杀手的苏悦儿如何会不懂?可是她没有选择,诚如周和安的言语一样,她是清清楚楚的知道今夜必有陷阱等着她。可是她怎能不来?且不说老爷太太还有青红此刻的状态她需要了解,也不说红玉的出现她需要一个答案,只那吴管家不见,红樱不见,一对鬼婆的不见就足够她前来要一个答案,而最重要的,她不信老祖已经死了,哪怕那具尸体她挑不出什么问题,但对她而言,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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