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假情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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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假情祯- 第2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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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今个儿起,便把这些画都撤了吧。”

一月光景过去,该看的该学的都看得学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便是露出满墙的西洋水镜出来,让饮兰好好看她自己。到底怎样才可以若喜若悲?又到底如何才能勾魂摄魄?几分浅笑最是端庄?又将秀眉挑到何处,才最是妖娇!

当然,那样的课业是在不自觉间潜移默化的,正经的学术自然是手上的这本金册了。

“好好看!有什么不懂的只管问。不需要害羞,这样的本事大多时候是要比容貌还顶用的。”

风萨说得自在,饮兰却又是气笑又是半羞。不过这些妖精打架的东西,不管怎样都是看不出什么情致来的。那般的不知‘情’滋味,看得希颜实是好笑。笑自己的‘先进’!这里不是三百年后的二十一世纪,A片H漫满天飞。看看言情小说都得三藏四躲,更不用那些了。

再三思量后,终是奇出怪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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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个死丫头!真是越来越不要脸了。”

齐克新简直被风萨打败!

因为这妮子居然要自己带她去能‘看好戏’的地方,然后让她的贴身小厮‘小兰子’取长补短!

吐血!

“为什么不找老九?”

这样的差事,胤禟也是极熟门熟路的。

几分浅试,风萨如何不懂?自己给自己斟了一盏后,看看杯中良液,终是笑了:“你不比我了解他?”

胤禟这几年一直放不下那位乐姑娘,不如今要叫弟妹了。

明暗打趣,状似亲戚间玩笑。可到底几多心苦不必言讲。

这样的事若找了他,那个疯子在风萨跟前还不知道会说出什么疯话怪事来。何苦惹那样的不自在?

齐克新低头笑笑,一时不话。只是:“你真打算这样一个人过下去?”

一恍间,风萨回京已经半年多了。

每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偶尔进宫陪陪太后,看看良嫔,去通嫔那里转转。上午调教饮兰小丫头,下晌和成衮扎布隆霭两个打转,广富偶尔也会掺和进去。正经的孩子王!

太过‘贤淑’的举动,惹得宗室各府福晋暗中感叹。这样好的媳妇为何不是自己家的?有几个眼色活络的便借了许多机会去敲太后的边脚。说什么风萨还是年少,恭王早逝,总这样也不是长久之计。太后若真疼她,便要正经给风萨想个‘长久’的主意。那样的说法,还不就是想找机会让风萨改嫁?

对于这样的事码子

,太后一直没有表态。倒是皇上那边,曾经露了几次口风。只要风萨愿意,皇上是早承诺过她的。她爱嫁谁就嫁谁,没人会管她,更没人‘敢’管她。言下之意还不就是暗中表示:只要风萨高兴,皇上是不会反对她改嫁的。至于嫁人后屈于侧室也不要紧,有皇上给她撑腰。

极是好意,只可惜风萨就当不知道。

纯悫在风萨手底下养了三个月后,便回诺音赛颜去了。纯悫不在,十公主府便是风萨在当家。每日府门紧闭,任谁去了也不开门。说媒拉纤的想找地方也没地方。

其实说来倒也是有地方的!

回京第三个月头上,风萨自行恢复了对王爷们的巡诊。那些个地方自然可以有机会发挥,只是却没人有胆子发挥。一来风萨不在孩子们面前时总是冷若冰霜,二来,她姑奶奶难得出诊。若真惹翻了,下场可就不妙了。

两月前,顺承郡王府内,有个不长脸的庶福晋在看到风萨和雅郎阿多说了两句话后,便轻语调笑了两句。结果第二天就不明暴亡,怎么查验也找不出半点征兆来。若不是那位的近身侍女事后说出她家主子的闲言碎语,还真是……小狐狸如今,真的会杀人了!

“我若是海善,定然不希望看到你这样!”

离开的再不回来,何苦这样委屈自己?横竖风萨膝下无子,改嫁没人会说她的不是。再则一重,风萨真的还是很年轻,康熙五十年,不过才二十五岁。就算她只能活五十岁又如何?还有一半的人生,就这样孤独过下去,实在太过自残了。

这话若换了别人,风萨肯定会想歪。

可是这话偏偏是齐克新说的。

他说这话,实是不藏任何私想的。

而不能对别人说的话,对齐克新,风萨可以讲:“我不觉得苦。齐克新,女子与男子不一样。换个女人续弦娶妻对你们男人来讲,是需要。可在我看来,你们惦记的那些事于我没有影响。”

宗室子弟,最是‘无聊’!听说那些个浑蛋竟然在私底下说,风嫂子大概是让二哥喂得太饱了,换个男人侍候不了她。如何长短、长短如何?

那样的无聊话,若放在以前,风萨肯定会好好把那起子烂了嘴的收拾个底朝天。可现在?他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去吧!横竖说的时间长了,也就不想说了。

那般的心死如寂,看得齐克新实是不忍。

可既然风萨不愿,那么那事便也不足想了。

话题有些沉重,转个轻松些的好了:“六天后,实格大婚。请你了没有?”

去年风萨七月回京,九月秀女大挑才始,实格就和皇上直接开讲,说想让皇上赏她个媳妇。

那样的自觉把皇上惊呆,却把雅布乐坏。一起子秀女里可劲的挑,最后三重罗子

四层筛子过去后,总算是挑出一个上下都满意的主儿了。舒舒觉罗氏,笔帖氏七十之女。出身不算太高,不过难得个人条件不错。模样身量性情都是上品,更难得的是那女子,唔,好象是余晚吧?竟也是个有气性的,因其长兄亦在兵武之列,所以也曾看过几本军畴薄略,与实格实是算是说得上话。

雅布已经盼实格成婚多年,这次大婚办得很是隆重。宗亲子弟大多都会去,风萨这么个正经‘亲戚’?

齐克新这个坏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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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修亲王府平素客便多,今日五贝勒实格大婚,更是从里到外挤了个满满当当。

刘德作为大管家,自然是负责站在门口恭迎各家贵宾。

然后,大公主府马车停在府门前,软帘一挑,大公主并……咳咳……这个这个,饶是刘德机灵万分,现下也不要知道要如何打招呼了?

风萨扶着纯禧下车后,好半天不见管事的过来,这个皱眉,看看刘德那一脸的傻样,十分不满:“怎么?连本甥少爷也不认得了?”

纯禧险些喷笑,刘德更是赶紧滚了过来:“给大公主请安,给甥少爷请安。”

“舅爷嗯?”

舅爷?刘德反应了好半天后,总算是明白风福晋在说谁了。“王爷正在后厅陪几位王爷说话。”才自说了一半时,就已见风福晋搂着大公主进府去了。

因纯禧身上绯闻事少,平素又万事不管,所以宗室亲贵少与她打交道。进得府来,左右瞟来的眼神都很少,所以一路上可以算是畅通无阻,便是穿堂入室,直进正厅。

雅尔江阿作为府里世子大阿哥,自然是在这里招呼的主。见纯禧进来,才要请安见礼,就让纯禧身后跟来的小厮猛的一句,惊得差点没摔倒:“大舅舅好!”

啊?

噗!

空当呼哈……

雅尔江阿傻了,厅内一并正经亲贵阿哥却是全部笑疯。胤祺才自进门,不及和大姐打招呼,就让风萨这句惊得一个没站稳,差点滑了一大跤。胤禛因素与实格交好,一早便是来了。瞄瞄风萨今天的装扮,嘴角抽抽:“你这样装扮,难不成还要闹洞房?”

一语正经问话,让屋子里诸人一怔,然后益发爆笑得没边了。

风萨却很是自在:“怎样?不行?我不只要闹洞房,还准备要红包咧。”

问实格要红包?

胤禛觉得自己有抽风的先兆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倒是胤祥极是逗趣:“风萨,新郎倌今天是只给娘家人发红包的。”你这是……

“自然是要和舅妈讨的!”

舅妈?

完了完了,今天实格算是毁了!

怪不得风萨一直躲他躲得那样远,原来是‘舅舅’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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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整闹,直到入夜晚宴之后,宾客们才是离开。

当然,闹洞房的除外。

因风萨白日里的‘豪言壮语’过于惹人注目,所以雅布一入夜就是把风萨塞给博果铎了。说什么也不能让这个‘外甥’去管‘舅妈’要红包去。各家王爷自然也是听了那个笑话的,一场晚宴个个笑到没谱,博果铎当然也是随场在笑。

不过在离客回府的路上,马车之内,却是看着此时脸上依然若是轻笑的风萨,止不住的心酸:“你这是何必?”隆霭近半年多,虽一日只在学里上半日,可到底进益是任谁都看得出来的。这样发展下去,虽未必及得上他阿玛,但也宗室子弟里混个一等也是根本不在话下的。加上皇上愧对他玛法,海善又是公务致亡。隆霭的将来实在算得坦途。

何必、何必这样委笑人前?

更何必这样早早就替隆霭打通关节?横竖恭王府如今已全颓势败,各方势力皆视为弃子的地方。风萨,你这是何必?

“王爷何必说风萨?您不也早早替珍璃在打算了?”

博果铎膝下至今无子,看来后嗣怕是没指望了。珍璃虽是唯一的血脉,但到底是个女儿身。性子又让博果铎惯到娇缠,将来如何才能一生无忧?博果铎为此实是大费心思。早早便和皇上打了招呼,说什么不让珍璃嫁到外蒙去。老康自是明白博果铎疼女儿的心思,当下便是允了。

今年,珍璃已经五岁。虽离嫁人还实是有些年头,可博果铎却已经在京内各府里寻找合适的额驸人选了。那样的急!和博果铎至今未愈的产后忧郁症比起来,风萨自认还是比较‘正常’的。

博果铎无奈轻笑,是啊,自己有什么立场说风萨去?

她护犊子,难道本王便凉薄了不成?

只是:“今天实格大婚,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一副聊八卦的语气,可风萨是谁?好笑的瞟瞟庄王:“我自然是高兴的。”

博果铎皱眉:“风萨,咱们满人不在乎那些。”

实是先帝那会子废了兄死弟继的旧例,否则风萨可供‘选择’的人选会更多。

总是和人探讨这个问题,实是烦透!

风萨有些不悦:“王爷,你这又是何必?”横竖拖你说媒拉纤的那些人又不是你儿子,这样使劲干什么?

彻底气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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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丫头看来是果真不想改嫁了。”

在听完博果铎的转述后,老康很是感概。因心下郁郁,所以连新贡来的新茶也不想沾一口了。李德全见状捧开茶盏,又在皇上身后垫了两处软垫。

身上靠着舒服些,连带心气也略顺些了。

瞅瞅博果铎欲言又止的模样:“有什么话直接说。”屋里又没外人。

博果铎便畅快了:“皇上,您干什么还不晋隆霭的位份?”一转年,又是一年过去了。隆霭最终把主攻目标敲订,决定走他阿玛的老路――刑讼。虽说中间风萨不乐意,母子两个很是闹腾了大半年。可到底隆霭决心已定,风萨拗不过他,只能让阿尔哈图加紧训练隆霭的拳脚功夫,自个儿也时不时的拎了隆霭加紧药毒上面的知识。

那样上进的孩子……今年秋狩时,隆霭打到了他生平的第一头全猪!什么叫全猪?就是以全箭之身没入猪身的猎口。那样气力,非八十斤以上的硬弓不行!果真是个好孩子,益发的让人喜欢了。

“您要是再不晋他位份,干脆就把他赏给臣弟算了。”

横竖庄王府无后,恭王府那边就交给明海,隆霭转到庄王这边更好,这边好歹还是铁帽王嗯!

看博果铎急成那样,康熙这个好笑。

这个皇弟,越发的疼风萨了。爱屋及乌成这样?

“朕的原意是等隆霭成人。”不入十四不得封世子位,更不得袭王爵。这是祖上的规矩!早早给个贝勒爵实是没有多大的意思。更何况那小子不是一路憋着劲,如何能长进那样快?

“皇弟不要急。再等三年,等隆霭十四周满了。朕就封他恭王世子。大婚后就晋他亲王爵。”那样一来,既不违祖制,又可让隆霭再长进些。

既是这样,博果铎也便不说什么了。

只是思来,有些好笑,这个皇上,嘴皮子益发的硬了。明明心里早有主意,干什么一路憋着不说,惹旁边一堆人着急?

只是说到这儿,有些头痛:“风萨总呆在纯悫那儿,实在不是回事!”这两年满都护已经折腾到力尽,把肚子里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也挽不住恭王府颓败之势。对清额那里更是因为看不下去,去年调到福建去了。那堆烂摊子,也该是时候让风萨收拾收拾了。

这个皇弟!

益发的脑袋简单了。亦或者只可以说,只要扯到风萨,博果铎就把事情想得直接简单。

那只小狐狸啊!

居然串了明海里外勾结,暗动手脚把恭王府的公帐弄到一个乱七八糟。满都护里忧外患,实是累到心力交瘁。偏生明海成日‘事忙’,半点忙帮不上。几年辛苦,总算是让满都护对王爵彻底死心了。没有那样的金刚钻,便不要奢望那样的瓷器活。

小狐狸看来可以开始收网了。

真是好脑袋的丫头!

看人看得准,调教人的本事更是让人喜欢得牙痒痒。

只是罢了,朕的僖敏不在了。

一对鸳鸯剑,只剩一只,如何开天辟地?

由她吧,只要她高兴就好。

如此一来,僖敏泉下若有知,也可安心了。

就算朕百年之后,再见到那父子两个,亦或者父

皇,也不怕被剥了裤子打屁股了。

可人疼的小狐狸!

你说你怎么就偏偏要是科尔沁的丫头?

太不合适了。

☆、悄露

康熙五十一年;果真是个十分不吉利的年份。

才出正月;朝野便爆发了江苏巡抚张伯行上疏力劾两江总督噶礼之案。告他在上年科场案中;以五十万两银;徇私贿卖举人;不肯审明实情;初到两江总督任,就对两省文武属官;逢迎趋附者,虽秽迹昭彰亦进行包庇;守正不阿者;虽廉声素着也要吹毛求疵。噶礼秘密购到了张伯行的条陈,也捏撰数款;星夜驰奏;劾张伯行有七项罪行;并否认得银五十万两事。一时间,朝野大哗。

噶礼是老九的门客,八爷党的骨干。

而张伯行却是雍亲王的知交,又因其学业丰涵,平素与诚亲王胤祉交情也很不错。

所以这场仗,才叫台面上,便已称得上风云诡测。

更否论,皇上派下主宰此案的官员尚书张鹏翮、总漕赫寿、尚书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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