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愁银子不够花。小狐狸虽说银子多,可到底这样舍得也真是够呛了。
“海善怎么个意思?”
“他?他能说什么?还不是风萨说什么,他依什么?”济兰真是对那个二弟没话说了。以前看他对赵佳氏那样,虽羡
慕可到底也知道海善在外头的胡天胡地。赵佳氏明面上风光,可说穿了也是个守空房的。可如今风萨这儿?没法子,谁让人家生得美,出生贵,自个儿又有本事,如今连良心也有了。换哪个男人得了这种老婆不听话?
不过说起这码子事来,有桩事容悦倒是不解得紧:“怎么这回皇上出巡没带海善,连小狐狸都没收拾包袱。”再过十天就要起程去承德了,可畅元阁里却平静依然。
这事容悦倒是知道:“你们家不是正在守孝嘛,明面上带上海善和小狐狸总归是不妥当的。听三爷的意思,皇阿玛象是指了小狐狸去归化。荣宪打过年起就一直住在那头。”恪靖和荣宪这两个啊,在京里闹得天翻地覆的,可这回不知怎么个招了,竟亲热起来了。打过了年起,荣宪就离了巴林去了归化,听说天天和恪靖睡一张床。消息传回京里来时,荣妃傻眼、宜妃傻眼,连皇阿玛都对着折子重看了好几遍。
乌尔衮半年巡防又过,皇阿玛指了小狐狸过去,肯定是打着荣宪肚皮的主意的。
“那海善嗯?”
看济兰居然问出这话来了,容悦这个好笑:“他能去哪里?还是小狐狸去哪,他跟哪?”皇阿玛的心腹爱将啊!如今都变成正经妻奴了。容悦是想一次笑一次,可济兰想的却是另外一桩事:“那也是拖了大公主的福。”若不是纯禧给那两个看着隆霭,他们能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不过说起这码事来,济兰就又有气了:“你知不知道小狐狸给隆霭请了个什么师傅?”
因这事还未实施,所以容悦并不知道。
不过瞧济兰不甘的样子就知道肯定来头不小:“是法海!小狐狸好大的面子,不回佟家,照样请得动人。听说后儿就要在家里安排认师礼了。”迈阿拉和占珠宝两个的师傅不过才是翰林院的一个编修,可隆霭的却是?
“差两岁。你就没和风萨提了提?”挤在一起教,不成?
看样子象是不成!
济兰想起来都气爆:“风萨倒是说了,可法海却不松口。”想起来那位拒绝时的模样,济兰就来气。可法海的脾气是谁也知道的,佟国刚活着的时候都管不住这个儿子。自打当了皇子师后,十三十四那样给他争气,更是一路骄傲过顶。以前在佟府东宅里,鄂伦岱为主,夸岱为辅,他就是个凑景。可现在倒好,和鄂伦岱平分秋色,且因为与风萨的关系良好,如今竟要反超过去了。
“真是个彻头彻尾的怪人!怪不得他三十多岁都没老婆。”想来肯定是不知有什么怪癖,惹得没姑娘敢嫁他!济兰气得狠,可容悦却轻轻的笑了。
☆、得失
因生我者父母;教我者师傅;所以古代人对于拜师礼节一向极是重视。请的师傅越高段;这样的礼节就越是繁复。
法海作为曾经的皇子师;身价自是不同凡响。隆霭虽说出身也不赖;阿玛额娘都在圣前极是得宠,但好歹与皇子级别还是差了些的。自打那天知道了额娘请了十三叔和十四叔的师傅法海来教自己;小家伙就一路兴奋到睡不着。今天拜师礼的行程规矩,更是早三天就背到滚瓜烂熟;该干什么都不必别人提点的;自个儿就干了。那叫一个乖啊!
风萨在一边从头到尾,看到心里哼哼。这个小屁娃子;要是平常对自己有这样听话就好了!
拜师礼起身于孔子;听说是打子路那里起头的。
那两具千年古尸到底干什么来着;希颜不知道。可大清朝康老爷子这里的规矩,嗯,也不算是太复杂。师傅进门,端坐在书斋里孔子像下,四色贡果、馨香高燃间,小隆霭进门。先给孔子像三叩九拜,再就是给师傅大礼参拜。然后法小海童鞋训话,宣布门规并给隆霭起了个表字,叫虾米‘元诚’?然后又说了一气当他徒弟要守的规矩如何长短。总之一句话,挺正经的事码子,然后破功于法小海最后的无理要求。
“你们两个成天不在家,这孩子我就领走了。”省得每天来恭王府里外一堆麻烦。
风萨皱眉:“领走?领哪里去?佟府?三叔,拜托点好不好?”佟家人躲都躲不及,还送上门去?
法海先是皱眉,然后看了一眼海善不说话了。
海小善今个儿象是一直很头痛的样子,看法海这样更是大皱其眉。只是这话头他不往下接,谁往下接?看看风萨依然似乎不明白的样子,心里这个吐血:“佟大人一人独居,隆霭还小,放在您那里多有不便。不如就把授业之地选在大公主府上好了。”两下里都便宜,教也有人教,管也有人管。虽然门禁是有那么些麻烦,不过放在明面上也就是了。
法海一时不语,隆小霭赶紧是抓机会拍马屁:“师傅,我大姑姑会做很多好吃的。你去那里教我,我让大姑姑做好吃的给你。”
一句话气得海小善直接崩溃了,可风小萨却很不满意。当场就是拎起了隆小霭的耳朵:“你个小兔崽子,你怎么就不说让大姑姑做好料给额娘吃?”不是我,你哪来的这种师傅?隆小霭当然知道额娘的重要性,赶紧抱大腿表示亲热,并且急切表示愿意亲手包饽饽给额娘也不饿享用。
这小东西包的饽饽也能吃?
风萨赶紧摇头,表示敬谢不敏。可隆小霭却象是有些伤自尊了,一直表示他包得饽饽很有爱如何长短,最后弄到风小萨没有爱。直接一脚丫子就是把小家伙踢给桂嬷嬷了:“给他收拾齐
整,呆会子送到大公主府上去。”明个就要动身去归化了,今天当然要借这机会托孤,顺道给两下里做介绍。
小狐狸太认真了!
认真到海小善想吐血,趁着那‘母子’两个闹得去收拾物件时,海善苦笑皱眉:“你到底要怎么样?”
“你请我来不是要我教你儿子吗?”授业传道,你说要怎样?
法海说得自在,可海善却极是皱眉,揉揉眉头看这位:“咱们两个还用得着说这些?”别人知道的自然是知道,别人不知道的也知道。“不管怎样,你和大姐小心些。”别让人拎了什么把柄去?虽说这两个人的事知道的人从头到尾就极少,可到底有一个就会有第二个。更兼之如今情形下,万一让哪面的抓到把柄,后序会很麻烦。
法海挑眉看看这位同僚:“你既顾忌,干什么要顺小狐狸的意?”直接说不同意,不就什么麻烦也没了?
那副死鬼样子啊,海善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这人这样不顺眼?
看海善那模样,法海也知道他犯恼了。只是从前法海就不怕他,现在添了小狐狸自然更不会怕。至于本身怕不怕吗?不能说不顾忌的,可小狐狸真的不知道自己和纯禧的事吗?法海才不信小狐狸有那么钝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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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打的是旗号是到归化城给荣宪弄肚皮,所以临行前无论如何是要到宫里给荣妃请个安的,要捎什么带什么,反正是顺路。白做的人情不做白不做!只是不曾想到,容悦今个儿居然也在荣妃这里。
“给荣妃娘娘请安,给诚郡王福晋请安。”异常装乖的样子,惹得容悦顿时就起身拧了风萨的耳朵:“小狐狸,你这么叫我干什么?想听我叫你嫂子不成?”海善年纪可是比胤祉大的,若真论起来合该是叫她嫂子的。可从上到下,没一个肯那样叫,别的不说,只小狐狸在宫里住的日子和往日里的臭德行,实在是和嫂子扯不上边。
风萨一径讨饶的样子落在荣妃眼里自是好笑,由这两个闹了差不多后,才是唤了风萨到跟前来。荣宪多少年一直不生养,荣妃这个当额娘的自然是心焦的,使了不少力气可总是不对劲。小狐狸虽说目前还没有见功,可到底纯悫是个极好的例子。虽说日子可能会拖得长些,但总归是有望的。
杂七杂八的说了些家常里短后,荣妃让大丫头取了四件披风出来。一色一的款式料面,葛金织纹的多罗呢料面、银白素裹的雪狐狸皮里,再加上攒金丝的风围帽扣,天家气派、华丽尊崇。
“前些日子,你三哥让人送了十几张银狐皮来。恪靖上次来时又留了这些个老毛子面料,我原准备着给他们兄妹两个加你嫂子姐夫做四件披风,可你三哥说你如今是皇上亲封的公主营大
管家,不如给你们姐妹四个做个一样的更有趣。这次你来得正好,前儿才做得的,你先试试你的。呆会子出宫去给纯悫捎了,那两个的这回你一并给带过去就好。”
风萨听言,眉眼笑到弯弯,赶紧披了在穿衣镜前照,不赖、确实是‘洋’气得很!而且长短肥瘦正合身,自是甜言蜜语迷魂汤灌了个荣妃个满意。
因还要到宜妃那里看看有没有捎给恪靖的东西,所以又说了两句就走了。容悦倒也不急着跟出来,仍然留在荣妃处陪额娘上聊下侃。那副沉着样啊!
“怎么?真的改爬三哥的船了?”
前脚才进庄宜院,后脚就接到胤小禟的长酸短刺。这人,虽说是大热天的可只穿了个夹衫就躺在花架子底下,到底是不妥吧?
“你这是干什么?打算再掉进水塘里子,让乐姑娘给你来个香香?”
风萨才一回京就听闻了无与伦比的惊天大奇案,乐殊回京了。听说皇上当初放她走,确是因她出生有问题,可一番仔细验看后,这位‘确’是马尔汉的亲女儿,所以皇上才把这个准媳妇拎了回来。因胤祹已经大婚,所以老九和十三之间,必是会有一个中选的。“这会子小美人离你不过百步远,不在她那头使劲,跑这里来刺扰我干什么?”胤小禟‘欠揍’,风小萨比他更‘欠揍’。
胤禟冷哼一声,从凉榻上坐起来,上下扫扫风萨:“你真没爬三哥的船?”
“我只爬了你皇阿玛的船。”你直接,我更坦白。
绿苑是宜妃的亲信,这时节自然是她在跟前伺候。给风萨福晋搬好凉椅放好凉茶后,就又退到凉荫架子外头去了。
胤禟知道风萨的性子,虽经常绕人可极少骗人,她说没爬就肯定是没爬的。更何况眼下这情形,仔细想来风萨也不会那样急切,毕竟她说的,三哥再好如今也只是二成罢了。
“这次去归化,知道皇阿玛真要你干什么吗?”旗号和实务永远是不一样的。
说起那码子事,希颜就头痛。
五天前接到的通知,三天前老康才把真信夹在密调营的折子里让海善转给了自己。一看内容,风小萨直接昏倒在床,‘人事不知’。 这个老康,就知道他不会白放了罗布。这次倒好,恪靖不知见了哪只鬼,居然‘瞧’上罗布了。荣宪这半年一直住在归化,就是在忙乎这码子事。可不管怎么使劲,罗布就是不上套。恪靖难得的女儿情怀自然是激起了荣宪这个姐姐的强烈保护欲责任心,这样那两只才成天混到了一张床上。这回老康放自己和海善去归化,明的是给荣宪弄肚皮,暗的却是……
“我可和你说好,我六姐可是难得瞧一个男人顺眼的。不管怎么样,你都得把这码子事给我办成。”罗
布那小子,胤禟虽然看不顺眼他那牛哄哄的劲。可到底也不能不承认罗布确实是个不错的额驸人选。家世长相气度本事无一不顶尖一流,更兼之那人傲归傲了些,可却极少打歪主意,一心忠诚。这样的人不找来当女婿找谁去?
就知道这臭小子不会白在这里等人!
既说开了,风萨也就直接些好了:“我二哥心里有人!”公主再好也没用,温恪不行,你以为恪靖就可以?
胤禟也坐起来了,挑眉看风萨,脸色犯阴:“你知不知道你二哥心里那位是谁?”
“我都多少年没见他了,我怎么知道?”虽然很好奇,可到底时空差得有些远。鼻子再长也溜不回科尔沁去啊!
风小萨一派闲闲,却让胤小禟接下来的那句惊得跳脚:“虾米?你说我二哥喜欢的人是乐殊?”不会吧?且不说乐殊是老康相中的媳妇,这个举国上下都皆知晓的事。就只罗布和乐殊两个都是穿越人的事码子……风小萨有些头晕,那两个不会是以前就是旧情人吧?那个乐姑娘虽说对十二是有些不一样,可到底也只是淡淡的喜欢。难不成真是?罗布是魂穿,乐殊却是全穿,这两个不会还没有过搭上线吧?如果这两个人真的有情,那么……汗、大汗、瀑布汗、成吉思汗!怎么会有这种事?
难得了的见风萨愁成这样!
不过胤小禟却要把话挑在明处的:“你我是错过了,乐殊我可不打算放手。风萨,你告诉罗布,乐殊一定是我的,就算十二万分的意外,也永远轮不上他。他要乖乖的和六姐好,虽然没有名份,可到底他想要什么,皇阿玛都会允,咱们兄弟也不会亏待他。可如果想和我抢女人,那他就要掂量好份量了。”你有本事,难不成达尔罕的近万人马都有本事不成?总会有法子折腾得你生不如死的。
叫得太嚣张,直接得了风小萨白眼:“你就这么鬼叫吧!说给我听倒也罢了,若是让罗布知道你这么个叫喊法子,就算是对恪靖有那么一丁点意思也肯定会一脚蹿翻过去。老九,你这臭德行要是不改,你活该就是保绶和实格的下场。”
胤禟眉头顿时一拧,却没有发飚,因为风萨恐怕要说正点子了。
“十二曾经问过我,我觉得你们三个哪个合适。我和他说:我和乐殊的性子不同,无法比较。可那是场面上的话,事实上嘛,我是知道的。原来我看好十二,可那位……你和十三其实各有优势,十三坦率爽朗,你幽默风趣,论起讨女人喜欢嘛,自是一半对一半。我和乐殊不熟,不知道她更喜欢吃那个风味。不过却晓得那丫头明面上糊里糊涂,心里却是个极有主意的。你皇阿玛看着到处在耍她,可耍到那个地步到底是有几分欣赏的。”不然不
会连乾清宫柜子上的钥匙也给了她,那东西可不比风萨腰上的和田玉差。
说到这儿,见胤禟一言不发,静静的听着,心下微笑却也有两分苦涩。不管如何,这次胤禟怕是还无法如愿,悲摧的男人啊!“女人嘛,找男人不过两点最重要,这个男人对自己好不好?外带这个男人值不值得信任。乐殊的位子现在很敏锐,你可千万别帮着老八给她下套子。你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