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假情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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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假情祯-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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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久没有回京城,不只希颜一时有些不太适应,就连紫禁城城门上的护军,内廷的侍卫们也很不适应。这位郡主可是已经消失近两年了!刚开始不见人影时,上上下下惊动了多少人。太后,十公主,十四阿哥,七爷和张大人,还有庄亲王都跑到皇上跟前问原因。众多版本的猜测众说纷纭,有人说郡主让皇上秘密处决了,也有人说郡主削发为尼了,更有人说皇上连世子都不想让郡主嫁了,找了个人打发郡主去江南了。传说很多,可是却不知哪条是真的!

今天这么看来,郡主身边真的多了一个男人,看那神态气度,莫不是郡主真的嫁人了吧?

一路上过来,到处都有人交头接耳。太监们窃窃私语也就算了,就连站着不能动的内廷侍卫们也一个个用眼神使劲互相传消息,也不怕他们眼珠子脱窗出去。

希颜撇嘴,谢伯乐更是扭头偷笑不止。

今个是初一,按规矩是叫大起的。不似平常上朝那般只有区区二三十人!而是整个京城四品以上的在职官员都得参加的盛世,当然,在旗所有有封位的阿哥贝子们也都得一大早跑到乾清宫来聆听训话。套句现代形容词,就是人大常委扩大会议。

乾清宫的正门大开着,正大光明匾下面黑压压的一堆红顶子。数不清有多少个!不过只顶子上的那些红宝石珊瑚蓝宝石最次的也是青金石,阳光映映下倒很是华贵。只是后面的花翎,希颜不是很欣赏。不过转念一想,那样的帽子如果不带上个小尾巴,也真是怪难看了。

因为里面正在上朝,所以希颜和谢伯乐都在乾清宫外面等着。侍卫们虽然惊讶万分,但里面的官员因为全部背对着门面,所以暂时没人发现这两只。不过,很快就是发现了。而且一个个排队从里面出来,看到坐要栏杆上的风萨郡主,还有旁边这个谁也不认得的男人后,神色惊恐,交头接耳之势比之刚才更甚。由此可见,男人的嘴碎与他脑袋上面的顶子,并不成正比关系。

朝员们也只是私下窃窃两句,可最后走出来的大臣世子阿哥们,反应是强烈多了。

张若辉头一个就是撒腿跑了过来,站在风萨面前两步处,楞怔怔的看着身形已经完全长开的少女,神色复杂无比,眼神中更是几乎有晶莹之物掉出来。半晌说不出话来,只能任由后来者居上的九阿哥先声夺人:“哟,私奔两年才回来省亲,风萨妹妹还真是惦念皇上太后还有咱们这些哥哥们呐!”

胤禟的眼里快喷出火来了,利刃般的目光一直在风萨身边的这个男子身上打量。倒真是有模有样嗯!真不知是这丫头什么时候勾搭上的。她还真是瞒得风雨不透!

谢伯乐听这话不对,刚想说什么,左胳膊处却是让一个娇香软玉紧紧的搂住了。希颜笑得甜甜:“九哥真是太客气了。不过是些利息罢了,难不成妹妹还能问您多要几件礼物不成?再者说了,您富甲天下,还会缺这几个闲钱?”

两年不见,这丫头的嘴皮子照样利落!胤禟眉头一皱后,脸上倒是露出笑模样来了,只是怎么瞧着怎么阴森。在看到她挽的这个男人只是低头,并不作任何解释下,最后竟是邪笑了出来:“好妹子,你不会是自己给自己长脸吧?这男人真是你的男人?”

希颜心下有气,暗中掐了谢伯乐一下,疼得谢伯乐当下嘴角就是一抽,这位下手还真是黑。不过,我就是不说话,你自己欠的风流债自己还,千万别饶上我。

演这种戏哪是一个人能演下去的?

希颜心下暗骂了这个谢伯乐和老九无数遍后,继续甜蜜蜜的应对九狐狸:“此男人非彼男人,不是男人却也是男人。”绕了两句酸词后,希颜很不正经的和老九抛了个媚眼,纤指一点谢伯乐的脑袋,娇笑道:“皇上怕我一个人在外面寂寞,便把他赐下来,全程照顾、日夜侍奉。”一句歪词也没有,可是怎么听着怎么把人往歪处带。

谢伯乐笑得肚子都快抽筋了。

胤禟的脸色却是气得煞白,一边的胤禩见状,上前拉了一把他后,微笑的和风萨说话:“风萨妹妹这次回来,是为了给三位皇叔看诊吧?”一提到看诊,眼光不由瞄了一下最在偏后位置的胤祥。他倒是神色常常。

这个老八,两年没见,还是一样讨厌。

希颜笑得比他更假,非常有礼的肃了一肃后,笑道:“给八爷请安,八爷神聪慧达,所料神准。风萨确是为此而回的。这会子风萨先行失陪了,众位爷吉祥万安。”没有帕子在手,又一身男装打扮,怎么瞧着怎么别扭。

不过希颜才不管他们别扭不别扭嗯,行完礼扭头拉上谢伯乐就是进乾清宫了。

康熙早收到信儿了,所以下朝后也没有再传他人,就是坐在东暖阁里吃茶小憩。

二人进来,三跪九叩后,康熙仔细瞧瞧,心下满意。放她出去果然是对的!才不过两年,这丫头的身子就全长开了,窈窕婀娜、丰姿绰约,只是身形就已经足称得上美人了。

“把帘子摘了让朕瞧瞧!”

此时屋子里只有李德全和两个小太监,没有风杨之物,尽可摘了的。可是,风萨那边依言才摘了面帘,康熙的眉头就是轻轻一皱。倒不是说这丫头长得难看了,而是:“左面脸上怎么回事?”这话问的不是风萨,而是谢伯乐。

让你保护郡主,怎么把人保护成这样了?

谢伯乐心下可乐,低眉回话:“回皇上,那伤是半个月前郡主在河南和几个泼妇打架时弄伤的。只是皮外伤,再过些日子就好了。”

实在不成体统的原因,听得康熙眉头一阵泛皱。他可不相信谢伯乐说的话,冷下眼神来瞧瞧风萨,轻啜了半盏茶后,淡飘飘的说道:“你不会是故意弄的吧?”这个风萨从来聪明得有些过火。以她的医术,半个月前的疤现在还那么明显的留在脸上,只能说是她故意的。原因大概也猜得到:这丫头越长越美了,美得让自己看了头一眼心头都一动。放眼望去,整个京城还真是找不出一个比她美的女人来了。恐怕正是因为这个,她才和那些泼妇们打架的吧?小心眼的丫头。

风萨嘻嘻笑笑并不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请问皇上,风萨先给哪位王爷看诊?不过,话说在前面。风萨对妇人科心疾喘症儿科比较在行,其它的就有些。”别对我寄望太高,到时候治不好,我可不负责。

这话在信里,她就已经说过了。康熙心下来气,自己何时认为她是救命菩萨了。不过左右没有再好的办法,才让她回来试一试的。思量了一下后:“既然你对心疾有把握,就先去看庄亲王。下了方子再去瞧裕亲王。”没有说最后一句,但是恭亲王肯定是最后一位了。希颜在几年前到恭王府时,就有种感觉。这位恭亲王和皇上之间的感情似乎不太好。此时瞧来,看来果真是真的了。

“你的那园子也该彻底打扫一下,再者里面就一个何顺也实在不象话。”以往风萨不在,也就算了。现下回来,必是要再添人手的。康熙本想亲自下旨的,不过想想她呆会子必去的地方,算了,还是让太后做好人算了。不过配额是要吩咐下去的:“以你的身份,太监可选四个,宫女六个。另外再让内务府拨八个苏拉过去。”

希颜听了就是一阵头痛。

“怎么?不满意?”

“回皇上,可不可以少点?”希颜实在是不习惯那么多人服侍自己。“宫女连同嬷嬷在内,顶多四个。太监顶多再加一个。至于苏拉,我那地方并不大,四个就好。”开玩笑,和硕格格每年的俸银加起来才三百二十两。让我一下子养那么多人,可养不起。有钱的话,希颜比较喜欢自己花。

康熙没想到风萨会这么说,怔了一下后,很快就猜到这丫头的真实心思了。心下这个好笑,冲李德全一使眼色,然后一张华丽丽黄金为底镶珠嵌宝的满弓就是递到了风萨的面前。

希颜有些怔楞的接过这玩意儿,那个,这是什么意思?

“前年你才走,你外公和三个舅舅就给你送来了三马车的东西,说是你阿玛和额娘的遗物家产,还有他们给你备下的嫁妆。都封在园子里了,回去自己清点。只有这张弓是放在朕这里的。”一看到那弓,康熙心下就有些黯然,因为这东暖阁里就在自己面前的墙上同样挂着那么一个物件。

见皇上又不开心了,李德全就赶紧找台阶给风萨下:“太后肯定想郡主了,郡主还是赶紧给太后请安吧。”风萨自然不可能不明白什么意思,和谢伯乐磕头后便退下了。

——————

出了乾清宫,没料想到那些阿哥包括张若辉和实格还都在那里站着,一个没走?什么意思?希颜可没兴趣上前和这些祖宗们套词,随手将那弓往谢伯乐脑袋上面一套,就是低声吩咐他:“后宫你是不能进的,拿着这个回海上繁花等我。估计最早,也得晚上去了。”说完,三步并作两并的往后宫去了。留下谢伯乐一个人,顶着这么一张沉甸甸的华弓,无奈面对这些杀气腾腾的阿哥。

“你也配要这张弓?”胤禟本来已经恢复得差不多的神智,在刚才看到风萨居然把那弓套到那男人头上后,火山再度爆发。

谢伯乐这个冤枉,他当然知道这弓的意义。只是,算了,要是自己现在为了好过给风萨拆了台,接下来的日子里自己可是会非常不好过的。一句话不说,低头认错!

只可惜态度虽好,待遇依然差劲!

胤佑看看若辉的神色,实在是酝酿不出什么和善的情绪来。不过只这么对着发脾气也不是个事,上前两步,拍拍他的肩膀:“这不是说话的地儿,跟我来吧。”

然后,三堂会审。

众家阿哥发挥了他们极尽八卦的堂审本事,很快套清楚了这个男人的祖宗八代身份来历和这两年风萨在外面的经历。

原来这个谢伯乐是正红旗下,一直在盛京奉事。两年前才让皇阿玛调回京城的,然后就接到了贴身护卫风萨郡主出去散心的重要任务。风萨这两年去了不少地方,苏杭闽粤川南川北,甚至还坐海船去了一趟朝鲜。虽然只呆了半个月就因为朝鲜内务转回了大清,但好歹也算是出国了。后来在东北呆了不短的时间后,就接到了皇上的旨意,回到了京城。

这个谢伯乐交待问题交待得非常坦白兼顺溜,给人一副四好青年的形象。可是,众家阿哥还是听出一些别的滋味来了。什么叫正红旗下,一直在盛京奉事?奉的哪门子事?两年前才让皇上调回京城来?为什么吏部没有这项呈单?更何况,他凭什么贴身护卫风萨?

几条信息终合下来后,很快大家就明白这人的身份了。原来这个谢伯乐竟然是皇上秘调营的亲信!

皇上身边有一股专门为他调派私密任务的人员,这些人身份来历全部不为外人所知。有可能是你认识的官员,也更有可能是你家里的厨娘门子,当然街边的走足贩夫也不是没有可能参与其中。这些人对皇阿玛极度忠心。私下里收集各种资料上呈给皇阿玛,所以被大家暗叫为密调营。

谢伯乐,在满语里的意思是鹞鹰。

他,恐怕连这个名字都是假的了吧!

☆、情由

风萨前脚才进东华门,后脚寿安宫那边就收到消息了。所以当风萨左脚才踏进寿安宫的大门,连同右脚在内就全部被皇太后搂在怀里,哭个不停。

孝惠这两年简直是又气又恨,不管自己怎么问,皇上就是不吐口他把风萨怎么了。自己派了多少人去查,也只是从何顺嘴里探出来说:郡主穿了一身男装和一个很是俊朗的男人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这是个什么情形?难道这丫头另有意中人?

可是,这情况不对啊。风萨在蒙古时也只有八九岁,后来跟着张若辉在江南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到了京城更是到处有眼睛盯着她。这个男人是从哪里来的?唯一的可能性就是皇上派的。

也在这个时候,孝惠才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是不能怪风萨当初作那样的选择!

因为自己根本没有办法保护她。太后又如何?只要皇上一动心思,自己是连她的面也见不上一眼的,更否论安排她的人生。

好在好在,这丫头是平平安安的回来了,而且看那身形模样出落得竟是大好了。只是这两年在外面,估计是吃了不少苦的。掌心里划痕硬茧,真是看着就让人心疼。叙叙叨叨的问遍了这两年风萨的经历,用午膳时也不放开,一直说话到了天色近黑时,七阿哥府里的秦喜来报,才是打断了这种絮叨。

原本孝惠是不打算这么轻易放她走的,不过想来那些人更是心急,也就松手了。

七阿哥府里灯火辉煌,饭桌竟是开了大席。从老三胤祉到十三胤祥,外带张若辉和实格,十一位!如果再添上风萨的话就十二个了,幸亏他们家饭桌子够大号,否则还真是放不开。

请客的名目自然是给风萨接风洗尘,席间大部分也在谈这两年风萨在外面的见闻。风萨也很是不客气的说了这两年在外看到的奇人奇景。白云观性情诡异的采茶道人、云雾山里百年才得一见的奇妙药材,金沙江畔彝人淘金的辛酸乐苦,苗寨那边多情女儿的热情好客。重中之重就是介绍朝鲜的人情风光,虽然呆个了半个多月,但是绝对可以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奇妙体验。到现在回想起来,风萨都觉得兴奋异常。在三百年后的现代社会城,韩流满天飞,古装剧也很是风行一时。捏着嗓子,提着裙子扭腰摆臀的朝鲜歌姬,实在是让人看了一眼就铭记不忘。原本不过想着只是戏而已,却没成想,有朝一日竟然可以真真的看到那样的情景,真是有趣极了。

风萨手舞足蹈得说得神彩飞扬,老三胤祉最是捧场,问到妙处时,风萨实在忍不住就是和老五胤琪换了位置。两个人一搭一唱,你问我答,说得好不奇妙。

只可惜,其它人的心思却各自寡寡。五五八八十十都时不时的瞟一眼胤禟的反应,胤禛则一直看着胤祥在那边若有所思,不急不慢的品酒。看起来十三好象没事人的样子,可是胤禛太了解他了。至于胤佑则是无语万千的看着张若辉落寞的表情。只是可怜见的实格一个,没有任何人待见关怀。

胤祉和风萨似乎聊得都兴奋过头了,用罢酒饭后,两个人居然还不停歇,说到兴处时一起哈哈大笑,抚掌不已。实在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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