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善一个推手就把这小子给推到风萨跟前去了。成衮扎布抱住姨娘这个撒娇,而海善嗯?则细细瞧着跟前一步远的这个车布登扎布。
真的、真的长得太漂亮了!这小家伙怎么就长了这么漂亮?不是女孩的那种秀美,也不是男孩的那种帅气爽朗,大概是因为年纪还小些的缘故。一看确实是男孩,但却……
“阿玛,小布是男孩,您甭惦记着给这小兔崽子琢磨穿裙子的事。”隆霭不知道额娘到底有没有说,而现在左右又这么多人,所以只得当场打混。因为兼往日旧语,所以顿时惹得一堆人好笑!
小布气得脸色暴红,抬眼就瞪哥,可隆霭却站在阿玛旁边这个好笑,继续添油加火:“阿玛,小布没有见过您,大概是脸皮薄,害羞了。”半天连个声也没敢出。
“小布给姨夫请安!”
这下子总行了吧?大概是隆霭对小布平日太疼了,所以乍时刺激的感觉让小布一时感觉更复杂了。气时归气,可感觉却更委屈了。这么个玉娃娃委屈可人疼的样子啊……海善好笑的伸手把小布拉了过来:“姨夫有那么可怕吗?呆会儿用膳的时候坐姨夫旁边,看看姨夫是吃饭嗯还是吃人?”听得象是好笑,可……小布顿时就笑了,一肚子委屈全不知道飞哪里去了,只是突然想起隆霭哥来,扭头看时,却见隆霭哥已经和哥哥一起在额娘跟前说笑了。额娘握着隆霭哥的手那样紧……
“看我干什么呀?”成衮扎布对小布这种事都要回头来‘问’哥的感觉很不爽。才要说话时,海善已然捷足先登,笑笑若哼:“倒是该学,只是千万别学得太象。你哥小时候啊……”纯悫把一岁大点的小屁孩扔进恭王府,海善有近两年的时间没有办法在家里和风萨好好亲热,因为那个小黏豆包粘在风萨身上就是不下来,睡觉也是。坐个中间算什么?
小布兴奋着小脸立马欣赏接受,成衮扎布却听得很不爽:“姨夫,不带你这么算旧帐的啊!”
一句话,惹得一桌子人思及成衮扎布小时候的种种‘壮举’全部疯笑。
用膳过程中几乎是人手一件的往外抖成衮扎布的‘丰功伟绩’,若换了一个嘴拙的或者象隆霭那样性子的不羞死才怪。可成衮扎布是谁?你有来言我有去语,把一桌子的用膳氛围搞得那叫一个兴高采烈、笑语如珠。
饭后,海善和
满都护对清额明海并隆霭去茶厅叙话去了,风萨则简单应付了妯娌们几句,就以身体不适为由,带着大布小布转回畅元阁去了。车布登扎布不是第一次进畅元阁,可是这一次的感觉真的很奇妙:“姨……娘!”这张床好软和,唔,如果仔细算下来的话,就是在这张床上阿玛和额娘有的自己。因为隆霭哥不在跟前,所以车布登扎布可以尽情放肆。一边拽着姨娘的手不放,一边在床上翻过来滚过去。
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看得成衮扎布这个撇嘴:“有什么好滚的,都是我尿过的床。”
一道惊雷不只霹傻了小布,把风萨都听得怔在原地半天动不了地方,然后扭脸看成衮扎布,明白了。展开怀抱,成衮扎布投了进去。微湿的前襟让风萨明白大布哭了!理由嘛,不难猜测,海善回来了,可纯悫却再也回不来了。
“哥哥、对不起。”车布登扎布知道自己的‘喜悦’让哥哥难过了,赶紧过来哄。然后隆霭进来后,平白惹起伤感又抱了个紧。所以当海善回屋后,看到的情形就是三个小伙子把风美人抱着紧紧的:“咳咳,小伙子们,那是我老婆!”
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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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是全家大宴,晚上自是各家小宴了。
海善居中,风萨在左,然后……“姑夫!”饮兰昨个就听到信了,一路按捺不住的喜悦,直到今个儿傍晌,终于逮机会串进来了。虽然已经是孩子他娘了,可是饮兰却比嫁人时或者说小时候在海善跟前,放肆自在多了。姑夫叫个没完的样子,实在是海善看得可笑:“小丫头,你这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还是谋上姑夫的什么东西了?”记得这丫头小时候不是这德行啊,怎么现在成这样了?弘晳到底怎么‘管’老婆的?
“姑夫,瞧您说的,饮兰就是瞅上什么,难道您还会不给吗?再者了,您不给,饮兰不会问姑姑要。姑姑不给,饮兰不会自己摸了去吗?”俏皮话说得那叫一个有趣啊!成衮扎布闻言自然是当场开刺,饮兰受风萨真传,怎么可能轻易输给这位小师弟?小布见哥吃亏,当然不肯让,两架炮口一起开的结果自然是饮兰吃不住,靠在隆霭肩上大呼弟弟救命。却不想这个最疼的弟弟今天却刹时倒戈,一句还是让弘晳哥来帮你好了的话气得饮兰当即开掐,满桌子绕得揍人实在不成体统,所以老风家收拾弟弟的办法从来是拿筷子扔豆子,一砸一个准,因为弟弟们闪转腾挪的本事尽皆耍得不错。
然后,好端端的一顿晚膳,变成了杂剧团变戏法。
膳后时候还早,饮兰自是不想离开。然后成衮扎布终于是有机会开始说这位姐姐的‘战绩’了,先说当初怎么让弘晳哥拿下的,后来又说怎么哭得不情
不愿上花嫁,接着又讲这个泼妇嫁进理亲王府后干的诸多好事,最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姨夫一定要小心,姐姐自从有了弘琮后,最大的爱好就是逢节过节问人要红包。连我和小布都不放过耶!”实在太夸张了。
饮兰怎么可能认这种栽?当即爆料成衮扎布的旧事,然后小布再度出头,后事自然是连他的一起爆。隆霭解决站在哪头都不是人的办法便是左打一枪右打一枪,把本来敌我分明的战场最近搞得一团糟。一直闹到天色真的不早,饮兰才是告辞。
隆霭算是大人了,自然是送姐姐回府的那个。本是骑马,可饮兰却在离开恭王府不远后,把隆霭唤进了车上。也没绕弯,直接就是开问:“姑姑今天为什么不高兴?”虽然一路微笑端庄,可到底高不高兴,饮兰总是知道的。
对于这事,隆霭心里也有些悚得很。按说阿玛回来,最高兴的莫过于额娘。可现在却成了这个样子……要说是发愁一些不好解决的内情,实在不象,再大的难题额娘弄起来也绝不会轻易露了颜色。今天这样不悦……一时心有些紧。饮兰见状轻叹一声,拍了拍隆霭的手:“你到底大了,这种事应该比那两个小的更操心些才是。虽然这事不能问,可到底多长个心眼。有什么风吹草动的,赶紧让人传话给我。太后年纪大了,通娘娘素来又是个不多管事的。十姑姑若在……总之一句话,隆霭,你是大人,要懂得在中间搭桥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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畅元阁屋子本大,再加上今天这样的情形,所以晚上就寝时三个男孩子被桂嬷嬷安排睡在了东屋那头,里头外头睡榻寝床好几架自然是睡得开。至于二爷和格格自然是睡在西屋这边!
多少年没侍候二爷和格格就寝了,桂嬷嬷一边干活一边笑着掉眼泪,何顺虽说看得也想笑,心里也高兴。可是想起格格曾经吃的那个药……和格格学了手艺这些年,何顺到底是有长进的。格格的身份放在那儿,平素搭不上格格的脉或者请不起身份略差一筹的,都会拐着弯把这位何公公找了去。能治有七八成,不能治的……风萨格格宠何顺是宗室里出了名的,何顺说什么风萨格格都会依,更何况是救人的好事。这些年的诊历让何顺的技艺是益发的出彩了,格格的身体……瞟瞟东屋,那位小主子大概是……虽然不敢问,可到底是有感觉的。以前格格不说,现在二爷回来了?
“何顺,发什么呆嗯?”侍候主子们睡下,桂嬷嬷和何顺从来是最后两个出屋的。桂嬷嬷收拾利索了,却瞧何顺对着私架发呆。悄声过来问,唬了何顺好大一跳,不过怎么个说法嘛,倒是现成的:“嬷嬷,二爷这样明目张胆的走来走去,皇上那头……
二爷打算什么时候去见皇上?”若是以前那个由头装着在家,拖着暂时不去还象是那么个样子,可现在……
桂嬷嬷也很是有些发愁,不过这中间的事……这些年虽说格格什么也没说,阿尔哈图也一个字不提,可只瞧格格平素的一些行径也猜得出对头是哪位?二爷这么做……“主子的事咱们不必管,反正不管怎样嬷嬷都是要跟着格格和二爷的。你也一样吧?”
“那是自然!”何顺说得底气,只是说完也觉得没有必要再解释了。人、都放在这儿,皇上要干什么,就由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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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善素日在外勤勉惯了,再加上心事颇多,旭日才升就睡不着了。扭身看看睡在内侧的风萨,这丫头真的生气了,明面上笑得端庄温柔,可无人时却是理也不理自己。这样的事若放在以前,海善肯定会好好撑这丫头一段时间,逗得她上窜下跳气急败坏,可现在……亲亲她露在被外的香肩,两个人的时间不多了,起码浪费的已经太多。有些事,速战速决才是上方!
心里打定主意,起身着衣,披袍出得外室里却发现桂嬷嬷何顺小林子早已经进来了,由头却不是因为紧张,而是因为那三个小伙子居然早早的起来已经开始练功了。院子里,阿尔哈图作为总教头,操练这三个孩子的模样真是让人看得无限心暖。隆霭大布小布本便勤奋,见阿玛姨夫站在廊下看,更是将一套拳路打得虎虎生威,额颊生汗。
“辛苦你了!”
四个字引得阿尔哈图一阵侧目,和这位打了交道这么些年,还是头一次听到这种话。不过……阿尔哈图眼帘一低,瞟瞟那边依然练功练得勤奋的三个小家伙,话声有些坏:“我不是为你。”
哟?
这位还来劲是不是?
海善瞟瞟阿尔哈图:“要不要分你当个干爹?”
“我对当你兄弟没兴趣。”
“那你对什么有兴趣嗯?”
由于这些年经历特殊,所以阿尔哈图也是很久没和人这样溜过嘴皮子了,今天和海善这样斗嘴确实很亲切。刚才那样的话头,如果有心情的话,阿尔哈图很想回海善一句:“我对你有兴趣!”吓吓这位恭王爷。可想想昨天风萨的脸色……眼神淡淡一眯:“海善,女人的青春是有限的。她把最美好的时光都用在等你上头了,你别让她伤心。这些年她够苦了,若不是有了……你不死她都早死了。有什么事早些说开不好吗?”
怪不得风萨一直没对十四动过真心思?十四虽然这些年对风萨也算得上好,可那得分跟谁比?跟阿尔哈图比,十四的那些事实在不够看。十四年多少年没再碰她的福晋们,可阿尔哈图不碰女人的时间可比他长多了。十四对风萨虽好,但
却在政事之外的好。而阿尔哈图却可以算是拿所有的时间来对风萨!这样的男人……海善不禁勾住了阿尔哈图的肩膀:“亏的是你勇气小了些!”否则……风萨就算以前会选择自己,这十年也早让阿尔哈图给拿下了。
这算不算是一种变相的自嘲或者是感谢?
阿尔哈图心情突然好了,斜眼瞟瞟海善:“你不打算来点实惠的吗?”
嗯?
实惠?
海善猛然想起那个梦里十四要的实惠,一时感觉很复杂。不过阿尔哈图要的就是海善这样的情绪,所以在看到自己满意的表情后,突然笑了很是妩媚,回头突然亲了海善耳垂一下,一个媚眼抛过去,砸得海善差点没有跌倒在地。把个才挑帘子出来的风萨,惊得当然爆笑!
海善调戏过很多女人,当然偶尔也会被女人调戏一两下,但是让男人调戏还是第一次,尤其对象居然是阿尔哈图,当场气愤,回手就和阿尔哈图干上了。只可惜论起脑袋来,十个阿尔哈图绑一块儿也不是海善的个儿,可动起手来,五个僖敏大概勉强能和阿尔哈图战个平手吧?更何况如今的海善已经不是十年前的僖敏,才半玩半闹的过了百招便已然面色发青汗如雨下。
见情形不对,阿尔哈图自是赶紧罢手。一路和小林子把海善扶回西屋,小何顺早备好了药厢。但……“你们都出去!”有些怪异的话,可风萨却听懂了,当即摆手后,包括隆霭几个都出屋了。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当看清楚褪尽衣衫后的海善时,希颜还是忍耐不住的捂住了嘴。尤其是左胛骨处的厚痂,已经有些变形扭曲的左膝还有……他居然少了一根脚趾?
顾不上问,也根本不能问的情况下,只有低头赶紧诊伤。逐处摸骨、按肤清伤,那些疤痕旧伤处置起来倒还算方便。只是左胛处的伤口还有两处膝盖的旧疾有些麻烦!以空针取液,左胛处的内伤里处有脓血未尽,必须重新挑开伤口清理,虽有麻醉,但因为伤在骨头上想必还是会很痛。可两处膝伤……一日之内不可重复使用针炙麻醉,但这两处伤?
“风儿,还记得那次的事吗?”为了惩罚海善膝伤未好就入地牢,风萨居然……这个死小子,不对,海善今年四十一了,不能叫死小子了!那法子……海善多少年没再玩过,风萨何尝又回味过?今天……左右反正是痛了,痛再痛只要有甜,仍然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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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哈图今日原是下晌班,用过午膳便进宫换岗的差事,却因为小林子塞来的一只匣子而提前一个时辰用了午膳。
巳时三刻的东暖阁外排班待见的队伍已经缩到极短,只二三人而已。可……阿尔哈图穿着侍卫服却捧着匣子支
着绿头牌准备晋见排队的模样实在是招人怪。这些年,皇上和风萨格格之间的关系闹得十分诡异难解,阿尔哈图虽说腰上依然挂着金丝东珠坠,可从头到脚一直跟着风萨格格的事实在是让人想不通。虽说暗地里是有不少人在猜测阿尔哈图多年不娶的原因是不是因为爱上他那个万人迷的主子?可阿尔哈图糊涂,皇上不糊涂,十四爷不糊涂,裕王不糊涂实格贝勒不糊涂啊?可这几个都不觉得这事怪的结果就是弄得这事真的越来越让人看不懂。再加上如今……诡异万分的死了十年的恭王居然复生回京了!接下来的戏码子……
所以,虽然阿尔哈图是最后一个晋见的,可先晋见完了的那几位却在出了乾清宫后,一直站在宫阶下面等消息。
康熙自打看见阿尔哈图进来的模样,就知道海善那头肯定有决断了。虽然大概猜到匣子里会是什么样的东西,可是仍然在亲眼看到里面的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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