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流烟带着一众侍卫和常遇春到了高升客栈外头,客栈里头掌柜一见来了好多兵,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一出来,只见一个黑面的将领迎了上来,便上去拦住常遇春说道:“这位不是常遇春将军么,不知道今日带兵来我们客栈有何事。”
常遇春暴喝了一身道:“原来老儿你认得我,这就好办了,今日你们客栈窝藏了汉阳来的奸细,我奉命要抓捕这些混入应天城的奸细。”
掌柜一听,一半是被吓着,一办是纳闷的问道:“常将军手下留情,我们高升客栈开门做生意,怎么敢窝藏混入应天城的奸细,这种事情就算将军给老夫一百个胆子,老夫也是万万不敢的。还请将军给老夫留一点口德,若是让街坊邻居听到了,老夫就不要想开门做生意了。”
楚流烟心知常遇春是个粗人,不会说话,若是把话说的拧了,反而不好收拾。
心念一动,楚流烟便越过了常遇春,来到掌柜的身前说道:“掌柜的,你还认得我么?”
掌柜的一见楚流烟出面,面色一喜,对着楚流烟说道:“这位姑娘不是刚刚在我们高升客栈住下的么,你来给老夫评评礼,老夫根本没有窝藏什么奸细,可是常将军却偏偏要将这个帽子加诸到老夫头上。”
常遇春笑着说道:“老丈,你可要看清了,这位小姐可不是其他人,而是我们应天的吴国公手下最为器重的楚军师,你们客栈里头的汉阳奸细,还是楚军师发现的。”
运筹帷幄 第七章 捉人
“这,这,这。”掌柜的一听,顿时有些张口结舌的说不出话来,睁着眼睛极为诧异的盯着楚流烟。
楚流烟连忙上前安慰掌柜的说道:“掌柜的,你莫要害怕,今日我等前来宝店,不过是要抓捕一些汉阳来的奸细,其余事体一概不问,对于掌柜的高升客栈里头的东西也是不会损坏丝毫的,请掌柜的放心就是。”
掌柜的听到楚流烟的话语,方才稍稍的安心了一点,便对着楚流烟问道:“这位姑娘,不,楚军师,不知道楚军师所说的汉阳来的奸细到底是些什么人。”
楚流烟笑了笑说道:“那些奸细就是指名道姓要住在掌柜的客栈里头,掌柜原本不想收留,不过后来这些人给了三两银子,掌柜勉为其难的就让他们住下来的汉阳客商。”
掌柜一听楚流烟如此说来,狠狠的跺了跺脚说道:“还真是这帮家伙,原本我就见这些人路数不明,有些疑心,若是没有看在银子的份上,早就将这些人给轰赶了出去。没有想到这帮自汉阳来的客商还真的是奸细。这世道,真是好人难做。”
楚流烟闻言,不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对着掌柜的说道:“掌柜的,那就对不起了,我等要先进去捉拿汉阳来的奸细了。”
掌柜的连忙上前拦住说道:“楚军师,若是拳脚无眼打坏了我店中的东西,比如桌椅板凳之类的,我找谁去要赔偿。”
楚流烟笑了笑说道:“掌柜的,不必多心,反正我等都是吴国公的人,到时候若是把你的高升客栈给打坏了,也会让吴国公给你再盖一个更好更大的,依旧还给你的。”
掌柜讪讪的笑了笑说道:“吴国公的信用自然是极好的,小老儿也不是贪财之人,只要能将打坏的东西照着新的赔偿,就可以了。”
“军师,不要和这老头废话了。”常遇春听的头大,随即就从腰间解下钱囊,丢给掌柜的说到:“这是八十多两的碎银子,你拿着,若是打坏了东西,这些就算是赔偿好了。”
掌柜的接过常遇春丢过来的钱囊,放在手上掂量了一下,已然知道常遇春所言不虚,便喜笑颜开的点头说道:“常将军和楚军师执行的是公事,小老儿不敢阻挠,将军请便。”
楚流烟一听掌柜的不在阻挡,随即将手一挥,带着一众侍卫冲入了客栈,正在喝酒的酒客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只见是应天的人马,也就不已为意,有几个胆大的,还追在侍卫队伍的后头,想要摸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楚流烟带着一众侍卫冲到了离着汉阳的客商居住的门口,随即分遣了五个侍卫绕到屋子后头,严密的守住出入的窗子,随即便命令其余的将士抽出刀来破门而入。
里头的汉阳来的大汉已然喝的醉醺醺的,听到有人进来,还以为是高升客栈的伙计将醒酒汤给端了过来,便打着饱嗝,吐声说道:“伙计,你的醒酒汤怎么来的这么快,我的酒还没有喝够,让我再喝上三大碗酒再说。”
话音未落,大汉方才发现三柄明晃晃的钢刀已然架到了自己脖子上,蓦然一惊,惊出了一身的冷汗,酒也醒了一些。
且他的侍卫鱼贯而入,将其余的喝的酩酊大醉以至于人事不省的的汉阳奸细也一一给捆绑了起来。
楚流烟和常遇春随后便走了进来,楚流烟环视了一圈,清点了一下被侍卫抓捕住的汉阳奸细的人数,不过不少,刚好是十三人。
楚流烟对着常遇春说道:“常将军,十三个奸细已然全数落网,眼下天色以往,请将军速速的将这些奸细押往一处地方看好,不过一定要隐秘,等得明日一早,我便亲自押运这些人去应天监狱,不要像前次一样,被别有用心的人侦知了这种情形,杀人灭口。”
常遇春闻言心中一凛,已然知道了楚流烟所言之事就是上次徐达将军也在应天的洞香居捕获了一批汉王陈友谅安插在应天城内的奸细,可惜的是,被一些别有用心的歹徒杀死了几个重要的人物,使得上次的事情有些美中不足。
有此一悟,常遇春便正色说道:“楚军师请放心,我老常一定会将这些奸细看牢。”
不过常遇春还是有些奇怪,照理来说眼下天色虽晚了一些,可是如果马上动身将这批汉王陈友谅自汉阳派到应天城的奸细送到应天监狱还是来的及的,可是为何楚流烟为何不这么做的,难道真的是害怕天色太晚了,容易遭人半路伏击。
常遇春的脑子里头虽然有些疑惑,不过对于楚流烟,常遇春向来是言听计从的,所以也没有质疑楚流烟的命令。
其实楚流烟这般做法确实是有一个极为隐秘的目的,不过这个时候楚流烟也不好告知常遇春。楚流烟想要借着明日押送十三个汉阳派来的奸细,暗中安排徐达将军帐下的心腹将领一同进入应天的监狱,随后就在监狱里头发动劫狱,将徐达将军救了出来。
不过这样子的法子是楚流烟无意间想到的,这几日来楚流烟一直都在想到底要如何才能顺利的带人进入应天监狱,可是确实没有任何的头绪。
方才抓获了这十多个汉王陈友谅自汉阳派到应天城的奸细,楚流烟脑中忽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绝妙的营救徐达将军出来的计划。暂时先不将这些汉阳奸细解送到应天监狱,趁着这个机会,先回一趟徐达的营盘,将上次召集的八个将领带上,再找上一些徐达帐下忠心耿耿的部下兵卒,随后就假扮成是今日被楚流烟擒获的汉阳奸细,由着楚流烟押运着,一同进入应天的监狱之中,这样子就可以不费力气的将一些精兵强将送到应天牢狱里头,到时候,就可以从牢狱中将徐达救了出来。
不过这样子的计划在与楚流烟看来还是有些冒险,对于眼前的常遇春,一时之间楚流烟也不愿意言及。
等到侍卫将这些汉阳的奸细鱼贯的提出房门之后,楚流烟也徐达也退出了屋子。
方才一踏出房间,只见今日认识的那个伙计已然跪在了屋子外头。
楚流烟一出来,马上就看见了伙计,心中有些诧异,就过来扶起那人问道:“小二,你这是怎么了,为此跪在此处。”
伙计一见是楚流烟,慌忙从腰间取出一锭银子,擎在手上对着楚流烟开口说道:“楚军师,我已然从掌柜哪里得知了消息,知道原来我今日侍奉的居然是楚军师,我怎么敢要楚军师的银子,小的无知,有眼不识泰山,请楚军师将这锭银子收回去,不要责怪小人。”
楚流烟笑了笑问道:“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你们高升客栈掌柜的意思?”
伙计慌忙回答道:“这是小人的意思,我们家掌柜的根本就不知道这档子的事情,请楚军师明察。小人这么做也是觉得心中愧疚,毕竟是无功不受禄,怎么可以平白无辜的拿楚军师一锭银子。”
楚流烟一听,就对着伙计说道:“小二哥,你今日已然帮了许多的忙,只是你自己不知道而已。若不是你,今日我等也无法轻易的将汉王陈友谅派到应天的奸细一个不漏的给逮住了,说起来这件事上你是立了大功了,若是没有你的协助,我也没法子这么快就奏功。”
伙计有些疑惑的问道:“楚军师,你说的这些小人都听不明白,若是小人有功劳,为何小人自个不知道。”
楚流烟笑了笑说道:“你不知道也很正常,应为此事我并没有告知与你,若是方才我告知你说我要你请去刺探一下滁州客商是不是都喝醉了,估计你都会疑心我的所做所为,让人报官将我抓起来了。”
伙计闻言想了一阵,方才换然大悟道:“原来楚军师让小的进入汉阳客商的屋子里头是为了这件事情,我到如今才想明白。”
楚流烟微微一笑到:“如今你想明白了,这锭银子还是依旧归你,就当做是作为你帮着我抓捕这些汉阳奸细的酬庸好了,另外这件事情若是掌柜老丈不知道的话,就不必告知掌柜了,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伙计愣了一愣,想了一下方才明白楚流烟的心意,就是让他不要告知掌柜的,也就可以自己来花这一锭银子了。
伙计喜滋滋的对着楚流烟磕了一个头说道:“多谢楚军师赏赐,若是日后还有这样子的事情,请楚军师依旧带上我。”
常遇春听到这个伙计如此说来,不由跟着楚流烟对视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楚流烟和常遇春出来高升客栈,押着这一干的汉阳奸细,依旧走到了方才系马的巷子,寻到了那个看守马匹的侍卫。
常遇春就命人将这些汉阳奸细困在马上,随即就和楚流烟上了马。
楚流烟说道:“常将军预备将这些人暂时押运到何处。”
运筹帷幄 第八章 大事聪明,小事煳涂
常遇春说道:“我的府邸离此不远,府邸后头有几间空屋子,虽是落成许久,只因宅中人丁薄弱,至今无人入住,我预备先将这些人关到那几间空屋子里头去,多派一些人手看守。”
楚流烟一听正合心意,便对着常遇春说道:“如此甚好,这些汉阳的奸细极为重要,万万不可有失,我先去办一些事情,随即就赶到常将军那边,同常将军会合。”
常遇春笑道:“既然楚军师有事,就请速去处置,等晚间会合的时候再说。”
楚流烟闻言,心知常遇春定然是有话想要对自己说,不过眼下的境况之中不好开口,楚流烟心中虽然隐隐约约的猜到了一些,只是不知道常遇春想要对自己说的是不是那件事。
楚流烟的这番苦心,那些将领自然是明白的,所以就有个将领站出来说道:“请楚军师放心,我老张素来是个酒虫子,无酒不欢,每日都要喝上一些,俺跟楚军师保证,跟着楚军师到了应天的这几天内,老张定然滴酒不沾,这样子总可以了吧。”
另一个将领却开口说道:“我等原本都是籍籍无名植被,只因为徐达将军识拔保荐,不数年间,都已立下大功,推原论始,原本保举我等的徐达将军应加褒奖,而今将军竟然被吴国公关押了起来,此刻性命堪忧,我等将士无论如何也要救出徐达将军,若不能全力维持徐达将军,我等又何忍再呆在军中。”
楚流烟知道此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扬言,定然是心诚志坚之人。楚流烟微微的点了点头,随即断然一挥,便带着一批将士出了营帐,跨上早已被白愁生安置妥当在外等候的良马,便往应天进发而去。
垂暮之际,便赶到了应天城里头的常遇春的府邸前头。
遥遥可见,常遇春在府邸之前焦急的来回踱步,楚流烟心中隐隐然有些不妙的感觉。
常遇春一抬头望见楚流烟过来,心中一喜,慌忙跑了近前。
楚流烟慌忙下马见礼。
常遇春马上上前,对着楚流烟说道:“楚军师,情况不妙,吴国公方才派了人过来,说是汉王成友谅已然派兵往应天方面攻来,汤和将军已然奉命出去拦截阻击,吴国公命我明日就带兵增援汤和。”
楚流烟心中大惊,面色也随之一变,就对着常遇春问道:“常将军,目今情势如何,吴国公派来的使者何在。”
“使者已然回去了,方才我也询问了此事,只是使者也不清楚情形到底如何了,不过情势不妙那是一定的。”
常遇春说完,楚流烟就沉默了下来,常遇春扫视了一眼楚流烟身后的那些将领,对这楚流烟说道;“楚军师,请借一步说话。”
楚流烟愣了一愣,一向粗枝大叶的常遇春居然对着自己说要借一步说道,定然是有极为要紧的事情,想起来今日分手的时候,常遇春对自己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楚流烟心知常遇春底下要和自己说的话定然是极为机密的,不能为外人道言之语。
“好,请将军带路。”楚流烟应承了一句,表示同意。
常遇春也不客气,就带着楚流烟入了府邸,随即走到一个极为僻静的庭院中,随即回过头对着楚流烟说道:“楚军师,你不要隐瞒我老常,今日你带着这么多徐达帐下的将领,是不是准备营救徐达将军出狱。”
楚流烟闻言心中一凛,不由失声说道:“常将军,此话可不能乱说,若是传到了吴国公的耳中,你我都当不起这个干系。”
常遇春沉默了一下说道:“不瞒楚军师,我心中也有此意,今日我见楚军师不令我将捕获的汉阳奸细送到应天监狱,非要先在别处关上一夜,我已然是心中存疑,方才见到楚军师带着徐达帐下的将领来此,就明白了楚军师的心意。”
楚流烟厉声质问道:“何等心意,请常将军道个明白。”
“楚军师必然是想要借重今番的机会,让徐达麾下的将士假扮成今日被捕获的汉阳奸细,以期能够突入应天监狱,猝然发难,营救徐达将军,不知道我说的是否对路。”常遇春眨着狡黠的眼珠子对着楚流烟说道。
楚流烟心中惊骇莫名,根本就没有想到平素粗枝大叶,不拘小节的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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