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就算姐姐帮不了你,也会尽力的帮你的。”
对徐碧仪说的话,李凝络却毫不在意,根本不会感动什么。静静与她对视片刻,忽而唇角淡挑,闪过丝别样的意味,“好,那以后就有劳姐姐你照应了。”
这时,整个大厅中的祭祀仪式正好进行到一半,由于司礼的出现,那位穿黑衣服的老嬷嬷竟然在旁人没有注意的情况下默默的转到一个无人的角落,冷冷的注视了半天,又缓缓的走了出来,这一系列的小动作没有一个人看到。毕竟大家的眼球都聚集在朱元璋的身上,至于一个其貌不扬,微不足道的老嬷嬷又有谁会去在意呢?屋子中多一个人不多,少一个人不少,更何况她又是朱元璋府上的人,所以也没有人去理会她,就这么静静的肃穆的望着祭台旁的朱元璋。
突然之间,就在众人恍惚的一瞬间,就见一直肥大的花猫登时从徐碧仪和李凝络身旁不远的一道柱子后面跳出来。
好不好的,那花猫哪里都不跑,竟然“嗖”的一声,带着一股腥臊之气,猛然的扑向徐碧仪的怀中。
大厅中的人都在注意着朱元璋,就连徐碧仪也是一样的,同时她还微微站在李凝络的身前。那只花猫突兀的出现本来就是非常的不吉利了,而且还一下子扑向徐碧仪的身上。
徐碧仪大惊,就见一道身影朝自己扑来,她心神一晃,吓了一跳,不由自由的。条件反射的往身后猛的一个趔趄,想要躲过那只大花猫。
“啊!”只问一声悲惨的尖声大叫,一个绝美的身姿就已经扑倒在地,长长的裙幔飘洒在地。
这倒下的不是徐碧仪,反而是李凝络,原来在徐碧仪大惊之下,往后一个趔趄,忘记了身后还站着李凝络,不退还好,一退之下,把毫无准备的李凝络一下子撞倒在地,而徐碧仪也因为脚下一个不稳,身子猛然一晃,重重的砸在李凝络的身上,这才令她疼痛的尖叫一声,浑身颤栗,生生的疼昏了过去。
“李妹妹……”徐碧仪咕噜一下爬起来,咬牙忍着疼痛不堪的手臂关节,朝李凝络拉扯去。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太突兀,甚至有些不可思议,根本没有人会知道祭祀之中会发生这么难堪的事情。就是咱们了不起的葫芦仙师也没有算出来这一切,毕竟太突然了。
朱元璋,看到发生的一切,顿时目瞪口呆,愣了足足半刻钟,这才彷如被冷水泼了一般,清醒过来。浑身有些颤抖的走下祭坛,朝二人这边走过来,同时,眼睛恶狠狠的瞪视着徐碧仪,如果不是有这么多人围观,只怕他早就按捺不住怒火了,直接上前赏赐她几个大耳刮子。
就在这当儿,只见那个黑衣老嬷嬷突然跳将出来,一把翻开李凝络的碧玉长裙,大惊失色的道:“完了,完了,夫人的胎气被破了,只怕孩子也保不住了!”
“什么?什么?”所有人也惊慌的望过来,毕竟对朱元璋来说,李凝络的身孕是最大的一件事,一旦没有了这件事称为事实,不知道他会发多大的怒火。
不说别人在旁边怎么想的,只说朱元璋听到老嬷嬷如此一说,脸的登时变得十分难看,两步并作一步,大步的跑过来,再也没有了一丝的从容之态,一把抓住老嬷嬷的手腕,眼中射出冷冽的目光,大声吼道:“你说什么?再给我说一遍!”
面对朱元璋的眼神,老嬷嬷丝毫不惧,伸手一指地上一抹残红血液和李凝络下。体出的血色红光道:“不信你自己看,夫人的孩子已经保不住了!”
一把将老嬷嬷甩开,朱元璋大吼一声:“给我传御医,快,给我传御医!你么都是白痴吗,还站着做什么,快去!”他脸上肌肉绞成一块块,说不出的狰狞可怖。
“来人,还不把这个贱人给我拖下去关了,早就说不让她来,偏偏这么厚着脸皮跑过来,还要对凝络造成伤害,还不赶紧将她给我赶走,现在我看到她就恶心,哼,如果凝络有什么三长两短,你就给我等着吧,不杀了你,我就不叫朱元璋!”朱元璋惊慌之下竟然有些胡言乱语了。
整个祭祀大堂一时间乱成一片!
星辰隐晦命难测(徐碧仪)
【本章为徐碧仪的番外篇,独立成章】
话说当天不知从什么地方窜出一只大花猫,巧不巧的刚好袭击在徐碧仪的怀中,她仓惶失措的往后一退。更加不巧的碰撞在身后李凝络的身上,将她撞倒在地,昏迷不清,身下还流出死死的血红。惹得朱元璋勃然大怒,恨不得立时将徐碧仪给砍杀了完事。
朱元璋大怒,徐碧仪大惊失色,不及从地上爬起来,拂襟跪下:“大人,我不是有心的!我真的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啊,都是我的错,如果李妹妹有什么三长两短不用大人你动手,我会谢罪在妹妹眼前的,如果大人今日一定要我死,我也没有半句怨言,只好听命了!”
朱元璋满脸愤慨的望着她,毫不留情的打断她:“你还在纠缠,我不是早就让你滚了吗,不要以为当着这么多人,我就不会惩罚你,哼!上一次你对凝络下毒之事,我本不想在做追究,没想到你这狠毒的女人,贼子野心,毒杀不成,竟然又用出如此一招阴毒的方法,你的这一切行为,不就是要毁去凝络肚子中的孩子吗,不是为了你那一丝不甘报复吗?可是你也不要忘了,那是我朱家的子嗣,你你你,竟然下得了手,真不知道你这个女人的心到底是什么颜色的,来人,还不将她给我拉走,我不想看到她。”
这时两位威武的戍卫上前将徐碧仪架起来,就要拖走。
也不知道徐碧仪一下子从哪里来的勇气大喝一声:“你们放手!”
戍卫微微一愣,手中一松,徐碧仪已经挣脱出来,猛地一步跑到朱元璋身边,她没有再流泪,悠悠瞥了朱元璋一眼,浅淡一笑,移步前行,手中轻轻一震,敛了袖袂,低了蛾眉,以娴雅的姿态婉转叩拜,属于妻子的高贵与敛眉时一抹幽凉相融,呈现出一种奇异而冷艳的美。这一拜是为朱元璋、为哥哥、还是为自己,她并不想去分辨清楚,眼前的一些发生的太快,错误确实又在自己,哭闹解决不了问题。
她也不愿违逆朱元璋的意愿。她怕她任性得罪于朱元璋,让他对自己的哥哥徐达报复,所以一拜之下为她铺下后路,也为自己的哥哥留下了婉转的余地,若有一日,若有万一,她垂眸轻笑,低低一叹,死的想法真原本在她认为是可笑的,可是,这一刻,她似乎决定了什么。
朱元璋身旁的众人纷纷避让,毕竟这一拜不是对他们的,他们也受不起,受了实惠折受的,眼前徐碧仪冷丽清澈的眼神几乎令人不敢逼视,这一刻,朱元璋突然觉得方才的指责有些贸然,或许当真太过唐突了。只是上一次用毒之事时时的深深的种在了他的心里。他抬头望向徐碧仪,似有话要说,满腹言辞却在那如雪的面色与平静的注视下皆尽消失。
徐碧仪僵跪片刻,终于深深叩首下去,眼前一片模煳纵横,清泪飘零如桃瓣一般的凄然:“臣妾待罪之身,前日开罪李妹妹,又常常行为唐突,惹得大人不欢,承蒙大人错爱,今生已经不算虚度,今日之事万错皆在我,虽万死不敢稍辞。”
朱元璋冷冷的望着她,没听她说完,直接一挥手,那两个戍卫,相视一眼,朱元璋的命令已经下了,他们也不敢不做,直接将徐碧仪架走了,徐碧仪这一次没做一丝的挣扎,她很清楚,她只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是选择死,这样虽然可以完全的解脱了,可是,她死后必将永远背负着谋杀李凝络的骂名,永远也抹擦不去,就连哥哥的名声也将受到损伤。二就是等,等楚流烟回来,只有楚流烟会为她解释清楚一切。
回到住处,整个房间已经变得狼藉一片,偌大一个房间变得空落落的,不是说房间中少了点什么,而是缺少了人气,在徐碧仪回来的时候,朱元璋就已经下令,撤去了她身边的所有仆从,一切华丽的装饰都变得灰暗一片,因为没有人去观赏,美丽的东西也就变得丑陋了。
玉枕软,烟罗帐,难消衾上桃花红如泪,空气在房间中缓缓流动,清寒袭人,仿佛那薄薄的纱帐之间都被冷风禁锢了一般,寒气恬淡如墨,让人有些不知所措,灰暗的浅影覆上徐碧仪单薄的身体上,侵袭着她被泪水沾湿的睫毛,冰凉的唇苍白如雪,鸾被锦衾之下,却感不到一丝的温暖,就像躺在冰窖里静静沉睡,神情安然的有些怕人。
如水般清淡色的气息缓缓游走在房间中的每一个被人遗忘的角落,沉香屑上蒙了一层薄薄的灰尘,却没有人去擦拭一番,任由灰尘嚣张的侮辱着,偶尔会有一两声的跫音会从午夜的远处传来,但是随即静垂无声。也许有人驻足凝眸这里的冷清清,但是绝对不会有人会冒犯朱元璋的命令,顶多不过目光淡淡扫过这片房宇楼阁,良久,发出一丝轻叹,低低飘落在沉寂寂的夜空中。
午夜,是谁的一声叹息飘摇在寒神的风中,是谁的目光清冷似水,是谁的气息随着叹息在古井中沉潜,是谁回眸之间带着一抹悲伤,是谁的身影如此的绝艳苍凉。
“我真的什么都没做。”唇畔一声模煳的呢喃,似是梦呓,随着眉宇间细微的蹙痕,徐碧仪秀眸微张,突如其来的光落上眉眼,她心头一惊,猛地清醒过来。
四周悄无人声,这是一间安静的房子罢了,原来只不过一场噩梦,风吹动了珠帘,轻轻的摇晃在夜空中,缓缓的撞击着,发出清脆的低鸣,就像是同样感受着生命的悲哀一般。半截锦衾滑落地上,被清冷的月光照射的苍白如雪,床榻旁的小银钩微垂,杏色流苏在绡帐缀的摇摆中荡出层层涟漪,沿着冰凉冰凉的的地板一直拖曳至光洁明净的地面。丝缕乱,烟罗垂,凡是目光所视的景物摆设,都随着流落于轻袅的沉香曼影之中,只剩下无限延伸至黑暗中的静谧。
偶尔的时候,隔着垂帘重重,远处小巧玲珑的窗格间会隐隐的透出幽静的惨白色光线,落影纤长,地面会斑斑点点的一片虚斑,仿佛已是黄昏,让人没来与的感到悲怆,却又欲哭无泪,应该是眼泪都流尽了吧。
徐碧仪发觉身上的青色衾被已被换成了洁白柔软的,犹如受惊的小兔子一般,心中一惊,伸手探去,身上的紧身衣依然完好的穿在身上,只是手指划过细嫩柔软的皮肤时,有些微微的麻木和冰凉。她微微蹙起了眉心,欠欠身子环目四顾,没有动静,没有人影,没了丝毫的睡意,她索性起身赤脚步下床榻,诧异地感到地面冰凉的刺骨,足尖与之相触,一股钻心的冰凉肆虐的浸透肌肤,令她通体如坠冰窖,心神也变得有些恍惚,只有那一双洁白如玉的玉足踏在月光的眼泪中,让人不禁生出了无限的爱怜。
玉足缓缓的移动,带着一丝的慵懒和胆怯,飘摇在地面的浮光碎影,点点散落寂寞之所。仿佛脑袋里还有一些不适应,徐碧仪茫然的打量了一下四周,一时不辨身在何处,是梦?是醒?她有些煳涂,可是一切都那么的清醒和明了,岂不一样是一种莫大的痛苦,活在寂寞和迷惘中慢慢看着时光从自己的玉腕秀指间流逝,何尝不是一种品味咀嚼生命的方式呢?
不经意的抬手拂开壁廊间的琉璃珠,赤足踏着微凉的月光的光影向外走去。空气中留下清香缈缈,飘逝在寂静的五午夜,风吹花落,落入深处流水的沟槽之中,带着一丝的挣扎的唿唤的声音隐隐传来,转过一道绘制着茫茫青山草木翠竹玉屏,眼前竟是一片的死寂,风冷月寒,不知自何处而来,同样缓缓的流淌过玉石浅阶,更衬得四周静极。
偌大的空间里似只有这月光和风的声音,只有她一人,是她徐碧仪在青石阶上驻足,只觉这里静得渐渐令人不安,正要转身,徐碧仪的心中忽觉异样!
这念头甫动,她黛眉一蹙,掌起袖扬,头不回,腰不折,修长白衣如云出岫,划过水雾异香,轻轻柔柔的撩拨在头发之上,原来是一咎青丝滑落,撩痒了眼睛,让她有些不舒服。只听“唿”地一声呜咽,眼角看到一片布幔闪过,在月光中犹如寒宫仙子的衣袂翻曳,在半空中唿噎噎的抖动,偶尔缠绕成一团,偶尔又快速的分开,晃悠的徐碧仪眼睛一阵的惘然。
这随风轻轻舞动的白纱幔不正是如自己一般,无助的飘舞在人生中一样吗,同样的命运,同样的悲凉,如果只是随风舞动那也罢了,至少可以永远的自由自在舞动在轻柔悲凉的风声中,可是白纱幔的另一端被牢牢的订制在壁廊之上,无论它怎么的扭转身子依然不能逃离,自己不也一样吗?命运并不在自己的手中,而是在朱元璋和哥哥的手中,自己的身份,自己的懦弱。
如果自己能有楚流烟一半的能力也不会如此的清苦,命运啊命运,到底说说得清呢?双掌微抬,她掌心一股柔劲似有似无,微微一漾,将那白纱幔撕扯下来,随风移送,远远的飘走了,自言自语道:你可以自由了,借着风你可以飘得很远很远,可是我呢?谁能帮我解脱呢?也试试自己都觉得好笑吧,她衣袖轻抖,旋身而回,右手云袖轻拂,仿佛要随手带走一片月的清凉。
隐隐的恍惚之间,她似乎看到那月光之中飘飞出一位艳光四射的女子,而那女子的容颜是那般的熟识,就像自己午夜梦回时时时出现在自己灵魂深处的那一个隐藏的秘密身影一般的感觉。像附在那飘舞的长袖之上,借着月光的清寒和风的律动,滴溜溜围着整个房间花园亭台楼阁连转数周,衣袖飞扬,美轮美奂,而且在一瞬间已扑面而至,竟似乎要和自己结合一般。
臆想中的她似乎有些情急,那月光一般的女人玉足尖一点,腰身轻折,在空中一个罗璇舞,竟在那柔软的长袖之上翩翩跳起,一个转身脱出双袖流云,月舞云袖,轻飘飘落在数步之外,顺势跌落在徐碧仪的身体中。呵!好几怪的感觉啊,难道又是一个梦不成?为何这梦总是那般的清幽,那般的让人心碎,默默地,静悄悄的,这一切都彷如一曲古歌一般的让人的心底产生莫名的悲怆。可怜的人儿,就这么赤足在茫茫的月色之中,远处的灯火通明更是折射着这边的寂静和平淡。
在徐碧仪的眼中,一切都一切都变得活跃起来,仿佛都有了生命一般,与她的生命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