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童养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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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童养媳- 第2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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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如绘看着她,悠悠道:“所以郡主不惜将自己远嫁北戎的消息同时透露给了沈氏和端木氏,引起阀阅对皇室的忌惮与反抗,这样,作为皇室代表的怀真郡主,在刘家的日子,想必不怎么好过?”

“她只是不怎么好过,我实在难以咽下这口气。”柔淑厌恶道,“你忽然登门,到底想做什么就直说吧!”

“我想知道端木卉进宫到底打什么主意。”苏如绘爽快道。

柔淑瞥了她一眼:“她只想做良王后!”

“哦?我可不相信,这端木卉是端木家的嫡女,容貌也不算差,居然没有母仪天下的志向?也太不像端木静光的亲戚了。”苏如绘悠然道,“郡主,我也不喜欢端木静光,也不喜欢怀真郡主,你为何非要算计我,而不是和我合作呢?”

“你最多算计端木静光,但除非怀真郡主主动来谋害你,否则你不会继续对付她。”柔淑摇了摇头,淡淡道,“因为怀真郡主终究是如今的太子殿下的表妹,太子殿下对她或者没有男女之情,兄妹之情,多多少少是有的,她当初被你赶出宫,又被逼着嫁给了并不喜欢的刘四,年初还随刘四回了东胡,如今已是正经的刘家人,此生都未必有机会再入宫廷,你若还要对她赶尽杀绝,先不说刘家允许不允许,太子殿下也会因此对你生出不满,你志在太子妃之位,又与太子有情,怎会为了我去做这样的事?”

苏如绘皱了皱眉:“所以郡主才会算计我吗?”

“这个自然。”柔淑毫不讳言道,“我母妃奈何不了端木静光,我也奈何不了她,可就这么叫我们母女作她手里棋子一辈子,还得做她女儿的垫脚石,这凭什么?怀真是太子殿下的表妹,我何尝不是他的表姐?都是从父王那里论的情份,与端木静光又有什么关系?不过因为她是王后,我的生母只是侧妃,所以怀真可以从小进宫,与太子殿下相熟罢了!”

“东胡刘家这回进都参选的嫡女名叫刘素冠的,郡主可能已经知道了,在之前就被送出了宫。”苏如绘悠然道,“这位刘家九小姐呢,进帝都前刘家就和陛下说好了,因为已经有一位刘修仪在宫里,这位刘九小姐,只是想嫁一个门当户对的阀阅子弟,东胡刘家因为当年隆和八年事的牵累这些年已经露出衰弱之像,前几年北戎忽然南下,战死了最出色的一批子弟,如今希望联姻其他阀阅,陛下和太后也是准了,他们看中的是我庶出二哥,已经过继了我三叔关乡侯的苏如峻,我三叔至今未婚,没有子嗣,这爵位差不多就是我二哥的,刘家对这门婚事很是满意。”

柔淑想了想:“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刘家长年与北戎为敌,对戎人的习俗了解颇深,我那二哥要做人家女婿,自然也要打探一二,我呢,也跟着知道了点。”苏如绘微微一笑,“戎人粗俗而野蛮,别说大雍,比起狄人来还要无礼些,嗯?郡主,我可不是在吓唬你,何必这样看我?我只是说实话罢了——我要说的是,戎人根本不在乎什么贞洁不贞洁,如今病着的那位可汗,他的阏氏之一,就是从别的部落抢来的,据说抢来时还怀着身孕,生下了一个女儿,就是这位可汗膝下的公主之一,一如自己亲生骨头般对待……因此,郡主别说失身,就是怀了孤忽王子的血脉,北戎也不会在意的,相反的是,因为你曾是秋狄王子的女人……不管是北戎大王子还是四王子,都会为得到你而骄傲!”

“郡主想豁出去以此来报复端木静光,似乎……不大靠谱?毕竟北戎对此事,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你这么做,不过是在大雍丢一丢脸罢了。”

第四百四十六章 管嬷嬷

苏如绘离开裁云阁时外面守着的宫人清楚的听到屋内传出茶盏碎裂声,见她出来,都是惊疑不定的望着她,苏如绘神色自若的拉了拉臂上披帛,目光一扫,看到了刚才的管嬷嬷,微微一笑道:“柔淑郡主心情有些差,你们还不快进去伺候着,别叫郡主更生气了,伤了身子可不好!”

她话音刚落,屋内干脆的传出一串瓷器破碎声,听得远处几个小宫女都是一哆嗦,看来柔淑在这裁云阁里没少敲打人,这也难怪,她固然是毁了闺誉的郡主,可是毕竟流着货真价实的皇家血脉,使唤不动宫人,真正豁出去亲自动手,谅也没人敢躲着或还手。

这裁云阁里的人就算不被她打服,这些时候太后病倒,齐嬷嬷这几个太后身边的老人心思全放在了太后的安危上面,只要柔淑不闹到德泰殿去,裁云阁里闹翻了天,齐云也懒得管,如今裁云阁里对柔淑自然更怕了几分。

那管嬷嬷飞快的垂了垂眼帘,随即毫不迟疑的指了一个宫女道:“小英你快进去伺候郡主,奴送苏小姐出去。”

这管嬷嬷在裁云阁地位颇高,被她指到的宫女战战兢兢的去了,见管嬷嬷殷勤相送,心里颇为不平,都道她仗着自己身份躲开柔淑郡主的怒火,却叫自己去顶上。

出了裁云阁,管嬷嬷暗暗吁了口气,正要停下步伐,却见苏如绘回身望了望附近,见没有裁云阁的人了,似笑非笑的望着她道:“看嬷嬷的样子,这裁云阁是太后交给您了,是么?”

“苏小姐说笑了,老奴卑贱之人,这裁云阁是太后赐给了柔淑郡主居住的,老奴也是太后吩咐来伺候郡主的,老奴如今是裁云阁的人,如何敢说裁云阁是老奴的呢?”管嬷嬷究竟是在宫里待了多年的老人,闻言不假思索,立刻分辩道。

苏如绘意味深长的望着她,见管嬷嬷眼神疑惑,轻轻一笑,低声道:“既然如此,那嬷嬷可没把郡主伺候好啊,不但没伺候好,还连累到了我……嬷嬷,你说,你这失职,可真真是害我不浅!”

管嬷嬷脸色一变,吃惊道:“苏小姐这话是何意?”

“那晚……柔淑郡主离开裁云阁时惯常虚掩的暗门,是嬷嬷关的吧?”苏如绘斜睨她一眼,冷笑,“那几天你是见到柔淑郡主与我之间颇为和睦的,算准了她若推不开门,不可能叫嚷,多半会另外寻个地方待过一夜,那段时间正是冷得厉害,她也不可能在外面过夜,想来想去自然只有去寻我了,如此嬷嬷就可以蒙混过关,推说那晚您睡死了,什么也不知道,或者你还可以说,郡主给你下了药之类……又能将我拖下水,不得不帮着掩盖,嬷嬷到底是宫里积年的老人,就是精明许多,也难怪太后派您来伺候郡主,可您的精明,为何不能早些起作用,偏偏要等害我后呢?”

管嬷嬷被她冷冰冰的视线觑着禁不住后退了两步,定了定神,才道:“你……苏小姐你说的是什么?老奴怎么听不懂?柔淑郡主日日都在阁中,从来没有不守闺范的时候,这是裁云阁上上下下所见的,什么过一夜不过一夜?事关郡主名声,苏小姐自己也是没出阁的小姐,可不能胡说八道!”

浮水在不远处撇了撇嘴角,想说什么,却被苏如绘抬手拦住,悠悠道:“这么说,柔淑郡主依旧玉洁冰清了?”

“这是自然!”管嬷嬷沉住了气,正色道!

“那嬷嬷就记住这句话吧!”苏如绘森然一笑,居然也不再追究,就这么拂袖而去!

一直到她走得不见,管嬷嬷才感到脊梁上一层冷汗滚滚而下,她使劲抿了抿嘴,见四周无人,揉了揉脸觉得恢复常态了才转回裁云阁。

只是她才进去,迎面小英就赶了上来,尽量不显示出幸灾乐祸道:“管嬷嬷,郡主听说您去送苏小姐,正在召您去见她。”

到了正堂,地上的碎瓷已经被打扫下去,柔淑沉着脸,见她进来,劈头就问:“你与苏氏说了些什么话,这许久才过来?”

“苏小姐叮嘱老奴好生伺候郡主。”管嬷嬷轻声道。

“哼!你们是太后派来的,如今太后只是病着罢了,这仁寿宫里什么时候轮到她来当家作主、发号施令了?”柔淑怒道,“你呢?你怎么回答她的?”

管嬷嬷无奈道:“苏小姐也是为了郡主好,老奴自是代郡主谢过苏小姐的好意。”若是换了一个主子怕早听出她话里的意思,自是作出谦逊的态度将此事传扬出去,可柔淑行事历来有些古怪,她对裁云阁里的宫人从来也是不信任的,闻言嗤笑道:“哦?这么说,你也是知道自己平日里伺候不用心了?难怪被她一提就觉得心虚!”

“老奴不敢!”

“我看你敢得很!”柔淑冷冷道,“她还说了什么?”

“回郡主,没有旁的了,就是这些。”

柔淑哼了一声,认真看了她几眼,忽然眯起眼睛:“苏家乃是阀阅,她如今前程似锦。”

管嬷嬷斟酌了下,决定还是不回答的好。

“而我,虽然贵为郡主,可不久之后,还不知道会远嫁到哪个穷山恶水之地,或者,那里连水都不知道有没有象样的?”柔淑幽幽说道,北戎以游牧为生,逐水草而居,说是草原,可总有草枯草荣,这个枯荣,一看季节,二看水源,季节固定,水源却是不一定固定的,所以他们只有王帐,没有王宫,因为……王帐也要跟着水源走——这次别说首当其冲的管嬷嬷,就是旁边的宫女也不敢出声了,当初太后召柔淑面授机宜时固然是秘密的,但因着废太子的缘故,柔淑的婚事早不是什么秘密,她们也知道柔淑是极为厌恶这件事情的,如今又碰着她心情大坏,自然更不敢叫柔淑抓着把柄来发作。

柔淑瞥了眼管嬷嬷:“嬷嬷你年纪也大了,不想客死他乡,也是常理,苏氏前途光明,跟了她,就算不能发达,能够留在帝都享几年清福也是好的。”

第四百四十七章 守,不守?

“我猜,现在那管嬷嬷定然在心里骂我!”回到鹿鸣台,白鹭迎上来替苏如绘解下披帛,捧上了一盏扶芳饮,浮水拿出一只精致玲珑的玉锤替苏如绘轻轻锤着肩臂,闻言笑道:“这都是她算计小姐,活该遇见了柔淑郡主!”

“她想活命,所以拖我下水我倒也不意外,只是就这么平白被她利用了一把,却不收些利息,我心里可实在不甘心。”苏如绘悠悠道,“真当我是傻子了……也当柔淑是没脑子的?门是从里面锁的,不是裁云阁里的人,还能是谁?这管嬷嬷从前可是太后身边人,不论是谁发现的,还能和她没关系?裁云阁里这段时间没人出事,显然此人就是管嬷嬷自己……管嬷嬷能够为太后所用,岂是不精明的?她既然发现有门虚掩,难道还会关了就走么?说不得还曾跟踪过柔淑呢!”

浮水凑趣道:“这管嬷嬷却也实在不够忠心,发现了这样的大事,竟不先告诉太后!”

“蝼蚁尚且偷生,柔淑此事若告诉了太后,她又不是齐嬷嬷或李光那等心腹,太后岂能不灭她的口?”苏如绘懒洋洋的道,“而且太后使她去裁云阁本就是要叫她盯着点柔淑郡主,她没尽到力,自然该以死谢罪。她不想死,当然要聪明一点。”

“奴婢觉得管嬷嬷其实还不够聪明。”浮水眼珠转了转,忽然笑道,“比起太后身边另外派人过来,管嬷嬷好歹也算是太后心腹之一,莫如实话实说,也好将功赎罪,毕竟郡主她……那一位不是雍人,又是趁着宫里最忙乱的时候,最紧要的是,柔淑郡主担负着和亲之责,此事事关重大,这管嬷嬷为了一己之私,却有可能坏了太后的计划,这罪可真真是大极了!何况她瞒得过一时瞒不过一世,暂时蒙混过去了,将来又怎么办呢?”

苏如绘眯了眯眼,淡笑道:“浮水!”

浮水忐忑的应道:“小姐?”

“你可是在试探若有一天,你做错了事情,来向我认罪,我可会放过你么?”苏如绘转过头,一眨不眨的注视着她。

“……奴婢……”浮水手一抖,差点将手里那柄金柄白玉莲花锤失手落地,嗫喏道,“奴婢知罪!”

“这里没有旁的人,你也不必刻意做这样害怕的模样。”苏如绘看了她片刻,嗤笑着转过头,悠悠道,“你伺候我也不算短了,当知道我并没有生气!”

浮水眨了眨眼睛,拿稳了锤子,笑嘻嘻道:“奴婢就知道苏小姐心善!”

“心善这词可不要再在我面前说,我这人最有自知之明不过,如今听了这个善字怎么听怎么都觉得是在讽刺我自己呢。”苏如绘淡淡道,“行啦,你不用锤了,下去歇一歇吧。”

“那小姐进内室躺一会?奴婢去后面帮忙。”浮水去把玉锤收起来,笑着道。

苏如绘嗯了一声:“也好。”

她进了内室,才躺下不久便睡着了,只是睡得不大安稳,朦胧之中被推醒,苏如绘睁眼看见了浮水一脸惊慌,她无意识的问道:“可是我梦魇了……”

“小姐!”浮水却打断她的话,肃然道,“方才德泰殿的袖香姑姑悄悄过来,说了一个消息!”

苏如绘微蹙了一下眉:“什么?”袖香自从被甘然拿把柄将住后,颇帮了许多忙,她本来与甘然、苏如绘之间也没什么仇怨,即使被胁迫,甘然也把分寸拿捏得极好,并没有使她做什么危险之事,那一回故意误导甘沛冲进殿去当着戎人之面求太后去救良王已经是最危险的一回,原本袖香还心怀不满,可随着太后病倒,甘然被立为新储,袖香的态度也渐渐变化……毕竟,谁也不知道太后究竟能不能再醒来,而若太后再也醒不来,袖香的心愿若想达成,可全看甘然了。

现在德泰殿被齐云看得极紧,虽然同在仁寿宫里,袖香出入也不便,她亲自来传消息,显然是极为紧要……苏如绘掐了把左手虎口,让自己尽量清醒些,问道:“出了什么事?”

浮水深吸了口气,颤抖着声音道:“……飞兰苑传来消息,韩……韩佳丽,病危,霍贵妃已经派了太医过去,但……奴婢曾在飞兰苑伺候,知道那里的宫嫔要么不生病,要么就……而且若不是情况严重,袖香姑姑也不会亲自过来传这个话!”

苏如绘悚然一惊!差不多是立刻翻身坐起!

韩氏!

这个大多数情况下都已经被忘却的人物,她却是甘然的生母!即使如今人人提到太子殿下想到的都是西福宫,宫中记载也将甘然算到了贵妃名下,可是她终究才是十月怀胎诞下甘然的那一个!

不管她的位份多低,又多不受宠,若她死了,甘然必定陷入两难之局:若不为其守孝,单说朝中一班本就反对废嫡长子甘霖立庶次子甘然的迂腐老臣必定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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