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你真挑上二哥了?”胤祯可是最近越来越瞧海善不顺眼了。看他带风萨玩的那些地方吧,哪里是女孩家应该去的场所?亏的是风萨从小胆子大,否则还不让刑房里的那些场面吓出个好歹来?
见这两个人说起这些事来了,德妃没兴趣多听,就带着丫头们去庄宜院看儿媳妇去了。那天过后,素来聪明的德妃自是赶紧放低了态度,和宜妃重修旧好。几乎每天都要走动一次,今天娇兰在,风萨又过来传了话,自是要过去的。
德妃一走,屋子里刹时冷清了许多。宫女太监们知道主子们在说正经事,都躲到院子里去了。胤祯见风萨半天没有回自己的话,脸色还那副样子,心下就是替她难过。其实风萨选谁都是没有用的,皇阿玛喜欢哪个就是哪个。坐到她身边来,本想想个法子劝劝或者干脆逗她笑会子的。可是眼神一瞟,却瞧见了风萨衣领内处的青记。
当下怒火冲顶:“他、他居然敢这么对你?”
刚才在宫道上看见这两个人的反应,胤祯就觉得有点奇怪。海善太过熟稔亲近的话嘛,估计可以算是演戏。可风萨那种态度却不象是在作假!此时看来,左右瞧瞧,认真扶住了风萨的双肩问道:“风萨,他不是欺负你了?”哪个欺负,相信风萨听得懂。
希颜摇摇头。不错,前天夜里那的确不能算是所谓的欺负,可……一时没忍住,眼泪还是大颗大颗的落了下来。胤祯可是头一次见风萨哭,当场气得就想冲出去把海善宰了。可……“要不,你这几天先住在宫里?再过五天就出巡了,皇阿玛刚才已经答应你表哥的请求,带你扈从了。”看这意思海善并没有真动她,只是大约忍不住占了些便宜。只是风萨的性子素来要强,怕是受不了这样的事。从小混到大,胤祯当然知道风萨的底限在哪里?所以纵使以前喜欢得无法控制,也不敢轻易碰她。可那个海善,你等着!
表哥?
张若辉出了这种点子?
他倒是好,也只有他能想得出这样的法子来吧?
心下微暖,眼泪顿时止住了,拿了帕子擦干净,可眼圈仍是犯红,脸上的薄妆是桂嬷嬷出门前非要上的,可现在也花了。左右趁德妃不在,打开她的匣子补些好了。
希颜去内室里补妆,胤祯自是放风的一个。可看着梳妆镜前往脸上细细匀粉的风萨,心底实在是一阵说不出的酸痛。这样的情景,如果换成真的该有多好?她如果是自己的福晋,胤祯发誓自己愿意一辈子给她画眉,哪怕是梳发也肯干。风萨的头发那么美,握在手里感觉一定非常好。想到此处,忽觉身上一烫,赶紧转过了脸去。
“住太后宫里不方便,要不我和额娘说让你住这里?”只要事先和额娘说说,派心腹给风萨沐浴,想必那事传不出去。
可得到的却是否定的答案:“不用,反正迟早的事,犯不着弄这种动静。”
一句话,气得胤祯拳头紧握,直到送风萨回了海上繁花,见门前并无海善的坐骑后,才是松开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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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只是串了半天,可希颜实在是穿不惯那个花盆底,一回了屋子就吩咐上端了热水来烫脚。桂嬷嬷自从那天终于破了戒后,把个自家主子从头发丝照顾到了脚后跟。细细的烫完脚后,又拿了主子自配的花油按摩脚底。许是手劲太舒服了,没一会子希颜就是睡过去了。
可才睡了没一会子,就觉得被内一凉,身上一沉。吓得赶紧欲躲,却让海善紧紧的搂在了怀里。
“哭过了?”虽然上了粉,可仍然看得出来。
希颜不待理他,一句话不说的样子看在海善的眼里实在是无奈,轻轻吻她的额际,柔声哄她:“你既不喜欢,那我再也不那样了。可风萨,你那天真不是故意的,只是一时没忍住。你知不知道,自从年下起,我就再没有碰过别的女人。”
什么?
他?
希颜顿时抬头,仰望海善。看他一脸的认真,就知道他没有骗自己。心下不禁这个懊丧!希颜是熟女,当然知道要让海善这种级别的男人四个月吃素会是怎样的艰难,又是怎么个下场。怪不得这些天跟着这位,看他夜里整夜不睡的逗自己,白天又马不停蹄的四方办公还得里外照应存心和他作对的那起子兄弟。差点没问他,你这样一天睡两三个时辰累不累?可话到嘴边,又觉得这样的问话太过亲腻。现下看来倒是明白他为什么把自己弄那么忙了。满身筋火没地方泄,自然是焦燥的。
可:“我不喜欢。你男女通吃,小倌多的是,干什么这样惹我?”
男女通吃?
真亏她想得出来。不过听这话意也知道她不气了,只是有点却要说明白的:“我可从来不干那个。”
“那?”前天的事怎么个解释?
看风萨的脸红成这样,海善这个好笑喜欢,紧紧搂起她将唇贴在她耳边笑道:“呆会我陪你一起看金册,你就知道了。”
“你去死啦!”
☆、三人
午膳,海善是留在海上繁花和风萨一起用的。
饭后,桂嬷嬷很是有眼色的悄悄把金册放到了郡主的床上,就到楼下做针线去了。有自己在楼里,就算是楼下也不会有人想到太离谱的地方去。不过这其中并不包括阿尔哈图!看那脸色阴得,桂嬷嬷这个叹气。放下手里的活计,倒了一盏茶给他后,悄声劝慰:“你别这么较真,迟早的事罢了。再说二爷这样也是真心喜爱郡主才忍不住的。你也是男人怎么会不懂这里面的事?”
“可他不该……嬷嬷,你平时的规矩哪里去了?”桂嬷嬷在风萨跟前不敢造次,可在其它佣仆眼里却是掌家极严的。风萨随和不爱管事,她却把郡主府上上下下得井井有条,一丝不乱。这样每天把规矩放在嘴边的人,怎么能让这种事发生?
桂嬷嬷这个好笑:“阿尔哈图,你也不想想,要是二爷真要干什么?还会等到今天?”各家阿哥府王爷深宅,哪个不是佣仆成群护卫环立,海善照样有办法把人偷出来。如果真存了心思要得主子的身子,早八百年前就如愿了,还用得着在这里望梅止渴?
一句话,堵得阿尔哈图半天说不出话来。可也实在不愿意在屋里呆着,转身出门溜马去了。
楼上,在听得阿尔哈图气愤走人后,海善才是慢条斯理的放下了手中的金册。床帐内,风萨已经睡熟了。这些天晚上自己闹得她确实太厉害了些。那种程度的调情,就算是成婚多年的□也未必承受得住,更何况她这么一个青青涩涩的小女孩?尤其是前天夜里,本来柔柔顺顺依着自己胡闹的她,在意识到自己想要干什么后,怕到不行连哄带求,眼泪都掉下来了,好话说尽。可自己却依然那么做了。一来她那时娇怯不胜的样子实在是让自己无法忍耐,二来嘛……
“二哥,你说老实话,小嫂子心里是不是有人?”套完口供后,衙役们把那位拉出了施刑房。然后功宜布就是冷冷的笑问出那种话题来了。海善当即眉头一皱,目光凌厉得瞪向了功宜布。功宜布当场举手投降,不过:“我可是一番好意。”
“什么好意?”海善好象有点明白了。这小子大概是知道些什么,否则以他的伶俐劲实在不可能和自己说这种话。对一个男人来讲,这种绿帽子实是最难忍受的东西,更否论让人揭穿了。
功宜布笑笑,虽然自己才回京没几天,可海善私底下在查什么是瞒不过自己的。再加上那天瞧见风萨的反应,当场就猜到了问题的关键。那位小嫂子心里明显有人,海善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硬把她占住的。得了人家的人还不罢手,非把心也挖出来。瞧瞧他这些日子整的这几位吧,全都是和风萨有过暧昧的主。只是:“你怎么就没怀疑过阿尔哈图?”虽说兔子不吃窝边草是名句,可事实上兔子窝旁边的草通常都是留不住的。
一句话,听得海善顿时发怔。是啊!自己怎么把这个人给忘了?阿尔哈图形貌俊美,贵气不足但却胜在气质潇洒自在。而且他和风萨一起混了三年多,游历大江南北,也算是出生入死,白天晚上混在一起实在是大大的有机会。可是转头想起了那位让风萨修理惨的女人,还有事后阿尔哈图受伤难过的样子,又觉得不太可能。
“你知不知道,小嫂子的歌那时是唱给谁听的?”红果果的全部都是情歌啊。词调优美、乐声灵动再配上十足真挚的歌喉。功宜布当时听了就觉得里面肯定有问题!
接下来的事,自是不必再说什么了。
于是,在查觉到阿尔哈图连着两夜都会来楼上转几圈听动静后,海善终于下定决心那么做了。虽说对不起风萨,不该在她还这么青涩的时候玩这么激情的游戏。可是,轻轻的吻她熟睡中的红唇,低声喃喃:“我不能失去你,所以我不会后悔。”纵使她会怨恨自己,也一样。
女人,再潇洒独立的女人也是摆脱不开占了她初夜的男子的。虽说那不算是真正的初夜,可从风萨的反应来看,知道她是吓到了,并且真的死心了。否则适才不会那样依顺的乖乖让自己哄她入睡。她的性子最是要强自傲,既已成事实,那么连再想都会自觉难堪。这步棋虽然狠了些,但效果实在让海善很是满意。唯一的后遗症可能就是会很难亲近她吧?不过这个并不要紧,日子还长总有法子让她开心的。
整好衣衫下得楼去,桂嬷嬷奉过来了马鞭。
“郡主睡了,大概会睡很久。这几天我就不过来了,你好好侍侯。夜合香到底劲烈了些,呆会子我让人送了安息过来。”没了自己的陪伴,不知她还能不能真的好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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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萨这一觉一直睡到了次日半上午才醒。洗漱装扮停当后,下得楼来用早膳时却发现保绶居然在。这下发怔?
“别看我,我还没那么不懂事。”张若辉的心症这次好象确实犯得很厉害,林国康连着两天都在张府里呆着。这个时候自己若去,也太没眼色了。
更何况:“退一万步讲,这事去找他也没用。你哪里是肯听人话的主?”
不错,风萨是很给张若辉面子。不过那是明面上的!象前些天的事,张若辉在时一副乖宝宝的模样,可他前脚一走,后脚这小丫头不就满世界疯去了?张若辉回来,自是不可能不知道这几天小丫头干的好事。可从他什么也不说就罢手的情况来看,大抵也对这丫头实在没辙。
这次整海善,大概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吧?若辉一向很是心疼这个小表妹的。哪里能看得下去海善那么吓唬她?
不过:“你倒也真下得去手!”
“什么意思?”这话听得太没头没脑了。
看风萨那么闲散自在的吃早膳,这下子不是她摸不着头脑,而是保绶糊涂了。坐到桌边,看看风萨的模样,真不象是装的,一点迹象也看不出来。而且,最让人受不了的是:“你当真猜不到我什么意思?”以她的聪明,根本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希颜这个叹气,看看碗里的银鱼粥,实在是:“你很会倒人胃口耶,让我吃完再说不成?”这下子什么胃口也没了。擦擦嘴角,把帕子往桌上一放,看保绶:“第一,我当时确实不知道那位姓佟。第二,就算姓佟也和我没关系。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保绶,姑奶奶这回就是什么也不做。我倒要看看,你们能把事玩成什么样?”老康从来不会白白逗自己玩的,在知道他准备开戏的那天起,希颜就一路提高警惕,果不然老康头又开始做益智游戏了。
保绶这个皱眉,倒不是过敏姑奶奶那三个字。实是:“你真打算和佟家一刀两断?”
“不是我和佟家一刀两断,是佟家和我阿玛一刀两断!”说到这里,希颜真的想吐血一万遍。这事真是狗血到家了。那天从大理寺回来后,找个机会让阿尔哈图去查了一下那人的来历。结果那人竟是佟家附支,算下来风萨应该叫他堂叔。
上次从简亲王雅布嘴里听到那句‘你阿玛是不是从来不和你们说他的事。’后,就觉得风萨这个阿玛的来历肯定不同寻常。结果一查之下,狗血啊!额克里居然是佟国刚的嫡子。佟国刚是谁,世人都知道吧?孝康章皇后的哥哥,孝懿仁皇后的伯父,三个儿子鄂伦岱、法海、夸岱都是清穿小说中最常出现的人物。至于风萨这个阿玛,因为当初要美人不要爵位,结果惹怒了佟家大佬把他从宗室里除名了。
大前天在老八的书房里见到了鄂伦岱。那位当时看自己的表情就很是有趣!只可惜,希颜没有给他任何开口的机会,就拉上保绶走了。
心下冷笑,倒不是笑老八对自己还不死心。只是笑风萨这个身体,有科尔沁的血统就已经足够让康熙忌讳了,没成想居然还有佟半朝的骨头在里面。这下子,自己和数字军团真个算是彻底绝缘了。
屋内半天无话,保绶看着手里的碗盏,实在是说不出半句话来。其实,自己早该看出来的,风萨虽然会玩,但是骨头里的性子真如她和自己说过的那样,她不爱玩那东西。奇他特和她舅舅们催她的事,谁也知道。不过她从来不理会,甚至极少回信的事更是大家都清楚。原以为她有可能是在做表面文章!可现下瞧来,远水不解近渴的科尔沁,井水就在身边源源不断的稳定后援的佟家,她哪个都不理。否则不会把事做得那么绝!
“你真打算嫁给海善了?”做一辈子无庸妇人?
此时碗盏已经撤下,希颜转到了东室内,继续做她即近完工的画屏。见她不语,保绶跟了进来,继续游说:“你知不知道恭王和皇上有旧帐,你掺到恭王府日子同样好过不到哪里去!”当年的事可是闹得很大的,风萨不可能不知道。
希颜这个叹气,搁下手中的香叶,抬头看保绶:“你是不是很看不起常宁?”
“难道他有让人看得起的地方?”唯一值得夸傲的也许就是生了海善这么个精明能干的儿子吧。若不是海善,恭王府现在还不知道混成什么样子咧。
看他那嘴撇得,希颜一边拿银剪剪树叶,一边回他的话:“是,我开始的时候也觉得那位的性子确实差劲了些。不过在最近看到皇上是真心要把我许给海善后,我倒突然明白了。”
“明白什么?”保绶可没明白。
希颜抬眼看看他,想笑不过更多的则是同情。那种眼神看得保绶这个不喜,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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