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假情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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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假情祯- 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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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颜微微一笑:“试眉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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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初八,试眉斋正式开张。与如意楼的谝远宁澹不同,这次试眉斋选的地方很是繁华,东直门大街上,一间并不算大的铺子却装得极尽繁华富丽。一概家具程柜全是上等红木,雕漆点刻的博古架上琳琅满目的摆着几十样用透明琉璃瓶子装的各色香脂。瓶左之侧备有小册,内写香脂的材料功效以及适用人群。屋内满铺着腥红的藏毯,踩上去轻若云棉,舒适得不得了。店内没有备椅子,只放了四只美人榻,榻垫香软织缎华丽。奉客用的茶盏也一概选了琉璃盏,再加上顶吊上的琉璃灯,熏香用的琉璃熏炉。一进店门就有一种如进宝华锦室的感觉!

啧啧,真是想不掏钱都不行!掏少了不用别人说,自己都觉得跌份掉价。

胤禟真是越看越郁闷:“我说风萨,什么时候也和我开家铺子吧?”这丫头的脑袋实在是够好用!看这铺子弄得,太勾人了。

后室之内,风萨正看帐册。说实话,真是看这古代的帐册头痛!偏生手头又没人选:“胤禟,有象样的帐房没?”张是开了,可铺面的事实在是没个象样的人手。纯悫和自己一向不管这些事的,临到事头却发现手头上没几个可供使的顺手奴才。

“想白用我的人?”

“那你要如何?”

“分我两成股。”这次说什么也不能让肥羊从眼前溜走了。

看胤禟一脸愤愤的样子,希颜就想笑,放下帐册靠在椅背上看看老九。眼珠子一阵一阵的转,转得胤禟有些底虚,这个死丫头又想什么歪点子了?

“分你两成可以,不过我可有条件。”

“说来听听。”

“帐房伙计掌柜催事工人伙计全部由你负责,我不用你出本金,只管这些就行。”

条件太好了!好得胤禟牙有些疼,冷眼眯起瞧瞧风萨,示意她往下说。

希颜也很不客气的说出了自己的真正目的:“让琪瑛转告她阿玛,三年之内别打歪主意。”草原上的事可是很复杂的,牛羊流群,想下暗手的机会多的是。虽说策凌后面有老康为他撑腰,可多少还是得小心些才是。

胤禟听到吐血,不奈烦的过来要拉风萨的手,却让一个蹿脚逼回了原来的位子上。当下半恼:“风萨!”做什么现在连亲近也不行了?

希颜白他一眼,继续拿起帐册来看。不凉不热的回话:“少给我惹麻烦。”自己身边到底有多少只海善的眼珠子,鬼才知道。

是夜,把白天的事讲给了纯悫和策凌听。

纯悫听了当即就是一皱眉:“风萨,为什么要分他两成?”那可不是笔小数目,而且还不用出本金,太不合算了。

纯悫想不通,策凌却是明白的。风萨这么做,第一是堵住了阿霸亥的缺口,第二是替自己在老八那边留下一条顺道。毕竟胤禩从去年起已经接下了户部的差事,自己虽是额驸又是奉名回蒙,但资金动向配备资重总还是要经他手的!风萨的脑子确实是好,只是:“我们一人一半。”这两成可不能全让风萨出。

这次不用风萨说话,纯悫就是回嘴了:“你呀!你当风萨真和咱们对半分成?她是一成也不要的。”

什么?

策凌当即一楞,扭头看风萨,遂即回瞪纯悫:“这怎么成?”试眉斋里的事从头到脚几乎都是风萨在弄,纯悫只在家一心带孩子。怎么能占人家这么大的便宜?

“我和风萨不分那些的。再说,她也不缺钱。”如意楼那边赚的钱足够风萨用了。

纯悫说得轻巧,风萨更是恍若未闻,只有策凌一个径自头痛好笑。怪不得当初自己被整得那么惨,原来这两个当真如此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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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纯悫府用完晚膳后,希颜就骑着札克萨喀一路慢慢溜回北海。

八月的天气,又开始凉了。今年的这个夏,没有怎么感觉就那样过去了。然后一年年的春,一年年的夏、一年年的秋、一年年的冬,岁月如此流逝,应该也算是一种福份吧?

回到海上繁花,桂嬷嬷早已经备下了热汤。好好的泡了一个澡后,又洗了头。坐在书案前,翻翻医书。桂嬷嬷拿着干布一遍遍的帮自家主子擦发上的水湿,待干得差不多后,才又拿了玉梳梳发。“今个阿尔哈图拿到侍卫章了。”事隔多年,老康总算是完成了他的承诺,晋阿尔哈图为乾清宫一等侍卫。“主子要不要送他一副宅子?”阿尔哈图怎么说也侍侯了主子好几年,有了差事该赏些什么才是。

希颜罢书,想了想后:“算了,还是让他住这儿吧。”那个阿尔哈图骨子其实懒得很,加上脑袋又专一。让他自己出门开府,还不定把日子过成什么样咧?在这里好歹每日衣食起居有人照管,配那个懒人正合适。“等他有了媳妇,再赏才好。”到时候有人替他操持,希颜也可放心了。

桂嬷嬷低低一叹,没有再说什么了。

好久没睡自己的床了,帐内铺盖虽说换了新的,可似乎仍然可以淡淡的闻到某个人的气息。亦或者,转身一看,帐帘已经半挑,海善直立立的站在床外。多少日子了,两个人谁也没理谁?今天?

才一探手,帐帘已下,然后屋内再无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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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中秋,在皇室来说,从来都是个大日子。

风萨一大早就进宫了,陪在寿惠身边,帮她梳头发挑衣服然后偷偷出点子赢别人的钱。一整天的华丽丽三陪后,晚宴过后,带着何顺小家伙出宫回府。因不想产生任何的纠扯,所以故意比别人走得晚些。只是,却避不开存心堵人的功宜布!

“有事?”

淡淡的问话,惹得功宜布当场发作,一脚踢飞了架车的苏拉。小何顺眼急脚快,不用踢自己就跳下车了,然后眼睁睁的看着这位豫王府的阿哥把自家主子带走。

其实都不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功宜布找自己干什么?

只是,却没有料到海善竟然醉成了这样?

“有什么话,好好说开行不行?”再这么闹下去,不知道这两个人怎么样,功宜布是快气疯了。前阵子好得要死,这阵子却冰得老死不相往来。这个风萨,真成了二哥的软肋了。搔一下,浑身痒痒,碰一下又痛彻心肺。自打赐婚到今天,不过半个月的时间,海善就把自己折腾成这样了。再往下去?

咣当一声,屋门关起来了。

瞅瞅这间并不算陌生的屋子,希颜有些发笑。看来千鹤斋倒真是他们的大本营!到水盆前净湿了帕子,拧干后坐到了床侧,浅浅轻轻的冷敷海善喝酒喝到疯热的脑门、脸颊还有……

“你走!”猛然睁眼,看到的不是小丫头,而是风萨?心下略缓,可心气却更是不平。

海善说得冷狠,希颜自知理亏,转身就走。可却怎么也拉不开房门,仔细一瞧,竟是锁住了。

只是一把锁子哪里关得住人?

海善一脚蹿过去,门板跌下来一半。然后回身倒床继续睡觉,耳风却竖得尖锐。听到外屋里一阵静默,然后浅浅的脚步声终于响起走远。一阵愤恨,一个蹿脚踢断了床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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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二十七是胤禟的生日。

作为‘密友’,风萨自然出席。一身男装,帅气俊秀,和一堆熟的不熟的阿哥们混在一起,听戏看曲,打牌斗嘴,最后还得拼酒。虽说喝到一半,就借机溜号,但好歹……喝得好象有些多了,脑袋直犯晕。扶着廊子坐下,闭眼歇一会子。

自正醒酒犯劲,突然觉得一阵酒气扑来,然后双肩已经被人捉住,唇上一热,甩手一个耳光子就是扇了过去。瞪眼一看,心下一怔。老九?

“你变了!”

胤禟没有反摸脸颊,只是冷冷的笑。

希颜不待理他,转身欲走,却让胤禟一路拉进了旁边不远处的一间屋子里,抱住欲吻,闪躲不开。可这个死胤禟居然还要把自己往床上带。当即发狠,回手一针却让狠狠地捏住了手腕。然后一个甩手把风萨扔到一边后,胤禟气坐在床榻之上。冷眼看她:“还不信你变了?”若在以前,风萨根本不会拒绝自己这样的亲近。可现在,已经两次了。那天在铺子里,连手也不让拉。理由倒还算是充份!可今天,在自己的府里,四下无人,她却仍然不肯让自己碰她。

“风萨,你真的变了。就算连你自己也不想相信,可你就是变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别绕这种弯子。头痛得要死,没精力承担任何的负重。

胤禟站起身来,整整衣衫,桃花眼冷眼瞟了瞟屋外一闪而过的影子,心下冷笑:“你说要是海善知道我和你在屋子里呆了一夜,他会怎么想?”说罢扭头看风萨,已然玉颜气变,美眸圆瞪。“怎么?不想让他知道?”只可惜已经晚了,耳朵已经跑出去了。

“胤禟,你到底想怎么样?”那个老八,难道又开始转花活了?希颜眼珠才自一转,就接到了胤禟瞪来的凶恶目光。“我和你之间,难道非加上八哥不可?”

“你不是满心眼里都是他?”

“是,曾经是。可是哪个和我说的,要我给自己留一两分?”

一时希颜无语,别过脸去,半晌无语。

“风萨,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和八哥那么好?”径自苦笑后,胤禟有些失神的凄楚:“皇阿玛是个太狠心的人。在我五岁那年,他竟然要把我出继给裕王。”

什么?

希颜当即大楞,看着眼前的胤禟,半天说不出话来。老康是不是疯了?若裕王当时仍然无子也就罢了,可保泰比胤禟大两岁,老康他到底在想什么啊?

胤禟看风萨的表情就知道她想不通,事实上直到今天胤禟自己都想不通。可他想通的知道的确定的只有一件事:“当时皇阿玛和额娘说事时,不晓得我和八哥正躲在内室里。然后,听到那话后,八哥当时挑帘子冲了出去。”

‘皇阿玛,我比九弟大,您要出继给皇叔儿子,儿臣愿意去!’

只为那一句话,胤禟就下定了决心,一辈子不管八哥怎么待自己,自己都要一辈子跟着他,不离不弃!

“风萨,八哥当时只有七岁。难道你认为那个时候他就想着将来要如何利用我了,不成?”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一个七岁一个五岁,对于世情才自初识,怎么可能会有那样的心机和想法?

希颜无语,只是:“胤禟,人是会变的。”

“那你嗯?你和纯悫会变吗?”

“那不一样,我们是女人。我和她谁也不会想要那把椅子!”没有那个原罪,就不会有任何的改变。吼完之后,才发现胤禟居然流泪了,心下一阵不忍:“胤禟,也许我说错了,也许我根本不了解老八。但是,我真的不想看你往那堆破事里搅。你本身并不想要那个东西,何苦去陪老八赌命?”弄得最后那样的下场?塞斯黑,太残忍了。

收泪,擦净。

然后,看着此时此地依然离得自己远远的风萨,胤禟终于想通了:“你真的变了,风萨。”不过,自己不要她去赔什么人情。

“就象那天在六姐府里一样,你不问我要任何的对等的回报真话,我也不会问你要任何的承诺了。”那件事,就那么算了。

一刻钟后,胤禩推门进屋,看到了呆呆坐在桌边的胤禟。微有不忍,可:“看清了吧?老九,她骗了你。”

“不、八哥。她没有骗我,她只是变了。”虽然这话八哥仍然不会相信,可是胤禟仍然要说:“她是我的朋友!八哥,你可别动她。”

☆、裂冰

十月初三是孝惠太后的寿诞之期。因今年恰逢六十六岁整诞,所以老康把这事办得很是热闹。礼部早三个月就开始筹备了,宗人府理藩院内务府更是全力配合,各司其职。毕竟,今年太后过寿,不只科尔沁全来大批亲贵,内外东西各蒙也会来很多的显贵。荣宪、恪靖、纯禧公主都会回京。另外朝鲜、东瀛、沙俄都会派使节前来。规模排场都比年初时老康自己的寿诞过得还要体面辉宏。

中秋过完不到半月,一入九月,老康就专门调拨了五阿哥胤琪和八阿哥胤禩来主理此次太后寿诞的相关事宜。其中最要紧的一项就是招待来自蒙古,尤其是科尔沁来的显贵。

科尔沁是最早归顺满清皇室的蒙古部落,也是与清满联姻最多的蒙旗。且不说多少年嫁到科尔沁的公主郡主乡君有多少,就只清满皇室里出的科尔沁贵妇也数不胜数。一个孝端文皇后,一个孝庄太皇太后,一个敏惠恭和元妃,集尽地位、名力、情爱。纵规历朝历代也无后戚可出其名。

因为血亲太甚,所以科尔沁与满清的关系向来不比旁族。老康曾在北巡时,说‘未忍视若宾’的亲腻话语。言辞之意就将科尔沁视为一家人!如此荣宠使得科尔沁在蒙古的地位从来首屈一指。似这次太后整诞,科尔沁四位亲王来了三个,四位郡王全部罗列,当然跟来的还有若干位各旗贝勒以及十几位年纪都在十八至二十五岁之间的一等台吉。这些人,可都是预备额驸的人选,想必老康把这些人全部召来京城,实在大批指婚的打算。

因为地位的与众不同,加之这次是孝惠皇太后的寿诞,所以科尔沁的人马提前二十天就到京了。老康把这票亲戚全部安排住在了理藩院的司礼府邸,由五阿哥全程招待。当然,为表隆重,当天下午就在宫中全部接见了科尔沁的亲戚,并且还在宫中备下了晚宴歌舞,同庆欢愉。

风萨作为养育在太后宫中的科尔沁郡主,自然是不能不出席这样的场面的。虽然过程很是肉麻兼无聊,但是戏总得演下去是不是?奇他特还有三个舅舅自打见到风萨起,就轮流用眼泪和语言攻势进行全方面立体式的包围袭击。那年在外蒙就想做来着,只是当时情形不允许,现下有了登台表演的机会,自然是不会放过的。

然后:“第四套了。”一下午换了三套旗服,原因没别的,不是让眼泪弄脏了就是让拥抱弄皱了。希颜吐血无比,桂嬷嬷却换得很是来趣。一边帮自家格格换衣服,一边逗闷子:“格格不是最爱看大戏嘛,难得有人愿意演。”

“可我没心情看。”真的是烦透了。倒不是说希颜不是风萨,和那帮人没感情导致的厌烦,实是那票亲戚真的没几年好货色,目的不纯另有玄机,对付起来实在麻烦到吐血。“嬷嬷,明个起我就病了,是不是?”

桂嬷嬷一听当即笑了出来。把最后一件纽绊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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