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泓来的时间长;但也颇谈得来。关于何渌和齐淼的恩怨……嗯;摸摸鼻子;希颜真的觉得这个世界很小。
“你爸知道了吗?”知道前妻再婚的事?而对象居然是希璘?差一点或者将来依然有可能的亲家公?
虽然看得很清楚希颜脸上的坏笑,可齐淼……却半点替父亲义愤填膺的情绪也找不出来,反而忆起母亲再婚的消息传来时父亲的脸色,觉得十二万分的好笑兼爽快。父亲对母亲其实还是很有感情的,只是妈的脾气太倔,而阿姨在当时已经怀了齐磊!
抽了一口烟,望望窗外:“希颜,其实齐磊并不是你看到的那个样子。我们家的事,你应该知道 ,三个儿子三个妈。大哥的母亲是病逝,因为年纪长我们不少,所以很多事情他看得开也好,或者是不放在心上也好,对我和齐磊还算是包容。齐磊妈和我妈的事,相信你也听我妈说过了。因为那样的原因,齐磊一直觉得对不起我,所以从小到大,不管有什么他都让着我。”别人家里都是哥哥让弟弟,可在齐家……“我说这些自然不是要逼你接受他,只是……也许你对他有一些误解。齐磊曾经是很风流,可那是有理由的,虽然是不成器的理由,但是……有那么一个妈,那样的出生来历……希颜,其实齐磊心里的苦恼并不少。”
他讨厌妈和爸的过往,却无力阻止。他想弥补二哥,可是齐淼却一直没有办法完全和他亲近。
至于齐磊真正那样风流的原因!齐淼从头到尾都知道得很清楚:“齐磊上高三的时候和一个女同学谈恋爱,爱得要死要活的一对人,最后那个女的要了齐磊他妈二十万,消失了。”所以从那以后,齐磊就恨上了那些又要爱又要钱的贱货。“是!齐磊是和很多女人乱七八糟的,你也经见过。可既然经见过,你就应该知道那些女人是什么货色。”既然自己卖了自己,自己不当自己是个好货,又怎么能把罪名
一股脑的安在男人的风流头上?
还说不是替齐磊来当说客的?
希颜没有接岔,只是一劲微笑啜饮的样子让齐淼很是头痛。只是看看表,离开宴的时候不短了,一条不通,那另外一条嗯?“希颜,你能告诉我阿渌在哪里吗?”
关于齐淼和何渌的故事,其实也很精典。
何渌是何家的养女,何家为了巴结讨好或者说利用攀结,把才高中毕业的何渌灌晕送上了追了何渌三年却始终无果的某个男同学的床。个性骄傲拗烈的何渌怎么能接受那种事?一路从酒店跑了出来,之后,在江上发现了何渌的衣服。两家人都以为何渌跳江死了,却没成想,何渌只是跳江前,顺风搭上了过路好心人的车,离开了家乡。
改头换面,重新做人的际遇中,何渌碰上了同样离家不归的齐淼。两个人互相喜爱,很快结婚了。只是齐淼从头到尾没有说他家的来历,而何渌更绝口不提曾经的往事。然后,一场意外让所有的真相曝光!盛怒之下的两个人把话说得绝烈惨重,然后各奔东西。
仔细算来,已经有五年了吧?
“怎么?终于想通了?”
不再在意何渌曾经的过往,刻意的隐瞒?还有那个男人一路不死心的追寻叫嚣?
很有些刺心的反话,齐淼听得却觉得温暖。看样子何渌和她的交情不错嗯,连这种细节都知道。“其实仔细想来,当初那样生气也并不全是因为那些。最主要的是……希颜,就象你和齐磊的事,你们两个人都有错一样,我和阿渌……我们两个人当时都太骄傲太敏感了。”谁也不肯先表白,然后……“我这五年可没有其它女人。我一直在找她,可是却怎么也找不到。”要不是在丹辰的钱夹里看到何渌和她们几个的合影,齐淼……苦笑摇头,有些心涩的看着掌中瓷杯:“她为什么要躲我?”如果不是她刻意躲避,齐淼不相信五年自己都找不到她。一路躲避,到底是为什么?
她爱上别人了?不可能,以阿渌的性子,如果爱上别人,那么绝对会安之若素。让找到她的自己,吃个铁铁丁的排头。
那剩下的理由,便是:“她还在恨我!亦或者,我可以自恋得理解为:她在亦爱亦恨吗?”
看来这人倒是真的想开了。
其实算来也不算是太大的难题,只是两个人都各有各的心结,一直不肯坦然面对。才在‘意外’面前全然崩塌吧?只是:“就算是现在重逢又如何?齐淼,你应该比我更清楚阿渌的性子。你家那种地方,你老爸和你家那个阿姨会同意你娶阿渌吗?”你们两个是结过婚,但却是瞒着双方大人结的。这次重逢,你想好怎么办了吗?
“怎么?你以为我离了齐家,就养不起她了?”他们同不
同意,从来不是齐淼的做事范围之内。
很是干脆利落的话嗯!
希颜终是笑了:“等我摸清楚她的意思。”如果她有意复合,那么自然会把她的地方告诉你。可如果没有的话……
“我不会罢手!”
“那如果她想罢手了嗯?”
她不想再忆起往事,想重新开始,那么你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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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日已到,寿宴开场。
虽然齐淼和希颜的正事还没有说完,可到底在开场前摸回了寿宴场。大厅里六十桌席面是普通交际,正经亲戚有头有脸的朋友则都在包厢之中。齐淼和希颜自然是混迹年青人的那堆。一家包厢,四桌席面,北京城里差不多扯得上关系的‘青年才俊’都登场了!
果真有很多相熟的脸面嗯!当然,不熟的人也很多。
齐淼知道希颜暂时不想面对齐磊的那挂哥们,所以就坐到了另外一桌相对比较陌生的桌面上。这些人不认识希颜,却认识齐淼。一看见齐淼带了个美人进来,自然起哄。不过齐淼的由头却找得十分正经:“这是我妹,少胡说八道。”
镇压完毕,自然就开始满圈介绍了。只是在介绍到杨三时,悄悄加了一句。杨老头的三孙子?希颜无所谓的笑语:“我是希颜,希冀的孙女。”原本想着说到这儿就算了,可没成想的是,那个杨三竟然突然一副见了鬼的模样,直盯盯的盯着希颜。
这情节让桌上一堆人先是一怔,然后呼哈哈全部暴笑出来。
“杨三让雷霹了!”
“什么叫雷霹了?人家这叫一见钟情,懂不懂?”
“我怎么听说杨三的爷爷和希奶奶……真缠绵啊!”
“杨三,上啊,要不要兄弟给你让个座?”
一堆狐朋狗友二世祖胡七八扯的起哄,希颜落落大方毫不害羞的模样更是让这些家伙来了兴致。非把杨三让到希颜右手边坐下才算。这情形让齐淼看了有些不爽,可看看希颜,想想她和何渌的交情,还是不好把事挑开,免得惹姑奶奶不爽,以后在何渌那儿找麻烦。不过这个杨三……这小子今天确实有些怪。齐淼也承认希颜长得不错,可杨三又不是没见过美女,干什么呆成这样?
难道这两个人以前认识?
看希颜,可希颜一耸肩,自己连京城都少来,怎么可能认识什么杨三李四的?不就是让男人看嘛,咱好歹当满蒙第一美人当了三十年,看看有啥?该吃吃该喝喝,这家的粤菜做得不错。开始时那位杨三确实还有些呆,不过过一段时间就好多了,只是希颜仍然给感觉到他时不时递过来的眼神。
好奇、激动、困惑?
就算希颜出门没化妆,可用餐差不多也要例行去下洗手间的。
收拾齐楚门面,回餐区的路上,却在回廊的转角
处,碰到了似乎是专门等人的杨三?
不想搭讪,错身欲过,却不成想:“风萨!好久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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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颜让雷霹了!
结结实实的让雷霹得目瞪口呆,然后在不需要任何呈堂证供的情形下,被‘杨三’拉得一路飚出酒店,上车。然后一路开飚到了香山脚下、御香山别墅区。
再然后,一间不管外面还是里面,都全部古香古色、古色盎然的屋子里……
礼拜天,一家人除了老九这个得‘回家’充场面的人都在餐桌子上用午膳。见老九这副样子的冲进来……又瞧瞧让他一路拽进来的这个美女……“九叔,你找的新九婶?”弘昑问得乖巧,惹来的却是一记狠瞪。然后,胤禟松开希颜的手,看看她:“怎么?不打算自我介绍一下?”
“风萨!”这话头,不用仔细再问,脑袋伶俐的就全是反应过来了。
灿落第一个扑了过来,抱见希颜就是大笑:“你这死丫头,你怎么现在才想起找我们来。你和老九怎么碰上的?”不过说起这事来,灿落就想起这位的好瞒,当时气恼:“你这死丫头,真是会演戏!瞒得我好苦。”灿落才不信风萨不知道自己的来历,其实仔细想来,那次在外蒙,头一次在这丫头面前拿出麻将牌来时,风萨的表情就很奇怪。后来……虽说和若辉有关,但到底这丫头待自己的方式也和别人不一样。真是好生气人!恼得掐她,可……风萨似乎并没有‘玩’的情绪。从进门起就一路脸色奇怪,现在更是低着头,爱搭不理的样子……
难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吗?扭头看老九,可胤禟却冷哼一声,半句话不说,坐到一边的沙发上生闷气了。
场面一时有些尴尬,胤佑一踢十三,胤祥看了一眼乐殊后,才要说话。却不想希颜的手机响了,打开一看,是个陌生的电话号。可屋外却传来三声汽车鸣嘀的声音,往外一看?希颜顿时皱眉,居然是齐磊?他怎么来了?应该是齐淼干的好事,否则就算是刚才宴席上多有认识的人,那些人不知道希颜的手机号,自然无法定位。而‘杨三’刚才一路拉自己出门的情形,大概肯定是有人告诉齐淼了。
按下通话键,电话那边齐磊急切的话声传来:“杨三拉你到这儿干什么?有麻烦吗?”
希颜没有说话,只是看看这一屋子似乎明白过来的模样,淡淡笑笑,扭头就是出屋了。胤禟气得牙疼,几步追了出去,才拉住风萨的手腕,却不想齐磊那边一看就急了,过来一拳就是揍了过去。老九的身手虽然在阿哥堆里不是第一,但也并不差劲,齐磊第一拳当然落空了,可是……“闹什么闹?快点送我回去。”拉上齐磊就是走人了。
“老九,到底
怎么回事?”久别重逢,说什么也不该是这种场面吧?虽然老八承认自己和风萨的关系一向不算好,可胤佑嗯?灿落嗯?最起码看在十三的份上也不该是这样吧?
胤禟气得胃疼,那个死丫头,隔了三百年还是那么招人!她一个人回来也就罢了,可为什么始终不来找大家?而且刚才……
“那个男人?”和慧问得有些小心翼翼,九叔不会是吃醋了吧?那个男人一看就和风萨姑姑交情不浅,而且绝对动机不纯。眼下这种局面……
“九叔,你要见不得她和别人好,就把她抢过来嘛。”反正是婶娘,和哪个叔叔,说实话弘昑觉得很无所谓。胤禟听得翻白眼,这群小家伙想的都是些什么啊?看了一眼十三,果然还是胤祥了解风萨,想想皇阿玛离开后发生的事……很是吁叹:“她大概是再也不想和咱们有所交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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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三带希颜去的那个地方和老杨头家离得可很是不近,一个北一个西,中间折腾许久,就算是回去饭宴也差不多完了。齐磊自己也是吃饭吃到一半接到的二哥的电话,然后便把车开到了曾经带希颜来北京玩时,她很喜欢的一家饭店前。
老地方老菜色,无不看着不眼熟,但却无法让人觉得亲切。
希颜心情不太好的样子,让齐磊一时不知道该和她说些什么,直到正餐完毕,冰点上来以后,才算是找到话头:“现在不用忌口了吧?”曾经的希颜很喜欢吃冰淇淋,但因为卡路里的因素却每天只能吃那么一丁点。现在应该不用象以前那样了吧?
是不用!
可不用又如何嗯?
水晶明亮的玻璃碗里,三颗冰淇淋球,一颗香草的一颗草莓的还有一颗洋芋味的,都曾经是希颜的最爱。可现在……“齐淼和我说了,齐磊,我们真的不适合再在一起。”缘份是种奇怪的东西,对的时候碰上对的人,才会有对的结果。而现在……“我知道你肯定不甘心,可是和你在一起,我真的不觉得开心了。”不只不开心,麻烦还会很多,齐磊的那个妈希颜和她绝对连脸面上的恭顺都做不到。再加上李蕴容的关系,结这样的亲后序会很麻烦,希颜做‘保姆’已经做得够久了。
齐磊当然也知道现在的局面不太好处理,原本已经同意自己娶希颜的爸爸,在知道二妈居然和希颜她爸结婚的消息后,希这个姓氏在齐家成了雷区。本来就不喜欢希颜的妈,自然更不能接受这样的儿媳。可是:“你什么时候开始在意起别人的想法来了?”希颜一惯是自己爱做什么就做什么的人,即使有困惑退让,也只会是因为她自己。现在……不管如何,这个理由太差劲了。
曾经?
希颜想笑:“齐磊,我
们都长大了。”什么时候该做什么样的事,要考虑什么样的因素,自己心里得有个谱。否则,便是害人害已。
“可如果我能解决嗯?希颜,如果我能解决这些问题,你会不会重新给我一次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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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小姐!”
关于齐磊提的那个问题,希颜没有回答,只是说要仔细想想后,齐磊便乖觉的送希颜回酒店了。香格里拉的寿宴早已经结束,希爷爷和杨老头等一帮老家伙去玩了。希颜觉得有些累,想回房间休息一下。却在房间门外,碰到了那位……贾先生?
一时怔楞,才要说些什么时,手机狂响,然后再接起来时,就听到那边已经传来了十分不耳熟但是说实在的实在算是个熟人的急叫声:“风萨,我是十三,阿玛出车祸了,你赶紧给我过来!”
车祸,二十一世纪最常见的死法。
听说世界卫生组织曾经有过数据:全球每年会有一百二十万人死于车祸。也就是说每天会有1000个人死在车轮子底下。
初听说此事时,希颜嘴角曾经抽得很厉害,所以多少年她都一直没有学车的勇气,不管是因为母亲的阴影还是那个可怕的数字。而整幢仁爱医院里,希颜最讨厌也从来最少去的地方就是急诊科,那里的生离死别总是要比别的地方来得多、多得多,多到让人……
“你怎么现在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