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假情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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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假情祯-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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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得纯悫当场眼泪就哗哗的流出来了。孝惠见状自然更是心疼得不得了,将纯悫搂在了怀里,这个安慰。

头一次,估计也是最后一次,纯悫得了这样的所谓殊荣。

以往,纯悫真的很想很想象其它姐妹那样,有机会坐在皇阿玛或者太后怀里撒娇,哪怕只有一次!可是,现下真正得到了时,才觉得这一切真的不再重要了。

因为自己有了更珍贵的她——风萨!

☆、婚事

风萨是四月十四日上午回宫的,来接她的人是乾清宫的二总管黄内敬。一瞧来人的模样,风萨就晓得自己回宫后第一个要面对的人是谁了。不过在临走前,恭亲王常宁倒是很直接的和自己说了一番话。

“海善的性子最是念旧执着,这些多年来也不是没有人劝他娶个正妻。风萨你是个好的,这些日子以来也看得出你对赵佳氏的友善。娶了你,对海善的将来也有助益。只是……”有模有样的,常宁也将话声停了停,然后直直的盯着风萨的眼睛。

他后半句想说什么,风萨猜也猜得到。而那样不风光的话,希颜向来喜欢自己说出来:“只是他就算娶了我,也不可能一心一意对我。王爷厚爱风萨,觉得这样可惜了。是吗?”

“果然是个聪明的孩子!只是女孩子有时候太聪明,不是好事。”常宁的回答中规中矩,听起来好象是回答了希颜的问话,可如果仔细推敲下来,却又觉得什么也没有承诺明示过。真不愧是历经风雨的大清亲王啊!爱新觉罗家的男人说话就是有水平。

回到紫禁城,第一桩事自然是跟着黄内敬去乾清宫拜会康熙大佬。目的大许是交待一下相亲感受、获奖感言什么的。可没成想,这个老康童鞋居然只是让风萨在乾清宫的地板上跪了一个时辰后,一句话不发的就是放人了。

时下虽然已经是四月中旬,可大理石地板毕竟是很凉的。跪了整整一个时辰啊,而且跪姿还不允许任何偷工减料。是故,当老康让自己起来时,还真是挣扎了半天才站起来,一瘸一拐的当着大阿哥太子老三老四老七老八还有十三以及四五位当朝重臣的面,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乾清宫。

如此自负、如此要强、如此猜疑心重、如此聪慧了得的的丫头,真是看得康熙心头的火一拱一拱的,一挥手便要打翻桌上的茶盏。可是手到跟前了,却还是忍下了。心念动动后,抬手叫李德全:“去重华宫,把那套嵌银丝牡丹茶具赏给风萨,另一套珐琅凝彩如意茶具,赏给纯悫。另外再把新供的雨前龙井赏给风萨两斤,纯悫爱吃云雾,也给她两斤。”

因要大婚,所以纯悫最近每天都接赏。不过皇阿玛今个儿赏下来的东西,着实是古怪。茶具外带茶叶?怎么个意思?尤其是赏给风萨的那套茶具,可是半个月前造物办专门给皇阿玛打制的。皇阿玛如果真心要赏风萨,干什么又要罚风萨跪?

太让人理解不了了!

“有什么想不通的?”希颜在看到纯悫脸上的疑惑后,也不管李德全才出殿门,便是一径说她的获奖感言:“你皇阿玛觉得我肚子的脏汤烂水太多了,让我多喝点茶水净净肠胃。”

纯悫一听这话,赶紧又瞧门口果然怔下的李德全,赶紧竖起食指让风萨禁言。可这个不要命的家伙却偏偏在那里说个没完。

“茶诗里我最爱这一首。

茶。

香叶,嫩芽。

慕诗客,爱僧家。

碾雕白玉,罗织红纱。

铫煎黄蕊色,碗转曲尘花。

夜后追邀明月,晨前命对朝霞。

洗尽古今人不倦,将知醉后岂堪夸。”

元稹的宝塔诗《茶功》!

康熙听得这个好笑,这个风萨小妮子还真是会挑诗。元稹是什么人?最爱写情诗和悼亡诗的鳏夫。离思五首、遣悲怀三首都是因为他太过思念亡妻韦丛所作。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她倒是会做好人,只是平白害朕丢脸罢了。

—————————

“你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在弄明白来龙去脉后,纯悫这个暗骂风萨。

可她却好象一丁点害怕的意思也没有的样子,反而是反问自己:“这些日子,你想好了没有?”

“想好什么?”纯悫说得有点心虚。

希颜白眼一翻,瞅着床帐里顶幔上的如意并蒂莲是冷声说道:“想好你大婚后怎么过日子的问题!是象我这样大肚海量的放了那对野鸳鸯,和额驸做个明面夫妻。还是打算不折手段,把你的男人抢过来?”纯悫心底是喜爱策凌的,否则不会那么重心思的给他编手串,那么凝凝久久的望着他离开的方向。

面对希颜的提问和两项选择,纯悫无言以对:“我不知道。不过我估计我就算是想象你这样也是不行的。皇阿玛下那么大的心思结这门亲,必然不肯见我和他只做明面夫妻。皇阿玛要孩子,要一个成吉思汗和爱新觉罗的子孙。我只能生,别无选择!”可一旦肌肤相亲,纯悫真的没有把握可以把持得住自己的心,让它不要跟着策凌走。

又没出息的哭了,也不想想哭有什么用?

希颜继续翻她的白眼,继续毫不留情的拆穿她的如泡梦影:“就算你想给人家生,人家也得让你生才行。难道你一个人说生就生得出来!”

真是越说越不象话了!

纯悫又气又羞的是拧风萨:“你这个丫头也不知从哪里听来的这些。那天你和九哥对话时,可让我听了个纳闷,什么宫菜野餐盘子碟子的。原来竟是那些不正经的东西!”半个月前,已有管事嬷嬷来和纯悫咬了耳朵,交待了她大喜之夜如何鱼水之欢之类的事件。也直到那个时候,纯悫才想明白那天的事。真是佩服死这个风萨了,小女孩子家家的怎么就能脸不红气不喘的,当着三个男人的面说那种事。并且最后居然还说得一向风流的九哥都卡了壳。

希颜想起那天的事也觉得有趣,转过身来,面对着纯悫笑问道:“嬷嬷和你说了没有?初夜很痛的。”

纯悫脸一红,点点头。可还没等她再说话,希颜就已经握紧了她的手,认真的说道:“大婚之夜,先不要和他在一起。”

“那怎么能行?第二天嬷嬷在验床的。”纯悫的脸红得都快烧起来了,说话说得结结巴巴。

“笨。第二天起来时,当着额驸的面,你把手指割破,抹在床单上。”那不就有落红了。

“你做什么连这个都教我啊?”纯悫觉得自己脸快烫死了,只想躲开风萨去睡。可希颜才不放手,按着纯悫,认认真真的和她说:“我给你想过了,眼下做任何决定都是仓促且无用的。不如暂缓两年!一来,两年后,你身子也长成了些,生养孩子安全些。二来,这两年里你也可以和策凌还有那个女人全面接触一下。是良是善是真是假,弄清楚了再做决定!”

虽然害羞,但是纯悫思量了半天后,仍然是点头应下了。只是:“你嗯!皇阿玛嫁了我,接下来可就轮上你了。”不都相过亲了吗?纯悫真的很想知道风萨对于她自己的婚姻有什么打算。可没成想,这个风萨却说:“我倒很想自己是你这种情况了咧!换我是你,定然一年到头也不点一次红灯笼。他们快活他们的,我玩我的。横竖不给他带绿帽子就行了!”

嗯?

这是个什么状况?

“难道你不想要……”后面的话,纯悫没说出来。她一介养在深宫的公主,怎么能轻谈情爱?可,那东西,是世间女子皆想要的珍宝啊。

是,是珍宝。曾经希颜也很想很想要,很想很想得到。可是后来,她想通了。

“你相信这世上有雪莲吗?”

“雪莲?那不是味名药吗?太医院里有的。”纯悫不太明白希颜的意思。

而希颜呢?很无奈的看看她。其实这段对白,抄袭于希颜曾经看过的一篇网言《你家有熊猫吗?》只可惜,那样的对白不太适应用眼下这种状况。因为爱新觉罗纯悫她家,真的是有熊猫的。

至于改良版吗?希颜自有她自己的解释方法。

“那雪莲养在家里能活吗?”

一句话,问得纯悫当场呆楞。那怎么可能?雪莲是只生长在冰山顶峰上的东西,怎么可能养在家里。刚想回答反驳,却突然明白风萨的意思了。

她们不是世外脱俗的女子,无法为了情爱不顾一切牺牲所有,所以注定了这一生与情爱无缘。

两日后,纯悫盛妆出嫁。

以固伦公主礼置办的婚事,场面实在辉煌灿烂。

宫中众人都想,以风萨郡主和纯悫的交情,必然是一整天都要陪在身边的。可没成想,那个风萨郡主却一直离得纯悫远远的不说,脸上竟然连个笑模样都没有。一双秋水翦眼说冷不冷、说热不热的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竟活生生的象是在看场大戏的模样。

“怎么?想象你他日出嫁时的盛况?”不知何时时,胤禟已然窜到了风萨身边。状似亲近,可言语却甚是挑衅。

希颜歪脸瞟瞟她,媚眼一转,流波无限。

这妮子真是越长越美了!才半个月不见而已,妖精功力竟然又有所精进了。胤禟是见过世面的,可也让希颜这样的婉转一笑,笑得有些发怔。只是,这丫头的笑容再美,也比不得她嘴巴的犀利令人觉醒:“九爷放心,风萨甚有自知之明,绝不会贪图公主的尊荣。不过说穿了,公主和郡主唯一的区别,不过在于,一个有拒绝陪睡的权利,而另外一个则得自己想办法。”

好利的牙口!

最要紧的是这副绝厚的脸皮,才一个十四岁的半大丫头,说起这类闺房之事竟然半点不见脸红。胤禟冷哼一声后,放开了一些与她的距离,漠然道:“你倒还真是亲疏有间,居然没有我额娘的份!”

找岔来了啊?

希颜才不惧这样的事情,宜妃是得宠没错,可自己才不怕她。更何况:“九阿哥,风萨和你很熟吗?”

一日成亲,二日在家休息,三日进宫谢恩,在寿安宫内正式拜见各宫主位以及各位阿哥妹妹。

三日不见,纯悫神彩飞扬,色润面颊,举盼之间风姿绰约。而策凌嗯?一副和硕额驸的品阶朝服,看起来似乎风光更胜一层楼。可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神色中的不郁和疑惑。这种情形是宫中各位主位娘娘们都料想不到的。

在她们的预料中,纯悫应该是一副郁郁寡欢的神情,毕竟额驸早有意中之人。可没成想,整个儿情况却是翻转了过来。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事吗?

“肯定是风萨给纯悫出了什么夭蛾子!”胤禛冷冷的瞧着寿安宫大殿上,那两个正在眉来眼去的女子。两个人都一副心怀鬼胎、奸计得逞的模样!并且不吝啬于让别人看出她们的心绪,是太过有自信?还是本身就是一副计中计?

胤禛不知,可胤祥却晓得其中的情由。据可靠情报:十姐在大婚之夜,根本没有和额驸行周公之礼。屋中众人褪散尽去后,她便自顾自的掀了盖头脱了衮服,然后坐到桌边略略补餐,就是自径洗漱上床了。连一句话都没有和策凌说过!

这种情形看得策凌简直是手足无措,无法可想。可似今夜如此情形,他根本是连出婚房的权利都没有。只能饭也不吃、裹着衣服就睡到床榻之上。一夜无眠,原想着纯悫的气也该生得差不多了。却没成想,十姐居然在起床后,割破自己的手指,将鲜血抹到了雪白的床单之上。

恰如白雪的缎面之上,鲜血点点如朱。

可那里呈载的却不是新婚的幸福,而是:“你自由了!每月只需初一和十五两日来公主府如是过夜,其它节庆除却三重重节之外,其它均可自勉。”

纯悫说这话时,神情极是平静。

可策凌听了这原本在他脑海中极希望听到的话语后,却是怔怔然的半天说不出声响。

三日新婚,纯悫每日里不是看书就是逗鸟,兴趣来时还会拿着绣绷绣个花鸟鱼虫什么的,或者在纸样上画来画去,想象着衣装的款式配件。一句话不和策凌说,一次正眼也不瞧他。

这样的待遇,策凌无言以对。

而他越是如此,纯悫心中的伤感就益是泛滥:原来这个男人不过如此罢了!

三日婚宴完毕,额驸策凌被赶回了他在公主府旁边的额驸府中。虽然只是一墙之隔,可是今后的所有日子里,除非公主府门外面再度点上红灯笼,否则他这辈子是再不能似这三日那样,自在出入公主府的任何一个角落了。

纯悫婚事完毕,希颜自然又回到了相亲的正轨之中。

庄亲王府的实格,裕亲王府的保绶,都是很好很好的男子。只不过一个孤傲成性,每日里只拿希颜作兵勇般强化训练。而另外一个呢?则以希颜手上弦伤未愈为由,整天放牛吃草,偶尔兴趣来时陪风萨谈谈诗词歌赋,然后便各做各的了。

三个不一样的男人,三种不一样的前途生活。

希颜一时之间,还真的不知要如何选择了。

如果嫁给海善,多半真是的一副明面夫妻。那对小鸳鸯如胶似漆,而自己呢,则牢牢的锁在高屋大宅之中,虚度一生。

可如果嫁给实格嗯?以眼下的情况来讲,两个人婚后肯定会相敬如冰。只要希颜不明确表示,一辈子处女新娘是绝无失意的。

保绶的性子与胤祉很是相象,爱书成癖之外,对于姬妾的态度也很是随意。女子在这二人眼里,不过是传宗接代的工具,掌管府务的佣奴罢了。

这么样的三个男人,也真亏康熙有法子找得出来。当然最终结果归功于爱新觉罗家男人们的雄厚财政实力,以及过人的生殖能力。没有钱,哪来那么多老婆?没有那么多老婆?哪来那么多儿子?

只是到底哪一个好嗯?

“随便吧。顶多到时候置三个阉,抓到哪个是哪个!”希颜回答是很是不负责任。而纯悫嗯,却也作势听一听罢了,然后:“太后六月初要上五台山祈福,一走两月。而皇阿玛则要北巡时,时间估计也是两个月左右。你要走这一拨?”

☆、北巡

纯悫其实并不算是纯蠢小女孩。很多时候,她很聪明,也知道要怎样做才可以将事情的效能发挥到极限。必要的时候,她也很能忍,很懂得婉意曲呈。甚至于说,如果论起做表面文章,吹牛拍马奉呈他人的功力,希颜和她的差距可不是一丁半点。

她唯一也是最大的弱点就在于:凡事缺乏果断。当然其中最重要的原因来自于她生长的环境和从小一直不得宠的境遇。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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