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输别耍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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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输别耍赖-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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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研究统计,你所谓很脏的脚是部分女性的敏感带,所以在前戏时男人可以将女人的脚趾头吮在嘴里——”他嗓音低沉,说出这番话时让她脑海里瞬间浮现出画面。

  如果那幅画面只是嘴与脚趾也就罢了,偏偏那张嘴还搭配上五官及表情,和此时说话的蓝冬青完全重叠,而脚趾头延伸出小腿大腿,直直朝上继续勾勒出一个女人的身躯,不是别人,是她。

  “脚才不是我的敏感带!”她吠,下意识抓过抱枕盖住自己的脚掌,也盖住他戏谑的目光,虽然清楚他只是戏弄,她就是不争气地节节败退。

  “我说的是研究统计。”又不是单指她,既然她自己要承认,他也就不客气地追问下去:“你的敏感带不在脚,那是在……”他很有求知欲,麻烦满足他的好奇心,谢谢。

  “在……你你你你管我在哪里?!”她脸爆红。

  差点被他套问出来,是吧。蓝冬青不占她便宜,也坦诚道:“我的敏感带是在耳朵和脖子,耳朵只要被吹吹气就会打哆嗦了,脖子大概用舌头一舔也会有反应,胸部也很敏感,算是第三处——”

  谁管你在眼睛鼻子嘴巴还是屁股呀?!范悠悠很想将这句话吼向他,但她的喉头完全紧缩,挤不出半个字,眼睛却又很主动地挪向他说过的每一个部位。

  他有对漂亮的耳廓,隐藏在发间……

  他有个漂亮的脖子,连结著那张漂亮的脸孔及漂亮的锁骨,颈子的线条很优美,相较于女人的纤细和男人的阳刚,他得到了完美的综合……

  至于胸部——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什么胸部没有胸部她什么都没有听到也没有想看更不想知道他的敏感带!

  虽然逗她是种乐趣,不过今晚也够折腾她了,和元司晨周旋了一夜不开心的约会,又惨遭元司晨强吻而狂吐不止,最后还被元司晨那混帐给丢在路上,吹足整夜冷风,是该让她好好休息。

  而且她的脸再窜红下去,恐有提早脑中风之虞,他从不知道她是个这么容易脸红的女人,还是放过她吧。

  “至于其他次敏感的部分,等你好好睡一下,我再告诉你。”蓝冬青很体贴地催她去睡觉休憩。

  他这句话绝对没有任何恶质的隐喻,但是正常的字句从他嘴里说出去,听进范悠悠耳里却重新排列组合,并且自动加字扭曲成“等你好好睡‘我’一下,不用我告诉你你也会知道”的恶徒专用台词!

  她惊跳起来,捂住狂吠的红唇,他几乎可以看到她头顶冒出白烟。

  “谁要睡你一下呀——你你你你……下流!”

  蓝冬青差点大笑出来,他忍住,嘴角隐忍著抽搐,异常地一本正经。

  “你误会了,我是说,你好好到床上去养神,闭起眼,睡一下,所谓‘睡’是指闭目安憩,使身心凝定沉静,放松精神以便隔日元气十足,迎接美好的一日,等明早你睡醒之后,我再继续告诉你关于我的敏感带的事情。现在,需要我抱你回房间吗?你的脚上抹了药膏,自己走的话恐怕会将药膏全擦在地板上。”一字一字,轻柔重复,并且加注贴心解释,最后还很君子地想为女士服务。

  范悠悠终于亲身体会到何谓“想挖个地洞坑杀自己”的极致可耻及自我嫌恶到好想死的境界,她咽下呜咽,最后一丝站在他面前的勇气到此全数归零,一扭头,管它什么药膏擦不擦掉的破问题,拔腿跑进他的房间,将自己埋进棉被里,从头到脚牢牢包住没脸见人。

  蓝冬青的笑声愉快地从客厅传过来,穿透棉被,滑进她耳里,像打雷一样的巨大。

  她在今天内将一辈子脸红的次数给用光光了吧……

  呜,范悠悠,你这个笨蛋笨蛋笨蛋……


  事情到底是在哪一个环节开始出错?

  她以前不会在蓝冬青面前惊慌失措,应该说她对谁都不曾这样,记得那次他到Bluestar接她回来,她与他睡在同一张床上,她先醒来,淡淡觑看他熟睡的模样,还能冷静地慢慢下床,到浴室洗澡,就连围著大浴巾出来与他四目相交,她脸上都没有半点赧红,现在却光是盖著他盖过的棉被,枕著他枕过的枕头,她竟然就感觉脸颊燥热,不用揽镜自照也能猜到自己的惨模惨样。

  是从蓝冬青吻了她之后才让她反常?还是在她没有察觉的更早之前?

  她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以为自己会花掉一整夜来辗转反侧,但是她没有,她睡得比谁都沉,早上醒来,拿来盖头盖脸帮助她当鸵鸟的棉被不知何时就已被她挣开,滑下胸口,纠结在腰间,两条修细的腿还露在外头招摇。

  她睡掉整张床最大部分,身躯躺摆成一个小型的“大”字,这副睡姿,她没办法安慰自己说蓝冬青眼睛瞎了没有看到,唯一稍稍能让她松口气的是床边另一小半的位置并没有睡著蓝冬青,至少能让她避开睡醒时的惺忪模样被他看得更仔细清楚。

  她在床中央坐直身子,伸伸懒腰,右手臂正延伸到最痛快的角度,蓝冬青开门进来——

  喀,关节硬生生卡住的声音。

  她按著脖子呼痛,闪到了闪到了闪到了啦……

  “我好像挑错时间进来?”蓝冬青没再笑她,怕她又躲到棉被底下闷死自己。

  “……”你知道就好。

  “我帮你揉揉。”

  “不要!”她跳开,双手抱住自己的颈子不让他碰。

  “不会连统计研究都说脖子是人体全身上下细菌第二多的地方吧?”他打趣地问道。

  “我没事了,我要去刷牙洗脸。”她遁逃到房里的卫浴间,锁门。

  “新的毛巾和牙刷都在镜台前,你有没有看到?梳洗完之后我带你去吃早餐。”他在门外提醒道。

  她没应声,轻易找到他为她准备好的东西,挤上牙膏,她将牙刷塞到嘴里,有一下没一下地刷著。镜台里的女人模样没有她想像中糟糕,还好还好,不过脸好红哦,唇还肿肿的……呀,有眼屎,洗掉洗掉,对了,昨天被元司晨强吻,想到这里,刷牙的力道加大,刷刷刷地刷出满嘴泡泡,再想到昨天蓝冬青也亲过她,刷牙的力道瞬间削弱,元司晨只有机会沾到唇的外围,不像蓝冬青吻得彻底,嗯……她决定漱口就好了。

  咕噜噜噜噜,呸。

  洗完脸,拉拉身上那袭皱巴巴的洋装,又照了镜子好半晌,拨拨长发,确定没有半根发丝乱乱翘,她才甘愿开门出去,迎战蓝冬青。

  “我不要吃早餐,你送我回去。”虽说是迎战,但她决定先行撤退,整军完毕再重新出发,懦夫。

  “跟我吃一顿早餐是很可怕的事吗?”他低笑,挑战她高傲的尊严。

  “当、当然不是。”她不承认自己的确会怕。

  怕什么?怕她在蓝冬青面前不断失常出糗。

  “那么你干嘛不呢?”

  “我干嘛要呢?”她反问他。

  “因为你饿了吧。”既然昨天把食物都吐光了,睡醒之后当然得先祭五脏庙。

  是饿了,很饿,她的肚子诚实地反应这个讯息。

  “我饿了可以回家吃。”

  “反正你就是想快快甩掉我嘛。”蓝冬青耸耸肩,说得云淡风轻。“好吧,你想回去就回去,我送你。”

  如果回得去的话,他随便她。

  他率先离开房间,脚步声横越过偌大客厅,开大门。

  范悠悠有些后悔了,只是吃顿早餐而已,她为什么不答应他算了,她也很想跟他一块吃呀……不对不对不对,她做得很好,不能和他悠悠哉哉地吃什么早餐,她明明打定主意要和他断得一干二净。

  做了几个深呼吸,她追著他的脚步出去,在客厅胡乱套回长靴奔出屋外,他站在副驾驶座前,车门已经替她开好好的,她疾步走到他面前,右手直直伸向他。

  “你借我一千块,我明天还你两千。”

  “借钱做什么?”

  “坐计程车——呀!”话还没说完,她人就被蓝冬青押进车里,他扣上安全带,懒得听她多吠半句废言,有他这个现成的司机任劳任怨,她还想挑别人吗?

  蓝冬青平稳地将车驶向大马路,方向确实是往范家。

  “我买御饭团给你吃?”经过第一家便利商店,他问,她摇头。

  “御饭团?”经过第二家便利商店,他问,她还是摇头。

  “御饭团?”第三家,没得到不同的答案。

  “御饭团——”第四家。

  “御——”第五家。

  “好啦,我吃啦!”她投降了,不想整条路上的便利商店全被他问一遍。

  他满意地停车,走进便利商店,在里头挑了食物及饮料,几分钟后回来车上,塑胶袋里满满的六、七个御饭团和绿奶茶,递给她。

  “吃吧。”他催促她,一边发动车子。

  范悠悠折掉包装,咬了一口饭团,不吃的时候不觉得饥饿难耐,现在食物咽下肚里,唤醒每一颗细胞的食欲,她连咬两口,咀嚼著混合了海苔和白米的美味。

  她吃掉两个御饭团的时间,他的车子已经来到范家大门。

  “御饭团的钱我回家拿给你。”她说完就迳自开车门下车,蓝冬青跟在她后头,唇角噙著一抹笑,丝毫不急著拦她,她跑向警卫室说道:“帮我开门,我要进去。”

  警卫室里坐著范家老管家,仿彿老早就守在这里等她回来。

  “大小姐。”老管家起身朝她一鞠躬,很有礼貌,鞠躬完之后却没有下文,例如替她开门恭迎她回家等等。

  “帮我开门呀!”她催促老管家。

  老管家笑容可掬,却摇摇头。“大小姐,你忘了范家的家规吗?要进去就得先赌赢。”

  “那条家规是针对外人,不包括范家人呀!”哪有自家人进自家门还要接受不合理的考验?!

  “没错没错,所以范家人都有钥匙,当然不用赌就可以进去了。”老管家眯眼直笑直点头,言下之意是她只要掏出钥匙开门,就能大大方方踩进范家的地盘,没有钥匙的话就只能赌运气。

  好极了,她的钥匙随著手机和钱包一块留在元司晨的车上。

  “我回自己的家,只不过忘了带钥匙,不能通融吗?”她不相信她这个范家大小姐当得这么没尊严!

  “赌赢就可以进去呀。”老管家仍是一脸可爱的笑容。

  “好啦!赌就赌。”她没在怕的啦,谁教她生在赌徒世家,人生中的第一件玩具就是扑克牌,每年的生日礼物也都是各种赌具,她有自信能赌赢。

  “大小姐,请。”老管家递上早就准备好的扑克牌。

  范悠悠洗好牌,将牌平摊,两人同时抽出一张牌来比大小。

  “大小姐,我抽到十点,你呢?呀……六点,真可惜,大小姐你明天再来试运气吧。”范家的家规是一天只能挑战一次,输了想翻盘也没机会,老管家恪守家规,就连自家大小姐也没情面可讲。

  “蓝!你还有一次机会,借我,去跟他赌一次!”她跑回蓝冬青身边,拉著他过来。

  “总算还记得我跟在你后头呀?”他还以为自己被她忘掉了哩。

  “大小姐,就算蓝先生抽到的牌赢我,能进去的人还是只有他一个。”老管家对最后两个字非常非常的强调,家规就是家规,从立下的那一天起就没被打破过。

  “等、等一等!花伯,你不让我回家我怎么办?!我身上没有半毛钱,没有手机,没有钥匙,连一件换洗的衣服都没有,你要我睡在大门口等明天天亮再赌一次吗?如果我明天还是输——”

  “大小姐,套句老爷常挂在嘴边的话,愿赌要服输,赌输别耍赖。”老管家的笑容就像面具一样,从一开始就挂在脸上,没有半点改变,不过他体贴地从椅边拿出一个小行李袋,有礼地交给她。

  “这是……”范悠悠愣住。

  “换洗衣物。”

  “为什么还帮我准备好换洗衣物……”她不懂,小行李袋却被蓝冬青拎走,连带用另一手勾住她的腰,将她带往车子旁。“慢著!我说慢著!”

  人,被他塞进座位,车门关上,她嚷嚷的声音消失。

  “蓝先生,我家小姐就麻烦你了。”老管家四十五度躬身。

  “没问题。”蓝冬青亮出一口白牙,和老管家交换一个彼此心知肚明的眼神,两人脸上都在笑,老谋深算。

  “阴谋!这一定是阴谋!他为什么会给我这袋已经打包好的东西?!分明就有预谋!”范悠悠又被蓝冬青载走,她检查完老管家替她收拾的简便行李后,很不满地指控。

  内衣内裤、三套连身短洋装、一套睡衣、女性用品、保养品、保险套——给她保险套干什么?!她身上有哪个部分用得著这玩意儿?!手指头吗?!

  与其准备保险套,干嘛不换成现金给她还实际一点,她没半毛钱吃喝住都成问题了!

  “吃喝住都交给我包办,你不用担心露宿街头。”看穿盯著行李袋嘀咕的小女人心思,蓝冬青大方出借住处。

  她怀疑蓝冬青是老管家的共犯,因为情况太诡异,她不得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可是……她找不到蓝冬青这么做的理由,只能归纳自己多心。

  “不要,你借我钱,我去住旅馆。”

  “害羞什么?又不是没跟我住过,之前我求你去住五星级饭店别住我家,你还拒绝我,现在我欢迎你住了,你反而不要,反常啦?”

  她看著他,像在看一个陌路人一样。

  “反常的是你吧!之前不欢迎我住,为什么现在又欢迎了?”是哪个外星人用蓝冬青的皮囊闯入地球,快快现出原形!

  以前不觉得尴尬的事,现在变得好尴尬,是她的心态改变了吗?还是他看她的眼神改变了?

  以前的她可以和他独处一室,自在得好像她才是主人,现在光是坐在同一辆车里,她都绷紧每一根神经,呼吸著和他一样的空气,让她不由自主地觉得喘不过气来,心脏躁动、血液奔流急促,耳根子好热好烫,那种感觉并不像和元司晨在一起时难以忍受,而是一种……她不懂的陌生感受,她有点害怕。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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