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假情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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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假情祯-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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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的存在彻彻底底的昭示了如今自己和海善的关系了。怪不得刚才兰慧一劲瞧自己,原来竟是因为这个。

“你知道这戒指的来历吗?”胤祥见风萨不答四哥的腔,就知道她又犯性子了,只好自己来开话。见风萨摇头后,无奈解释:“这戒指是海善娶亲时,皇叔给他的。别看不算精贵,可你瞧见里面的字了没?”

里面有字?

风萨脱下来一瞧,果然有字。满语:“爱新觉罗·福临?先皇的东西?”

胤祥见她终于明白了,点头:“海善不是不好,只不过我觉得他配你大了些。”海善整整大风萨十二岁,是有些过了,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

风萨却觉得没什么:“年纪大有大的好处,起码他让我。我发脾气刁难他,他也从不生气犯恼。”前两个月自己躲他躲成那样,要搁在老九和十四头上,早和自己干起架来了。可海善没有,放着性子让自己玩,玩够了没劲了,他才出手。这样的对手玩起来才叫过瘾吗?老九还勉强顶个平手,十四太嫩了,真真无趣。

“好象有人曾经嫌七弟老得咬不动!”不甘寂寞的胤禛实在想在十三和风萨的对话里插一脚,可惜风萨不甩他。胤祥看得闷笑,用眼神示意风萨别拗劲。希颜虽心里不愿意,但好歹在人家地盘上,勉强挤了一个笑脸给胤禛,却看得胤禛手劲微抖。

“皇阿玛素来喜欢海善,当初排名可是排了海善第一。应该不会拒绝。可是太太那里?”胤祥觉得太后不会同意这桩婚事的。年纪差太多,而且太后也不喜欢恭王。最重要的是,太后一直想让风萨嫁给皇子,而不只是个贝勒。

“这倒没什么。我有办法让太后同意!”风萨说得自信,胤禛听得却来气:“象昨天那样生米煮成熟饭?”

早知道这满京城没一个安全地,但不安全成这样也太有些过了。

风萨斜睨了一眼:老四一脸讥俏,十三却有点象受惊过度的样子,看着自己,半天说不出话来。那样子实在搞笑到家了,风萨一时实在忍不住,凑过去就是亲了胤祥一下。吓得胤祥差点没有跌进榻里去!胤禛拍桌子就想骂人,可是,这两个发火的速度也好力道也罢,都比不上后来站在门口的那位。

胤祯磨牙的声音隔着十步远,都听得显显的。而杀人的眼光更是齐刷刷的盯在十三身上,尤其是沾了唇色的地方,更是重中之重。

风萨回眼看了一下老四书房博古架上的那只西洋钟,两点半,海善果然靠得住。当下一福:“风萨谢四爷十三爷盛情款待,告辞。”

昨行前,瞟向老四一眼,胤禛眼里怒火中烧。意思分明是说:你要惹十四也别选在我家,更不应该勾上十三!

风萨却微笑着用口语回他:当我的合伙人,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暧昧

好久没转街了,三月初的北京城市场上人烟开始又多起来了。希颜没心思买那些小玩艺,却有兴趣瞧,隔着马车帘看三百年前的旧货市场确实也是件很有趣的事。尤其是自己坐的这辆马车,红盖,红帏,红幨,盖角皁缘是标准的和硕格格制。这样的马车走在街上,万人瞩目,再加上周围的配景图。希颜心中感叹,要是自己画功有那么一丁点的话,把这样的情景画下来,岂不是标准的前现实派画风?只可惜,自己没那样的本事。

老四家在东内城,海上繁花在北海子边上,本可以斜叉过去的。可是风萨说了想到街上串串,何顺就吩咐车把式架车到城里几处闹市里转悠。才走了没一会子,十四阿哥的布瑞夏比就跟上来了。脸色阴沉得象个煞星,何顺看着胸口就痛,可是自家主子却好象悠哉得紧,挑着帘子左瞧右盼甚是悠闲。

只可惜,这样的日子没走了一半路,在一顶青衣小轿快步穿过东直门街角后就止住了。顺着郡主暗黑的脸色一瞧,何顺脸色也是一白:“象是林太医的轿子。听说、听说张大人最近又不舒坦了。”何顺本是想回的,可是林太医几次来取药时都嘱咐自己别和主子讲,更兼之主子最近住宫里,自己就……“奴才错了,奴才再也不敢了。”跪在马车里就磕头。见主子仍不作声,赶紧就是哈哈车夫把马车快赶到了张相府。

马车一停,赶紧搬凳子,可郡主根本不睬自己,从马车上一跃就跳到地上去了。然后,看也不看何顺一眼就踏进张相府邸去了。

张府的家奴都知道大少爷和这位郡主的关系,所以拦也不拦就放她进去了。张若辉住在东堂首院里,风萨转过正院影壁就准备过去,却正碰上了现任礼部尚书的张廷玉才下朝回来。本应打声招呼,可风萨却实在没心情,略点点头后就快步往东院里走去了。

东院里,仍是静寂一片,半下晌的时光里,春阳未暖衬得院中景致益发冷清。沅儿正指挥着两个婆子在廊子下面熬药,见风萨来了,刚要传报,却让风萨用手势挡了下来。挑起布帘进了屋内,扑鼻的就是一股浓浓的中药味。看这情形,起码七八日了,何顺那个臭小子真该收拾他一顿。

悄悄转过正堂,走进内室。平素花厅与寝宫间的木隔上是不挂帘子的,可现在却隔了一层青色棉帘。指尖刚想挑起,就听见里面张若辉和林国康在对话。

“再这样下去不行的,还是请郡主来一趟亲自看看吧。”医术素来微妙,一字一脉起伏之间就会大相径庭。林国康现下已是无力可为了。

很商量的语气,张若辉却答得否决:“这个时候她已经够心烦了,告诉她做什么。”

“若辉!”

“好了,多谢林太医了。时候不早,让枫书送您回去吧。再吃几副,应该就好了。”

林国康自知劝不动他,只好收拾了东西和枫书走了出来。来的时候林国康是坐自己的轿子来的,所谓送不过也只是送到门口罢了。可才到门口,就瞧见了风萨郡主的马车,还有正在搬医箱的何顺。林国康心下顿悟,转头就看了枫书一眼。

枫书当然明白,送走林国康后,就是拉了何顺到侧屋里吃点心去了。

折腾了大半天,张若辉实在是觉得身上乏极了,恹恹倒在床上,轻捂胸口,不舒服却无可奈何。闭目缓气,慢慢行功想法子把这口气渡过去。可是才闭上眼,就听浅浅的脚步声,然后一阵心熟的浅香扑进了鼻孔。睁眼,风萨果然一身旗服站在床边。脸色忧忧,眼神里满是责备。

“不是故意不告诉你的,只是你在宫里不方便,况且这病也没什么要紧的,过几日就好了。”张若辉答得尽量有精神些,为表自己气色好,强支着双臂坐起来。可才坐稳,就觉得眼前一黑,然后风萨竟然伸手来解自己的领扣。吓得脸色顿时一白,抓住她的手,想骂却骂不出来,只觉得掌中的纤指冰冷异常。抬眼看她,却离得太近,看得太清,皱眉想说什么,却是无语。

“只吃药不济事,我给你扎几针吧。”风萨淡淡的语声里夹了几分恳求,张若辉无法,只得闭上眼睛,由风萨褪去了中衣,露出光洁的上身来。张若辉不敢睁眼,这情形实在于理不合。自己是汉臣,她是大清的郡主,各自男女未婚,当守大防,纵使医疗也未免太不成体统。可是,心里却舍不得弃舍这样的机会,哪怕只是短短一瞬也是好的。

闭着眼,不敢看风萨认真怜惜的目光,可是却异常的感觉清晰。风萨柔冷的指腹在肌肤上哪点哪寸滑过,细腻的怎样按位停留,然后又怎样轻缓着肌肉配合着银针刺穴。为治病挨针,对于张若辉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了。可是挨风萨的针却是头一次,当那冰冷尖锐的银针刺入肌里的那一刻里,酸麻冷胀的感觉刹时溢满了胸腔,一股尖锐的疼痛从心底深处翻滚奔出的同时又觉得那样的甜蜜酸楚。

这一次的针,真正的刺进了心房。

后背六针扎过之后,风萨扶着张若辉躺回床内。静蓝的床褥间衬着张若辉的肌肤益加白腻,再加上他闭目紧张的模样,病恹恹的形容体态,风萨不知怎的突然想起了三百年后流行于世的BL不伦漫画。张若辉这个样子,可是标标准准的小受。小攻是谁?胤佑吗?倒是蛮合适的,剧情也好编纂,再加上事实上的某些过往,若写出来肯定会大卖。

“你笑什么?”张若辉闭着眼躺下半天,却没感觉到任何动静,纳闷间睁开眼睛就瞧见风萨一个人坐在床边,不知道在笑什么。她笑得很开心,纯粹的那种开心,有小女儿的娇态也有鲜妍女子的妩媚,看得张若辉心头溢不住的犯暖,想知道是她想到什么居然这样的开心?

“你真想知道?”希颜觉得有些为难。

可她为难归为难,眼中伶伶俐俐的调皮劲却看得张若辉心喜柔动:“说来听听。”

“那我说了你可不许恼。”先拿上保证书再说。

对于她的刁蛮调皮,张若辉从来只有笑着接受,静静的准备听她的奇谈怪论。可是再有心理准备,在听到风萨的问话后,也不禁哭笑不得。

“表哥,我问你噢,你要老实回答我噢。你有没有让胤佑亲过?”为防别人听见,风萨这话是俯在张若辉耳畔说的。这种姿势下,相联相碰自是必然的。风萨虽梳的是旗头,但发鬓处的轻绒几许却还是露在发外,绒绒的感觉附在张若辉的颊畔,再加上吐气如兰般的气息环在鼻息之附。张若辉顿时觉得心头犯烫,略略推开她,笑骂:“你从哪里听来的这些浑话?”

希颜听了一楞,什么叫听来的浑话?“难道有人怀疑过你们?”平静小心的问话换来张若辉无奈尴尬的笑容后,希颜顿时大乐,拉了张若辉的胳膊就是问他:“谁说过?说什么了,说给我听听。”

“都是他们无聊瞎传的,你听这个做什么?”年少时和胤佑粘得太近了,难免有些无聊的人捕风捉影,再加上确实有几位有这样的爱好,所以曾有一度传得很是厉害。直到皇上给胤佑指了侧福晋后,风声才是渐少了,这几年胤佑儿女绕膝,这种事更是没人再提了。八百年前的陈芝麻烂谷子了,到底是哪个还在磨牙?张若辉有些犯恼。

见他不高兴了,风萨赶紧就是讨饶哄他,解释自己好奇的由来:“表哥,人家不是听来的啦。是上次和老九去逛鸭店……”

“你去那种地方干什么?”还是和老九去,张若辉眉头顿皱,想起身训她,却让风萨笑嘻嘻的按了回去:“又不只是我们两个,还有十二和十三。本来我是想从那里弄个小倌到纯悫身边去,气气策凌的。可是实在一个也看不上,那里的男人模样太怪了。”想起来风萨就觉得身上一阵犯冷。比较而言,自己确实比较欣赏策凌的正常,更欣赏三百年后专业牛郎们的风骚浪荡。

这个风萨呀!

真不知策凌到底让她怎么看不顺眼了,一次又一次的整人家。好歹结果还不赖,策凌和纯悫最近如胶似漆,甜甜蜜蜜的满京城的人都知道。想起那二人的幸福,张若辉不觉得怜惜风萨此时的孤单,可是,眼光一扫却瞧见了风萨左手上的那枚戒指。心下顿时一沉,海善!

见张若辉看自己的手,风萨笑着扬扬,却并没有解释。只是擦净了银针后,笑着开始继续。适才在背后行针,张若辉其实就算是不闭眼也瞧不上风萨。可现在,他应该闭眼的,但是却不想闭。淡淡的眼光看着咫尺间的少女。再过一段时间,自己和她就再不能这样了。不管是若有若无的暧昧,还是心底曾无私祈愿的依赖,都不会再有了。她会成为海善的福晋,从此难得再见。

想到此,心头突然一痛。反手捂胸侧身就是想呕。吓得风萨赶紧抽针出来,扶他到床畔,轻轻的揉他的背,想让他好过些。却不料,自己本无意的正常举动,落在张若辉此时的心境上却是难弃难舍的煎熬,好想就让她这样和自己挨在一起说一辈子的话,可是不行,决然起身。起得太快,毫无先兆,顶着风萨顺势往后一倒,眼看就要磕到床沿上,张若辉赶紧探臂一捞。抱是抱住了,可是抱得太快了,回弹之下,风萨撞进了自己的怀里,若樱般的香唇直直的贴印在心口之上。张若辉当时就觉得身上一阵激流涌过,指端感觉顿时变了极样灵敏,自己的指下风萨穿着的重重锦袍内一根横着的丝带系花,绽放在掌心之内。那是……

“我累了,改天再扎吧。”扶额昏昏欲摇的样子,果然引得风萨不再玩了,好好扶他躺下盖好被子。本想再和他聊一会子的,可是张若辉似乎很累的样子,很快就是沉沉睡去了。

无奈只好走人。

听得她细微的脚步声配合着棉帘走出正堂后,张若辉才睁开眼睛,略略动一下不适的下肢后,好不易压下的粉色浮上了面颊。回手轻抚刚才风萨的香唇碰到自己的地方,心血又是一阵萌动。很难受却也很是销魂,无法忘却只愿留恋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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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海上繁花,料到必然有人窝在家里等自己。果然,十四阴着个脸坐在堂内,见自己回来起身就想说什么。可是何顺却早一步回话:“主子,热汤烧好了。您是现在沐浴还是?”

“现在。”风萨摇摇脖颈,五六天了,一直睡在太后的床上。凤床是很华丽不错,可还是自己睡熟的床最舒服,尤其是那个枕头。太后象是听说了自己这些日子来睡不好,特意换了一个粟玉枕心的香枕给自己。好是好,可是太咯人了些。

小厮们早已经备下了东西,听到何顺拍手的声音后,赶紧是提着热水进来,倒进了那只摆在寝室里间的浴房里的奇形浴盘。桂嬷嬷领着丫头洒花瓣的洒花瓣,准备新衣的准备新衣,风萨自己坐在梳妆台上拆头发,等散下一头乌发来后,却发现十四仍然呆呆的站在门口,这个好笑:“怎么?你也想和我一起沐浴?”

一句话,胤祯脸色顿时苍白如雪,攥紧拳头盯着风萨,在确定她只是随口说笑后,突然觉得自己好生厌恶,一句话不说扭头就跑出去了。

“你真是个妖精。十四怎么就惹上你了?”

晚膳时,海善来趁饭。与前两日来时家主不在的情况不同,这次风萨不只在家,还和他一起吃了饭喝茶聊天。桂嬷嬷这次倒难得没站在跟前晃悠,上了茶后就带人躲出去了,并且还非常体贴的关上了房门。这副模样,活象成全奸情似的,估计是瞧见自己手上的那枚戒指了。

“怎么?不喜欢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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