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壳扮在旗小男生,而风萨扮蒙古小女生,一对小夫妻欢天喜地带着随从逛东市。晕!
半天没听到风萨说话的纯悫不经意扭回头来看她,却瞧见希颜很是落寞的眼神。心下一怔,拉她的手:“你不开心?”
“没有,只是在犯愁要给太后带个什么东西回去?”那可是太后啊!在宫里混了多少年,什么好东西没见过。自己得了这么大的恩典出来空着手回去也太不象话了。不过话说回来:“你今天带了多少钱出门?”
自己是个穷光蛋,可纯悫则是个财主。过了正月十五后,内务府便奉旨开始操办她的婚事了。公主出嫁,嫁妆自然是丰盛以极,更何况老康还特意下发文件,要内务府以固伦公主制置办纯悫的嫁妆。那红单送过来后,长长的拉开可以从屋子之头拉到屋子那头。当然,眼下那些东西再多再好,银子金子再堆积如山,一时也是用不上的。不过各宫的娘娘们都有所表示,纯悫现下当然穷不了。
看风萨又恢复了鬼嘻嘻的八婆样,纯悫也略放下了心来。对于送给太后的礼物,她自然也是犯愁的。可是一路行来,虽买了不少,但是正经八百的能拿出手去的,还真是没有。说到钱了,才想起:“咱们先找个地方用膳吧。”不摸胃不知道,一摸才知道胃早已经吓了很大一跳。
她不说,希颜也不觉得。
她一说,希颜才觉出来自己的胃要造反了。
可是要到哪里吃呢?希颜和纯悫都属于典型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哪家馆子好吃她们怎么知道?不过好在今天后面有人。
“城里哪家馆子最好?”
“回主子,是天香楼。”
“那就带路吧。”
“可、主子,天香楼是九爷的门人开的。”今天带的侍卫虽说不管专门侍伺这两位主子的,可也素来知道这两位与九爷的关系不算好。这样去了?
纯悫倒是无所谓,自己和胤禟再怎么交情平淡,也算是兄妹。
可希颜听了却决定坚决改变行路方向。
开玩笑?传说中只要到老九的饭馆吃饭,即使不碰上四人帮也肯定也遇上数字军团。自己吃疯了?找那麻烦?
于是,最终结果是一行人改道到专做江南小呼的燕羽楼用午膳。
再于是,希颜爽了,纯悫却怔了。因为一上二楼,抬眼就看到了某个绝对认识的男人和某个绝对不想看到的女人。
策凌今日闲值,再加上天气渐暖,便带了碧羽出来用膳,好好休闲一番。这家燕羽楼的江南菜式做得极好,两个人正闲谈得有趣时,就觉得有人在瞧他们这桌。扭头一看,策凌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快走几步过去,原想依礼请安的。可是是现下虽说过了饭点,这厅里却还是有不少人的。
正自为难之间,就听风萨郡主甜蜜蜜的笑着打马虎:“哟,督尉大人也在啊?看来这儿的菜色还真是不错嗯。是不是啊?夫君?”扭头过去,甜蜜蜜的搂着一身男装的纯悫发嗲。
纯悫自刚才看到那刻起,身体各部位便瞬间僵化,要不是风萨以搂实扶的搀着她,站都站不稳了。然后,客套话风萨扔出去了,接下来的实在话吗?“督尉大人不必多礼,金某今日不过一时兴起。你自去便宜就好。”说罢,领头就是走到了离策凌他们那桌最远的一处包厢,且一进里间就让人放下了半截竹帘。
两个小太监原是要在里头服侍的。可风萨却纤指一指,这四个随从便一边两个的坐进两厢的包间去了。
隔着竹帘,外头的人看不到里头,可里头的人却可以看得到外头。
尤其在这样的情况下,对面的那两个人不敢当即就走,更不敢放下竹帘。于是,两个人僵硬的用膳模式便映入了这厢纯悫和风萨的眼帘。
“怎么样?挺爽吧?”神来一问,问得纯悫莫名其妙兼心情烦燥。抬眼瞪风萨,可她却自自在在的一边吃茶,一边冷语灿笑:“当公主就是好,就算额驸有小妾也不能明面上养着。”否则那两只干什么吓成那样?策凌,连上什刹海那次,后来风萨又见过两次了。成吉思汗的嫡孙,可不是明面上摆着玩的败家子。确是英气迫人、磊落坚毅的好男儿!老康的眼色不错。
不过:“你的眼光可不要象你的阿玛。”
越说越听不懂了。
因热菜没上来,是故纯悫只能先拿桌上新上的冷碟撒气,化悲愤为食量,新和风萨学的。
她气得不轻,风萨却仍然在那边老神在在的继续发表她的诡异见解:“男人和女人的见解眼光永远是不一样的。就象我刚才说的,在男人的眼里薄田丑妻家中宝。无非是因为薄田致使少欲,因丑妻致使少心,胸无大志的男人混日子最佳的借口兼法宝。可在女人眼里,富田丑男才是家中宝。女人有了钱,好点的话有了地位,那么不必靠男人也可以衣食无忧。”
这点纯悫自然是知道的。风萨说的也一直是她的致力方向,纵使婚后夫妻生活可能不会幸福,可是公主府里的日子,自己绝不能失意半分。
见她又想歪到不知哪里去了,希颜就笑着问她:“你不问问为什么富田后面还要加个丑男吗?”
你当我白痴啊?
纯悫很是没好气的说道:“丑男自然少艳遇。”
“错!”
“哪里错了?”纯悫自觉自己想得没错,可是当风萨说完她的理由后,她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再丑的男人只要有权有势也不会少了艳遇,没有倒贴过来也自有大把花钱可以买到的乐子。之所以说他是家中宝,只因为:丑男不会让女人心动。不会心动就不会心痛!”管他在外面是风流还是成性,那么丑的男人谁要就谁快拣去。不要让我看见,免得夜生噩梦。
“你是故意的?”
纯悫有些颤声的看看那边依然不敢动地方的两个人。
希颜却径自摇头:“你太看得起我了。”
我一个小小孤女哪有本事象老康童鞋那样眼线遍地,事先知道策凌和他的宠妾在这里,拎你过来好大开眼色?之所以碰上这种事,原因恐怕只有一个:穿越女,命邪!
☆、决绝
虽然礼物难买,但是最终仍然算是买到了。
六盆颜色各异的杜鹃花!
这花虽不名贵,但却胜在气节出奇。现下已然是二月中旬了,花期早过了一个多月了,可是这六盆杜鹃却开得正正当好。馨白、素红、飘粉、嫣紫、轻黄还有一盘染艳,花枝灵俏不说连装花的盆子都甚是有新意,禇色的砂制陶盘一改平素的圆扁形状,而作成了葫芦、蟠桃、扁舟、盘兔、新月、梅花六种形状,且各盘之上都汇了各色吉祥图案。
这样的好货自然是紧俏的,而这家卖花的朱老头也素来生意好到离谱,开摊不到半个时辰就将几十盆花卖了个干干净净。这六盆是这次的紧俏货,要价也很是不便宜,要六十六两。一般人家哪里买得起,不过倒也有两个名门管家模样的人早待在了此处。只可惜,那二人似乎认识纯悫,一瞧她有意要,就全退开了。
回到宫中时,天色还未大暗。先到了寿安宫里奉礼,寿惠见了这六盆稀罕花自然是喜欢得不得了,很痛快的就是放纯悫和风萨去重华宫分礼去了。这回带回来的东西不少,各宫各院平素走得近的或者名位放在那儿的都有份。一路过去,待到分得差不多回到重华宫时,纯悫和希颜也快累瘫了。
两个人才净了脸吃上一口热茶,要债的就登门了。
十三和十四一放学就过来了,他们是知道这两个人今天出宫的事的。虽说皇子出宫是常事,可公主出宫却是极不容易的。以纯悫的性子,必定是有所回礼的,所以才放了学胤祯就拉了胤祥一道过来讨债。
纯悫自是不会让二人失望,一人一个竹制笔架,虽比不得宫里的东西名贵,却胜在心思够巧,模样够新鲜。二个人自然也就是笑纳了。这边才摆平了这两位,却不料门口处又有小太监通传:“九爷到。”
胤禟?
他来干什么?
难道是来怪两个‘妹妹’出宫不到他那里赏光的?
纯悫和希颜互看一眼,都认为此条很有可能。可当胤禟进来,三句客套话后,才知道两个人过于的自作多情了。因为胤禟来的目的很简单,带十四出宫,去城里新开的一所院子里玩。话说得很含乎,纯悫没有听懂,可胤祥和希颜却是听懂了。胤祥听没他的份,倒是没说什么,反正自己素来和老九他们不合套。倒是希颜很果断的拉住了十四:“不许去!”
“为什么?”问话的不是一脸兴奋的胤祯,而是作东请客的胤禟。这丫头听懂了不稀罕,只是她未免管得太宽。当下脸色就是很不好看!一双桃花眼微眯起来,似笑非笑的很有些冷气。熟悉胤禟的人都知道他要发火了。
可惜,希颜并不买他的帐。只是一劲的把胤祯拉着按到了凳子上,瞪他:“宫里珍馐美味,什么样的没有,作什么到外面吃野馆子?”
“再好的美味吃多了也会腻的,偶尔换换口味也算是博览群‘姝’。”她说得隐晦,胤禟更是个中高手。扭脸一瞧纯悫,果然还是一脸雾呆呆的模样,秀眉微拧,纳闷他们在干什么。
“九爷还真是会调节生活。只不过新鲜口味虽好,只可惜盘子不够干净。吃坏了肚子,可就得不偿失了。”希颜说得很大胆,内容悚动到十三十四听得都有些脸皮犯敕了。
胤禟没料到她敢说这种话,当下一怔后,邪邪一笑,回的话更是露骨:“难道就你家盘子就干净?更何况,就算盘子干净,菜色未免也太乏味。”一边说还用眼神上下扫量风萨的身材。最近个子似乎见长,身材也不再似小女孩的童稚状,开始有些女性特征出现。只是仍然看了乏善可陈!
眼神太过放肆,看得旁边的十四很有些不对滋味。
刚要说什么,就见希颜原本冷着的脸突然笑了。风萨的模样原本长得就很美,只不过太过小女儿态。这些日子来随着身形的转变,模样也出落得越发出挑了,尤其是那一双明眸,不笑时冷若秋霜披慧,笑起来时却似蒙纱明珠突发其亮,波光潋滟,风姿楚楚。加上一抹媚意十足的邪笑,使得原本就丽色无双的眸中更添了一份妖媚勾魂。
连阅尽千帆丽色的胤禟看了也不禁呆了一呆,不过在意识到她的示威后,马上就行反击:“菜单看起来有所丰富,只不过中看不中吃,盘子太小不够塞牙缝的!”
真是越说越不象话了!
在纯悫旁边听了半天的齐嬷嬷再也听不下去了,端了一盏新茶上来,就是劝希颜:“爷们的事自有爷们的法子,郡主还是尽管吃茶就好。”
这个老不死的居然又来坏自己的事!
希颜眼睛一眯,没有再理老九的话,只是瞧瞧那茶碗,冷道:“我不吃香片,去换酽茶来。”
齐嬷嬷听了心里犯狠,这个风萨郡主可真是难伺候!换了纯悫,哪敢挑剔自己端上来的茶色。平素里不敢惹她,可今天九爷在。当下就把茶碗往前一送,挤了一脸的笑意,好声劝道:
“天色晚了,郡主还是别吃酽茶了,伤神。”
真是标标准准的狗仗人势啊?
希颜后槽牙磨得犯狠,可脸上却瞬间换了一副甜心宝宝的模样,抬手接过茶碗来刚要喝,就想起:“去拿净水来。”刚才吃了几块芙蓉糕,净了口才好吃茶。
真是多事!
可这么多主子在,齐嬷嬷也不敢多话,扭身就是准备去侧间。可没想,身子刚侧转,就觉得身后一阵杀气。
然后,砰的一声,齐嬷嬷倒在了地上。
而希颜也将手里高举的圆凳扔在了一边,大咧咧的一脚丫踩到了趴在地上的齐嬷嬷的后臀处。在胤禟胤祥胤祯还有纯悫呆若木鸡的惊诧表情中,继续她的剽悍表演。先从左袖筒那里拿出了一卷红布,然后抖开一看,竟是一套针灸用的银针。
她拿这个做什么?
没人猜得到。
而希颜呢?也不作任何解释,直接抽出了针包里那枚最短却最是坚韧的寸半针,左手放在脊椎上一摸一数,后手一个猛扎。
“啊!”
原本昏过去的齐嬷嬷突然身子一挺,一声惨叫,然后头一歪,再度晕了过去。
“你、你、你干了什么?”纯悫吓得说话的声音都抖了。先是一圆凳,又来这么一针,万一弄死怎么办?
希颜掏了帕子,一边擦针一边冷声安慰纯悫:“死不了,顶多是下半身从此瘫痪罢了。”说到这儿,希颜就是来气:“你说你这个娘娘劲,这都多少日子来还不动手?”你是早下手了,还用得着我亲自出马。
一番话说得纯悫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可是相较于这个问题,她更担心的是:“明天……”明天她要是醒了,可怎么弄?
这个纯悫啊!真是太缺乏公主的魄力了。
希颜扭脸瞧了一下站在屋子里左右四个宫女,早已经吓得脸无人色的四人,在风萨郡主的眼神冷冷一扫,赶紧扑里扑嗵跪了一地:“奴婢什么都没看见。”
“天还没黑,就什么也看不见了。估计是患了眼疾,快瞎了。”希颜一边玩着银针,一边漫不经心的自言自语。
那四个宫女吓得浑身都开始筛康了,跪在左边第二个的宫女倒是机灵:“宫里这盏琉璃灯好久没修了,不想今日竟突然掉了下来,砸晕了齐嬷嬷不说,还砸翻了花几。齐嬷嬷时运不济,主子万恩垂帘不怪她失仪之罪。”
词儿编得真是不错嗯!
希颜摆摆手,示意她们几个把齐嬷嬷抬了下去。想齐家变态老姑婆对她们平日的态度,今夜肯定没人去耳屋里伺候她。现下天气尚很是寒冷,没人管,屋里的炭盆半夜就会熄了。一砸一扎再加上一晚上冷屋冰炕,齐嬷嬷这次不病个半死才怪。宫里规矩,奴才病了是不准传太医的,自个儿好了是福气,好不了就会直接撵出宫去了。这下,纯悫安心了吧?
一眼扫过去,纯悫是单手扶额,很是头痛的模样。
她不欣赏希颜的手段,有人却是欣赏得紧。
胤禟拍手称快:“风萨妹妹好手段!以前九哥还真是小看你了嗯。”只晓得她装傻装乖,忍功了得,却没想手段竟如此狠辣。此等人才若一旦出手,大阿哥和太子可就有福了。当下语气就变了很是亲腻。
他脑袋里在打什么算盘,希颜猜也猜得到。虽说他的反应是意外收获,但是有条件不用未免可惜。当下笑笑,扭身拍胤祯的肩膀。胤祯虽是个阿哥,可让希颜刚才突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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