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童养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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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童养媳- 第2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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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谁救了她?”苏如绘奇道。

苏如染眨了眨眼睛,微笑道:“此人你也不陌生,何不猜上一猜?”

苏如绘道:“莫不是刘素冠?”

“一听你说她,我就晓得你是猜差了,你未来二嫂还没过门呢,哪里就会想到这么多?提醒你一句,这事儿啊,还是在宁国公府的后院里发生的!”苏如染狡黠一笑。

“……顾连理?”

“更错了,顾太一和陶家可没什么交往,她怎么会和孟氏撞到一起去?”

苏如绘沉吟道:“难道是二哥?”

“你二哥与宁国公世子关系再好,如今也不便去人家后院吧?”

苏如绘头疼道:“那我就不知道了。”

“这还猜不出吗?救了孟氏是顺手,但立刻想到用她来帮你一把,等于是卖了偌大人情给咱们苏家……”苏如染微微一笑,“除了你那伶俐的表妹,安木容,还能是谁?”

“是她!”苏如绘吃了一惊,“她怎么会在宁国公府?”

苏如染微哂:“婶母给她做媒,看中了宁国公夫人的娘家董氏家风严谨,宁国公夫人的一个侄子父母早故,但家私却不少,年岁也合适,嫁过去不必服侍公婆,立刻就是当家主母,虽然那人就堂兄们说木讷了些,然而安木容却极为满意……”

“就凭她在人家做客这点时间就做成了这么件事儿,就算那董家子弟再灵巧些,想必我这表妹,也会过得不错的。”苏如绘抚着额角,苦笑着道。

第四百三十二章 陶月

“你表妹又不在宫里,她能干有什么不好?”苏如染扑哧一笑,拿起罗扇扑了几下,似觉得风凉了些,便又放了下来。

苏如绘看了一眼,见是把牙色底儿绣着貂禅拜月的扇面,乌檀扇柄,下连坠着一串儿石榴红的流苏,道:“这扇子看着怪精巧的,是哪里来的?”

秀女们进宫参选的时候天气还冷着,一般是不会想到带上扇子的,就算想到了也轻易不会带,这等于是觉得自己可以到最后才出来,没的叫人笑话轻狂。

果然苏如染道:“这是皇后娘娘昨儿送到桂华宫时赐我的,说是因为孟蕊儿冤枉了我,所以给我些东西压一压惊。”

“孟蕊儿的事情确实有点惊了。”苏如绘叹道,“我独自在宫里这些年还从来没想过有这样的好事,到底是姊妹。”

苏如染哼了一声:“如今虽然已经开始热了,可皇后娘娘赐我罗扇可也未必就是为了这个。”

“不过是暗示你防着我过河拆桥,咱们都是苏家女儿,皇后也太小觑我们了。”苏如绘摇头,苏如染却冷笑:“你看一看这扇面,貂禅拜月,皇后那里什么样的扇面没有,做什么偏要把这样一个给我?”

苏如绘接过一看,只见那扇面上貂禅虽然只得一指大小,却绣得栩栩如生,貂禅并没有露出全部的脸,只是半面,但刺绣之人的手工极为精巧,将她的花容月貌并哀愁之意绣得灵活灵现。因着扇面的底子是牙色,此刻显出几分古旧之意,越发显得人物出色。

“貂禅美貌聪慧,否则安能引得董卓父子相残,使吕布那等人物也为之颠倒,不惜做出弑父之举来?”苏如绘把扇子还给堂姐,嗤笑着道,“只可惜这等美人偏偏身不由己,活生生的在刀光剑影里消磨得不知去向!皇后这是以此来告诫你,适可而止吗?”

“你是太后抚养长大的,别说太后如今只是病着,就是太后……皇后也不能公然太过为难你的前程——总是要在宫里的,可我却不一样。”苏如染摇着扇子悠悠道,“她这是在告诉我,我的婚事她还是能够做手脚的,叫我好乖巧一点呢。”

苏如绘皱了皱眉:“中宫并不得宠,不过一直有太后护着又无大过,平素理着宫务也是妥帖的,加上大殿下和五殿下,才一直地位稳固罢了。但如今良王之事是陛下心头一根刺,陛下因此格外要给中宫面子,皇后她也知道这点,何况,良王之事后,陛下对阀阅越发的不喜,既然皇后已经送了这个扇子给堂姐,堂姐接下来还是不要做什么,下一轮就想办法落选了吧。”

“下一轮还用我想办法吗?皇后定然是准备叫我打道回府的,她只是怕我在这段时间里还要给她找事罢了。”苏如染微微一哂,“小沈氏这会被孟氏咬住,事情又是在我们面前发生的,想灭孟氏的口都不成!她这回翻船翻得突然,至少眼下是顾不上给你找麻烦,却要先忙着了结孟氏之事了。”

“孟氏做了这件事情,沈家就算知道她是为了报复,也不会放过她的父兄,可陶家呢?”苏如绘忽然想到,“陶月可是算成了被冤枉的。”

苏如染撇嘴不屑道:“她被冤枉什么?是她自己把衣带抛过梁踩着绣凳爬上去抓了套上脖子的,这等没脑子的人若不是因为是宁国公的女儿,早就不知道死到哪个角落里去了,所以她要与我不对付也只会直截了当一盆沸水泼过来,连个遮掩都不晓得打!”

“这么说陶月的悬梁是另有隐情了?”苏如绘悠悠道,“听你说着她确实怪笨的,笨人一般都不会寻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如染嗤笑:“她挨了我两个耳光后羞愤难当,一心想着要寻我报仇,这时候孟氏就去给她出主意,说当晚皇后娘娘赐宴御花园,她也在其列,不如拖一拖时辰自挂梁柱,等到时候皇后等人到了宴饮之地,发现缺人少不得要打发人去桂华宫询问,便能够‘凑巧’发现此事,就可以叫皇后娘娘治我一个恶毒刁蛮之罪!”

她摇头道:“悬梁岂是儿戏?且不说她还把宫女赶了开去,就算宫女在场,若那宫女是别人的眼线正盼着她死,气定神闲的等她死了,自己拿个花瓶往头上一敲,说是陶月一心求死,打晕了自己后自缢身亡,轻而易举就能脱了身……你说她笨,实在是抬举了她,简直是蠢!”

苏如绘目光一闪:“这么说小沈氏当晚没能出现在御花园也有缘故?”

“这是自然,为了不刺激陶月所以才陪着没走开?小沈氏的心肠若是这么好,那全天下岂非没有恶人了?何况她不能走开,她的宫女还不能吗?”苏如染哼了一声,“是孟氏把她拦了下来。”

“这孟氏居然能拦阻得了小沈氏?”苏如绘有点惊讶。

苏如染拿扇子敲了敲她肩,笑道:“怎么?意外了?别看这孟氏生得算不上最美,她母亲小董氏被她父亲的妾侍与庶子生生气得早死,她自小看着那些妾侍斗法,又是与一群庶出的兄弟妹妹们交手长大的,被宁国公家那个畜生占了便宜去那实在是孤立无援百计无用的情况,那晚她拉着小沈氏哭哭啼啼说什么进宫之前宁国公夫人将陶月交给了她,如今陶月悬梁自缢虽然命大被小沈氏救下,可她也不敢担这个看顾表妹不力的责任,所以抱着小沈氏的腿苦苦哀求,死活不肯撒手,非要小沈氏留下来陪她等到陶月醒了替自己求情不可。”

苏如绘失笑:“难怪她拦了小沈氏没出席御花园的宴会,长乐殿上小沈氏却还没对她起疑心……嗯,不过小沈氏难道一点都没疑心吗?”

“聪明人最常犯的一个错误,就是由己度人!”苏如染悠然道,“这小沈氏毫无疑问不笨,所以她就会犯这样的错误——你看,孟家的情况,小沈氏是知道的,孟氏嫡出女,她的母亲小董氏只有她一个孩子,她又是个女儿,不管将来进宫还是嫁人,娘家总是重要的,她没有同母的亲兄弟,庶出的兄弟再怎么不喜总也要好好敷衍,你想,就是当年武瞾,敢于临朝称帝的那样一个女子,得势之后又何尝不是大力扶持自己的娘家武氏?武瞾她没进宫时,因母亲杨夫人是继室,可没少在那两个同父异母的兄长手里吃亏!可等她登基,却一度想立其侄为储君!咱们做女儿的就是这里委屈!娘家人有时候比自己子女还要着紧……小沈氏这个聪明人,她用自己来推测孟氏,思来想去,也觉得孟氏的庶兄犯了错被沈家捏着,借她十个胆子也不敢做什么手脚,毕竟锦绣堆里养出来的千金,有几个豁得出去拼着一身富贵不要只为了出口气呢?”

苏如绘叹道:“这孟氏着实可惜了!”

“你快点别说这话!”苏如染警觉道,“如今她帮着咱们你觉得可惜,别叫这话传出去,周皇后和沈淑妃趁机塞到太子殿下的东宫里去,你就哭吧!”

“霍贵妃在呢,要塞人没她准许怎么成?”苏如绘淡然一笑,“我也就是这么一说,而且,你不是说她最恨陶家吗?可如今陶月除了哑了嗓子似乎也没什么,嗓子嘛,慢慢调养总是能好的,就算不能好,以宁国公的地位替女儿寻个门楣低一些的夫婿,总也委屈不了她!”

苏如染眼睛弯了弯,拿扇子掩口凑近她低声说了几句什么,苏如绘不由惊道:“她……她竟然……可这种事情她是怎么知道的?”

“孟成光好几个妾侍都是来路不正,甚至有青楼出身的,他们家里后院乱着呢,孟氏的母亲又死得早,没了主母管束,她偶然听见下人们议论也未可知。”苏如染冷笑,“这种事情说都没地方说理去,男方可只认元帕,谁会管你到底是怎么出的事?陶月啊这辈子算是完了!除非宁国公愿意把她特别的低嫁,就是这样,将来她夫婿要么一辈子靠着岳家,否则哪日有了出头的时候,少不得和她一一清算!”

她摇着头,“所以我说宁国公世子就是个畜生!他作的孽,害惨自己妹妹!”

“说是这么说,可这陶月不先对堂姐你下手,孟氏还未必有机会撺掇她以自缢相胁。”苏如绘哂道,“宁国公与正妻伉俪情深,这样的人家才能养出陶月这等大胆之人!幸亏堂姐你聪慧,拿宫女挡了灾,若不然真的被烫伤,宁国公上上下下,不给咱们苏家一个交代,真当咱们家的黛锋是白养的?到时候别说陶月,就是她的哥哥妹妹,也休想落个好!真不知道她到底是哪里来的胆子,小沈氏都不敢做的事,她倒是一点也不怕!以为说个泼错了就能赖过去……她这是,当宫里的主位们,都是宁国公夫人呢?”

若苏如染真的在桂华宫中公然被泼水烫伤,不仅仅是宁国公府担责任,主持采选的周皇后等四人何尝不是要叫人指责治宫不力?

“所以我说不能小觑了孟氏。”苏如染悠然道,“拿我开刀的主意,就是她替陶月出的!说起来陶家这位嫡女也是个傻子,平日仗着家势和宠爱里把孟氏呼来喝去的不当回事,遇见了事情却还是要找她出主意,孟氏怎么说她就怎么做,真真一点脑子也没有!”

“哦?看来,她倒是知道自己是个笨的!也不算傻到家。”

第四百三十三章 扶芳饮

苏如绘殷勤的将一盅扶芳饮亲手捧到甘然面前,扶芳饮是隋时尚食局所造五色饮之中的青饮,用扶芳叶为主制成,据史书记载扶芳“其树蔓生,缠绕它树。叶圆而厚,凌冬不凋。夏日取其汁,微火炙使香,煮饮之,碧绿色,香甚美,令人不渴”,曾任尚食值长的谢枫将之列在了四时饮中的春饮之内。

此刻雪白的瓷碗内一泓浅碧色如流如走,映得瓷碗都仿佛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绿意。

甘然狐疑的看着她,正要说话,而苏如绘又回头问浮水:“桂花糖蒸栗粉糕差不多该到时候了,还不快端上来?”

浮水抿嘴一笑,欠了欠身,故意大声道:“是!这栗粉糕可是小姐亲自在后面跟着白鹭打下手做的呢!”

“快去取!”苏如绘嗔了她一句,她今日人人都能看得出来心情甚好,连装束也格外的鲜丽,只看一身点翠蓝暗绣团花夹缬罗裙一路束到了腋下,与杏子黄的素绫广袖外袍相映,将鹿鸣台外葳蕤蓬勃的浓淡绿色都压下,乌黑的长发挽着松松的堕马髻,一支长簪斜插在鬓边,一串儿珍珠恰好就落在了耳畔,那珍珠的润白倒衬托得她越发面色白里透红。

甘然打量着她,差不多是战战兢兢并狠一狠心,才端起瓷碗一饮而尽,顿时露出惊讶之色:“咦,味道不错?”

“这是飞鸥她们做的,我这两天也常喝,能差到哪里去?”苏如绘见状失笑,“你不会以为我亲手做的就不成吧?可那桂花糖蒸栗粉糕我方才拈了一小块觉着还不错呢。”

甘然肃然道:“你做的……这个……自然不错!”

“你似乎不大相信?”苏如绘怀疑的看着他,甘然立刻干咳一声,顾左右而言其他道:“说起来你最近没见到四弟,他倒有点想找你问一问荣寿的情况,你若有空,不妨过去看他一看?”

苏如绘哼了一声道:“他自己的事情都顾不过来,知道荣寿的事情又能如何?再说荣寿自从被送到了鸿宁宫里后,庄妃看得和眼珠子也似,就是丹朱和荣寿玩熟悉了也不能轻易去拜访,丹朱说庄妃因荣寿公主已经开始记事,担心公主与她生疏,所以她这几回去鸿宁宫都被那边宫女说庄妃娘娘因照料荣寿公主劳累过度,不欲见客……你要我也去被赶出来么?”

甘然笑道:“那我请母妃着人去告诉庄妃不许把你赶出来?”

苏如绘忽然怪异的看了他一眼:“你是不是很紧张?”

“我紧张什么?”甘然一本正经道。

“……其实今儿我对你殷勤没有旁的缘故,就是皇后娘娘在御花园里赐宴给部分秀女的那晚,贵妃娘娘帮了我一把,但娘娘因此被陛下勒令在西福宫里安胎,不许轻易出去,也不许人打扰,我不便去西福宫里致谢,只能便宜你了。”苏如绘似笑非笑道。

甘然听了,顿时松了口气,庆幸道:“你可要早说,我只当你记恨着上林苑的事情到如今,故意要教训我来着。”

“你怕我在吃食里下毒么?”苏如绘羞恼道,“当真是好心没好报!”这时候恰好浮水端着一碟子热气腾腾的桂花糖蒸栗粉糕呈上来,便听苏如绘喝道,“这栗粉糕我做得辛苦,既然你不敢吃那浮水还是快快端了下去,回头送去停芳园叫丹朱尝个鲜!”

浮水一愣,甘然已经板起脸来道:“笑话!区区栗粉糕算什么?当初我与甘棠偷偷用弹弓打了上林苑的飞鸟躲在角落里连羽毛带内脏烤得半生不熟都试着尝过,你这栗粉糕……嗯,至少看起来外面都熟了嘛!”

说着也不等苏如绘再呵斥浮水,飞快的起身拈了一块塞进嘴里,赶紧夸奖道:“这糕点做得不错,外酥里嫩,香甜可口!比尚食局做的还要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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