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假情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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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假情祯- 第2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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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说什么了?”

此间宅子虽是雍亲王府地产,但戴铎却大咧咧的正居主位,胤禛落坐客边。亏的是屋子里从来不来外人,否则……胤禛气笑摇头,挑挑碗盖:“她还和十三弟说,想要儿子吗?你会有很多儿子,还会再有一个女儿。”

‘戴铎’说的:十三弟和嫡福晋兆佳氏一生育有五子二女。

那只小狐狸,看来上次真不是戴铎在胡牵八扯。她原来也和戴铎一样是奇怪来历的三百年后生人!只是:“我实在想不出来她是什么时候换了人的。”

听说穿越那码子事,可以象乐殊那样全穿,但大多是魂穿。

可自打风萨十三年进京开始直到现在,性格手段学训教养,样样处处都是满蒙贵女的德行。虽然会说英吉利文是一项特殊之处,可理由也光明正大得紧。额克里的英吉利文说得就极好,再者罗布也和她一样,说得极顺溜。除此之外,真是看不出一丁点可疑之处。

难不成是:“婴儿穿?”从生下来就是风萨?听说是有那么种穿越法子的。

戴铎看了一眼胤禛,嘴角起弯。

堂堂一代严帝雍正爷,说婴儿穿?真是想来也搞笑。

不过这空当,可不是说笑那个的时候。五十一年,正经的一场大仗终是要开打了。

而那个风萨……

“你不能打她的主意!十三弟不会同意的。”上次戴铎找风萨的麻烦,就让胤祥很是生气。不管怎样

,胡七八扯的总算是打岔打过去了,而胤禛也和十三弟发过誓,绝不找她的麻烦。胤禛不会对十三说谎的,永远不会。

戴铎当然知道这兄弟两个的好,况且:“我为什么要找她的麻烦?她一年给你赚多少钱?”

三四万两白花花的银子,正经的财神爷。

和钱过不去?你当本姑娘傻子啊?

说得轻巧,可胤禛却不信。这个女人,从小就机灵诡诈、心狠手辣。如今变成‘男人’一路更是不必再说。让她这么个主这样‘想’风萨,胤禛觉得那只小狐狸处境不是很安全。

看胤禛眉头皱成那样?

戴铎笑了:“好了好了。我说不动她便不会真动她!

真?

“只一项!只要她让弘历被生出来,那么咱们便当什么也不知道!”

按书上所说,康熙五十年爱新觉罗弘历就会从钮祜禄氏的肚皮里跳出来。可一年都过去了,钮祜禄的肚皮却依然扁扁。想到这儿,戴铎就来气,斜眼扫扫胤禛:“四四,你别是干种田不撒粮吧?”明面上听话去那位屋子里过夜,可却……

这个浑帐没良心的臭女人!

哼!

☆、很爱

“皇上!您到底想干什么啊?”

博果铎一听到消息说:皇上派了十四阿哥胤祯护送风萨去诺音赛颜后;立马吩咐备车进宫。一路急行;恰巧养心殿内无事;进门便得急叫。然后……把康熙笑了个半死。

“皇弟;你这是做什么?难不成朕的儿子配不上你的宝贝风萨?”

据可靠消息;博果铎甚至想过收风萨做干女儿。不过碍在海善的关系上,最终还是罢手。否则两个干亲堂兄妹怎么成婚?不过情份倒是一直放在那里了;尤其是近几年,除了珍璃就是风萨。这个皇弟啊;以前身子不好不派他差事;现在身子大安了却依然躲在家里,实是让康熙有些不爽。

什么?

博果铎听了皇上的话;惊得差点没有晕过去。李德全赶紧扶了博果铎坐下;好声劝慰:“唉哟;我的好王爷。皇上逗您玩嗯!皇上要真有心把风福晋配给十四阿哥,还用得着出这样的手段?”一道圣旨下去,风萨是听话也得听话,不听话还得听话。

看博果铎急成那样,康熙是越发笑得开心了。可博果铎却气到毙,一边缓气一边撇嘴不止:“诺音赛颜离这里二千八百里!皇上,您就不怕路上出点事?”若真弄出点事实来……唔,仔细想来的话,五天前皇上派了阿尔哈图出外差,一路到现在都没有回来。没有阿尔哈图在身边护卫,风萨的安全……

这回换老康不爽了。

看看博果铎,这位到底现在算是哪头的啊?

“皇弟,朕的儿子要个女人还用那种手段?”强逼女人就范的事,康康自信在儿子们身上还没有发生过一起事件。纵使有些情绪,也何尝不是半推半就?真真不同意强上的,康康自信自己的家教还得数一数二的。

听皇上口气开始不对,博果铎自觉刚才话说重了。

不过十四的那个性子啊!从小就爆到一个直接得不能再直接,说干什么就非要干成不可,谁挡着也没用。上次废太子时,和皇上顶着干的那股劲哟,真是想起来还让人头痛。

只是……博果铎到底对玄烨是熟悉的,看他一劲微笑不语的样子……“皇上。”有好事直接说啊,别吊在半道里给人添堵啊。

如今也只能和博果铎这样玩了!

福全走了,最爱和自己吹胡子瞪眼的常宁也安寝了,闻弦歌而知雅音的丹臻也和那两个兄弟玩去了。一堆就近些的兄弟里,也只剩下了雅布和博果铎。雅布那边嘛,就不用说了。小狐狸的性子一半随了罗布,另外一半肯定是随了这个舅爷。那只老狐狸,原本就滑得水溜一样,这两年朝局动荡益发精得要掉毛了。只有博果铎一个!一个能这样陪着自己。

“皇弟,别走在朕的前面。起码留一天也好,有个兄弟送朕。”康熙

这一辈子已经送走了太多的亲辈兄弟,康熙不希望等自己万年得倦时,身边连个亲近的送行人也没有。

康熙难得一见的伤感语气让博果铎听了很是有些不是滋味,温语安慰:“皇上说什么呢,您不是还有那么多儿子吗?您不是曾和皇弟说过,这辈子子您最得意的就是生了这么多优秀能干又性情不同的儿子吗?”

是!

儿子们太聪明,有时候确实是糟心糟到无以复加。可同为‘阿玛’,尤其是在以前不曾有子嗣的情况下,博果铎对于玄烨那样的‘丰功伟绩’着实是羡慕的。而玄烨私底下也曾经很是自豪,如今,做什么说出这样的话来了?

康熙思来确实好笑,今天这样的局面若一路不知情,那么到了这样的田地上,必是痛心万分的。可一场意外、晴天霹雳般的震撼消息……从开始的勃然大怒、气急败坏、大刀阔斧甚至是曾有一度的筋疲力尽、其心如死。一路走到今天,虽然眼前看起来真的已经坏无可坏,但……

“昨天刚收到的消息,敦恪嫁人了。”

对于前年温恪敦恪同年急故的内在情由,博果铎是少数几个的知情人。那姐妹两个因敏妃之故,一路在玄烨面前极是得宠。玄烨狠得下心‘调理’大女儿们,却对三个幼龄小女狠不下心肠。亦或者当时对纯禧、荣宪尤其是恪靖那样的‘冷静’,实是因为政事时事不允许有康熙有更好的选择。可那两个小妮子却不同,虽然明面上死了,虽然从此之后再没了公主的身份。不过,那两个小丫头高兴就好。

温恪选的那个男人,博果铎看过一眼,不赖。

这次敦恪找了个什么主?博果铎很有兴趣知道。不过看玄烨那意思,似乎并不只这一件喜事?

“温宪有孩子了!”

说到这儿时,康熙简直高兴得要手舞足蹈起来了。

温宪和舜安颜的那场婚事,康熙本是不乐意的。可太后和德妃非一意孤行,康熙也没有办法。然后……不过幸好,康熙早已经有了安排,从出嫁之日起便派在温宪身边的护卫长那图苏,终于按自己计划的那样喜爱上了温宪,并且那年在无法再拖的情况下,康熙安排了温宪‘病故’,让那图苏带了温宪离京。

虽然开始的时候温宪根本无法接受,但那图苏是有毅力有脑袋的好儿郎。

朕的温宪……

“朕又要有一个外甥了。”明面上如今有了三个,恪靖那个属于半个。温恪生了一对双胞胎,如今敦恪也嫁人了,温宪也怀孕了。唔,算下来唯一遗憾的便是荣宪!

不过……

“您认为小狐狸会破戒?”老四和老八家的媳妇都动过脑子,可一点面子也没卖出去。那样的理由不管真假,总之让你无法开口。这次?



乌尔衮也去了。”若是仍然无法,那么康熙也就死心了。莫说荣宪的年纪真的已经不小。就只论小狐狸的心结。若这次真的不能解开……

“僖敏!朕的僖敏为什么就那个样子走了?”虽说事情已经过去了五年,可康熙到现在都无法相信海善真的走了。以前比那桩事情更危险的事也不是没有办过,顶多受些皮外伤,休养一段日子便好。有小狐狸陪着他,自然更无大碍。是故当初才那样放心的让他去!

结果不曾想,一去便是不回。

而自己精心熬制了多年才得的鸳鸯剑,终是玉缜则碎了。

“皇弟,让宗人府开始准备给海善办后事吧!”

一拖拖了五年,真的不能再拖下去了。

“皇上!”

刚才还很是高兴,怎么一转脸就又这样伤感起来了?

康熙无奈,想笑却实在有些笑不出来。敦恪温宪如今已是大好,可纯悫这次?端静走时,康熙便已深觉后悔,这次纯悫如果……

康熙五十一年,朕登基已经五十一年了。五十一年,朕到底得到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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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音赛颜地位喀尔喀西北边境,北邻沙俄西亲准噶尔,从来都是兵家重地。

若非如此,当年葛尔丹进攻喀尔喀,诺音赛颜也不会成为第一个家破人亡的部落。为了重整往日族辉,策凌付出了一切,也自觉从来不曾后悔过。可现在……握紧纯悫的手,一肚子话要说,可话到嘴边却不知要从何说起。该说的仿佛都已经和她说过,可为什么心里还会这样的空落,总觉得似乎一切真的不曾完全满足,又永远不会满足?

“别哭!让人看见,象什么样子?”

尤其现在这里,是土谢图汗部都。帐外营围处一堆各部外蒙亲贵,让那些人瞧见策凌红了眼圈,岂不落人笑柄?纯悫不想让别人笑话自己的男人。

策凌笑了,笑到了苦不堪言。

曾经自己是那样的要强自傲,纵使尚了公主成了额驸又如何?公主是公主,策凌永远都只是策凌。明面上恭敬即可,犯不着恭顺,更不必事事依如她意。可现在……纵使知道这话不过是纯悫在玩笑,可策凌依然不肯扶逆她的心思。反手抹泪,强自笑颜。可眼光在瞟到纯悫已然空落落的左肩上却实在忍不住心中巨痛。原以为断臂可保一命,才让她受了那样大的苦。可却不成想,那样的苦痛不过是强支了几日,便再度来势汹发。

林闻道在自己进帐前终是摇头:“十公主过不了今天了。”

“纯悫,我有没有和你说过,你的耳朵长得很可爱?”圆圆润润的耳垂,不管是轻咬还是拨弄,都让人爱怜不舍?

纯悫笑了,这不是策凌第一次哄自己了,但是却是第一

次他这样‘媚上’般的娇哄。自己的耳朵哪有那样漂亮?不过他的心意,终是喜欢的。略闭眼养了养精神后,轻轻睁眼:“那边锦箱里有一只黄梨枝清雕小匣子,你给我拿过来。”

那个东西,风萨已经送了自己很多年。可纯悫却一直不敢拿出来,更不敢拿给他,哪怕是上次生离死别之时,都不曾说过一字半句。可这次……

匣皮打开,里面金绒细绸上,一枚极品红瑙的牡丹护戒静安其间。那模样款式,分明和纯悫这么多年一直戴在手上的那只一模一样,只是尺寸略大而已。策凌看看这枚护戒,又思及风萨和海善手上的那对紫龙晶戒,瞬时明白了纯悫这么多年的委屈心酸。

在她心里,一直视自己如夫,也一直渴盼着自己能终生只得她一人,白首不相离,一生一世。

可,纯悫素来聪慧。她知道她的身份是大清的公主,更知道那样的身份代表了什么样的责任。不过那些都不是最要紧的,最要紧的是她知道自己的心思。知道在自己的心里,诺音赛颜重于一切!为了维护族内安定,自己可以做任何事,哪怕是接受别族送来的‘礼物’。对于那样的事,她活着的时候没人敢送,可她走了以后嗯?

已经五年了,小狐狸却始终独身一人。

那样的情形,纯悫不是不心疼难过的。可是当她抱着车布登扎布时,那眼神中的羡慕心喜却无法隐藏。

那样的醋意,她深埋在心里,不肯露出一丝一滴。

今天……

“我走了以后,你可以娶别的女人。不过不能是妻子,不能用她们织给你的衣毯,更不能戴她们送你的宝饰。”那样的东西,从头到尾纯悫都要是自己的。而这枚戒指:“我不想被埋在这里。我走了以后,你送我回京城。这枚戒指,我带走了。百年之后,你来找我时,我再把它给你。”

这一生不管因为什么,终是不得圆满。可下一世,纯悫绝不放手。

纯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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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内策凌已然心碎,帐外荣宪、乌尔衮、恪靖、罗布俱是……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常恨朝来寒重晚来风。

胭脂泪、留人醉,几时重。自是人生和恨水长东。”

“罗布!”荣宪叫住了转身准备离开的‘妹夫’:“都这时候了,你去哪里?”

乌尔衮也知道罗布这些年和策凌纯悫的交情有多好,虽是半路相逢,可那样的相知并不输于这几个正经亲戚。看看乌云遮蔽的天空……“你不必再去看了。漠南下了暴雪,风萨,是赶不来了。”按时候算,前两日就该到了。札克萨喀的脚力是出众的!可马儿跑得再好,架不住天气不给人做主,一路上来漠南都在经下暴雪。外蒙不同京

畿,连天暴雪一出,就算是在外蒙生活了一辈子的老人也不敢轻易出门。

风萨,终究这次是赶不上了。

罗布也知道,可不去营门处看着,呆在这里干什么?

听那些让人听了让人心酸痛死的缠绵话吗?

“由他去吧。”恪靖拉了拉二姐的手,荣宪便再不说话了。看着罗布离开的身影,又瞧瞧恪靖如今的模样,荣宪真是深悔自己当初的‘好意’。这几年里,罗布明面上‘跟’了恪靖,对那个孩子也极是疼爱。可到底在恪靖这里,明面上额驸该干的事他都会干,可心却隔了十万八千里远。

没有折磨,便是最深的折磨。

恪靖一路相思耗至今日,终是疲累。思及曾经纯悫和自己讲的话,恪靖笑到泪尽。

原来无情无爱,真的那样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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