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经说完,却见风萨小二嫂一脸温
柔甜笑,不知道是真笑还是假笑。
拧眉良久后,忽然撇嘴:“你以为把我二哥勾到床上不舍得下来,就是你赢了?”那是妓院小□们的手段,风萨你可是大清的和硕格格。
挺顶趣的话,只可惜风小萨一点也不急不恼。璐瑶很想和她斗些气,可到底身子虚弱没那样多的力气,更何况外面准备得差不多了。
“你这几天到底是真还是假?”
虽在房外嘻奇古怪,可海善一日比一日心喜缠绵的模样却不是能装出来的程度。璐瑶当然喜欢见自家二哥高兴,但如果风小萨是骗人的话,以二哥的性子想必会很受伤吧?
总算是问到点子上了!
风小萨摇扇作名流雅士状,先开始还装装调调,只是时辰真的不早。更何况这种事也犯不着骗她:“刚开始当然是斗气玩的,只是后来……他高兴我也高兴。璐瑶,你二嫂我性子虽燥,脾气也不好,可脑子却好得很。”和我玩这种把戏,实在叫一个烂。
更何况:“为什么你们都这样要怀疑我?”从开头到现在,但凡是站在海小善身后的无不都在拿有色眼镜看风萨,弄得希颜很是不爽。历史不清白的是海善,干什么要那样看我。“别人喜欢我是别人的事!”干什么要把帽子扣到我头上?
还算坦白,甚至是有些太坦白。
可到底直来直往才符合璐瑶的性子:“我也不是怀疑你,只是……风萨,你们两个交流感情的方式委实奇怪了些。”想不让人往歪里想都难。
希颜听到嘴角抽抽。
不错,那些方式是古怪了些。可在过去现在哪怕是将来,方式古怪却可以长保平安。太过亲腻招来里外一堆眼馋心妒的,岂不更加可怕?京畿重地,哪有那样好混的?
璐瑶当然也知道京城不好呆,只是:“哪怕是一年只有一天,风萨,只要有一天你是你,我想二哥也一定会满足。”
这句话璐瑶是站在二哥的立场上讲的,而后面一句则是送给风萨的:“女子一生,最重者不过情爱。可世间男女缘份齐聚的有情人总是少之又少。风萨,你一路走来,多少辛酸。难道图的就是每天过这样戏假情真的日子?生命苦短,你这样委屈的不是别人,而是你自己。放胆爱一回又如何?我二哥敢要,而你、也敢要?想要吗?”
问题的答案不需回答,若不想要、若不敢要,脸颊上也不会有那样的三道显痕!
只是,风萨笑得有些苦:“璐瑶,情字伤脑。活着很难!”生命尊严爱情之间,到底哪个更高?希颜心中有底,却不知海善的排位是否也与自己一样。
“既不明白,为什么不直接问出去?你不相信我二哥吗?”
以为他会花言巧语骗你?
那怎么可能?
若不相信,为何能一路走到今天?
只是有许多事情,相信并不足以能解释甚至可以说确保一切。
屋外都尔玛已经催了几次,璐瑶却一直得不到风萨的正经回复,只是到底也不能一拖再拖,直到最后,璐瑶终于说出真章:“行者百步为满,而九十九却如逆水行舟。情初爱恋最宜消磨,你若不贪心求满,那么终有一日怕只是竹篮打水,一场虚空。风萨,你已经走到九十九,最后这一步到底走是不走?主动权在你手上。只是别忘了,真情难得,岁月有限。百年身故之后什么终将成空,只有现在才是真实、才是永恒,你心中的永恒。”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又是好几天才更;只是这次不是妖妖偷懒。
弟弟在与病魔抗争了近六年后;终是败在了命运面前。
两天前;他走了。
走得还算平静!
不治的身体得以解脱;对于他来讲是好事;对于思念他的我们来讲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人生总是那样的奇怪;得与失之间;生与死之间;差的不过是零点零零一秒的吐气。
这章;本可写得甜蜜又心酸;可写成后却发现味道变成了虚无又困惑。虽说那是风小萨的根本;但想看H的朋友们大许要失望了。因为最近几章;妖妖都没心情写重口味了。
☆、一起
如同天下所有的小女儿一样;希颜也很认真的问过妈妈一个怎么说呢?绝对老土又没营养到了极点的问题:“妈妈;你爱爸爸吗?”
“傻丫头;当然爱啦。不爱怎么会嫁给他。”
“那爸爸也爱你喽?”
希妈妈快让女儿一脸的特异认真弄得笑出声来了;摸摸小丫头一脑袋的蓬蓬软发很是搞笑:“怎么会想起这个问题来?”
“你先回答我!”小希颜见妈妈避让;誓死争取自己的答案。
希妈妈脸色微红,从镜中瞧了一眼外室中正在吃早餐的丈夫;神色甜蜜。一边继续摸起梳子来给女儿梳头发一边轻笑:“宝贝,你知不知道宝贝的另外一个名称叫什么?爱的结晶。因为有爱;你才会被生出来。所以以后不需要再问这样的问题;爸爸爱妈妈,妈妈也爱爸爸;然后爸爸和妈妈一起生下来都爱的小宝贝希颜。我们三个是最幸福的一家人;明白吗?”
明白;一生都明白。
只是明白的内容却再不相同!因为爱是有保质期的,因为爱是会变化的,因为爱是可以被时间岁月金钱名利等等很多很多的东西消磨的,更因为如果没有爱得那么深,就不会恨得那么深,然后……
―――――――――
“风儿风儿,醒醒。”
海善原本一夜无眠,出行前一天风萨要求的不和申德功宜布坐水路回京,要和自己单独一起玩回京。多好的事!虽然可能麻烦会很多,但贪图那样的一路美景,海善还是尽力做好了应付一切意外的准备。只是,那天从六妹房里出来后,小丫头却刹时改嘴,非要当个乖宝宝的回京。然后从江城上船那天开始起,就微微发热。好不易三天总算是见好了,海善也能放心睡个觉时,却听到耳边一阵似哭似喃的悲泣。
打着火镰,点起油灯后,果见小丫头梦魇了。可双手却不是紧抓着领口,而是紧紧的攥着心口处,眉尖蹩拧痛苦万分,双目紧闭可滚烫的泪水却是奔涌不停,几声啜泣声浅却凝沉,放出声来的苦楚尚且如此,憋在心中的又会是怎样的难过?
申德功宜布两个也听到了,敲门应声进来时,风萨已然缓过那股子劲了,只是一头香汗面色苍白,暗暗的眼帘下双目几近无神。
“小嫂子有心病?”功宜布看着风萨依然紧攥胸口的模样,有些皱眉。
海善紧抱着小丫头,挪不开空,正好这两个来敲门便放了进来,指指风萨随行的小药匣子。申德取了床前,颇精致的一只小匣子,虽只有上下双重,却每重有几处药隔,十几种不同颜色的糖衣水丸,纤秀笔致蘸了金漆细描在红木匣子边角处。这匣子前两天就见过,金莲清热丸就摆在上层第一道匣格里。可左右上下都翻遍了,并未发现有任何关
于心症的成药。
看来不象是有实症,否则以小丫头的性子断不可能不带药出门的。可,这样紧抓着心室是为了什么?
海善眉头紧锁,功宜布让二哥的脸色微吓,识相退房。
申德比他更有眼色,第一个就是出来了。两个人回舱关好房门后,才是敢轻语:“璐瑶那死丫头本事见长啊?”京里一堆上下都没收拾了小狐狸,她到底说了什么把小狐狸弄成这样的?
功宜布好奇到要死。
可申德却有些犯愁,倒不是替《文!》璐瑶担忧。海善的性《人!》子最是顾家,家里人再闹《书!》腾也不会下手,虽说风萨是《屋!》他的心肝宝贝,可到底家人是家人、妻子是妻子。在二哥心里,除了恭王,风萨就是他最亲近的人了。风萨是自己人,璐瑶是家人,海善不会因为风萨的事为难璐瑶!更何况璐瑶极是崇拜喜爱这个二哥,就算说了什么也只会是为了这两个人好。可到底好象把小狐狸有些逼过头了,亦或者踩到什么不能踩的所在了吧?
小狐狸再精明,也不过是个才十八的塔拉温珠子罢了。
二哥,这回要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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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颜已经记不清有多久没有梦到过妈妈了。
别说如今到了三百年前,就算是三百年后那辈子时,希颜也一直极力控制着不要去想妈妈,不要去梦她,不要去牵挂已经再看不见的妈妈。可……不得不承认,虽然已经隔了太多年,可一想起妈妈就会忍不住在脑海中浮现出民政局外那血腥惨痛的一幕,那样鲜红的殇!
“呕……”
一个没忍住,就是跑出了团祥锦绣铺。正巧屋边有条深窗小巷,希颜捂着胸口一路剧呕,把昨个夜里起用的膳食全吐了出来不说,最后甚至快连胆汁都吐出来了。海善紧跟在后面出来,原本不管,可看到风萨最后吐出来的颜色竟然开始泛绿了,果断在其后颈处一捏,然后一片黑甜乡扑面而来。
虽是放是暗差,但到底家里人亲近的几个是知道这三个人出来办差的,更何况还让皇上放了个半明,回京自是少不了各府亲近的礼色。于是,便借了到苏州换船的空当,上岸来挑些精致礼物回去。男人的礼物好挑,江南多有精雕细琢的玉笔石雕,花银子就好。可女人的礼物就麻烦多了,不过幸好小狐狸随行,几处店铺下来收载颇丰,东西不一定极贵,但看着就讨女人们的喜欢。第四家转到了这家团祥锦绣铺,这铺子专做顾绣,手艺极高,小狐狸原本挑得正好,连老板娘都夸了她的眼光好。可却……
“二哥,小嫂子不会是有了吧?”功宜布也跟出来了,瞧见风萨吐成那样,只当是有喜,一回到客栈来,忙不迭的就是收床拾铺侍候妥当。
可二哥的脸色却比前几日黑得益盛
,然后申德带请回来一名白须银叟的大夫来。隔着帐帘细搭了脉相后,老大夫眉头大皱:“这位少夫人原本六脉杂乱,不知是哪位大夫神技一直调养得当。如今伤了心血,六脉失衡。麻烦,大麻烦!”
“敢问大夫,何为伤了心血?”海善温笑和蔼,可那大夫却觉得这人笑起来不比不笑可怕多了。微一发悚,不过转念一想,倒也罢了。若不是紧张夫人,也不必这样,这人凶不到哪里。“心血一事本就玄妙,诸多因事皆可伤其。不过瞧这位少夫人的脉相,怕是近几日的事。如此突然伤及心血,多半为气行不畅、痛楚难捺。这位官人不妨想想,可是说了什么过头的话?少年夫妻,吵吵是难免的。可到底过头的话是不能讲的!”功宜布先是极喜,后来让这老头的诊治弄得实在发悚,可这会子又见这位居然教训起二哥来了。才想笑,见申德微沉的模样突然想起来前天夜里说的话,心头就是微黯了。
赶紧拉了大夫出去,留下二哥和申德说话。
“你去传信给都尔玛,让他转问清楚璐瑶到底和风萨说了什么?”为什么把这丫头弄成这样?责难六妹,海善是不会的。可到底……没人会是天生的狐狸,变成狐狸总归都是有理由的。小狐狸一路宽容到了几近可以立碑成圣!可海善才不信她没有心症。
小狐狸的心结到底在哪里?
六妹这次,怕是误打误撞,正中其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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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老头嘴上虽说得厉害,但到底药码子开的还是有几分用处的。三剂汤药下去后,风萨的脸色果然好了些。只是每日里仍然不爱进食,每餐半碗红参粥还是海善逼着小丫头硬吃下去的。不敢多吃,吃多了会吐,所以一天六七顿,都快赶上坐月子的了。
水陆原就平静,风萨这样一睡,一路上益是连个玩笑都没得开了。功宜布当然会闷,只是瞧二哥申德一个比一个不开心的模样,也没了玩乐的兴致。
从苏州回京城,走运河也就十天的功夫。都尔玛的鹞鹰虽然来得晚了些,但到底还是在通州码头上飞来了。
彼时,一行人才自住进驿站。这里的驿官常年接待皇上派出派来的各方官员,自是一路小心侍侯。不过也不用他侍候得太彻底,因为风萨福晋是让世子一路抱下车的。只是才进了东院门,一头苍背鹞鹰就是从天上俯冲了下来,然后直接落到了申德的腕子上。
“好淘气的鹰!”
风萨虽无力,可见那鹰下来后直接叼了功宜布的发带去,还是不禁微笑。
海善已经好些天没见风萨笑了,此时看来自是喜欢:“你若喜欢鹰,回京我给你弄几头漂亮的来。”
“好小气!做什么不说把你妹夫的这头送我?”非要
去弄新的来。
又见小泼妇了!
海善喜欢得心都快碎了。一路轻轻把小丫头放进软铺里后,才是笑着亲她的额头:“那鹰是都尔玛的心头宝,璐瑶管它叫小老婆。你当嫂子的哪有抢妹夫姬妾的道理?”
看这歪理绞的!
希颜笑得气都快喘不上来了,脸上一派潮红。海善赶紧按那大夫指的,给风萨轻揉前胸后抚顺背,如此细心体贴真是看得希颜好生喜欢。歪身靠在了海善怀里,不知要说什么,只想好好的这样搂着他,直到沉睡。
待小丫头真的睡熟后,海善才是盖了被角到了偏屋里来。申德已然把信条拆开,从这人和功宜布两个的脸色上来看,大概条子里没写什么太奇怪的字色。海善从头看到后,也确实没发现哪句特别不对的。小狐狸见过的大场面多了去的,璐瑶这话虽真,可到底是哪句犯了她的禁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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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十天,小丫头的身子都时好时坏,每日懒倦到只愿意窝在海善怀里,动都不想动一下。可自打到了通州开始,小丫头的精神却是时时见涨。待到晚膳,海善端了驿卒煎好的汤药回屋里来时,已见风萨起身,坐在镜前正自梳发。
因这些日子身子欠佳,所以每天都会有不少掉落的、扯断的青丝垂散在地。海善放下汤碗,细细的捡了起来后,放进了风萨随身带着的荷包里。
不似心动却十分惹人心动!
乖乖用完汤药后,赖在海善怀里,半个地方也不想挪动。撒娇怜人的模样看在海善眼里这个微笑,轻轻吻小丫头的额际,好生轻怜缠绵了一阵子后才是发问:“晚膳想吃什么?这里的驿使本事可是不小,只管说出来,哪怕是山珍海味他也弄得来。”
“那些东西有什么好吃的?”在宫里多年,凭什么再稀罕的也吃到不稀罕,饭菜嘛,还是家常便饭最是得宜:“我只要一碗银耳糯米粥就好,其它的你想吃什么就什么。不过我不想和那两个一起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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