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的一个。大概就是胤佑半年前娶的那位嫡福晋吧!不过,挺好的一个美人,就是冷了点。见了自己,也不多说话,抬眼瞧瞧点点头后,就是歪头又看她的书去了。搞得希颜有点冷场,扭头想问纯悫,可她这边还没说话,纯悫就给她解释了:“小七嫂坐月子呢,不能来。”对了,还有这么桩事呢。明白了。
最后一位就是老八的福晋了。鼎鼎大名的满州第一妒妇,王熙凤的形象代言人。虽说现在也只不过是个才十六岁的小丫头。可那眉角眼梢处的精明利落却毫不逊色于前面的任何一位嫡福晋。并且态度很是热情,不待纯悫介绍,自个就拉了希颜说话:“我叫琪梦,郭络罗氏。你叫我八嫂也行,叫我琪姐姐我更喜欢。不然直接叫名字也省事!咱们都不必讲汉人那些俗礼的,亲亲热热就好。你那病这么要紧吗?怎么在屋子里也还戴着面帘啊?”
这位还真是痛快啊!
希颜笑笑,指指她衣服上还有自己衣服上的滚毛边:“这东西和毛絮一样可怕的。”
唔,原来是这样啊!
琪梦终于晓得了。不过:“这么算下来的话,你岂不是一年到头都要戴这个劳什子了?憋气就不说了,万一让太阳晒得脸色不一致了,可怎么得了?”
她担心的很有道理,希颜也于是正经八百的回答她:“没关系,白天太阳晒上面,晚上我多让月亮晒晒下巴也就是了。”
一句话说,惹得琪梦是哈哈大笑,其它的相邻的几个女眷格格们也是都笑出来了。
☆、移居
做人其实是很需要识‘时务’的。尤其是在你本身没有任何力量反击的时候,此种需求就更为强烈!
希颜很清楚,老康给自己这个所谓的名份是为了什么目的。一方面是为了宽慰太后,另外一方面也是为了今后在用得着自己的地方上,便宜行事。省得到时候再考虑身份来历的问题,让明明看起来水道渠成天作之合的好事变得几许牵强附会。
希颜曾经很喜欢一句话:别人利用你是别人的事,你怎么利用这种利用,才是你的事。
老康心里动什么心眼,一时之间摸不透;但他不是天使牌姐姐是肯定的。对于眼下这种局面,希颜还是比较满意的。起码在有了明确的身份后,太子和大阿哥想暗中解决掉自己就不那么容易了。
自己住进东配殿满打满,不过才一个月的时间。可是小太监的面孔却已经换了三拨了。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没人告诉希颜,希颜也猜不了那么清楚。不过肯定不是好事,也肯定自己身边除了晚上一直在房顶上呆的那位外,白天也有人一直盯着。否则自己早玩完了。
生命得以保障的情况下,附带的尊严地位福利待遇当然都会随之赶上。再加上太后看起来对自己在宫中的地位甚是关注!让她高兴,也是另外一种保障。所以,在明显的接收到太后对自己和福晋格格们‘交谈甚欢’的场面很是关切加满意的眼神后,希颜很是尽职的扮演了一下午的开心宝宝。
不就是顺着别人的话适时的开一些不冷不热的玩笑吗?有什么难的?说笑话,可是清穿女主们必备法宝之一。总比弹琴唱歌组织歌舞晚会要来得容易且简单!尤其是在有那么一个人总是有意无意的在帮你圆场子的情况下。
酉时正,在前殿处理完事情后的康熙带着众家阿家们来到寿安宫,亲自接孝惠皇太后前往坤宁宫参加晚上的正式家宴。白天的国宴是摆在乾清宫的,晚上的家宴设在坤宁宫的目的当然不是为了图省事新鲜,而是为了取天乾地刊,清朗温和之吉兆。同样很吉利的还有晚上三十六道冷菜、三十六道热菜外带三十六道满族特色盖碗。满汉全席是康熙六十年大寿时才发明的菜单,现在才四十年正,与那个伟大的目标还差了整二十年呢。可众家清穿小说里却是无一本意外的全说过年过年的时候动不动来个满汉全席!唉,不符啊不符,胡诌啊胡诌。
不过,菜单的名字变成什么样,对于希颜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影响。她一惯见不得这些‘大场面’。四菜一汤可以吃得很香,可一上宴席就觉得胃动力不足,需要马丁啉来帮忙。是故一晚上时间,真正落进希颜肚子里的东西并不多,只是一盘一盘的上来尝一口外带玩玩。故作的优雅让与她同桌的纯悫看得实在是一个劲的好笑。
宴会的时间过得很慢,好在的是,今天的家宴并不需要象昨天那样熬到子时守年关,只是在宴罢欣赏完歌舞,出殿看完焰火后就可以各回各宫了。令希颜没有想到的是,今天,也只有今天,一年一次的日子里,各家的儿子女儿可以同母妃一道回各自额娘所住的院落,或继续狂欢,或各自安睡。当然,有子嗣的后妃才对今天这样的日子感恩戴德,而没有子嗣的妃嫔们呢?则满是妒嫉、一身落寞的孤单单回往自己的金丝笼。
五阿哥胤祺听说是皇太后一手带大的,这样的日子里,他应该是在寿安宫里过夜的。可是,在奉送孝惠回到寿安宫后,孝惠却是摆手让他离开了。这仿佛已然早就成了惯例,可是在希颜的眼里却是另外一种情形。
也于是,她在回自己的东配殿卸掉所有的妆束,洗漱得干干净净后,抱着枕头重新拍响了寿安宫正殿的大门。
“你这丫头是不是魔疯了,这么冷的天怎么穿成这样就过来了?”负责守门的小太监在见风萨如此妆束后,赶紧是开门把这位小郡主让了进来。而在里屋听到动静的暖儿姑姑在看到风萨的装束后,也是赶紧拉她进了太后的寝室。孝惠原本已经是躺在床上了,可在瞧清楚风萨居然只穿了中衣,披了一件披风站在自己面前时,还是惊得叫了起来,骂完风萨,扭头就是招呼暖儿:“快把炭盘端来。你这丫头,真是胡闹!”
风萨让骂了,可却一点也不急,反而是嘻皮笑脸的一下子就串到了孝惠的床边,一把挑开孝惠的被子就是钻了进去。这副怪模样,弄得孝惠和暖儿姑姑一阵楞愕。希颜钻到被窝里后,赶紧是把自己怀里抱的枕头并排排放在了孝惠的枕头边,倒头在床,将被子紧紧地捂在身上后笑道:“太后,风萨今天在这里睡,好不好?”
天天真真的笑容和语气,没有一个多余的解释和试探,却让孝惠瞬间明白了为什么。当时眼眶就是一阵泛红,扭过头去半天才回转过来。没有再说什么,自然也不需再去取多余的炭盘。在这样的夜里,屋外再大的寒风也吹散不了帐内浓浓的暖意了。
穿到大清朝,算起来已经是五个年头了。从来没有一天过得象昨天那么累,所以在躺下没一会儿,希颜就是睡熟了。这一觉一直睡到第二天快正午了才醒来!如此没规没矩的样子,放在别的宫里别的情况上,也许都是极不适宜被人取笑甚至暗自嘲讽的事件。可是放在今天的寿安宫里,孝惠却是怎么瞧着风萨怎么可爱。
初二的日子里是男人们主事,主持各项祭祀活动。女人们则各自窝在各自的院子里补眠休息。因为太累,所以在陪皇太后用过午膳后没一会子,希颜就又觉得眼皮子泛困了。本想回东配殿睡觉的,可孝惠却笑咪咪的拉着她一起躺在寿安宫寝殿里那张紫檀掐丝百鸟朝凤架子床上小憩了。下午这一觉倒没睡了多长时间,差不多一个时辰后,希颜就醒了。可一睁开眼,就瞧见孝惠居然一点睡意也没有的,侧躺着看着自己,眼神温柔慈和得简直能掐出水来。
效果好象有些太强了!
希颜轻轻缩了缩脖子,抿抿嘴唇,想说什么可CPU运转了半天也没有想出来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到底说什么才比较符合经济效益。
她不说,孝惠却是有的说的:“风萨,从今儿起,就陪哀家睡这里,好不好?”
太过温柔和蔼的话,还是起自于太后嘴中,希颜当然没有任何反驳的话语都怯着脑袋点头同意了。
既然答应了太后从今天开始到寿安宫正殿去睡,那么自然是要收拾收拾东西的。
于是,半个下午寿安宫里的太监宫女们都在忙乎着这件事。床虽然是睡一张的,但东西算起来却是不少的。衣服书籍平常用的各色小物件全部都要搬到正殿去,可不是什么小动作。不过不管再怎么忙,希颜是不怎么忙的。她只负责收拾一些自己要紧的小物件就可以了。而其中最要紧的一件便是腊月三十日那天晚上张若辉送给自己的那只锦袋。
昨天回来洗漱时,希颜就发觉它的位置有些变动了,而里面的银票纸笺虽然一样没少,可叠放的顺序却是不再一样了。虽然看起来那人是尽可能小心的按原样放好的,可动了就是动了。至于动过几遍,希颜倒是猜不出来。昨夜,东配殿又是一夜无人,那么是否还有人到这里找过什么呢?而这个被希颜放在枕头下面的东西,自然是首当其冲的居然又被人翻过了。而且这次翻的人居然连纸笺都未曾仔细装好。是手脚本不麻利,还是根本无所谓在意?希颜猜不出来。可是她知道,自己昨夜下的赌注是对的。这个东配殿,自己是断不能再一个人住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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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风萨郡主搬到寿安宫正殿,和皇太后睡一张床的消息很快就是传遍了后宫。于是在第二天,初三全员在畅音阁赏戏的大日子里,各宫娘娘各位阿哥福晋以及各位格格们瞧向风萨的眼神里都多了很多莫名的含义。对于这些,风萨从来都是视而不见的。而坐在她旁边的纯悫公主呢,也是一副轻轻笑笑,仿佛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
初三的日子上午看戏,下午看冰嬉,晚上再度小型家宴后,新年所有的过场就算是这么走完了。初四的日子上,康熙皇帝叫大起正式上朝,成年出宫开府的阿哥们自然是各办各的差事上朝听用,而未满十五岁的阿哥们则是继续回到尚书房去过他们学子的严厉生活。处在这两者夹缝中的九阿哥胤禟十阿哥胤礻我还有十二阿哥胤祹呢?则是继续很悠闲的过他们的悠长假期。
在确定这三位阿哥会成天没事干的在宫里过日子后,希颜决定自己仍然要以保持低调为主,以坚决不给任何阿哥‘认识’自己为终极目标而继续努力窝在寿安宫当宅女。毕竟在众多清穿小说中总结出来的经验:虽然紫禁城很大,虽然东西十二宫的地盘加起来简直有让人迷路的绝对可能性,但是只要女主一出现,不论走到哪条宫道,躲在哪个旮旯里都有可能碰到数字军团。希颜目前的情况很不适合与数字军团有任何正面接触,所以逃避是王道、躲避更是王道!
只不过这样的行动,固然是可以阻挡阿哥,但是却挡不了存心来友好交往的十公主纯悫。
这个纯悫公主对希颜好象特别的喜欢和热情,从大年初一那天开始就一直在明着帮希颜认识各家嫂嫂,暗着帮希颜套词活络气氛。可偏偏又在两个人独处的时候一句闲话不说一句闲话不问的,高调保持她三缄其口的处事态度,顶多是看着她偶尔与众不同的行动态度时,非常友好的一直冲希颜笑个不停。
对于这种奇怪的现象,希颜心中自然是有疑窦的。尤其是在年后无事的情况上,她每天下午都跑来和希颜‘玩’的情况下,心中的疑团更是直线上升。只不过在面面上,她不能把这种疑虑表现出来,毕竟孝惠对纯悫的印象是极好的,尤其在看见她这么热心的贯彻康熙皇帝要风萨敦亲睦邻的圣意后,更是放心大胆的鼓动风萨和纯悫去玩。
小女孩家家的成天陪着自己这个老太婆作什么,和同邻的公主们在一起玩才是正事。
于是,天时地利人和的情况下,风萨郡主与纯悫公主的友情便‘与日俱增、一至千里’。直到某一天,纯悫公主居然把风萨从寿安宫拐到了她所居住的重华宫后,战争全面爆发。
“为什么?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在确定左右无人后,希颜卸下了脸上的面具很是直接的问出了自己隐藏在心里多长日子的疑惑。
而这个纯悫公主呢,似乎也早料到希颜会这样问她,没有任何躲避地直接迎上面了她的目光,淡笑道:“因为有人和我做了笔交易。”
“什么交易?”
“我帮你打开寿安宫通往后宫的大门,他帮我换掉身边的齐嬷嬷。”
齐嬷嬷,纯悫身边的管事大嬷嬷,一个老道极了的后宫变态女。象传说中约束公主们的那些坏嬷嬷一样,以忠孝仁义礼义廉耻作幌子,尽可能多的从主子身上榨油水以满足她们的私欲。纯悫忍她已经忍了三年了。
可现在:“为什么你不继续忍下去了?”
大家不都是这么过的吗?风萨虽然成天窝在寿安宫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但并不代表她的耳朵听不见这宫里上上下下的长长短短。不只纯悫身边的这个齐嬷嬷不象话,温恪悫靖敦恪身边的那三个嬷嬷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公主在十三岁以前都是同母妃在一起生活的,十三岁以后则要自己单居一殿。原因为什么?宫规上没写,也没人和希颜解释。当然,希颜也并不关心这样的事情,因为她的雷与公主的生活无关。可这个纯悫却偏偏把简简单单的关系搅混。所图什么?又是谁和她作了这笔交易呢?康熙?还是别人?
纯悫看看希颜转来转去的眼珠子,微微笑笑,并不打算把幕后的主使人交待出来。事实上,她如此费心接近希颜,还有另外一个目的:“咱们两个,也来做笔交易,好不好?”
希颜听得是这个纳闷:这个十公主怎么这么喜欢作交易?
更何况:“我不认为我能帮上你什么忙?”你好歹是老康童鞋的正牌女儿,而自己呢,不过是一介混饭吃的孤女,而且还有两个很强有力的仇家。保命都难,更何况帮人哩?
她脑袋里在想什么,纯悫猜得到。事实上,和自己作前面那笔交易的人已经和自己解释得很清楚!那个人,果然是很聪明呢。连这个风萨要回答什么话,都猜得一字不差。
只不过:“我要求的事情很简单,而照目前的情况来看,你也一定能做到。”
“什么事?”看她如此自信,希颜听得都想笑了。自己怎么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么大的能量和本事?居然能帮上人家正牌公主的忙?
她听得很不认真,可纯悫讲的却极认真:
“我的要求是在今年四月十六日后,你每隔三天都到体和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