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好啊,干活就干活,干活吃饭,天经地义嘛!”
看着这些衣衫喽啰的俘虏,李齐无奈的摇了摇头,他还真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是装傻还是真傻,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无论他们是真傻还是装傻,这些人都是他李齐的奴工了。
李齐一挥手,道:“老实给你们说了吧!你们现在被我抓了,你们以后要替我开矿,不干活,就没有饭吃。”
“啊!我们上当了……我们被骗了……大人,求求你放我们走吧……大人,我们不吃饭了。”
李大憨等人装出一副终于明白过来的样子,哭天抢地的喊道,求李齐网开一面,让他们走。
李齐有些厌恶的看着这些泥腿子,一挥手,道:“把他们带下去吧!”
四周的袁家军立刻围上去,用铁索把李千户骗回来的俘虏绑了起来,由于袁家军手上有兵刃,所以俘虏们不敢反抗,任由袁家军将他们绑了起来。
绑起来之后,袁家军把俘虏串成一串,慢慢的把俘虏们赶到袁家寨的奴工营。
由于今天下大雪,矿场没法开工,所以袁家寨的奴工难得的可以休息一天,但是休息是有代价的,既然没有干活,当然也没有饭吃,一整天,袁家寨的奴工就喝了一点和清水没有区别的稀饭。
没有吃的,奴工们只能用睡觉来度过这一天,在梦中,他们没有饥饿,没有被毒打,没有被奴役,没有被逼着做工,虽然有时他们会被饿醒,但是能不干活,他们还是很高兴的。
“走,走,走……快点……你,进这个房间,你去那个房间,他妈的不许乱跑……”
正当奴工们睡得安逸的时候,一阵聒噪声把他们吵醒了,奴工们纷纷坐起来,看看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牢门外,一队袁家军正押着一队新奴工,给新奴工们分配住房。
丁海抓住牢门,恨恨的说:“云老哥,你看这些狗日的又抓了这么多人进来。”
“看他们的样子,肯定又是无辜的百姓,这群狗日的,简直太没有人性了!”丁大云钢牙咬碎,恶狠狠的骂道。
丁海突然道:“云老哥,噤声,这群狗日的过来了!”
果然,两个袁家军押着两个人来到丁大云他们的房间门口,打开牢房的大门,把两个人推进去,吼道:“你们两个,住这个房间!你们他妈的都给老子老实点,少给自己找不痛快。”
士兵吼完,转身就走,他们现在忙着给新来的奴工分配房间,没有时间干别的。
待两个士兵走远了,被推进来的两个奴工突然抬起头,相对笑了起来,两个人正是李大憨和李岩,两人是这次行动的负责人,居然能被关在一起,简直就是老天开眼。
老天更开眼的是,李大憨和李岩被关押的房间,居然就是叶思文早就埋在这里的棋子丁大云的房间。
天要亡袁育才,任谁也拦不住。
李岩看了看四周,笑道:“大队长,我们终于进来了,这一路上装傻充愣,可把我憋坏了。”
“呸!”李大憨眼睛一瞪,道,“什么叫终于进来了?搞得我们好像很想进这个鸟地方似的。”
李岩反问道:“难道大队长不想进这里?”
李大憨张开嘴,嘿嘿的笑了起来,李岩也张开嘴,和李大憨一起笑了起来。
丁大云和丁海两人面面相觑,别人进这里,都是一脸沮丧,比死了爹娘还难过,可是这两个人,脸上不仅没有一丝沮丧,反而还满脸笑容,好像捡到几百万两银子似的,莫非他们是疯子,亦或是他们根本就是受虐狂?
李岩看见丁大云和丁海怪异的表情,停下笑,并且咳了一声,提醒李大憨不要笑得太嚣张了,低调,保持低调。
李大憨看了看丁大云和丁海,清了清嗓子,问道:“敢问两位兄台,你们到这里多久了?”
“一个来月吧!”丁大云说。
“二十多天吧!!”丁海说。
李大憨大喜,问道:“那你们是最近才被抓进来的啰?你们肯定就是丁家嘴百户所的军户吧?”
丁大云和丁海有些疑惑不解的看着李大憨,然后点了点头,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因为他们的直觉告诉他们,这个人,是来帮助他们的。
李大憨更是高兴了,道:“我问你们,你们的百户丁大云现在被关在什么地方,我找他有急事。”
丁大云一听是找自己的,他心里一动,知道是叶思文派人来解救他们了,道:“在下正是丁家嘴百户所的百户丁大云,请问这位兄台找我有什么事情?”
这回轮到,李岩和李大憨面面相觑了,两人以为要花费一些功夫才能找叶思文埋下的暗子,让他们没想到的是,自己居然进来就找到了,除了说自己运气好,还能用什么解释呢?
李大憨还有些不确定,问道:“你果真是丁家嘴百户所的百户丁大云?”
李大憨问了,李岩还不放心,又加了一句:“你可不要骗我们哦!我们找丁百户可有很重要的事情商议,耽误了,你可吃罪不起哟!”
“如假包换!”丁大云很肯定的说。
李大憨和李岩大喜,李大憨道:“大云兄,我们乃是山东巡抚叶侯爷派来联系你们的,哦!忘了告诉你,叶侯爷就是和你们住过一段时间的文大。”
“文大果然是叶侯爷扮的?”丁大云睁大眼睛,努力压抑住自己心里的激动,对,他的猜测没有错,文大果然就是叶思文。
李岩点点头,道:“是的,为了查清卫所制度的利弊,叶侯爷不辞辛苦,亲自化装侦查,终于把卫所制度的弊端查出来了,现在,叶侯爷已经到了胶南,准备整治袁育才这小子了。”
“叶侯爷果然是爱国爱民的好官呐!”丁大云赞了一句,问道:“请问,我们能做什么?”
“丁百户不必着急,这事我们已经有了安排!”李大憨道,“我们现在还要先联系一个人,不知道你们有没有他的消息?”
丁大云和丁海一听,立刻知道李大憨指的是谁,丁大云一狠心,问道:“兄弟,你们要找的人,是不是叶侯爷的贴身侍卫石金峰?”
“正是!”
李大憨大喜,既然丁大云知道石金峰,肯定知道石金峰被关在了什么地方,他迫不及待的问道:“丁百户,你可知道石教官被关在了什么地方?”
“唉!”丁大云和丁海同时叹了一口气,又同时无奈的摇了摇头。
李大憨见丁大云和丁海沮丧的表情,意识到事情不妙,他用颤抖的声音问道:“石教官,石教官是不是,是不是已经,已经……”
丁大云痛苦的点点头,道:“那天老石被押进牢房的时候,已经被折磨得奄奄一息了,我们虽然有心相救,但是,但是我们的确是无能无力啊!”
石金峰去世的消息,如同晴天霹雳一般,把李大憨和李岩两人打击得晕乎乎的,石金峰这个人他们都是认识的,石金峰人好,闲暇是经常去虎威团指导他们的拳术,是一个亦师亦友的人,现在就这样走了,让他们如何能接受。
李大憨和李岩对望一眼,发觉两人眼中都有晶莹的东西在打转,若是平时,他们肯定会互相调侃一番,但是现在他们没有,一时间,牢房里的气氛很严肃,很悲壮。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男儿泪,为兄弟而流,为国家而流,为道义而流,几滴男儿泪,寄托了李大憨和李岩对石金峰的哀悼。
李岩默干眼泪,问道:“丁百户,你知不知道石教官的尸体被埋在哪里了?“
丁大云无奈的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李大憨一发狠,一拳打在精钢牢门上,恨恨的说:“不把害死石教官的凶手碎尸万段,誓不为人。”看首发无广告请到
第五十四章、叶侯爷相当大牌
胶南城外的十里长亭,在寒风中等待了半天的袁育才终于看到了叶思文的车驾,虽然袁育才和手下的军官等得很辛苦,但是他们不能叫苦生气,不但不能叫苦生气,他们还得用笑脸去迎人,迎接那个传说中贪财好色的叶侯爷。
今天,袁育才觉得脸上的面子都丢光了,若是平时,他早就发飙了,但是今天,他不能发飙,也不敢发飙。
尽管他是皇帝的妹夫,尽管他还是三品大员,但是和叶思文一比,袁育才还是什么都不是,他是皇帝的妹夫,叶思文还是皇帝的亲家呢!再加上叶思文有权有钱,以袁育才现在的实力,根本不足以和叶思文抗衡。
不能和叶思文抗衡,袁育才就只能忍着,别说叶思文让他在风雪中等半天了,就是叶思文在他头上拉泡屎,他也只能笑着忍了。
叶思文坐在巨大的马车上,从马车的窗口看了看外面的情况,他见袁育才恭恭敬敬的站在风雪中等他,神色甚是恭敬,他还看见被袁育才强迫而来的平民百姓,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叶思文略微有些生气,冷笑两声,拉开窗帘,对护卫在马车旁边的阎虎道:“阎虎,让车队不要停顿,直接进城,你去告诉袁育才,今天天冷,本侯不想出来,记得,说话的时候神色嚣张一些。”
“诺!”阎虎应了一声,策马离去。
远处,袁育才打理了一下衣服上的雪花,恭恭敬敬的准备迎接叶思文,可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叶思文的车驾居然不顾在这里等候的人,径直进城去也。
这是怎么一回事?见叶思文的车驾不停,直接入城,在场的官员都惊呆了,随即,官员们开始愤怒起来,叶思文如此耍大牌,分明是没有将他们这群人看在眼里。
最气愤的莫过于袁育才,他以皇亲的身份前来迎接叶思文,叶思文居然不理他,这让他情何以堪。
如果说刚才等待叶思文,已经让袁育才的面子掉在了地上,那么现在袁育才的面子不仅掉在了地上,还被人狠狠的踩了两脚,不仅踩了两脚,踩的人还做出一个嚣张的姿势,意思是,我就踩你了,你咬我啊!
正当袁育才愤怒达到顶点的时候,一人一骑突然向他冲来,当战马即将撞上袁育才的时候,马上的骑士突然勒住马缰,战马顿然停下,战马叫了一声,两只前蹄离地,这才停了下来。
骑士这一手,把袁育才吓得退后了两步,袁育才看了看马上的骑士,这个骑士好不吓人,脸上一条酱紫色的刀疤,让这位骑士显得十分凶悍。
战马上的骑士,正是被叶思文派来的阎虎,阎虎扫视了袁育才等人一眼,嚣张的问道:“谁是灵山卫指挥使袁大人?”
袁育才向前走一步,道:“是我!”
“袁大人!”阎虎略微向袁育才行了一个礼,道:“叶侯爷说,今天天气太冷,他不想出来吹雪风,他说他先进城了,让你也赶快过去。”
阎虎说完,也不待袁育才有所反应,调转马头就离开了,留下了愤怒的袁育才。
袁育才还没有发飙,他的弟弟袁育华却发飙了,他破口大骂:“这群狗日的,他妈的他以为他是什么人?我们妹妹好歹是当今圣上的妃子,他妈的他算什么东西,大哥,不要对他客气了,我们参他一本吧……”
袁育华的发飙,不但没有引起袁育才的共鸣,因为袁育华的话让他明白,了两个道理。
第一,叶思文和当今圣上定了娃娃亲,长公主殿下是叶思文儿媳,叶思文和自己一样,也是皇亲,而且叶思文这个皇亲的含金量比他们更高,所以用皇亲的身份来压叶思文,明显是不可能的。
这第二嘛!叶思文身上可不只有山东巡抚一个职位,他还挂着左都御史的官职,他老爹又是内阁首辅,内阁、都察院都站在他一边,想要参他一本,不是不太现实,而是相当不太现实。
想通这一点,袁育才又心平气和了,叶思文是有傲的本钱,毕竟叶思文的背景太深厚,就算他只是一个贪财好色的暴发户,也不是他袁育才能对付的,唯今之计,只能好好的侍候着,把叶侯爷侍候好了,自然万事大吉。
袁育才淡淡的说:“好了,育华,这个人我们惹不起,我们进城吧!”
袁育才回城之后,立刻前去叶思文下榻之处,要求拜访叶侯爷,在用了十几两银子做买路钱之后,袁育才终于见到了那个脸上有刀疤的人,看来,他是叶侯爷的亲卫。
袁育才把一张大额银票递给阎虎,笑嘻嘻的说:“军爷,本官乃是山东灵山卫指挥使袁育才,有事想要见一见叶侯爷,还望军爷替本官通报!”
阎虎冷冷的拒绝了袁育才递来的银票,道:“侯爷舟车劳顿,已经睡下了,今天不见客!”
看着阎虎冷淡的样子,袁育才以为是自己给的好处费不够,于是他又添几张银票递给阎虎,道:“本官真的有要是要见侯爷,还望军爷帮个忙!这点意思,不成敬意,军爷拿去喝酒。”
袁育才的判断是对的,阎虎见他加了货,毫不避讳的接过他递来的银票,道:“好吧,我这就进去给你通报,至于侯爷见不见你,就得看你的运气了。”
“是,是,那就有劳军爷了。”袁育才满面堆笑,他那样子,好像他不是朝廷的正三品指挥使,而是阎虎的孙子。
阎虎哼了一声,理都不理袁育才,扭头就走。
袁育才今天算是见识了叶思文手下一帮人敲诈勒索的本事了,以前袁育虎给他说的时候,他还是有些不相信的,今日一见,袁育虎当日所说,果然不错。
虽然出了点血,但是袁育才还是很高兴的,他倒不是个大方得喜欢把钱送给别人用的主,他主要是觉得,上梁不正下梁歪,叶思文的手下是什么样的人,说明叶思文也是什么样的人。
只要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这是袁育才的人生信条,他不在乎花多少钱,只要叶思文不追究他的事情就行了。
阎虎来到叶思文房间的时候,叶思文和谋士杨云两人正在谋划下一步的计划,直到现在,叶思文的计划已经完成了一半,只要计划顺利,几天之后,袁育才一帮子人,全都得去蹲大牢,到时候,叶思文就可以向朝廷陈述三户制度的弊端,继而废除三户制度,解放山东的生产力。
见阎虎进来,叶思文放下手中的事情,问道:“阎虎,袁育才那厮是不是来了?”
阎虎拿出袁育才送给他的礼物,摇了摇,放在了桌子上,道:“是的,他为了见你,可下了血本,我就收了一百两银子,其余人还送了不少,看来他不见到你,是不肯罢休啊!”
叶思文笑了笑,向杨云问道:“老杨,你说说,袁育才这厮为何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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