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徐啊!你这么快就来啦。”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对面传来,就这旁边的灯笼光线的一看;徐达也高兴起来:“老刘,你出来啦!”说着,就快步迎了上去;到了近前,两人相互擂了对方一拳,再次相视一笑。
“我们先别急着说,快去看看流烟。”没等徐达再说话,刘伯温就赶紧说道。
“流烟妹子,没事吧?”听着刘伯温的话,徐达一下子将心提到了嗓子眼,担心的问道。
“来来来,别急着问,赶紧进去看看。”说着,刘伯温的拖着徐达向室内走去;拐过弯弯曲曲的厅廊,终于来到了内室。
“徐大哥,你来了。”楚流烟抓着侍女的手,就想挣扎着走起来。
“你这到底怎么了?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徐达一步跨到床前,将流烟按下,嘴里急急的问道。
“没什么,只是不小心碰伤了而已,养护两天就好了。”楚流烟惨白的脸上,闪过一丝歉意,笑了笑说道。
“笑笑,你就知道笑;闯了这么大的祸,你还在笑。”徐达又心痛又气恼的说道。
“老徐,不要责备流烟;她全是为了我,才搞成这个样子;唉,事到如今,我说什么都无法表达我的心中之痛;只能向老天爷祈祷,千万让流烟快点好起来。”刘伯温眼里闪着泪花,嘴上自责地说道。
“刘大哥,你也不要太自责了;我们这些曾经相互支持的朋友,本来就只剩下几个了;我不想让皇上由着自己的性子来,将我们这些好朋友,用莫须有的罪名来随意迫害。”楚流烟虚弱的语气里,却传来坚定的意味。
“好了,你们俩都别说了;老刘,皇上是如何处罚你的?”为了不想让两人继续自责下去,徐达赶紧转移话题。
听他这么问,刘伯温微微一笑,转头看着流烟说道:“被流烟这么一闹,皇上只是罚去了我的俸禄,却没有追究什么。”
“这太好了,不枉流烟妹子这一番伤痛。”徐达也笑着说。
然而,刘伯温只是笑了一下,却在不经意间,两眼却闪过了一丝深深地忧虑之色;接着又满脸带笑的转头看向躺在床上的楚流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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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得楚流烟对于刘伯温的事情,如此的上心,这让朱元璋的嫉妒之心,越来越膨胀;可是在楚流烟的维护下,自己却没有办法去掉刘伯温;每每想到这些事,朱元璋就觉得心中的嫉妒之气快要将自己埋没。
就在他烦恼的时候,楚流烟的一封奏折,让他再一次找到了抹去自己心中嫉妒之气的机会。
“启禀皇上,臣想出京办一件私事,恳请皇上恩准。”一天早朝之时,楚流烟上书皇上,恩准自己所奏。
“不知楚王爷有何事要出京?”朱元璋带着关心的语气问道。
“最近刘伯温刘大人的身体有些不适,臣想去为他去取到药引——冰鲤;因此恳请皇上恩准。”楚流烟随即说出了此去的目的,以防皇上的猜疑之心给自己带来麻烦。
“原来是刘爱卿的旧病复发,这事确实重要;既然如此,朕就批准你的所奏;如果有必要,可以带更多的人到长白山寻取冰鲤。”朱元璋摆出一副关心臣子的样子,吩咐着楚流烟。
以为上次闯宫对朱元璋所讲的话起作用,楚流烟十分高兴皇上开始如此关心臣子,连忙说道:“谢谢皇上的恩准,臣只需要几个人就够了,谢谢皇上的关心。”
随后,朱元璋和文武大臣开始讨论其他的国家大事;心里高兴的楚流烟完全没有注意到,朝堂之上有两个人的眼中闪过了一阵阵恶狠狠的眼神。
好容易盼到了散朝,楚流烟来不及和任何人打招唿,就快步跑出了午门,骑上自己的坐骑,不等侍卫跟上,就向自己的王府冲去。
等到回到府中,剑童笑笑早已在她府中等候;两人在简单准备之后,就离开了京城,向长白山而去。
然而,让她想不到的是,这一去,她和刘伯温却变成了阴阳两隔,再也没有相见之日。这件事还得从她走后第三天说起。
这一天早朝之后,胡惟庸再次求见皇上;等值班的黄门官将他带到御书房的时候,看到皇上并没有心思批阅奏章,满脸沉思的样子,胡惟庸快步走上前去,躬身施礼说道:“启奏皇上,臣听说归于林下的刘伯温刘大人,他的旧病再次复发臣想去看望一下,也许可以为他做点事情。”
看着眼前这位忽然关心起同僚的胡惟庸,朱元璋心里打起了转转;因为他知道依照胡惟庸的性子,并且从历次的奏折来看,他除掉刘伯温的心恐怕比自己还要急;上次将刘伯温抓进京城,可是这个家伙告的状,可是这次为什么这么好心呢?
想到这里,朱元璋的眼珠转了转,随即对他说道:“胡爱卿关心同僚之心,这是很好嘛;可是刘伯温现在病已复发,关键的是他必须有一种药引才能治好他的病;所以,我想胡爱卿又可以帮上什么忙吗?”说着,朱元璋似笑非笑地看着胡惟庸;心想这家伙又要出什么花花肠子。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胡惟庸的话让他有些纳闷:“启禀皇上,臣听说刘伯温的病,需要一种叫冰鲤的药引;而臣手中正好有这种东西,所以臣想为刘大人解除病痛。”胡惟庸说到这里,神情古怪的看着朱元璋。
看看脸上露出一丝异样的笑意,再想想他所说的话;朱元璋也不由得微微一笑,说道:“这非常好嘛!如果胡爱卿早些日子说出来,平硕王就不必千里迢迢的到长白山去寻找冰鲤。”狡猾的朱元璋可不想将自己陷到胡惟庸的圈套里,只是说着不痛不痒的话。
此时胡惟庸只好自己提出了自己的想法:“臣恳请皇上准许由微臣带人前去为刘大人诊治,以便让刘大人尽快复原。”说到最后,将复原两字咬得很重。
“为什么胡爱卿不直接到刘大人府上为其治病,反而要朕来准许呢?”朱元璋可不想让他如此蒙混自己,笑了笑,继续问道。
“臣本来确实想直接去为刘大人诊治,可是臣素来和刘大人有些隔阂,恐怕会被他拒绝;所以,我想让皇上传道口御,这样的话,臣就可以名正言顺的为刘大人治病。”胡惟庸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原来如此,胡爱卿如此关心同僚,朕也深受感动;这样好了,朕就派楚邢代朕传口谕,你就随他去吧。”朱元璋听话知意,立刻答应了胡惟庸的请求。
“皇上关心臣子之心,臣可是铭记在心;臣觉得为刘大人治病应该越早越好,不然拖得太久,就不好办了。”胡惟庸故意不说‘就不好医治’,反而使用加重的语气说‘就不好办了’。
“胡爱卿这话对,时间拖久了就确实不好办;这样吧,楚邢和你一同出宫;你回府带上郎中,立刻去为刘爱卿治病。”说到这里,两人这才挑明了事情,接着两人心照不宣的相互看了一眼,同时露出了阴沉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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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病床上的刘伯温,幸亏有开心的照顾,才使得他每天的心情有所舒缓;看着像小鸟一样,轻盈的走来走去忙里忙外的她,刘伯温也觉得很不好意思。
“开心,你也累了,赶紧坐下来休息一会。”眼见得自己不劝她,开心是闲不下来,刘伯温赶紧说道。
“没事,老爷;我如果不伺候好你,楚王爷回来会说我的。”开心笑盈盈地说道。
“你这个机灵鬼,流烟什么时候说过你,从来都是夸你如何如何好。”刘伯温也开心的笑着说。
“对了,你知道徐达徐大人这些日子为什么没来吗?”不了解外面情形的刘伯温有些奇怪的问向还在忙个不停的开心。
“听说徐大人去外地给皇上办什么事情,一时半会是回不来。”开心一边收拾屋子,一边说道。
“你听谁说的。”
“我前天到徐府找些东西,刘安对我说的。”
“唉!他们都是为国事操劳的人;如果流烟没有去为我寻冰鲤,她现在也是会为了国事不断忙碌。”刘伯温叹着气说道。
“刘大人又开始担心楚王爷了;自从楚王爷和笑笑带人走了之后,你是每天都会念叨他们;我想,楚王爷他们已经寻到了冰鲤,这次还是会顺利的找到冰鲤,你就不要太操心了,这样会对你的病不好的。”开心这次停下手中的动作,来到病床前轻声的劝慰着。
“唉!为了我这个病,连累流烟为我奔波了两次;每次千里迢迢的到长白山,都会让我感到很愧疚;她一个年轻的女子,竟然为了我这个朋友,做出这么大的牺牲,让我如何回报她。”说着,刘伯温的眼睛里开始闪现出泪花,接着顺着眼角,滴落在床上……
“老爷,你不要这样嘛,这样对你的病很不好,你要想想那些开心的事。”立在床边的开心,擦拭着眼里流出来的泪水,声音有些哽咽的劝着刘伯温。
朝堂卷 第十七章 伯温之死
就在刘伯温和开心相互劝慰之时,府门外传来门卫的喊声:“楚公公到,胡大人到!”说着刘府的管家,引领着楚邢和胡惟庸以及一个手拿药箱的人,还有几名侍卫走进了内院,并且来到了内室门口。
“参见楚公公!参见胡大人!”推开门的开心赶紧给两人行礼;随即,给他俩搬来椅子。
“公公和大人前来探望,不胜荣欣。”躺在病床上的刘伯温微微一欠身,轻声说道。
“刘大人不必多礼,咱家今天前来,一是替皇上看望一下刘大人。”说到这里,楚邢停了一下。
病床上的刘伯温赶紧抱起双拳,说道:“谢谢皇上的关心,臣没齿难忘。”刘伯温说这些话的时候,眼中不禁带了几丝疑虑。
等他说完,楚邢再次说道:“二来,胡大人听说刘大人病重,所以恳请皇上恩准,带人来此为大人治病。”
听了楚邢的话,刘伯温眼中闪过了一丝无奈之色;可是这是皇上亲自传来口谕,自己却不能拒绝;想了一想,刘伯温说道:“请楚公公上复皇上,臣刘伯温感谢皇上的恩典;可是我这个病,没有冰鲤作为药引,就无法医治的好。而且楚王爷很快就会找来冰鲤,请皇上不要太担心臣的病。”
“刘大人,就是因为我这里有这种冰鲤,所以我才恳请皇上来为你治病。”一直坐在一旁没有开口的胡惟庸,听到这里立刻站起身说道。
“哦!胡大人竟然有冰鲤?”刘伯温感到有些不可思议,自己可是从来没听说他存有这种东西;就在流烟禀报皇上要为自己去寻找冰鲤的时候,这家伙都没有说;可是为什么等流烟等人都走了,他却说自己又冰鲤呢?想到这里,刘伯温眼中的忧虑之色就更重了。
“刘大人不必多想,我也是这两天打听到有郎中拥有这种东西,这才急急的为你找来;你看,我连郎中本人也带来了。”说着,胡惟庸将一旁站立的郎中来到床前。
“司马郎中,赶紧为刘大人把把脉,以便为刘大人配药,给大人服下。”胡惟庸随即吩咐道。
“有劳两位大人,我这病已经这么些日子了,就不必再劳动这位郎中为我诊治;我也谢谢胡大人的关心。”刘伯温一抱拳说道。
“这怎么可以,这都经过了皇上的恩准;我如果不尽心,会被皇上责备;刘大人不想让我们俩为难吧。”说着,胡惟庸一指旁边的楚邢。
“如此,就有劳这位大夫了。”无奈之下,刘伯温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大夫装模作样的将右手的三根手指,搭在刘伯温右手腕上,好似很认真的为其诊断。
“刘大人的病情,确实很严重;如果再不赶紧诊治,就会有性命之忧;好在我这里正好有这种病所需的各种药物,这样大人就不用担心了。”郎中假装沉思了一会儿,这才说道。
“既然如此,你还不去为大人配药。”胡惟庸有些严厉的说道。
“是是,在下这就去。”说着,从药箱中拿出了很多小药瓶,将它们分别倒进一个小玉碗中,将其搅拌;随后将一条烘焙好的小冰鲤放入其中,轻轻捣碎,随后加入蜂蜜,将其搅合,最后团成了几个药粒,交到刘伯温的手中。
“请大人服用药丸。”郎中随即说道。
看了看坐在一旁的胡惟庸和楚邢,刘伯温脸上瞬间出现了一丝黯淡之色,随即又恢复成笑脸,笑着说道:“下关的病,如果因此真的痊愈了;我可要到胡大人的府上多多拜访,谢谢大人为我所做的事情。”说完,接过开心递过来的水杯,一扬脖将药粒全倒进嘴里,随后用谁将其送下。
可是就在他吃药的时候,胡惟庸在听了他的话之后,脸上霎时现出了恐惧之色,然而转瞬间,又恢复原状,要有兴趣额的看着刘伯温吃完了药。
“楚公公,既然我们完成了皇上所差,而且刘大人也服完了药;我们就回去复命,你看如何?”胡惟庸站起身,对楚邢躬身说道。
“咱家倒没什么意见,刘大人,咱家告辞了。”说着楚邢率先走向房门。
“下官恭送楚公公和胡大人。”病床上的刘伯温勉强抬起上身,轻声说道。
看着消失在院子外的楚邢一行人,再看看还留在屋内收拾茶壶,茶杯的开心,刘伯温感到心中很难过;看来皇上是不想放过自己,今天这件事情就透着古怪,恐怕自己是凶多吉少;可是,这个胡惟庸是挟裹着皇帝的命令而来,自己是不可能拒绝;也如自己如此的死去,所有的家人,不会像那些被皇上嫉恨而处死的人一样,连家人也被株连;看来真的是只能听天由命。
想到这里,刘伯温就放下了心中的负担,闭上眼睛,静静地躺在床上;可是他自己也没想到,这一睡下,自己就永远的离开了自己的好朋友们和所有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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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禀皇上,刘伯温在府中应病不治身亡。”楚邢快步走进御书房,跪倒在龙案前,高声说道。
“哦,刘伯温真的病亡了吗?”朱元璋不紧不慢的放下手中的奏折,声音缓慢的问道。
“是的,刘府的总管已经到吏部去送上了讣告的帖子;因此,吏部的谈侍郎前来求见皇上,并送来了奏折。”楚邢回答道。
“朕知道了,奏折留下,让他回去告诉刘府的总管,赶紧布置灵堂;同时吩咐下去,让百官全都去刘府吊唁;朕也将亲临刘府。”朱元璋随即吩咐道。
“是!皇上!”楚邢退出御书房,快步向宫外走去。
第二天,刘府内外大门上全都挂上了白布,所有的家人和下人全都披麻戴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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