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校尉颇为有些无奈,眼看自己一腔热忱,直言谏争,却是徒劳无功,并没有将老将说动,反而惹来了一顿面斥臭骂,实在是于心不甘,抬头便欲再行抗谏,不过随即见到汉军水师的老将领一脸铁青,一副余怒未消的模样,汉军水师将领心里头明白今日之事恐怕是实难说动眼前的汉军将领,徒留无益,还不如听人的劝告先行出舱去好了。
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校尉眼见讨不得好去,便听从了旁人的劝告,出舱去了。
出得船舱来,只见夜幕四垂,暮云四合,空中不时飘落了零星的几滴雨星儿下来,加上江风夜风狂啸而过,这名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舰队的校尉不觉身子一阵哆嗦,心里头没有来由的浮起一阵寒意来。
眺望了一阵前头的战局,只见应天水师虽是被围在垓心,不过斗志未坠入,士气颇高,汉军水师四下围攻不懈,却丝毫没有办法打开僵局:应天水师战船上的将士急欲突围出去,不过冲到了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的绝杀大阵铜墙铁壁一般的,丝毫没有法子冲出来,不过外投的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也好不了哪里去,猛攻阀挞之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舰队却是攻破不了应天水师结下的守御的阵脚,没有办法攻陷应天水师的防线,也就没有办法将应天水师战船上的敌兵分割歼灭了去。
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校尉观瞻了片刻,觉得眼下的战局犹处在鏖战僵持的阶段,汉军水师虽然投入了不少的兵力,几乎将剩余下来汉军水师的兵力悉数投入了围剿之中,将外围的那些原本警戒外敌的战船也都投入了进来,可是依旧不能攻陷应天水师的防御的阵脚,这般看来,方才调遣走了几波汉军战船对于应天水师而言已然产生一种难以逆料的影响,被汉军水师围在垓心却丝毫没有气馁,反而有些士气大振越挫越勇的应天水师的还真是不容轻视的宿敌,想到此处,这名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将领不由想起了大半年前那场令他刻骨锥心的龙湾大战。
前方厮杀声震天,可是陈友谅麾下的汉军试试的校尉的思绪却飞快的转换到了大半年前的那个血战的日子中去,哪一日的战况更是激烈,战场上血肉横飞,火光映天,连着傍晚挂在天边的赤霞像是欲要将半边天也染红了。
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中了敌军的火攻之计,许多战船都被应天水师焚烧殆尽,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校尉当时不过是一名小卒,曾经亲眼见到许多身边的将士退避不及,被大火活活焚烧而死,整个战船上氤氲着奇特的人肉烤熟般的异香。
那等凄惨绝伦的人间炼狱般的情形,每每回想起来,如今忝为应天水师校尉的这名还是觉得心头发紧,胸腹间异常的难受,总有一种难以抑制的想要呕吐的冲动。
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校尉心下不免觉得有些感伤,昔日的那一战印象萦绕在脑际,前方的厮杀声灌入耳内,再加上江上的夜风时而狂啸掠过,犹如鬼啾一般,令人心胆失惊。
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将领觉得眼下的局势并无任何神算。若是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在此地不能攻陷应天水师的防线,撼动汉军阵脚,对于眼前的这般情形而言,自飞好事。
不过眼下应天水师的长官不愿听从劝谏,就算是拼死建言,只怕到头来还是会让长官搁置一边不予理睬,如此一来,非但于战局别无裨益,军中若是有此内杠,反而不妙。
汉军水师校尉有种头痛欲裂的感觉,觉得今日的战事真是令人束手无策别无他法,长官听不见去自己的意思,倘若再行建言,也是徒劳无益之事,自己何必自找这般的无趣。
心念及此,心下不免油然生出了无可奈何,别无生趣的颓唐灰败的念头来,觉得今日之事实在有些心有未甘,可是长官听不进去自己的意见,非要执意于此和应天水师殿后所部的将士一战到底,自己身为麾下的将士,不能抗命,不得不听命行事,说起来还真是有些憋屈。
心中存着这般想法,这名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将领心下越想越觉得焦躁难忍,不由绕着甲板开始疾走了起来。
汉军水师的战船无一不是转而对着围在垓心的应天水师殿后所部被围困的战船,汉军水师牟勇自然也都纷纷抢到了战船前头甲板上的位置,跟应天水师短兵相接。
汉军水师的这名将领很快的转到了船舱后头的甲板上,四周的空气极为冷冽逼人,寒意阵阵驱来,此人不由蹲下身子,重重的跺了几下脚,想要凭借这番举动微微驱散侵袭到了身上的阴寒之气。
连番的跺脚之后,果然身上微微有了一些暖意,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校尉觉得差不多了,便欲要起身回转过去。
刚刚一起身来,只觉前头夜幕里头似乎有好些黑色的影子在跟前移动,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将领颇有些惊诧莫名,不觉微微一失神,心下满是疑惑,便抬头朝着前头细细的探看了一阵,猛然发见跟前不远处似乎有一些战船在移动,为数不少。
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校尉心里头不由得“咯噔”了一下,外头照理说应该没有别的战船了,这些战船到底打哪来的。
莫非是应天水师奔袭过了的战船不成?
想到此处,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校尉不由慌忙扑到甲板的船舷边上,极着自己的目力细细的盯着外面的战船探看了一阵,终于让他发现了迎着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而来的正是大敌应天水师的战船。看情形隔着不远,片刻之后便会攻到跟前了。
震骇之余,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校尉已然明白应天水师战船如此悄无声息的悄然掩至定然没有安什么好心。
想到此处,这名颇为机敏的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校尉已然明白这是一件天大的事情,必须将这番情形赶紧报知将军知道。想到了此处,这名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校尉便舍命朝着船舱里头跑去。
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将领正在船舱里头和麾下的一众将领商议如此攻陷应天水师的防守战阵之事,没有想到一个人从船舱外头一头撞了进来,大声唿喝道:“不好了,不好了。”
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将军正在跟麾下的将领部署作战事宜,没有想到来人居然如此失仪,便蹙着眉头朝着来人的暴喝道:“在本将军如此喧哗,真是大为不敬。”
其他的将领也倶是失惊,没有想到居然有人擅自闯入了来,等到看清了来人,真是方才被将军呵斥出去的那名水师校尉,不免都为他捏了一把汗。
断喝了一声之后,那名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将军也认出了来者正是被自己斥退出去的那名方才出言顶撞了自己水师校尉,不由得恶感大起,恶念徒生。
“怎么胡闹的又是你这个竖子。”说完这话,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将领便转过头来对着身边的几名亲卫厉声吩咐道:“来呀,快将这名不知死活的小子给本将军拿下,等到将军得胜回去之后,再行治罪。”
此言一出,旁边的几名将领心里头都明白将军既然发话了,那么这名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校尉就算是可逃一死,只怕一顿责罚是免不了的。眼下长官亲自出面,若是自己出口替着此人说话,只怕于长官的面子上也过不去,是以有几位颇有怜才之心的水师将领也都绝口不言,毕竟也是这名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校尉实在有些太放肆了,方才出言顶撞了水师老将领,老将领也算是宽大为怀,没有和他一般计较,可是没有想到方才的事情方才过去,这名将军怒气稍稍有些平息了下去,没有想到这名大胆妄为的小子居然又肆无忌惮的捅出了这般天大的篓子来,就算想要帮他说话,眼下也不是合适的时机。
几名亲卫听得老将军的吩咐,便如狼似虎的扑了上去,便要将这名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将领拿下。
正在诸位将军心中有些惋惜人才难得之际,几名亲卫冲步上前扭住了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校尉的手臂,想要迫使此人屈服之际。只见这名应天水师校尉猛地将身子一扭,挣脱了了几名亲卫的擒拿,随即飞快的走到了陈友谅麾下的汉军跟前,一下子就跪下来对着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老将军开口说道:“老将军,今番属下来此绝非胡闹,而是有重要的军情需要禀报老将军知晓。”
几名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老将军麾下的亲卫被汉军校尉挣脱了开去,大庭广众之下,闹得有些灰头土脸的,心里头颇为有些羞愧,为了扳回颜面,便飞快的从几个方位扑击了过来,不一刻就将那名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校尉按压在地上。
可是没有想到刚刚将这人制服下来,没有想到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的老将军反而将手一摆,示意他们放开此人道:“有何紧要军情,快快说与我听,若是胡乱言语,小心本将军今日就治了你的罪。”
被几名亲卫放开手脚之后,这名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校尉便屈身跪下来开口说道:“启禀将军,应天水师援兵战船奔袭过来了。”
此时,悄然掩至的应天水师的将领心里头正觉得楚流烟真是神机妙算,运筹帷幄之中颇得天地之造化。
庙堂卷 第八章 师老无功
“应天水师援兵已然奔袭此地,你所言之事可有虚妄不实之辞,若是蛊惑人心,本将军可是要军法从事,定斩不饶。”汉军水师将领斜睨的眼睛看了一眼跪在身前的汉军水师校尉厉喝道。
“将军放心,属下确是亲眼所见,并无一字一句的虚言。若是将军不信,可派人等船尾一观看,眼下应天水师莫约快要侵犯到了我军水师跟前了。”应天水师校尉慌忙对着汉军水师将领开口辩称道。
听完了应天水师校尉的这番辩解之词,汉军水师将领颇有些踌躇,微微思忖了一下,便转头朝着一名亲卫开口吩咐道:“此人既然口出此言,本将军就差遣你速速出去察看一番,看看实情是否真如此人所言的这般,若是真的如此,也就说明此人并未信口开河,若是应天水师援兵并未前来,显见是此人信口胡诌,心怀不轨,其心可诛。就将此人收押起来,等今番战事结束之后,再行治罪。”
那名亲卫听得老将军有令,自是不敢怠慢,奉命唯谨的应答了一声,随即就告辞出去,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麾下的汉军水师将领从旁听到了这名水师校尉和老将军的言语,也都三五成群的议论纷纷。
一时之间,船舱里头人声鼎沸,恰是煮沸腾的锅一般,窃窃私语者有之,交头接耳者有之,大声喧哗者亦是不少。
汉军水师老将领的面色上阴晴不定,老将军明白,若是应天水师果真有援兵奔袭此地,今日想要于此将围在垓心的应天水师殿后所部的将士绞杀干净只怕是镜花水月一般的好梦一场了。
眼下这点兵力早就有些不敷使用了,对付围在垓心的应天水师殿后所部的战船,也是借重了汉军水师绝杀大阵的威势,方才可以令得应天水师麾下的将领心中有所顾忌,不敢肆意冲阵。
若是应天水师果有援兵奔袭此地,和被汉军水师围在垓心的应天水师里应外合,如此内外唿应,前后夹击,只怕是大罗金仙下凡也没有法子挽救颓势,到时候得到情势局面对于汉军水师只怕真要危殆不堪了。
“老将军,若是此人所言倶是事实,今日一战可就麻烦了,我汉军水师先前的绝杀大阵中派出了不少的战船驰援统帅战船那边,更是发出了数波兵马战船前后援救先前被困的水师弟兄,这应天水师援兵突然冒出来与我为敌的话,只怕是极难对付。”一名应天水师水师将领越众而出,对着汉军水师老将军开口言道。
老将军尚未回话,只见得另外一名水师将领走到了此人跟前,针锋相对的对着这名将领开口言语道;“非也非也,将军此言差矣,俱兄弟所见,应天水师眼下绝无可能分兵攻袭我等,眼下应天水师水师将领自顾不暇,如何会有余力攻击我等,定然是有人眼花了,夜幕之下风高浪急,便将江水潮涌认作是应天水师的奔袭我军水师绝杀大阵而来,说起来还真是荒唐无稽之至。”
这名水师将领一点口德也不留,非但将方才发表高见的袍泽驳斥了一段,同时也将跪在地上的那名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的校尉也嘲讽了一顿。
跪伏在地上水师校尉岂是隐忍之辈,受到这等污蔑不实之词的挤兑自是吞不下这口气,便一骨碌站起身来,跨步走到了身后的那名方才开口讥嘲自己的应天水师将官身边,一把捉住了对方的手腕,便厉声反唇相讥道:“耳听是虚,眼见是实,尊驾若是不信我方才所言之事,可与我一同出船舱一探,若是情势真如你所言一般,是兄弟信口胡说的话,兄弟自当甘愿具结领罪。若是我所言不差,兄弟也不会如何为难足下,只要足下将方才说出的话收回便是。”
这名汉军水师将官嘴上虽然说的轻描淡写,似乎对于此人方才出口讥嘲自己毫不为意,丝毫未放在心上一般。不过这名汉军水师校尉捏着对方的手腕却在悄然使劲,用力钳制了对方的手腕。
原来汉军水师校尉心下对于这名方才开口讥嘲自己的汉军水师将官恨之入骨,自是不肯放过他。
这名校尉的手劲极大,对面的将领吃了他的这招阴招自是吃痛不过,很快便痛苦出声来,连忙告饶道:“兄弟,你不要使这么大的劲头,老哥我可吃不消了,哎呀,快行放过老哥,有话好说,这是干什么,哎呀,快先松手放过老哥。”
旁边的将领听得此人连声叫唤,心里头明白这名将领定然在汉军水师那名校尉的手下吃了一点苦头,不由全都笑出了声来,就连一板一眼面色严正的老将军脸上也有些绷不住了,一副欲笑非笑的模样。
船舱里头的气氛倒是松弛和缓了不少,不过这等局面并非持续多久,就被那名急匆匆的冲入船舱里头的那名方才奉令出去查探回来的老将军身边的亲卫给打破了。
“将军,事情不好了,大大不,不好了,应天水师真的来了。”刚刚奔入船舱之内,那名汉军水师将士便慌忙对着老将军复命道。
听得此人奔到气喘吁吁的模样,说法断断续续的,显然是连一口气还为喘息均匀过来。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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