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T,就算是额娘求你,不要去惹那两个。额娘很喜欢风萨,不要让额娘讨厌你,难过,行不行?”
这个破狐狸!
胤禩气得牙真的疼了,疼到入骨。
风萨这只小狐狸,居然玩起釜底抽薪来了。门路走到了额娘这里?
可:“额娘,你为什么那么喜欢她?”小狐狸有时候是挺招人疼的,可胤禩实是想不太通额娘干什么就这样喜欢她?并且如此喜欢到了这样的地步?
良嫔微笑,想想风萨,又略略思忆起曾经的自己,再想想皇上和海善情同师徒的缘故?
人生真是十分的奇妙!
当然其中多有人为,可天意降下奇缘,世人才会有手段雕琢。
“美何惹,喜欢是没有道理的,额娘再和你说一遍,不许动她!”
作者有话要说:满语小课堂:
美何惹、meihere、 担当する;肩に担ぐ 。意思就是有责任有担当的人。
八八的乳名,妖妖自创的。
☆、不再
皇室里的传说从来传得快;不出两日;关于八阿哥和风萨郡主又对上的流言便传遍了北京城。基于上一次斗法之精彩片段;回味无穷。这次;搬马札看戏者有之、挑三唆四者有之、摇旗呐喊者更有之。然后因为剧情需要;戏场周围摆摊卖果、说书唱段的杂戏班子也是一茬接一茬!
各项流言再度纷起于北京城内外!
自打去年十三阿哥抱得美人归后,京城内外真是沉寂好久没有精彩的段子共大家赏娱了。这次;一定要好好看戏!
然后、口号喊得很高!
结果却没有料到的是:续情连载纯属谣传!
证据:
腊月十八、良嫔娘娘作东,雨花阁小排家宴。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十四阿哥并各自嫡福晋外带僖敏世子风萨福晋;一家人团围一桌、大涮火锅。菜色全面、品种齐全;良辰美景外带风萨福晋妙语如珠,把平日寡言少语的良嫔娘娘逗得从开头笑到未了;一劲给碗里夹菜;拿着帕子一会给擦一下嘴;那叫一个亲热。
琪梦当良嫔的媳妇有些年头了,虽说良嫔待自己也很好,从未在子嗣上面为难过自己。可到底没有这样亲热过!一时心情很复杂……
良嫔已经有太多年没有和家人亲近了,一时太过兴奋。没想到伤了媳妇的心。赶紧招过丫头来低语几句,不多时丫头就捧了一只金丝楠木的繁雕礼盒子过来了。良嫔才接到手里不急打开时,屋外便传来了小太监的高呼:“皇上架到!”
屋子里从上到下的主子奴才全部痴呆,老康可是有十几年没到雨花阁了。今天?胤禟拉了一下八哥,把嘴往风萨身上一努,胤禩当场就是明白了。一肚子的闷气这时候却全变成了好笑不甘。皇阿玛,你就这么听小狐狸的话了?
心气才平,却看到风萨居然一头雾水,才想发飙时,康熙已然进来,看看这一屋子全坐在位上的老婆孩子心里狂笑,可脸上却有些皱眉。李德全感紧给皇上匀面子:“哟,娘娘今天好香的饭菜。看把主子们给急的,哪里有人抢嗯?霸着凳子干什么啊?”李德全既是好笑又觉得心急,不过歪话总算是把屋子里大大小小的魂全唤回来了。
“儿臣们给皇阿玛请安!”
“臣妾给皇上请安!”
“臣侄给皇上请安!”
“好了好了,都起来吧。好好的一桌子饭别让朕搅了。都立着干什么啊?坐下一起吃。”
良嫔原先是坐坐正位的,可皇上一来只好让贤,又添了一把椅子后,总算是落座了。只是气氛一时有些诡异,没人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
老康只好自己给自己长脸,一瞄桌上的那只盒子,先是一愣不过很快就明白了。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良嫔。良嫔一时脸上很是有些犯烧。
都多大的人了还害羞?
风萨低头想笑,可脚下却猛然一痛。
“唉哟!”
良嫔本是气不过小狐狸看热闹,却不料这人既然叫了出来。脸上顿时更加精彩,尤其是在发现康熙似乎明白风萨痛哼的原因后,脸色益发红了。
咳咳……
整理整理情绪,康熙开始说话:“怎么想起把它翻出来了?”没头没脑的话,自然是对‘自己人’说的。
小狐狸又笑,良嫔一边狠狠踩风萨的小脚一边微笑回话:“臣妾是想如今已不常戴了,不如让给年青的好。一对珠子,给琪梦一只,风萨一只。也好让她们平日里再亲近些。”说罢打开匣子。
一阵金光闪烁后,只见匣子里一对金珠手串光华耀眼。九福晋婉晴心里才想嗞笑,却在开口前发现,那根本不是普通纯金,居然是珍珠!金色的珍珠?而且还这么大的几十颗?颗粒那边均匀无暇,那可是倾城的绝宝啊!
康熙看着一时也很是遐想,拿过一串来摊在掌心,仔细把玩:“好像是你进贵人那年,太皇太后赏你的吧?果真是好东西,听说是太宗爷朝时,南洋人进的。多少年再没有了。”莫说全宫就这一对,怕是翻遍大清朝也没有一样的。这东西并不是天朝之物,得来实是不易,她倒舍得。看向卫莹时,良嫔已然给老八家的戴好了,至于风萨吗?
“唉哟!”又挨了一记狠掐。
“风萨,今儿怎么了?”唉哟个没完?老康故作不解,气得风萨:“臣侄媳牙痛!”捂了面颊十分可怜。可眼神却很是挑衅:皇上,您还有法子往下接?
康熙心里好笑,你只小狐狸,就这也想为难朕?浅啜了一口酒后,淡语:“想是上火了!让海善给你下下火便好了。”
啊?
不只风萨傻了,连海善也把手里的筷子掉到了地上。愣神看皇上,今天皇上是不是吃错药了?其他人也都是一脸不知道是笑好?还是抽筋好的表情?只有良嫔再是忍耐不住,拿帕子捂了嘴,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
这情形实是让风萨受不了,眼珠子一转,立马张嘴:“娘娘,您夜烦心燥乃是心火过盛。皇上博学多才,就不用风萨多管闲事了。臣侄告退!”说完拉了海善扭头就跑。
胤俄原是不明,刚想张嘴逗逗风萨,却见八哥九哥领头,一气子全告退了。糊里糊涂的才出院门就听到良嫔娘娘恍然大悟的惊呼声。然后李德全领着一概宫女太监就全出来了。这下子怎么回事就再没有人不明白了。
康熙原是尚未用膳便过来的,一清早办事至今本是有几分饿,可是在看到良嫔躲在帐中,娇羞不禁的模样后,却是想起了别的。坐至身边,一搂纤腰,吓得良嫔赶紧推他,万分紧张:“皇上
,臣妾服侍您用膳。”
“你还是先服侍朕干点别的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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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当第二天,胤禩下了朝赶来雨花阁探口风时,就听屋子里一阵狂笑气骂,然后风萨抱头鼠窜就是跑了出来。看见胤禩一副神鬼抽抽的表情后,非常好心的提点他:“你皇阿玛性子太急,久病需慢医。娘娘心火转肾虚……”
“风萨!”伴着怒吼,一记瓷瓶就是从屋子里扔了此来,吓得风萨赶紧疯跑,一气跑到神午门时已然是上气不接下气。靠着马车这顿养精神。只是,气才喘回一半来,就让八贝勒的青履踏云靴惊到扭头……悄悄开溜……
“小狐狸,这份礼不错!八哥喜欢。”
“您抬爱了!不关风萨的事。”是你老子想老婆拉不下脸来,顺坡下驴尔。不关我的事!
“太谦了。不过只这样就想让我放你,份量可不够!”
“你皇阿玛好想立誓再不立后了。”那个任务太艰巨,请换他人。
听到这儿,胤禩总算是笑出来了。
瞟瞟小狐狸:“你走的好门路,额娘喜欢你喜欢到要胁她的亲儿子就范。风萨,你伤了八哥的心!”
这话听得太让人皮皮抖了。
一摸一大把鸡皮疙瘩,赶紧扔在地上:“八哥,回去让八嫂给您下下火,不就好了?”
一提旧话,气得胤禩都快笑出来了。皇阿玛昨天干的好事,简直是神鬼技俩,无人可及!海善?居然让吓得傻成那样?把筷子都掉地上了。胤禩可是头一次看僖敏的那副尊容。心情好象有些太好,因为小狐狸借机想溜。只好赶紧打正经话题:“只要你再答应我一件事,八哥就看在额娘的份上放过你们。”
风萨一时皱眉,因为猜想得到胤禩会说什么。老八一生无嫡嗣可是正经传说,这种买卖风萨哪里能干得了?可似乎不答应不行。找个什么由头嗯?砸了自家的牌子总归是不好的,更何况后绪还会很麻烦?
“怎么?纯悫还在生气?”
“换了你,你不生气?”
当然会生气!不过胤禩自认为这两年对纯悫夫妇的补偿还是不赖的,至于风萨这里嘛:“我会去正经问纯悫的意思。只要她同意,你就同意,是不是?”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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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八贝勒书斋内,伏案之上纸笔众多,但是却没有一页信纸。
反而是诸多宫史查料、野传秘史!
‘康熙元年,内务总管阿布鼐新封晋级,是年三月次女莹诞。’
翻遍相关史册,可关于额娘的出生却只有这一项。看着实是无衣无缝,可这两年多胤禩派去阿布鼐旧奴家中打听回来的消息却是:凡举与阿布鼐相关家奴听眷全部不知所踪!
不错,阿布鼐当初是
受大罪郎当入狱,以致全家没入辛者库。可到底没入的都是正经血亲,一概家奴都是发回原籍的,为什么一个人都找不到?越是这样,胤禩就觉得这事情有问题。其实这两年多胤禩反复思量过那件不能让自己知道的事。以自己如今的地位关系名望,丝毫不比太子四哥三哥他们差。唯一所欠的便是出生太低!额娘虽位列六嫔,不算太差,但到底出身辛者库,实是易为人所指。如果在这一项有所误差的话,许多事其实都好想通了!
听宜妃说,皇阿玛想当初本是要进额娘为妃的,且太皇太后临终前也有过承诺,让皇上一步步来晋额娘的位份。‘最起码也要是个贵妃!’这是宫里老人的原话!
为什么接下来却一下子没了后绪?仅仅是因为常宁和额娘的那码子事的话,为什么三年后真相大白皇阿玛依然不理额娘?仔细思来,那一年胤禩记得自己曾经好象在和九弟玩耍时说过一句不太得体的话。难不成风声传到了皇阿玛耳朵里,因为那个皇阿玛才不想让额娘的身份过高?以免威及太子的地位?
可额娘的出身到底是什么来历?
额娘那样喜欢风萨,绝不可能无缘无故。可风萨的出身实在是够高,怎么瞧也和额娘扯不上边。固伦端靖长公主一生只育一女是万做不得假的,更何况端靖长公主与阿布鼐并无联系。可……中间绝对有事,肯定有事。可到底是什么事嗯?真是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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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年放假的日子总算是到了,腊月二十三皇宫内外各部封印。差不多憋了一年的豪贵亲眷赶紧是找地方各自放肆。庄亲王博果铎心情大好,做邀了许多侄子男女、二十四到城外别庄里围猎。消息传进简亲王府时,雅布也不惶多让,找了博果铎,将各属两家的山头合二为一。于其间放了三十只青羊、三十只麋鹿、三十只彩稚、三十只白兔、三十只狐狸、三十头灵獾。再加上下场围猎的三十名人选,取六六大顺、吉祥如意之兆。
满人好猎,再加上冬季猎物最是肥美,所以开场之后奔马处处极是热烈活跃。
风萨虽然素不爱这个,可是只瞧以前海善的成绩,也知道这人喜欢不喜欢了。可今儿?
“这瓜子炒得不赖。”又香又脆,咬在嘴里实是过劲。
海小善马屁虽拍得不错,可唤来的却是风小萨十分不欣赏的表情。事实上,今天不欣赏这人的地方实在是不少,眼下这处地方就是头一桩。一路跑到山顶,拣了一处最高的树干,然后他先跳了上去,捡了一处壮实的树枝后,又垂了绳子把风萨吊了上来。然后两个人坐在树叉上――看风景、磕瓜子。
晕!
“你干嘛不去围猎?”有些不爽。
“我去围
猎了,你干什么?”立声反问,问得风萨一心想笑,瞧瞧下面远近奔马的人影,再看看自己和海善:“我确实不好玩这个,你既喜欢,犯不着因为这个牵就我。”虽然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可是总不能因为自己不穿鞋,就逼得全世界人民都光脚丫吧?
真大度!
大度到海小善想抽一顿小狐狸,瞧瞧左右。大白日里的,这地方再不安全就找不出安全的地儿了。
“你给我说实话!你到底想干什么?”虽然风萨明面上再不管闲事,可春璇秋净家人的失踪、林闻道的远去、林国康的离任都让海善觉得苗头不对。再加上府里的大管家悄悄和自己说福晋让他把府中的明面地产转到暗处。各项收益交府里一半另存一半到移送钱庄,写的是明海的名字。公帐如此,畅元阁内更是如此。罗布如今已不用风萨再行贴补,这两年小狐狸实是攒了不少的钱。可这小妮子,居然把老四提给她的一概汇丰德正经银票改换成了若干若干散页,最大的一张不过才二百两。而且可以说是全国上下十六所银号都有涉猎!味道太不对了。
就知道瞒不过他!
不过……看看不远处树下似乎发现了这两个人在干什么,正抬头仰望的老八夫妇。风小萨亲亲热热的搂了海善来了个香得不能再香的亲吻,气得跟风而来的胤禟当即扭马离开。胤禩冷冷看了这夫妇两个一眼后,打马也离开了。
“和老八有关?”
“怎么?难道你看不出老八这码子大戏是为了什么?”
海善当然看得出来,老八这次把挑衅风萨的事做得场面那样浩大明显,自然是不会只因为要把风萨逼到绝境。当然,他从头至尾都是存了那个心思的,要借机逼着风萨给琪梦看诊更是良久以来说不出嘴的想法。可究竟什么才是老八的重点?
密调营的折子上回得很明确,老八终于想到事情的关键,开始去查良嫔的出身。
这码子事,海善早有预想,所以:“我送了一份瓷娃娃给良嫔,打的你的旗号?”
瓷娃娃?
不用海善仔细说,风萨也知道那些个瓷娃娃是谁的模样了。只是:“你放心,关键地方的印记我是拿墨汁点的,而且因为底下事先涂了些轻蜡,所以不过三日就会掉了干净。”只要那颗痣不再存在,那么模样根本不神似的瓷人儿谁也不可能猜出是谁,而良嫔也绝不可能开口对胤禩说些什么。
怪不得老八说自个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