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布会好好‘照顾’这个孩子的。”
他会教给他,告诉他,引导你,如何的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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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过后,风萨又在恪靖公主府里呆了三天。
三天后的一个早上,风萨走了。一个人走的,骑着她的札克萨喀。
“你还不去追?”
荣宪看着海善,气到跳脚。不错,那样的理由是让人无法接受,风萨不肯给他生孩子,谁也会生气。荣宪不怪海善这几天不回房,不理风萨,不和她说一句话,不看她一眼。可是:“闹脾气,在家里怎么闹都随你。”可这是在外蒙,若一旦有异,你哭都哭不回来。
“不会的。阿尔哈图一直跟着她!”
有那小子在,海善放心得紧。
乌尔衮却听得很是皱眉,阿尔哈图是皇阿玛的顶级亲信,这样跟着风萨?看了一眼荣宪,说实话真是很咯应人。看看海善,乌尔衮眉头拧得更重:“你打算和她闹到底?”海善不会是气傻了吧?是、风萨不肯给他生孩子,自己也是男人知道那是什么样的感觉。可,小狐狸说过了,不管情形再怎样坏,她都愿意一辈子陪着他。那样的情义,已然足够难得了,不是吗?
“海善,是人都会有过不去的坎。”
小狐狸的心结,她自己说得明白,别人听得更清楚。过不去那样的关,实能理解。
话说到这份上了,海善却依然坐着不动。
荣宪乌尔衮这个皱眉,可正位上的恪靖这次却看得比二姐清楚。
这三天,恪靖几乎一点觉也没睡。公务更是一点也没办,不是那些事不要紧,实是肚子里的这块肉更加珍贵。小狐狸那天那样难堪,可为什么不当天就走?这三天呆在这里,为什么?恪靖猜得到。
“我不会打了他的,你不必再等。”如果海善等的是这个,恪靖说得清楚更明白。虽然不腹依然平平,可恪靖抚在上面的手势却细致到轻微。无比爱怜的摸着此时根本没有任何感觉的小家伙,恪靖眉峰眼锐:“你去转告罗布,这个孩子是我一个人的,与他无关。那天的事,我会找机会给他补偿。不过,不是哪个男人都有机会睡公主的。”
太过骄傲了!
海善看看这个堂妹:“头一句,我会替你转告,其它的,我就当没听见。”
如此怪话,听得恪靖一阵不悦。
可海善的话头却接得更快:“我出京前,皇上已然吩咐过了。他猜得到荣宪会帮你做什么,更猜到罗布会上你们的圈套。至于孩子的事,皇上没有预料到你真的会怀孕。所以要如何处置这个孩子,你还是静听皇上的吩咐吧?”
恪靖原本坐得安稳,这三天日夜不睡,总算是把心绪理好。罗布虽好,可为了孩子恪靖可以不要。但:“我不同意!皇阿玛要干什么?海善,你转告皇阿玛,我不允许他打我孩子的主意。”任何人都不许动自己的孩子,谁敢动他,恪靖就要他死。
荣宪听得也极是皱眉,皇阿玛居然预料到自己会想那样的点子?更知道罗布会中套?前后仔细想想,荣宪真是:“怪不得小狐狸那样不安心。”皇阿玛真是太……太聪明了。纵使他再疼小狐狸又如何?小狐狸若真有了孩子,那么皇阿玛会怎样‘利用’那个样子,老天爷都未必知道。男孩倒也罢了,顶多出生入死,象海善这样。可如果是个女孩嗯?海善长得不赖,风萨更是个绝顶美人胚子。这两个人脑袋都好,若生下来一个小格格……
“海善,若我是小狐狸,我也不敢生。”
刀架在自己脖子上,怎样也无所谓。可一想到那细嫩可爱的小家伙要走那样的路,荣宪真的觉得好冷。
总算是等到要听的话了!
海善略收眼色,只是乌尔衮素来聪慧,似乎已然明了。握荣宪的手依然温柔,可另外一只却捏得有些狠了。
当天下午,海善骑马动身。
荣宪恪靖自是不必相送,可乌尔衮却骑着马送出了城,直到四下无人。
“你到底打了几重算盘?”海善自七岁入尚书房后,就一直跟在皇阿玛左右。绝对是皇阿玛的顶门大弟子!皇阿玛办事从来不会只看一桩,而海善这次?
就知道瞒不过他!
不过海善也没想瞒乌尔衮,倒不是说两个人交情有多好。实是,瞟瞟乌尔衮腰畔上的那只金丝荷包:“恪靖之外,只有一个。”不管中间耍几色花样,海善的目的从头到尾只有一个。
“你?”乌尔衮似乎明白了。
“没错,甘心划地,囚心入牢。我要所有的她,哪怕是恐惧。”
“你疯了!”
“可我疯得很高兴。”活了三十年,没有比这样的‘疯’更让海善心满意足。回望城昔,海善拍拍乌尔衮的肩膀:“你也疯一回吧,不然这辈子就真的白活了。”身统血液注定了一辈子的责任,可既然不喜欢的无法逃脱,那么就让喜欢的刻骨铭心吧。
☆、服软
大清朝蒙古部落其实共分三蒙:漠南蒙古(内蒙古);又称察哈尔蒙古;漠北蒙古(外蒙古);又称喀尔喀蒙古;漠西蒙古(西蒙古);又称厄鲁特蒙古。
漠南蒙古的问题在清太宗皇太极的时候就已经基本收拾停当;漠北占地最大离中原最远;本最不易控制,可是西蒙内乱、葛尔丹的盛起却是给了康熙一个最好的时机。土谢图汗一败涂地;喀尔喀兵散人乱之际,康熙一面调兵遣将围击葛尔丹;一面又将六皇女恪靖嫁给了土谢图汗。内围外剿;齐心协力,一战外乱不过十年光景就已经让康熙收拾得平衡安顺。
如今;五年一次的承德札萨克会盟;除却西蒙边际准噶尔部依然踞傲外;就连厄鲁特部也不得不佯装顺从。
大清制下,全蒙四十八旗,科尔沁独占六旗,绝对是内蒙一支独秀。
每次札萨克会盟,科尔沁的大札萨克选举从来都是最惹人注目的一项。以往六界,科尔沁大札萨克不是左前旗的奇他特亲王就是右中旗的鄂勒济图亲王。可今年情况却不一样,奇他特身故到如今大半年过去了,皇上却只赐下金银财帛等物,左前旗亲王爵由哪个来承继,至今没有定论。右中旗势力虽表面仍稳,可丝裂之隙也开始逐渐显露。
巴林部与科尔沁本自相挨,结亲实是常事。因皇上把最宠爱的二公主嫁到了巴林,所以科尔沁几旗也好,内蒙诸旗也罢,都争相与巴林相好。原本鄂勒济图的孙女儿齐兰朵与二额驸乌尔衮的侄子,也就是现任巴林亲王的嫡孙订下了婚约,成亲都即在眼前了,却凭白一趟京城之行,二额驸为了风萨让莫苏退了那门子右中旗得来不易的婚约。巴林部远拒右中旗成了再明了不过的事情。
然后,达尔罕部因罗布在圣前得宠之故,步步高升。右后旗亲王世子喇什凭借着和罗布的交情,由风萨格格主办,迎娶到了显亲王的五格格。婚事由皇上亲手办理,今年入冬就迎娶成亲。
今年的札萨克会盟……
至如今,已然近月,内外诸蒙古部的札萨克人选已经全部敲订,独有科尔沁一枝被皇上放在了最后。此界人选到底会花落哪家?
“罗布,朕让你办的差事,办得如何了?”
龙帐金顶内,才午睡起身的康熙正在缓神,帐内陪坐聊天的皆是一溜的满族王公,罗布作为在列的唯一一位蒙古亲王,着实惹眼。更否论,这样的神来一问了,十几道眼光嗖嗖的扫到了这位达尔罕亲王的身上。
老康就是有一套!
罗布一边低头微笑一边回话:“微臣已经在科尔沁内挑了三位小格格出来。第一位是左前旗二郡王的小女儿梅朵、第二位是右前旗已故三额驸噶尔藏的庶女饮兰、第三位是左后旗彰吉伦郡
王的嫡孙女海星。三位小格格年纪都在八至十岁之间,与世子年纪相当。这次会盟,罗布已然将三位小格格都请了来,还请皇上定夺。”
太子胤礽这次仍没有跟皇阿玛出京,可弘晳却一直陪伴在皇玛法的左右。听达尔罕亲王这样一说,弘晳就知道自个的媳妇肯定在这三位之列了。思来想笑,风萨并不想从科尔沁挑人,可皇阿玛却把挑人的差事给了罗布。一边堵了风萨的嘴,不回科尔沁让你最信任的二哥办这事。二来嘛,小狐狸素来太有眼色,皇阿玛给他挑了人,她想不接差事都不成。
正低头心笑,就听见皇玛法说话了:“弘晳,有空去科尔沁围营转转。总归是你的媳妇,再怎样也要你看中才好。”
一句半闲的逗话,惹得帐内一堆亲贵们瞅着弘晳发笑。
说这种事,弘晳当然会脸红,不过抬眼这际仍是一派微笑:“皇玛法,孙儿不是已经和您禀报过了嘛,二婶挑上哪个,孙儿就要哪个。”
“就算给你挑个最丑的也成?”康熙挑眉看大孙子。
弘晳看了一眼罗布后,笑了:“孙儿与科尔沁王公不熟,不过只看二婶和达尔罕亲王的模样,也知道科尔沁的格格再丑也丑不到哪里去。孙儿放心达尔罕亲王挑女人的眼神。”
好你个臭小子!
罗布听得心里又好笑又犯狠,这个弘晳今年不过才十一岁的模样,竟这样会说话。他不想受一帮亲贵们调笑的眼神,就开始调转枪头?明面上象是在恭维自个儿,可实际上呢?恪靖瞧上自己的的那码子事,他的这帮子兄弟可都是知道了的。自从到了承德,一路就被这些‘大小舅子’围追堵截,现在居然连小的也上阵了?
扭脸看了一眼坐在正位的康熙。
康熙却瞧着一派轻松好笑,这个罗布居然敢在‘睡’了自己的女儿后,跑来和朕要‘夜渡资’。什么他再怎样好歹也是亲王级别,民间妓女陪睡尚有银钱可赚,他如何就那样不值钱?长七歪八,非要和朕讨出个他合适的卖身价不可。
歪到不能再歪的点子,堵死了下面康熙想好的一概对策。
真是不赖,虽然这点子怎么瞧也象是风萨那只小狐狸的主意。可到底罗布唱戏的本事更讨人‘喜欢’。
至于价码子嘛,康熙当然不可能败给这两个小鬼头,一句朕要仔细斟酌商量,吊罗布吊到了今天。
现在?看你怎么往下接弘晳的话!
康熙给罗布笑得和蔼又可亲,罗布牙都咬得狠了。
不过面子上嘛,照样要把戏码子延下去。不过是和才十岁大的小东西溜嘴而已,正的不行就反的,好的不行有歪的。总之句句搞笑、样样出彩,把康熙和帐内一干亲贵逗得哈笑不止。
因今日下午,康熙约好
了喀喇沁部诸亲贵会议,所以一番谈笑后,诸人就是散退了。庄亲王博果铎和简亲王雅布两个自然是一道,其它阿哥子侄自成一伙。当然,胤禟是不可能轻易放过罗布的,才要逮他一道去溜马。就见罗布的亲近小侍耶里早已等在帐外,一见罗布出来就到一边说话去了。然后罗布急步匆匆就是出营去了。
咦?有戏?
…………………
康熙札萨克会盟,每次最多一月,加上来往时途,所以罗布才给希颜订下了一月回见的时辰。却没想到,此刻时间未到,风萨居然找上门来了?
“出什么事了?”
刚才的猜测已然不好,见面瞧见风萨那一脸的憔悴模样更觉得事情不对。然后,晴天霹雳,霹得罗布半天说上一句话来。
“我尽力了。本来最怕的就是这手,所以给了恪靖避孕药丸。一番吓唬,她倒果真吃了。只是……”纵然事情已经过了五天,可风萨仍然是想一次……停好情绪,扭脸看一边密林外的小溪。
“你的药不管用?”避孕药的成份好象是西医的范列,如果真是药不济事的话,罗布认栽。
可却不想:
“不是那样。是、是、是海善瞒着我把药给换了。”
“什么?”
罗布顿时拧眉瞪怒,只是才想骂死那个害人不浅的僖敏,就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看看希颜:“你……身上总带着那种药?”太怪了吧?出门在外常备些伤风感冒、跑肚拉稀、消化不良的药是正经事。可总带着避孕药?
怀疑的眼神再重,罗布也没有问出嘴来。不过,希颜的表情已经给了他足够的答案。再仔细看一下风萨这具身体如今与二十日前的模样,把身子歪靠边了一边的树干上:“你们吵翻了?”
看样子是,可希颜给的答案却是摇头。然后看看罗布:“我不想进营,你给我找个地方,我累了。”连着七八日没睡个好觉了,又长途奔马,希颜真的好累,好想找个地方好好睡一觉。
因连番赶路,所以风萨身上是一袭男装。
但到底札克萨喀过于惹眼,一出小树林就是被前前后后一堆人马看了个仔细,进得科尔沁围营后,更是不必再说。只是希颜谁都不想理,一头钻进罗布的银帐就是不出来了。
小狐狸到营却一路钻到罗布的帐里不出来?
这个消息很快就是钻进了康熙的耳朵里,瞧了一眼李德全后,不多时,阿尔哈图就是进了金顶。前前后后的事情一说,听得老康顿时扭眉。指节轻敲,一路不语的样子看得阿尔哈图有些心紧,几番想张嘴却……
“想说什么就说。”老康的心情开始有些不好。
阿尔哈图咬了咬牙后,终是开腔:“回皇上,奴才对这事有些浅见。格格这样并不是不
相任您,也不是不喜欢僖敏世子。格格只是太喜欢孩子,在意曾经受过的苦。”
康熙闻言挑眉,扭脸看阿尔哈图。其实自从上次在杭州,听说了风萨把阿尔哈图看作一家人后,康熙就有些疑惑一直在心头,今天这样的日子……“阿尔哈图,你为什么不想成亲?喜欢风萨?”
又是这样的事!
因为有人问得太多次,所以阿尔哈图都不带一点懊恼生气了,只是纯粹的想笑:“皇上,奴才对主子绝无二心。那个丫头,明明是只小白兔,偏喜欢穿狐皮带狼爪子,实在不行就钻到乌龟壳子里不出来。奴才没僖敏世子那种比较‘变态’的爱好。”
几番怪词听得康熙险些没有笑出来。仔细想想,阿尔哈图形容得倒确实是颇为神似。那死丫头自打让海善剥了她的狐狸皮,卸了狼爪子后,果真就是开始一样一样的钻乌龟壳子了。钻到今天这样的地步:“朕没法子了,由他们两个闹腾去吧。”
不疾不聋不作家翁,既然那个浑小子打定歪主意就是要逼朕往这个地方想,那么朕就想给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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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康不管归不管,可似乎有些不管得太过了。
因乐殊在营,所以老九不方便明面上找风萨,就找了十四去问话。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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