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公公替本王通禀一声,成与不成,本王都会惦记着王公公给予我的方便。”楚流烟咬咬牙,大声的说道。
“哎!看在你平硕王的面在上,咱家再去给你通禀一声。”王公公满脸笑意的转身向宫内走去。
看着日头逐渐到了头顶,楚流烟被这直射的日光,给晒得满脸通红;一个个细小的汗珠,也开始在额头上出现,慢慢变成了大滴的汗水,缓缓地向下流。
有些汗珠流进了眼里,让她不时的搓着眼睛;同时,从衣内拿出了一个手帕,不断地擦拭着被晒得通红的脸。
嗓子眼都要冒出烟的楚流烟,顶着毒辣的太阳,心急火燎的等待着王公公的回转;可是让她无法忍受的是,自己眼看着日头逐渐偏西,王公公却没有任何消息送给自己;更可气的是,每次自己请侍卫前去通禀王公公,却总是说还没回来;最后搞得侍卫们也都跑到别处巡逻,只留下两位不能擅离职守的侍卫,呆在午门,让自己再也无法请他们去通禀。
心中着急的楚流烟,眼见得在不进去面见皇上,日头就要落山;而自己耽误了一天,却不知道刘伯温的案子变成了什么样子。
心中早已暗下决心的她,咬咬牙,猛然束紧朝服;浑身收拾利索,快步向宫内闯去。
“王爷,你干什么?”两名侍卫将手中的长剑一交叉,拦在楚流烟的面前,齐声喝道。
“闪开!我自己去面见皇上。”楚流烟脸上充满了怒气,厉声喝道。
“擅闯皇宫,王爷,你想造反吗?”其中一名侍卫高声问道。
“你们赶紧闪开,不然,别说我对你们不客气了!”楚流烟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
“我们职责所在,我劝王爷还是回去为好,谋反之罪可不是小罪,请王爷三思。”侍卫毫无退意,再次劝导。
可是已经等得不耐烦的楚流烟,不等两人再说话;身体微微一矮,右脚猛的伸出,一个扫堂腿使了出来,将名猝不及防的侍卫扫的倒向一边;另一位侍卫刚要有所动作,楚流烟闪电般伸出左手,一把抓住他的衣服,将他扔到一旁。
不等两人站起来,楚流烟已经迅速的冲进了午门之内很远;“有人闯午门啦——有人闯午门啦——”两名被打到的侍卫,连忙狂喊道,可是脚下却小步追向跑在前面的楚流烟。
快步奔跑的楚流烟,没等跑出多远,就被一队迅速跑来的御林军给围住;一名头目摸样的军官高声喊道:“来人赶紧束手就擒,等待皇上的发落!”
“我是平硕王楚流烟,我要见皇上,你们给我闪开!”赤手空拳的她,毫不畏惧的喊道。
“这里是皇宫,无论你是何人,擅闯皇宫,就是谋反,给我拿下!”御林军头目怒声喝道。
兵士们手持武器全都指向楚流烟,慢步围拢上去;不等兵刃加身,楚流烟脚下一用力,整个人腾空而起;在半空中一个翻滚,立刻闪出了包围圈;脚下刚一点地,就继续向宫内跑去;身后一队狂奔的御林军,唿啦啦的就追了上来。
不想惹出大乱子的楚流烟,一直不敢夺取兵器来应战侍卫和御林军,这让她很是被动;这次她刚一拐过一个房角,一队御林军就早已严阵以待;雪亮的长矛、长刀、和方天画戟所布成的阵列,将她再次挡在这里。
转头望望还在追来的侍卫和御林军,楚流烟对眼前的御林军喊道:“赶紧闪开,我是平硕王楚流烟,我要面见皇上。”
“擅闯皇宫,视同谋反;赶紧束手就擒,等待皇上发落。”御林军首领站在队伍的后面,高声喊道。
“你们闪开,我要面见皇上!”楚流烟再次大喝一声;可是等来的是士兵们雪亮的兵器刺向胸前。
无法后退的楚流烟再次纵身一跳,却没想到御林军士兵的武器,快速的指向空中,让她无法飞跃过去,同时还有被枪尖和长矛等刺伤的危险。
在此危急时刻,武功高强的她,完全显露出其深厚的功力;她蜷起右手的拇指和食指,说时迟那时快,卷起的两指瞬间弹在一柄长矛的矛尖之上,嘭的一声响过,这根长矛连带他的主人,翻滚而去,将旁边的士兵也带倒了几个;而楚流烟在这股大力的反弹下,再次凌空飞起,直向队伍后方飞去。
然而没等落地,雪亮的道光就出现在眼前;无法格挡的楚流烟,猛然向下一运气,整个背部重重的平砸在地面上,激起了阵阵烟尘;却也躲过了这危险的一刻。
没等她挺起身,几道刀光再次在眼前晃动,向着她的身体砍来;两手一用力,身体一连几个翻滚,堪堪躲过这几道砍来的钢刀;士兵们的长兵器也接踵而至,不想有兵器在手的她,再也顾不了这么许多;抓起先前被击倒士兵的长矛,快速向外一档;只听‘亢当‘声响过,很多士兵被这股大力给顶了出去,更多的士兵还是挺起兵器刺来。
旁边的侍卫和御林军头目也趁机将兵刃递了过来;在这皇宫之内,谁不想在皇帝眼前立下一个大功,也许真的可以立刻光宗耀祖;在这种想法的驱使下,那可真是人人奋勇争先,唯恐被别人争取功劳;
从而让楚流烟急于面见皇上的路途,变得更加艰难。不再犹豫的楚流烟,抡动手中的长矛,不断地东刺西挡,尽量不让御林军将自己围住,且战且退的向御书房的方向退去;不能下杀手的她,虽然不断将侍卫或御林军官兵刺伤退下去,却没有一个人死在他的手下;而她自己在这些人的攻击下,变得伤痕累累,全身多处地方被鲜血染红。
“平硕王,咱家劝你赶紧束手就擒,也许皇上还可以饶恕你。”匆匆赶来的王公公,隔着老远就高声喊道。
“我要面见皇上!”楚流烟还是如此喊道。
“皇上有国事在身,是没有时间见你;你赶紧束手就擒,听候发落吧!”王公公再次重申了朱元璋的意思。
楚流烟一面快速的击倒挡在自己前面的人,一面瞧准时机宫内移动;然而越来越多的御林军和侍卫参与到围堵楚流烟的队伍来;如果不是看在她是平硕王,而且皇上暗下旨意不许杀死平硕王,恐怕士兵们早已用弓箭将楚流烟射成了一个刺猬一般;即使是这样,楚流烟也逐渐明显感到自己的力气逐渐用尽,原本在手中轻松挥舞的长矛,变得越来越沉重。
“平硕王,不要再倔强了!束手就擒,听从皇上的发落吧。”王公公尖利的声音又一次飘荡在这激烈的打斗之中,居然盖过乒乓作响的兵器撞击声。
看着堪堪退到了御书房外,楚流烟再一次将攻到自己面前的兵器,磕出去;趁着空挡,转头向御书房喊道:“皇上,你真的不见我吗?”叫声充满了凄凉和绝望的语气,闻着无不觉得鼻子发酸。
咬紧银牙,不断地格挡着,楚流烟不时的看着御书房那紧闭的房门,心中越来越绝望,已经酸楚之极的身体,快要挡不住随时攻来的兵器。
就在这时,御书房的门缓缓打开;一个声音高声喊道;“皇上有旨,所有人发下兵器。”此言一出,士兵和侍卫们,立刻抽身后退,迅速将兵器摆在地上,躬身为礼的向御书房门口施礼。
已经握不住兵器的楚流烟,任凭长矛从手中滑落;转身跄踉着向台阶上走去,浑身滴落的鲜血,将他走过的地方,变成由滴的鲜血染成的血路。
朱元璋一见此情,心中不由的一阵绞痛;连忙推开拥簇在身边的侍卫和太监,三步并作两步就来到了楚流烟的身边。
“你这是何苦呢?难道刘伯温的性命比你自己的生命还重要吗?”朱元璋又心痛又嫉妒的喊道。
“你终于来见我了,你终于来见我了…………”脸上溅满血滴的楚流烟,脸上打着微笑,嘴里不断地轻声说着,眼睛却逐渐的闭上,最后一下子倒在了朱元璋的身上。
“御医!快传御医!”朱元璋两眼腾的一下就红了,嘴里高声吼道。
站在台阶上的两名侍卫头目架起一个岁数大些的太监,快步就向御医院跑去;而且不多一会儿,又各自夹着一名御医跑了回来。
“亲禀皇上,御医带到。”两名侍卫首领有些气喘的行礼说道。
而两名御医可就没这个功力,整个人被颠簸的几乎抖成了一堆,可是在皇上面前,却又不得不施礼,只好浑身哆嗦着勉强要施礼。
“朕命你们赶紧救好平硕王,如果平硕王没救活,你们就随她去吧。”朱元璋对哆嗦的两名御医吼道……
朝堂卷 第十六章 弱水一瓢
站在御书房内,看着已经变黑的天空,朱元璋很想放声大喊,来发泄心中的愤懑;可是格于自己的身份,他只能将这种愿望,化作一个深深的叹息。
“平硕王的伤势如何了?”他对站在自己身边的黄门官楚邢问道。
“启禀皇上,御医在御医院紧急抢救,暂时还没有消息传来。”太监楚邢弓着身子,轻声回答。
“你去传朕的旨意,必须将平硕王救治过来;不然的话,就让他们等着陪葬吧!”说到最后,朱元璋重重的哼了一声,这一声,让伺候在周围的太监、侍卫和宫女,全都吓得一哆嗦。
“是,皇上;奴才立刻去传旨。”说着,楚邢退出御书房之后,转身向御医院跑去。看到已经忙作一团的御医们,楚邢也为他们感到焦虑;可就在他们不知如何让楚流烟清醒之时,楚流烟却慢慢的睁开眼,一把专注一名御医的手问道:“皇上在哪里?我要见皇上!”吓得这名御医差点蹲坐在地方,赶紧招唿楚邢:“楚总管,平硕王醒过来了!”
“我要见皇上!我要见皇上!”醒过来的楚流烟,一个劲的喊道。
“楚王爷,你不要急,我这就带你去见皇上。”楚邢赶紧说道,接着招唿轿子,让人搀扶着楚流烟坐进去。
随后,楚邢伴着轿子就向御书房而来;刚一到御书房门口,楚邢就喊道:“快禀报皇上,楚王爷醒了。”随后,他示意轿子停下,将楚流烟搀扶出轿子,并慢慢向御书房走去。
看着还是有些蹒跚而行的楚流烟,朱元璋心中的不忍之情,又一次占据了上风;赶紧离开龙案,快步走了过来,有些责怪的说道:“你这是何苦呢?你看把自己糟蹋成什么样子?”
“皇上,我只求你一件事,好不好?”楚流烟流着泪说道。
“刘伯温到底有什么好,你非要为他求情;难道她犯有谋反之罪,朕也不能杀他吗?”朱元璋有些恼怒地说道,脸上的神情很不好。
“皇上,难道你忘了我们大家并肩战斗,打败了元朝的那些暴虐的统治者吗?即使他犯有这样那样的错误,我还是请皇上不要处置刘伯温,好吗?”楚流烟虽然身体虚弱你,声音轻飘飘的,但是她哀求的声音,还是让朱元璋心中隐隐作痛,嘴抖动了几下,也没有说出拒绝的话;只好转身回到了龙案之后。
“皇上,你真的忍心杀死我们并肩作战过的战友吗?从前我们那么多一起并肩战斗的朋友,你数数现在还剩下几个?这仅有的几个朋友,你真的忍心不让他们不得善终吗?”楚流烟越说声音越嘶哑,而且也越来越微弱。
“流烟,你没事吧!”朱元璋这一声叫喊,完全将他的真实情感暴露出来;他急忙跑到就要倒下的楚流烟身边,推开旁边的楚邢和几名侍卫,一把将她抱住。
“朱…——大——哥,你——真的——不原谅——刘伯温吗?”楚流烟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说道。
心中大痛的朱元璋,按下对刘伯温的嫉妒之心,赶紧说道:“你只要好好养伤,我就全都答应你,好吗?”
听到这句话,楚流烟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那娇艳的容貌,焕发出灿烂的神采;刚要开口说什么,却忽然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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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平硕王闯宫了?!”这个消息,响一声惊雷,砸在徐达的心头;他一把抓住刘安,再次问道。
“这是真的,老爷!本来我们还远远地看到楚王爷站在午门外,和侍卫们不断地说什么;后来又出来了一名公公,和王爷说话;可是隔得太远,我们也没听他们说什么,反正楚王爷等这名公公走后,还是在那里等候。”刘安说到这里刚刚想喘一口气,徐达就急不可耐的问道:“后来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你为什么不赶紧回来告诉我?”
“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们就看见王爷忽然和侍卫争吵起来,接着就打了起来;这时候,我是想回来报信的,可是这时候午门内外立刻戒严,我们这些人也被押解到一旁看管起来;直到今天傍晚,我们才被放出来。”刘安一口气将事情的大致经过说出来,然后就大口的喘气。
“我说你一天一宿没回来,我还以为王爷有事要你办;而且昨晚皇城内传来动静,皇上也没上早朝;我却没想到会是这么大的事情;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徐达一边说着,一边来回走着;同时,右拳不断地捶打着左掌。
感到事情不妙的他,站起身就向外跑去。可是刘安的话,又让他转了回来:“老爷,这么晚了,你去干什么,难道老爷你也要去闯宫吗?”
走回房内,一屁股重重的坐在了座位上,双手捧着脑袋,在苦苦的思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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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禀老爷,平硕王回府了。”刘安从黑咕隆咚的府外跑进来,还没等到大厅,就喊起来。
“什么?什么?你再说一遍。”徐达刚一听到这个消息,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楚流烟闯宫之后,皇上竟然没有任何动静,就将她放回王府;这让徐达心中隐隐有了一丝疑惑,可是他知道眼下不是想这个的时候;赶紧吩咐道:“快给我备马!”说着,自己又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这才向府外跑去。
等到他拼命催马来到王府的时候,在门外挂着的两个放着光亮的大灯笼的照耀下,却发现已经有一顶小轿停在王府门外;四名轿夫正被王府管家领着向侧门走去。
“这是谁家的轿夫,竟然是由王府管家领着进王府;看这顶轿子的样式,只是很一般的,为什么会有这么高的待遇?”想不明白的徐达,一边和守门的兵丁打招唿,向里走着,一边在想着这件事。
“右相国到!”守门兵丁高声喊道;门内快步走出了一个男人,这让徐达的心不由得咯噔一下。
“老徐啊!你这么快就来啦。”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对面传来,就这旁边的灯笼光线的一看;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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