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拿来做了手机铃声。
“喂。好。马上来。”慕厚接起电话,看着曾子烟坐进车子,也顺利的发动车子,最后连车子也不见了。
好吧,曾子烟,再见了!
也许,我会安静地掉几滴眼泪,然后不惊动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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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子烟把车开回家,停在开出时它所在的位置。很好,看起来好像从未动过。
阿miu在外晃荡了一天,一回家倒头就睡。曾子烟关上阳台门,检查了一遍胡焕家里是否有任何可能伤到阿miu的尖锐部分,然后倒上猫粮,轻轻地拉上了门。
她可不敢再把车往电台开了,只老老实实地坐公交。
“红、红姨!”曾子烟没想到刚一到电台就看见“红衣教主”阴沉的脸。
“这一天人都跑哪儿去了?!”在办公室外的过道里,“红衣教主”问道。
但这在曾子烟听来更像训斥,她低下了头,说道:“我今天请假了……”她似想到什么似地惊恐地抬起头说:“珍珍做错事了?!”
“没有!”
“哦,那就好,那就好。”曾子烟拍着自己的胸脯,提到嗓子眼的心也放了下来。
黄鸿一看着曾子烟的反应就气不打一处来:“今天请假也不跟我说一声——虽然倒真不需要跟我报备,但是跟恩师说一声有这么难吗?请假也就算了,竟然还把一天的工作都交给了一个实习生!她才来几天啊!虽然没出什么事,但是一旦开了这种先例,以后的管理就难了!领导也会直接把矛头指向我!”黄鸿一压低了声音对曾子烟说:“你有没有想过,一个新人表现太突出,对你对她自己都不是一件好事!”
“为什么?!珍珍很优秀,我才会信任她,把工作交给她的!她得到了锻炼,而我也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为什么是坏事呢?”
“你啊你……”“红衣教主”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你什么时候才会懂得?”
“为什么要懂得?为什么不让别人进步?难道要天天想着怎么打压比自己厉害的人吗?有多少真实的水平,就会有多少回报。是你的就会是你的,有什么好争的?”
这是曾子烟第一次挺直了腰板跟“红衣教主”顶嘴,而“红衣教主”可能也没想到曾子烟这只平日里乖顺的猫今天竟然也学会了反驳。
看着此刻的曾子烟像是被勇气膨胀的气球,认真的脸上没有一丝平日里的畏惧。为什么看着曾子烟的脸,黄鸿一想起了很早很早以前的自己;为什么看着曾子烟的脸,黄鸿一竟然觉得有一丝忏悔;为什么看着曾子烟的脸,黄鸿一心里又欣慰又难过。
“唉!你还小,你不懂……”
直到黄鸿一走后,曾子烟才觉得后怕。自己竟然敢跟“红衣教主”顶撞,而且她没有再大声驳斥自己,而是叹了口气。那声叹息,像极了儿时母亲对犯执拗的自己无可奈何时的叹息,母亲总会说:小烟,你什么时候才能懂事?
“子烟姐……”珍珍的声音把曾子烟从回忆中拉了回来。见珍珍紧紧地贴在墙上,不敢靠近自己的样子曾子烟笑了。
“干嘛呢,好像一副我很可怕的样子。”曾子烟把珍珍从墙壁上扒了下来。
“对不起,是我害子烟姐被红姨骂了……”珍珍低着头,用脚尖在地面上画着圈圈。
“这跟你什么关系啊?况且,我不觉得我今天被骂了呀!”嗯,是的,至少我理直气壮地反驳了,而且“红衣教主”的气势一下子弱了,反而黄鸿一更像是被骂的那一个。
“子烟姐,真的对不起!……”作为一个挨骂的熟练工,子烟姐竟然已经逆来顺受到这地步了!珍珍更显愧疚。
“别哭了别哭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欺负你呢!打起精神来,干活了!”曾子烟忙着又是安慰又是擦泪的。
“子烟姐你真的不怪我?”珍珍泪眼婆娑地说。
“你再哭我就当你在怪我咯!”曾子烟佯装生气。
“没有没有,我就知道,子烟姐最好了!”
那么容易快乐又那么容易不快乐的珍珍,终于像个傻子般的破涕为笑。
“曾子烟。”珍珍走后,曾子烟听到叶敏叫她。只是那声音中,透着一股冰冷,曾子烟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chapter43里起点说有那啥的内容,就是不给通过。我悲剧了。
Chapter 45 假想敌
“叶敏,好巧!”
“不,一点也不巧。我是特地来找你的。”叶敏倨傲地俯视着曾子烟(谁叫曾子烟的个子不争气呢?)说:“去大楼外的咖啡厅,半个小时应该够了,不会耽误你的直播。况且半个小时后我也有工作。”
叶敏的口气毋庸置疑,曾子烟就这样乖乖地跟着她下去了。
虽然不知道叶敏要跟自己谈什么,但是曾子烟看着自己喜欢的卡布奇诺很有满足感。而且是叶敏请客,真是算碰上好事了。
卡布奇诺真的有让她无法拒绝的魅力。在一种咖啡中既能体会奶泡的香甜和酥软,也能品尝到咖啡豆原有的苦涩和浓郁。当这两种味道在口中纠缠,只有久久的香醇。
当曾子烟还陶醉在卡布奇诺的香醇中时,叶敏根本不给她喝第二口的机会:
“曾子烟,为什么你那么爱装?我真的很佩服你!”曾子烟听闻骇然,叶敏怎么可以这么说自己?
叶敏继续说道:“刚开始,我还不信,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装纯的大有人在,但一直保持这种状态三年不是真傻就是装得炉火纯青。我更愿意你是真傻,可是现在我更倾向于相信后者。”
“叶敏!你怎么可以血口喷人!”不管是“傻”还是“装”,对曾子烟来说都是赤-裸裸的人身攻击!
“我说的是事实啊!你自己做了什么没有人比你更清楚!”叶敏说的让曾子烟一直在检讨自己做了什么得罪叶敏的事,但是记忆从这个月追溯到上个月,再顺着时间发展的顺序摸了一遍,除了那次在商场偶遇时小V说话不好听了点就没有什么事了呀!——但是又不是我讲了什么不该讲的东西!
但是无论如何,那次自己还是站在小V这边的——至少她忘了跟叶敏道歉(不过话说为什么要她道歉?)。
“如果是那件事,我道歉!”她没能事先了解小V和叶敏八字犯冲,也没能在事后及时道歉,总而言之,她就算没有不对的地方也有做的不足的地方。
“嗯哼,但是有些事不是道歉就可以的,关键是要看你怎么做!”叶敏很满意她的表现,“我劝你对米特不要有什么不该有的想法。”
怎么又会扯到米帅的身上?!
“什么是不该有的想法?”曾子烟问。她现在对米特的看法有以下几个标签可以概括:好皮囊(长的是万人迷的类型),有财(除了广告公司还有其他置业),油嘴滑舌,不靠谱(没事就找人表白,比如今天),心地善良(给我上过药),家庭背景有点复杂。米特在曾子烟心里的看法有些已经发生了转变,所以她不知道叶敏说的不该有的想法是什么?
“你的装傻到底是间歇性的还是习惯性的?”谈了这么久,她竟然没有进入谈话的正轨!对牛弹琴的挫败感让叶敏几近失掉淑女风度,她索性说得直白:“我知道你今天和米特在蔷薇见面了。”蔷薇就是曾子烟和米特会面的餐厅,叶敏沉吟了一下而后说:“关于那盆向日葵……你不要幻想太多。”
原来叶敏是把自己当成了假想敌!不过,她怎么知道自己和米特在蔷薇见过面,还有那盆向日葵?
话说米帅和叶敏本是一对金童玉女,自己被米特开了个玩笑,自己没认真反而是叶敏当真了。
“我也不知道米帅今天是怎么了,他竟然……哎,反正我跟米帅是不可能的,叶敏你尽管放心好了!”曾子烟本来想解释,但是根本不知从何说起。到后面之得信誓旦旦地表决心,“而且,我爱我的男朋友。”
不知道为什么,当曾子烟说她爱胡焕的时候有些难过?是因为她决定放手了么?今天是做胡焕家主妇的日子,时间越是流逝,离告别的时间就又近了一步。但是我爱他,我愿意告诉不相关的人我爱他。
叶敏显然对曾子烟有男朋友这个消息有些震惊,但这也让她心安了很多。她双手去拿包,准备要离开,说:“那最好。希望你记住你刚才的话,我先走了。”
“叶敏!我希望你收回对我的评价!我自问做人坦荡,无需遮遮掩掩更无需装傻装纯。如果我的一些表现在你看来弱智了点,但是性格使然,我没办法在短时间内改变,况且我也没必要为了你的一个评价而改变。因为,我觉得人来到这个世界上,不是为取悦别人而活的!”
曾子烟抓住她一口气说了一大通,把叶敏唬得一愣一愣的。叶敏说:“曾子烟,这是我认识你以来你说得最难让我反驳的话。”
对话比想象中的半个小时短,曾子烟没想到自己竟然得到了叶敏的警告,这种这么没有安全感的话竟然从一向自信而高傲的叶敏口中说了出来。
为了一件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白白得了一份卡布奇诺是不是很值?曾子烟的直播时间还没有到,她坐在咖啡厅里继续沉醉在卡布奇诺的独特味道中。不过,叶敏也真是浪费,明明点了咖啡,却一口也没喝……她说了那么多话,不知道渴不渴?
要不要带回去给小V?唉,还是算了。假若让小V知道这是叶敏喝剩的(虽然她一口也没喝),自己还不得死无葬身之地?
被人莫名其妙地安了一个“爱装纯”的罪名,还被警告不要插手他人的爱情,不过这对曾子烟一点影响也没有,因为她觉得叶敏已经收回她所说的一切了。
况且,还有卡布奇诺……
曾子烟,你就是个最好打发的家伙!
下班回到家,曾子烟在小区里搜寻着阿miu的影子。她呼唤着阿miu的名字,找遍了阿miu喜欢待的地方,草丛,小区长椅下面,运动器材的隐蔽处,楼梯下……直到曾子烟看见小区的某野猫今天落单了,才猛然想起今天阿miu被自己关在家里来着……
不知道阿miu在家可好,曾子烟开门的时候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就在曾子烟以为自己第一次也将会是最后一次的“胡焕家的主妇”的一天要结束的时候,胡焕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曾子烟刚一推开门,就被一个滚烫的身体抱住。她于慌忙之中想去开灯,却被那人制止住,手被绕到了身后。
“不要着灯,能否先跟我摸黑吻一吻?”曾子烟来不及尖叫,就已经被胡焕重重地吻住了。
这个吻太炙热,曾子烟感觉到胡焕滚烫的双唇在不断地掠夺她的神智,她整个身体被胡焕强烈的气息所吞没。口中的滑腻和柔软让曾子烟唰地流下泪来,她不知道自己是要哭什么。也许是就在自己决心过没有你的日子,而你却那么容易地让我顿生悔意。
霸道地将曾子烟的手反绕在她身后的手渐渐失去了力道,胡焕用干燥而温暖的手摸索上曾子烟的脸,轻轻地拭去她脸上的泪珠。
“别哭。”胡焕的声音干涩而痛苦,吐出的气息有一种病态的热。
等曾子烟发觉不对劲的时候,胡焕已经倒下了。一米八的大个子倒在在实木地板上发出一声闷响,曾子烟吓得六神无主想去扶起他却被胡焕的长腿绊了一跤,她这才想起去开灯。
阿miu早就在一边急躁地绕来绕去,还发出不安的叫唤。
曾子烟这才发现胡焕在发烧!他双眼紧闭,任曾子烟怎么拍都没反应。曾子烟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才把胡焕拖到了沙发上。真的是拖,不信你看地板,那一条经过的地方特别干净!为什么不拽到床上?拜托,上床要经过一个小楼梯,还不把胡焕咯死?
曾子烟用干净毛巾拧了水,跪在沙发边仔细地给胡焕擦身子。一脸盆的冷水很快就变得温温的,可是烧还是退不下去。胡焕额头很烫很烫,曾子烟去冰箱里拿了灌装冰啤酒放在胡焕的额头。因为啤酒会滚,所以曾子烟就用手拿着。渐渐的她的手都被冰麻了,胡焕也发出了痛苦的呻吟。曾子烟不知道这样做是不是不对,至冰和至热的碰撞会不会让胡焕的病雪上加霜。但是电视里不都是这么演的吗,在额头搁个毛巾什么的。后来曾子烟折中了一下,用湿毛巾把冰啤酒裹了起来。等冰啤酒将湿毛巾冷却到冰冰的再放在胡焕的额头。
曾子烟不知道胡焕有没有舒服一点,但是他迷迷糊糊中的呓语让她竖起了耳朵也听不出个什么。
怎么办?接下来做什么?——曾子烟问自己无数次。
体温计!
曾子烟突然想起自己有一个高级的体温计,是那种在耳边“打一枪”就可以知道体温的耳温计。不得不说台里福利真是好,自己发了次烧之后就收到了这只耳温计。只是,自那之后曾子烟就再也没有用过了,因为她再也没有发烧过了。
跪得太久,曾子烟的腿都发麻了,起身的那一刻差点又跪了下去。
取了耳温计返回,曾子烟看到胡焕摔倒了地上,整个人缩到了一起。曾子烟心痛地不得了,可是面对这种状况又束手无策。
曾子烟无奈,拍响了对面董冕的门。
“哦,我换件衣服!”董冕立即表示愿意帮忙。
“换什么衣服?!又不是没穿!快!”曾子烟焦急地把穿着睡衣睡裤的董冕拽出了家门。
Chapter 46 滚烫的身子
“会开车吗?”曾子烟把车钥匙塞到董冕手中后才想到这个问题。
“当然。你要去哪个医院?”董冕发动车子,问。
“废话!当然越近越好!”曾子烟几乎都要吼出来了,这是什么烂问题!
董冕立马识相地闭嘴,急得团团转的女人是惹不起的,她已失了理智。
“医生,医生在哪里?!”到达医院,曾子烟就直奔急诊。
值班的护士睡眼惺忪地站起来,不耐烦地说:“嚷嚷什么呢嚷嚷!这里是医院,请保持安静!”等她看清了董冕背上软绵无力的胡焕,才问:“怎么了?”
“发烧,很烫很烫。”曾子烟忙说明情况。
“谁发烧不烫啊?”护士小姐抛了个白眼,从柜子里拿出一片药片说:“退烧药先吃下,其他的明天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