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手指指向门外:“袁道长就在门外。咦,怎么不见了?”蔡老儿敬意叹了声,道:“若不是袁道长妙手回春,小老儿只怕已经魂归酒泉了。”
听蔡老头说道长姓袁,莫非就是袁天罡?
孟星河心中一惊,看来这袁天罡真还是个神人,连我今日会在此审案都算的出来,看来自己还得见一见他呢。
多余不想。孟星河收回心思。道:“老倌,你先将手中的状交给白大人。今日,我等就替你家小女伸冤。”
斩钉截铁的说了声。那柴家公简直禽兽不如,居然如此不要脸用下三滥手段迫害女。今日被他孟星河撞见此事,如果不办,必定人神共愤。
蔡老头颤抖的将状递给白大人。白大人认真看了眼。知道眼前的蔡老头状告的正是东仓县第一大府柴家。白大人心中似乎有所顾忌,道:“蔡老头。你所说,是否真的属实?”
不明白白县令为何有此一问。孟星河耍起了官危,道:“难道白大人认为此事还有虚假不成。”
白县令岂敢和孟星河顶嘴。只差没跪下来求饶,道:“没。没有。下官只是再次确定,以免错办了此案。”白大人说的很委婉。看来是不是该找个机会把柴家的情况给孟星河说一遍,免得大人不知情的情况下做错许多事情。
孟星河根本没多想,也不去理会柴家背后有何显赫家世。他几乎是命令,道:“老倌。你说,此事是真还是假。”
蔡老头不知道该怎么说,丧女之痛,已经打垮了他全部的精神支柱,他只知道用唯一还能流出来的老泪,告诉孟星河,此事,的的确确千真万确。
孟星河大袖一挥:“罗峰,薛仁贵。你二人可在?”
“在。”两人走出来,脸上全然是杀气。
孟星河直接吩咐,道:“我命你二人岁季捕头一道立刻去柴府将柴家的,公,老爷,夫人,一并拷到县衙。谁要是反抗。你们立刻给我打了再送来。”
“是。”两人领命,季夫也领命带着一帮衙役下去。
“二哥,龟年兄。”孟星河又叫道。
“在。”两人走出来。虽没多大杀气,但看得出,此二人恐怕比先前那两小还难对付。
“你们去渡口,将老倌口中所说的恶霸带来。”
“得令!”柴少和王龟年二人早就摩拳擦掌,已经杀气腾腾的退下。
吩咐了此两件事。孟星河让蔡老头安心坐在椅上等待着消息,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还他一个公道。
趁着孟星河吩咐的人下去办案的时候。白大人走到孟星河身边。“大人。下官有些事情要同你商量。”
“说。”孟星河现在开始有点讨厌这个白县令,刚办案还义正言辞,怎么一下就婆婆妈妈了。难道这柴府和他有亲戚?
白大人左右望了望,如果此事能当众说出来。他有何须如此小心:“大人还请借一步说话。”
搞不懂白大人想搞什么。讨厌官官相护,包庇纵容的事情。孟星河自然没好气,道:“白大人请讲。”终,孟星河还是给了白县令一个借一步说胡的机会,将耳朵挨近他。
白大人凑上前一步:“大人有所不知,这柴府,和京城的中书大人颇有渊源。如果当众缉拿柴家公,只怕以后会不好交代。”
白大人扭捏说道。孟星河直接赏给他一个白眼。只怕是你不好向中书大人交代吧。孟星河干脆装着不认识,道:“本官刚上任不久,这中书大人还不曾认得?你且说与我听,究竟是个多大的官。”
孟星河的确不太清楚中书令是什么官,他只知道朝中有个尚书令,这中书令,还从未和他们打过交代,或许是还没到时候。
白大人不敢相信孟星河究竟是真不知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他倒是很直白道:“论官衔,应该比大人高上两级。而且,又是长广公的驸马。那是真真正正的皇亲国戚。”
孟星河明显一愣。比老还大两级,不就是和老杜一个级别的人物吗。孟星河突然问了个不知所措的问题:“那。依白大人的看法,此事,该怎么办好?”
白大人悄悄比划,熟练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第十章 不简单的柴大官人
我日。没看出白老头还是个老奸巨猾的“清官”啊。
孟星河对他投去鄙视的眼光。“看来白大人做此事还真是熟练。那本官就听你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待会儿案还是由白大人审理,我且坐到一旁听审便可。”孟星河“很识实务”顺从了白大人的提议。他倒想看看这老小是如何熟练办理此案的。
白大人虽不是昏官,但也知道某些事一旦牵扯到皇亲国戚,有可能会传到圣上哪里,到时候指不定圣上也会出面平息。他也是为以后作想,点头道:“本官尽力而为,争取让大人满意。也让圣上满意。朝中的那些皇亲国戚,都是开国老将的后代,我们自然不敢和他们硬拼,只能以和为贵,把事情办好两面都不输理。”白大人很细心的教导,他和孟星河之间就这样敲定了一件“阴谋”。
孟星河听懂般点头。看来祖上的福荫无论在那个朝代都是很十足的本钱。
就在县衙很多人在等待的时候。县衙门前先是响起一阵哭天喊地的求饶声,接着看见被孟星河派出去的柴少和王龟年二人已然押着蔡老头口中所说的恶霸来到。
“三弟,人给你带来了。这小还想跳江逃跑。幸好龟年兄还有两手功夫,硬是从江里给抓了起来。”
往前面狠狠一推,一个浑身湿漉漉的黑脸汉就顺势跪在地上。
“大人饶命啊。蔡家老头的事的确和小人无关啊。”那汉不停磕头求饶,额头都已经渗出血来。当知道,就是朝廷大官派人来抓他时,他当时就急的想要跳江自杀。谁知道没死成功,现在就是想死,恐怕也没那么轻松了。
孟星河只是旁听,负责审案的白大人拍了拍惊堂木,道:“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陈二。”那黑脸汉磕头道:“大人饶命啊。”
白大人怒道:“嫌犯陈二。你好大的胆。竟然敢借着大人的名义,在渡口收敛横财,如今逼死蔡家小姐一事,你可知罪?”
白大人有将唐三作为替罪羊的意思。开头来就为柴府的人铺好了路。这让一旁的孟星河受益良多。
陈二虽对蔡家小姐遇害一事有莫大的联系,但还不至于是直接的杀人凶手。如今众目睽睽之下,陈二也知道如果不辩驳,那大家就真相信他是杀人凶手。
“大人明鉴!”陈二磕头,道:“陈二虽是无赖,但也知道谋财害命是犯法的事情。那日,我将蔡老头闺女带走,转手便买给了县城中的柴家。后来,蔡家闺女冤死在柴府中,这的确不关小人的事情。”
杀人可是死罪,陈二也自知蔡家闺女之死和他没什么直接的关系。按理讲,他只是个帮凶,就算判刑,大不了入狱,也不至于上断头台。
陈二口口声声为自己辩驳,而且声音又大,几乎整个县衙的人都听见他的辩驳。大家了解,原来陈二不过是个做强买强卖的勾当,并非害死蔡家闺女的主犯,不过,听说主犯是县城柴府的人,大家都在猜测,这柴家家大势大,听说还是皇亲国戚,民间也颇多流传有关皇亲国戚如何有特权的事情,连死刑都可以免,别说在府中死个丫鬟,到不知此案如何解决,大家一时好奇了起来。
陈二的辩驳,倒是为他赢得不少支持的声音。白大人不敢妄自判案,直接将陈二入狱。他姑且先等待柴家的人到县衙,此案能真正审理吧。
心里在想着如何审理此案。要做到两面都不得罪,的确需要从中周旋,甚至还要将此案能够判的合情合理。作为第一次办理此案的白大人,虽然知道该往哪方面去审理此案,但依旧是个很苍白的生手,并不能做的如何如鱼得水。
就在白大人心如热锅上的蚂蚁,度量此事不是简单事情的时候。县衙外面再次响起很吵闹的声音。
在众人让开的一条通向县衙大堂的通道中。走在前面的罗峰和薛仁贵二人,已然押着一干柴府的重要人物前来。
一个身宽体胖肚比较突出脸上始终带着笑容的约莫五十岁左右的中老年男带头,后面跟着一个穿着绫罗绸缎,带着金银玉饰的中年美妇人,再后面就一个十六七岁,身穿白色锦缎,头戴紫金簪,神情颇为傲慢的年轻公。三人无一例外,都被铁链拷着,如同猪狗那样被带到了县衙中。
从来没有受过如此屈辱的柴家老爷,显然还算是个隐忍的人物。并没有一来就作威作福,把自己显赫的家世地位摆在台面上吓唬一番。毕竟他只是个沾着皇亲的地主老财,真要动气格来,恐怕也讨不到多少好处。
然而并不知道世情的柴家公,却没学得他老半分人情世故。今天被人强行抓到县衙大唐,不但损了他在东仓县县学里的威望。甚至还当着全县各种人物的脸,无疑打了自己柴家一巴掌,从小就好逸恶劳的他,前脚跨进了县衙大堂,立刻就叫凶叫恶起来,道:“白大人,我劝你识相点,连我们柴家也要得罪,小心你吃不了兜着走。”
柴家公作威作福的威胁一句,立刻被他老吼了句:“闭嘴。没用的败家。早知你会败我柴家门楣,当初就该把你弄死在盆中。免得做个献世报。”
柴公努了努嘴:“娘。。你瞧瞧爹。被人家如此对待抓到县衙,还能如此忍气吞声。他还是个男人吗?我柴家的脸,都被他丢光了。明日我干脆就上长安找舅舅去。”
柴夫人叹了一声,她就只有这么个儿。从小就依着他性,只是自己老爷的心思,她这个当内人的当然知道。她只希望,无论付出什么代价,自己的儿没事就好。
如今有关此案的所有案犯全部到场。白大人并非是怕柴公那句威胁的话,但出于柴大官人乃是朝中中书令杨师道杨大人的妹夫,虽没有世袭官衔,但他仍旧不敢怠慢。
“来人啦,先给柴大官人和柴夫人松绑。”
衙役听得吩咐,立刻给两位松绑。至于柴公,白大人没有吩咐,他们自不敢擅自做主。
柴大官人佛了佛袖,冷哼了声站在原地。县衙用如此方法将他们请来,要说他不动怒,那纯粹是扯蛋。只是如今是自己儿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要想救他就得乖乖说话,届时再把皇亲国戚的牌拿出来,说不定还有转机。
做事不能太过强硬,凡事要渐行渐近,能达到满意的效果。
“白大人。不知道你派人去老夫府中拿人究竟所谓何事?老夫做事一向清清白白,在东仓县也恪守奉公自认没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如今被白大人叫衙役拷了来,你让老夫颜面何存?老夫祖上三代都曾在朝中为官,如今这清白之家,却被大人辱没,白大人若不说出个理由,那老夫一定会亲自到长安告御状。”暂不替自己儿的事情,柴大官人倒是很会找理由,给了白大人一个小小的威胁。
白大人自不敢和柴大官人叫板。有理有据,道:“刚有人到县衙状告令朗迫害蔡老倌家女儿一事,如此人命关天的案,本官不敢耽搁,如此方法将柴大官人请来,还请大官人海涵。”
将事情前后简单讲了遍,白大人对柴大官人还算尊敬。若是换了其他人,恐怕早就一顿板下去了。先前的赛金花那案就是案例,至少,批了个皇亲国戚在身上,无论哪个官员都不敢怠慢。
柴大人似乎是第一次听见自己儿有迫害民女一事。他“哦”了一声,很惊讶,道:“我看大人是误会了吧?”
“误会?”白大人眼睛眯了起来。难不成这柴老爷还想替自己儿起死回生不成?“柴大官人此话何解?如今蔡家老倌就在堂上,此事究竟为何,你们且当堂对峙。”
柴大官人看见了坐在白大人左面的蔡老头。问道:“你就是那个丫鬟的老父亲?”
“正是。”看见杀女仇人,蔡老头恨得牙痒痒。
“你女儿,真是在我府中被害死的?”柴大官人语气颇为强硬道。
蔡老头哗啦一声从座位上站起来,指着柴大官人的鼻,道:“不是被你柴家那小畜生害死的,还能有谁。你还我女儿。还我女儿啊。”蔡老头向柴大官人冲了过去,幸好被衙役拉住,不然恐怕就要生厮打的暴力事件。
柴大官人似乎并不以为然,道:“蔡老倌。你口口声声说你女儿是在我府中含冤而死。请问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蔡老爷大老粗一个,当然不懂得证据是什么。他只知道自己的爱女如今死在柴府中,连尸体都没得到。而且又听人说,是被柴家公玷污受不了羞辱投井而死,他只知道报仇,哪里还想到找证据,只想着有替他做主的清官,能够还他女儿一个清白,他就算死也名目了。
“你休得和老夫卖弄嘴上功夫,老夫自知不敌你柴大官人。但我女儿冤死你府中,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事情。今天青天大老爷在此,老头就要替我女儿伸冤,让你家儿一命陪一命。”说到激动处,蔡老倌居然啪的一声跪在孟星河面前:“求大人做主啊。”
柴大官人将目光投在孟星河身上,多少猜出孟星河的身份。道:“想必这位就是朝廷派往巡查江南的吏、户部尚书孟星河孟大人吧。草民柴进言拜见大人。”
柴大官人真跪了下去。
“柴大官人不必多礼,请起。”孟星河淡淡而道,心中感叹这个柴大官人不简单,看来不是个好对付的主儿。
第十一章 审鬼神
经柴大官人对朝廷派来大人身份的透露,整个东仓县的老少爷们都知道原来这个大人姓孟,虽然他们不知道户部尚书是个什么样的官,但见有着皇亲国戚头衔的柴大官人都如此尊敬,可见身份和地位不低。
孟星河只是在心里暗道柴大官人是个不动声色就动手的人。他在心里提防着这个笑面虎一般的中年人。却想听他接下会和蔡老头有什么唇舌交战的事情。
大官人柴进言没有过多在孟星河面前太过卑躬屈膝。好歹自己的舅是朝中的中书令,柴家也是世代为官的忠臣,虽然到他这代已经从商捞到不少银不问朝中政事,但柴进言并不觉得献媚于这个户部尚书孟星河会对他有什么天大的帮助。
事,还是自己解决的放心。
柴进言将言词灼灼的蔡老头放置一边不与理会。自己一个站在白大人的前面。背对身后众东仓县百姓。仔仔细细,看不出有何谎言的成分在里面,道:“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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