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假情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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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假情祯- 第1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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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佟大人的话,格格的伤是护甲划的,很是有些深。养倒是能养好在的,只是怕疤祛不掉了。”李寿鹤今年五十多了,也不算是好色的类型。可风萨格格那张脸确实长得太好了,沾点水渍茶涸都觉得委屈,更别提那样明显的三道口子了。太可惜了。

“真治不好吗?你们不是有很多祛疤的法子?”尤其是李寿鹤手里,那法子听说多得不得了。在内医院中,因李寿鹤主医的是妇科,所以与后宫娘娘们多是熟悉。娘娘们有个私密花样儿,也多数会说给这个嘴甜得趣的。祛疤美肤的偏方子药膏子,还不都是李寿鹤给献上来的。虽说有了风萨后,他的饭碗让抢了不少。但风萨身份放在那儿,能轮上的毕竟是极少数。其它吃不着的还不是仅着找李寿鹤。叶克书身为仪銮殿使,自然是知道这些事的。

李寿鹤一阵摇头皱眉:“要只是指甲划破的,肯定没事。可那是护甲划的,不行,再有法子疤也是要留下来了。”

佟家上下一阵哀嚎皱眉,只法海一个神色平静,虽说也略有惋惜,但到底和其它佟家人的脸色差太多,并且根本不是一个味。佟国维上下扫扫这个侄子:“法海,你就不想说点什么?”

“二叔,这事还用侄子说?您老人家今天串了简王想干什么啊?”法海一句反问,问得佟国维眉头顿时一挑,眼锋凌利:“你是说,是那丫头故意搞的鬼?”

法海吹吹领口上的浮雪,神色清淡有趣:“您有证据?”现场的人可是很多的,上百双眼睛都看到是鄂伦岱的侍姬掌掴的风萨,而且护甲上鲜血淋漓。铁证如山!风萨还真是会挑劲,只是到底对自己心狠了些。那张脸,太可惜了。

心里这么想着,可脸上却忍俊不禁的笑了出来。气得鄂伦岱拧眉就是瞪他:“那会子你好象在后园里转过。有没有你的事?”

法海看都不看他一眼:“大哥有证据?拿出来瞧瞧。”

“你?”

“我怎么?你没我的证据,我手上可有你的由头。”说到这儿,法海神色总算是放冷下来了。看看自家大哥还有对面站着的舜安颜,这叔侄两个干的好事!“你以为故意让人把口风传进寿安宫就行了?太后脑子不好用,风萨可不是吃素的。想借一枚流苏搞事,你们也把她想得太简单了。那个漱红什么身份,就凭她也敢戴那样的东西?还在这种场合光明正大的戴出来。傻子瞧也知道是套!”将计就计,这下子佟家算是倒大霉了。

“法海,你可别忘了你姓什么?”佟国维沉颜微怒。

法海却一声冷哼,瞟瞟屋外仍然下得纷大的霁雪,淡淡无话:“二叔这会子还有空教训侄子?不如想想皇上干什么今个儿一直不发火好了。”按说以皇上的脾气,最烦就是以下犯上,更否论是最近实在在圣驾前得脸的风萨了。划破她的脸,简直就是要打皇上和太后的耳光。可消息传到宫里算下来快七个时辰了,乾清宫却是一点动静也没有。这回,玄了!

“你猜得出,难道皇上会猜不出是风萨自己搞的鬼?”佟国维之所以一直不动,就是因为他也猜到了。可惜这堆侄子里,只法海一个长脑子的,真是佟家不幸。

“那又怎么样?皇上知道又如何?二叔,您侍候皇上几十年了,还不知道皇上的性子?风萨可一直都是皇上掌心里亲手玩的宠物。”老八动了几回手要夺,哪次得手了?虽说明面子上象是风萨自己干的好事,可后头嗯?若没有阿尔哈图的护佑,风萨能那么顺手?若没有桂嬷嬷暗中的提点,风萨这个不是在京里长大的人怎么可能注意到那些枝梢未节?皇上的性子,自己的宠物怎么玩是自己的事,掐死也不后悔。可别人想动,就得掂掂自己的斤两了。

“那又如何,简王和八阿哥不会坐视不管的。”鄂伦岱也不急,理由实是因为这水里有老八的一半。而胤禟上次让齐克新传的话,轻而易举的就是把老十的天雷给卸了。这次又是老九亲自抱着走人的,想必那头不会出太大的乱子。风萨可是很给胤禟面子的!

可说完,就见法海居然笑出声来了。这个皱眉,可不待相问时,门口就传来下人的回报声了:“禀老爷,纯悫公主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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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你还真是狠得下心啊!”

纯悫今个儿本和二姐在东库提点货物,没去凑那份热闹。可也知道今个儿风萨是闲不了的,于是就派了几处眼线过去照看。却没成想,听到的却是这样的信。扔下手里的东西,打马就是奔到了海上繁花。一进后楼就看到了老九和十四脸色青青的坐在椅上,五哥急得在地上直转圈。左侧闲屋内,林国康和李寿鹤两个叽哩咕噜的低声不知道说什么。两个本就一脸愁色,见纯悫公主和荣宪公主前后脚进屋后,更是直接跪到了地下:“微臣有罪,治不了格格的伤。”

纯悫二话一说,一脚丫子就是把李寿鹤踢倒在地了,咚咚咚就是一路上楼。

本又气又怜的心思,却在看到二楼美人榻上,风萨正和桂嬷嬷挤眉弄眼咬耳朵的样子后,顿时暴怒骂人。这个死丫头,居然连这种手都下得去。

一语挑破先机,弄得屋外几个还有屋子外头正赶来的几个人全部呆在当场。

“这个死丫头!”胤禩原本是打算好好来和风小萨说些好话的。自己可实在不想接太后的那种赏。琪梦的性子哪里容得下府里有别的女人,可那是太后赏的,若真让琪梦和太后顶上,后序可就麻烦大了。这才一路拽了十三和老七,还有灿落过来劝驾。可没成想,人还没见着,就听到二楼上纯悫发飚的气语以及风小萨开怀的哈哈大笑声。

“你个死丫头,我揍死你,我揍死你!”纯悫气到发飚,也不管风萨现在脸上有没有伤了,拿着软枕来就是一路猛砸。风萨赶紧逃命,桂嬷嬷这个劝驾:“我的好公主,格格脸上有伤嗯。骂骂就行了,可千万别打了。好不易才停下血的。”因格格不肯上药,所以那血一路浅流,直到适才才算是止住了。这会子一笑,你看果然吧,又开始往外渗血了。

纯悫叉腰骂人:“知道还不去取药去?”

“可?”桂嬷嬷看看自家主子,又瞧瞧十公主,很是为难。

“我在这儿,她敢不听话,去取。”风萨可是送过纯悫好几瓶治疤祛斑的药油的,纯悫才不相信海上繁花这没治伤的东西嗯。

桂嬷嬷无奈,可自己确实不知道药房里那些东东哪个是哪个?不过小何顺倒是有眼色的很,早备好东西了,听到十公主发话,赶紧一路把盘子端了上来。里头纱布药油棉签样样齐全!

看风萨在那边不急不慢,自个给自个上药的德行,纯悫实在是气到暴怒,拿什么往楼下砸什么。那副泼妇样啊,可是把只胆上楼来的胤祥看到一个惊叹:“我说十妹,你这样子要是让额驸看到了,可怎么得了?”一边说话一边往楼下努嘴。纯悫眼神往外一瞟,果然看到策凌和乌尔衮正呆在落影亭外怔怔的往楼上看。

脸上一时有些微涩,气哼哼扭身坐到椅中。

胤祥这个暗笑,不过,走到风萨跟前,看看镜子里的样子:“不赖,只是还差点。要是把最下面那道短的放在中间,再中上一条顺的话,形状就有趣了。”

风萨先是一楞,不过很快就是反应过来了。那么一来,脸不上就有个王字了。这个死胤祥:“你敢骂我是老虎?”

“还是只母老虎嗯!”躲过一只药棉,胤祥把身子歪在了十妹对面的椅子里。揭揭茶碗,桂嬷嬷就知道了。赶紧扯铃让春璇秋净两个来给各家主子上茶。

纯悫气归气,可到底是有些担心的:“再怎么样,那也是你的脸。给我治好!”骂得虽凶,可到底伤口有些深了。

胤祥却不急那个,虽然心底也很不满意,不过这招确实是好。“十妹,要是治得好,不白受这种罪了?这个死丫头,让我猜猜,是不是你在打这种算盘:脸上有伤是宫闱大禁,只要有了这东西,不管哪路人马再动手脚,你也不可能进宫了。是不是?”不管是打主意要把她送给皇阿玛,还是各家皇子,只有皇就算是没指望喽。

一语,象是对风萨说的,可实际上嗯,却是讲给楼下的几个听的。实格保绶刚进门口,就听到了这句,心下顿时一咯噔,扭眼过去时,果然见老九,特别是十四,脸色那叫了一个惨白。胤祯原本想起身和风萨好好说个清楚的,可十三这句话实在是……

可只这样,胤祥居然还不罢手,翘着腿颤颤既说:“你这丫头,我还当你这阵子脾气变好了,结果还是那么坏。你也不是不知道简皇叔有心病,万一吓得他犯了症,你可真就忤逆了。”

实格拳头一紧,不只话说不出来,就连正要抬脚跨门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呆呆看着自己脚上的青羊皮靴半晌后,心下一凄,果断扭身走人。保绶性子要比实格伶俐通透许多,实格都听得懂的话,他怎么可能不明白?风萨此举,看样子象是对针对十四的,可实际上嗯?则是在变相的告诉所有人:她不情愿嫁,谁也不用妄想逼她。可能玩不过你们,但谁也不用想得到她。她既狠得下手划坏自己的脸,就狠得下心再死一次。

一阵悉悉落落的声音从楼下传来,远远从二楼窗中望去,几处人影淡淡走去。那样纷飞的雪景下,再华丽的服饰也不过一片模糊。至于华衣下的心境嗯?胤祥相信,这次这些人是真的死心了。

只是:“到底有些狠!”不管是对她自己,还是对那些喜爱她的人。

希颜自是也知道这个,只是:“我只有一颗心。”

“那你凭什么只把它给海善?”恪靖虽只赶了个尾巴,但好歹是听得懂的。随恪靖上来的,还有荣宪、乌尔衮还有一脸莫名的策凌。

挑眼看看恪靖,风萨冷冷一笑,回身坐好继续上药:“你冲我发火前,最好先去问清楚你家宝贝九弟,心里喜欢的到底是我还是乐殊?”

恪靖闻言一楞,可荣宪却饶有兴致,缓缓坐下后,慢条丝理的吃了一口茶后,问风萨:“老九就算了,十四嗯?”

“我找的是男人,不是弟弟。”

够犀利!

“那保绶和实格嗯?”

风萨从镜中回望向荣宪一脸似乎冷淡的苛责,妩媚一笑:“我不给任何人重来一次的机会。”是他们自己没把握住机会,不怪我。

“可海善也错过!”那次奉命和老八斗法,是他最大的败笔。

“所以我被整得很惨!”

楼梯口,海善笑嘻嘻的走了上来。走得速度有些慢,但步履却异常坚定。略笑冲几个点头打过招呼后,坐到了风萨右手跟前的软凳上,伸手捏住下颏,打量打量:“还算将就,再丑下去,小心我不要你。”

他说得凶,风萨说得比他更凶:“你敢?你敢不要我,我就把你老爸剁成排骨炖汤喝。”

乌尔衮听得当场喷笑,可海善却猛然楞住了,然后忽尔大笑了出来,一把把风萨抱进了怀里,重重的在她划破的那张左颊上重重的亲了一口,一双游龙引凤眼中笑意横流,细细的盯着风萨满是深义的笑眼,再也不想说一句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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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的情形下,但凡是个长眼睛的都会褪开,更何况这些早已经将眼力练到火眼金睛的人。

只是:“你真舍得?”

胤祥听言,扭头回来看自家六姐。恪靖直视而来的眼光,盯得胤祥心下一阵微笑,扭脸看看已经西暮之处的那处薄薄的几乎无色的微红。那是天际中唯一的一抹温暖!

“喜欢并一定要得到,更何况我和她早不是那种感觉了。六姐,风萨对神保住说的话,我不信你不知道。”错过,就是一生。不管原因是什么,自己和她总归是错过的那一对。“我喜欢她,不想和她形同陌路,所以我们是朋友,一生的朋友。”虽然心中隐有酸楚,十分的羡慕,但是,她活着好就好。看着朋友幸福,那么自己也会很开心。

说罢,自顾自轻轻一笑后,再走时已然步履轻风。

“十三,真的很有趣!”虽说当了康熙近十年的女婿,但是乌尔衮还是头一次如此喜欢荣宪的哪个弟弟。转眼看向策凌时,却发现他正怔怔的看着低头沉思的纯悫,转眼瞟向荣宪时,对上一个若有深义的目光后,荣宪才要说话,纯悫却已经快步府门外,拉缰上马。

“你干什么去?”策凌急急拉住马缰。可这次,纯悫却没有给他任何的回复,一踩马蹬,牧克乌西哈一声长嘶,快马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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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的意思是?”

寿安宫内,孝惠浑身颤抖。

纯悫淡眉深敛,无声却胜怒:“太后,徐德胜不能留了。纯悫帮你处理了吧。另外,佟家的事,也交给纯悫可好?”话毕挑眉,眼锋飞扬。一时间,孝惠也好,暖儿也罢,都有些不太认识眼前的这个面容平淡无奇的十公主了。她,一直是那样的平淡,可现在却珍耀如祈开的崭新宝缘。

轻轻走到孝惠的膝下,纯悫紧紧地拉住了孝惠冰冷的双手,坚定却又温柔:“太后,前朝的事您不要管,后宫的事您也犯不着管。您只管怎么开心就怎么来,做错了不要紧,上当也不要怕。风萨和我,只要我们两个活着一个,就不会看着别人欺负你。”

“纯悫。”孝惠都忘了自己有多少年没有哭过了,可此时多少年的辛酸委屈,多少年的孤寂哀伤总算有了发泄的渠道,把纯悫紧紧的抱在怀里,放声大哭。入宫五十余年,这样的关怀声音早已经忘淡,即便万般渴望,千种思念,可奈何时间的洪流那样的可怕。它冲走了所有的一切,不管是快乐的还是伤感的,痛心的亦或者是无奈的情绪,留下来的只有木然着一天数过一天,盼过新一天的新日,替下旧一日的旧月。

“好了好了,您别哭了。纯悫还得去佟府帮您和风萨出气嗯。您要是再哭下去,纯悫可就要心软了。”半笑不笑的玩笑话,有风萨的影子可更多的则是纯悫的坚持。

孝惠停下悲声,放开纯悫,可:“放心去吧,出了事太太帮你顶。”就算再没用又如何,顶着太后的头衔,就算皇上也不能把自己怎么样。

于是,两刻钟后,纯悫公主单人独骑,昂首立于佟府下马石前。一身红衣,艳烈似火。

佟府大门一开,佟国维领着一溜子侄出迎,一脸的谦恭却在看到下马石外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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